第54章 流言蜚语
沈曦妤病愈后第一天上班,就发现公司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一路走过,背后就留下一片议论纷纷。
“哎,就是她,穆总跳下海救的就是她……”
“听说她还只是个本科大学没毕业的学生。”
“可不是嘛,妥妥走后门进来的……”
“你说,走的是不是穆总家里的后门啊？嘿嘿……”
仿佛一夜之间,沈曦妤的人事档案就被传遍了整个伊恒。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有人知道面试那天沈曦妤的表现如何,他们只看到她是个毫无成就、毫无能力的学生,甚至还学了个什么跟设计完全不搭边的文学专业,更何况……大家都在传言沈曦妤和前任CEO穆晨的暧昧关系。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人,是凭真本事进来的。
Molla跟赵倩萱一同走进公关部的时候,看到苏婉婷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沈曦妤的八卦,四周围了一帮好奇心泛滥的同事。
“都没有事情做了是么？要不要给你们找点事情？”赵倩萱威严地开口。
一大帮人作鸟兽散,苏婉婷吐吐舌头,也拿起手中的文件摆弄。
“你,昨天让你统计的数据整理好了没有？一会儿就送进来。”赵倩萱对苏婉婷说。
苏婉婷赶紧低头算数。Molla路过瞥了她一眼。
“进来吧,我的大总监。”赵倩萱帮Molla推开了她办公室的大门。
Molla环顾了一圈赵倩萱的办公室,说:“你们公关部近几个月的业绩都挺出色的,我看可以上报总公司给你们申请嘉奖了。”
“那可敢情好,这绩效综评的生杀大权说到底都在你们人资部手里。大总监,你可是要多多照顾一下我们部门啊！”
Molla笑笑:“好说好说。”
这都是玩笑话,没有人会当真。赵倩萱从桌上抄起一份文件,“喏,你要的。”
Molla接过,却谈起另外一件事情。“你听说最近公司里关于沈曦妤的流言了吗？”
赵倩萱歪了下脑袋,说:“最早听见就是苏助理那儿听来的,她在公关部里开这种八卦小会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Molla几不可微地皱了下眉头,然后就听赵倩萱接着说:“沈曦妤是个好苗子,有机会好好培养的话……”
两个人一致点点头。那天在面试厅中,沈曦妤说的那些话,她们都还记得。
“希望她能不理会这些吧。”赵倩萱耸耸肩,拂了一下肩头火红的秀发。
Molla想了想,说:“把你这助理借我用一会儿吧。”
苏婉婷站在Molla的办公室里,Molla倚靠在办公桌旁,双手抱臂看着她。
“公司里的流言都是你传的？”
苏婉婷娇笑看她,“学姐,你看我像是那种人么？”
Molla不给面子地冷笑一声,让气氛有些尴尬。
“学姐,不是我传的……”
“我不管是不是你传的,”Molla打断她,“以后,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了。”
苏婉婷有些不服气地看向别处,怪声说道:“学姐,你干嘛那么偏袒她？”
“我偏袒她？”Molla放下手臂,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我偏袒的是你。沈曦妤能进入伊恒,绝大部分是因为我们面试的人都公认她有天赋。而你,如果不是跟着她走什么实习生计划,你以为你能进的了公司？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她在校大学生走后门进公司,难道你不是么？”
苏婉婷也是A大大四的学生,为了找工作求了关系不错的已毕业直系学长,也就是Molla的男友。男友提起这事,Molla也原只打算利用人脉在其他的小公司给她谋个职位,若不是恰好碰上了沈曦妤的事情,苏婉婷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虽然面试的过程不怎么突出,但有人资总监在,最后还是进来了。
不过为了避嫌,防止知情人说三道四,而Molla本身也不想把没什么本事的苏婉婷放在身边用,所以给她安排到了别的部门。
苏婉婷闻言有些脸红,却还是不甘心地撇嘴:“那个沈曦妤有什么天赋,看她那天穿的,又灰又素,就是个土鳖女。”
Molla汗,她本想嘲笑苏婉婷毛线不懂,但想想自己那天也没一眼认出,还是算了。况且沈曦妤那天的着装只是对面试来讲有些不合时宜,如果放在大街上,也是个小美人。就算先不看脸,“Jeaious”的品牌也是绝对不会掉档的。
