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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兴都东城,一处园子里花香阵阵,园中的小湖碧光粼粼,湖里的各色锦鲤都聚在湖心的观景亭旁,不时发出“噗通”的声响,亭上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向水中撒着饵料。

        “你说这水中的鱼儿活的可欢喜吗?”那美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侍女。

        “有王妃如此青睐,鱼儿自然是欢喜的了。”旁边的侍女柔声阿谀着。

        美妇像是听惯了这般奉承,嘴角弯出一丝浅笑,不再说话了。那美妇又从手边的精致盒子里抓出一把鱼食,刚要洒下,却听身边一个焦急声音传来。

        “王妃,不好了,七王爷来了,怒气冲冲的就奔这王爷的书房去了,然后不多一会,里面就吵了起来,管家让我请您去看看。”一个侍女喘着大气说着。

        那美妇微微一怔,冷笑道“七王爷,十几年没来了,我可真是想你的很。”

        但是当那美妇走到书房所在的花园时,却没有听见里面有一点争吵,心下犹疑,便推门进去,房内的状况却是让她大吃一惊,何止是没有争吵,简直就是其乐融融,房中茶香阵阵,二人竟在品茶。

        两人见门被推开,皆向美妇望来。一人目光清冷幽深,一人却是温柔关切。那王妃瞅着婢女口中的七王爷慕楚寒,凄然道“你还敢来。”,慕楚寒放下手中茶杯,微笑道“十几年未见,睿王妃便这般不待见孤王了么?”房中正是睿王慕楚炎和大将军王慕楚寒。

        慕楚炎恐夫人在下人面前失态,对众人吩咐道“你们下去吧,有事自然会叫你们的。”几位婢女应诺,躬身退去了。

        众人方才退去,睿王妃咬牙切齿道“慕楚寒,你毁我清白,害我有亲不敢认,有家不能回,心怀愧疚的活了十几年,我恨不能食你肉寝你皮,今日你倒是自己来了。”

        睿王苦笑,慕楚寒却不以为然道“你说你十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人都说我是个脾气不好的,你怎么比我还差?真不知道老六和慕天行看上你什么。”

        慕楚炎见王妃情绪激动,起身将王妃怒极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柔声道“你和这混人计较什么,如此作态岂不是让这混人瞧了笑话。”

        慕楚寒闻言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们不谢孤王就罢了,怎还如此说,也就是孤王雅量高致,换了别人才懒得理你们呢。”

        睿王妃冷哼一声,咬牙道“我知你位高权重,我扳不倒