“苏婉婷,把你聊八卦的时间多拿出来看点时尚杂志。什么时候你那土鳖牌的香水换掉了,就说明你学出成效了。”Molla在人圈里混迹多年,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苏婉婷感觉中了一万点暴击,忍着即将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告辞了。
走出Molla的办公室,正好迎面撞上了准备去给范秃头送文件的沈曦妤。苏婉婷故意挡在沈曦妤面前,狠狠地“哼”了一声,就跺着自己的高跟鞋离去了。
沈曦妤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莫名其妙,“有病吧……”
敲了敲范秃头的门,听到准许后,沈曦妤推门而进。范秃头十年如一日地坐在桌前办公,看到沈曦妤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放下吧。”
沈曦妤偷偷翻了个白眼,把文件在桌子上摆好。“经理,我有件事想说。”
范秃头抬头看她。
“我知道公司一直都在流传我一些不好的消息,我也知道经理对我有看法。但是我会努力,我会证明我有能力待在伊恒公司。”沈曦妤一口气说完。
范秃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明摆在桌面上说。一般的人,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就躲,能瞒就瞒。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虽然还是赶人,但相比较范秃头之前生硬的口气明显轻了许多。
“好。”
走出办公室,沈曦妤呼了口气。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她也能听到,她关心的,不是谁发布了这些,而是怎样摆脱这些。毕竟,她想要认真对待接下来的生活,不管是工作学习,还是感情。她开始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不公,只是自己还没有努力到最后。
回到办公区,陆梅月又在帮同事送咖啡,给沈曦妤也带了一杯卡布奇诺。
沈曦妤笑着对她说谢谢,陆梅月也对她微笑。在人资部里,Molla是高高在上的总监,徐乔是因为沈曦妤未露面的靠山,张小艾对沈曦妤的热情是建立在八卦的基础上,唯一和她称得上有情谊的,大概就是这个和她条件背景都接近的陆梅月了。
陆梅月走到沈曦妤的桌前,小声对她说:“曦妤,你帮我个忙行吗？”
“嗯,你说。”沈曦妤很爽快的答应了。
“主管前几天交给我一份往年人事档案让我整理,我最近太忙了,还没有动手,你能帮我么？我有些忙不过来了……”陆梅月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啊。”反正沈曦妤的工作也不多,可以说很轻松,她也想多做一些事情来熟悉公司。
“好,那我……”
陆梅月的话还没说完,徐乔就走过来了,叫道:“沈曦妤。”
“主管……”沈曦妤起身。
徐乔看着她说:“有个会见客户的应酬,你跟着我去吧,多学点东西。”
“好的,什么时间？”沈曦妤问。
“就现在,你收拾一下,到一楼大堂等我。”徐乔回答。
“好的。”得到沈曦妤回答之后,徐乔就抱着文件走了。
沈曦妤快速收拾自己应带的东西装到小包里,笔和记录本之类的。看到陆梅月还没走,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如果那份档案不急的话,你就放我桌子上,我回来帮你整理。”
陆梅月很善解人意地说:“不急,先放在我那吧。如果你回来得早,还不累的话,我再送过来请你帮忙。”
“嗯,就这样了。”沈曦妤收拾好东西,出去了。留下陆梅月站在那里,盯着她的桌子看了很久。
“哎,陆小妹,你没事的话给我把这份文件打印一下,要十份。”有同事喊道。
“哦,好的。”陆梅月忙笑脸跑过去接文件。
“你动作快点啊,待会开会要用。”
“嗯嗯,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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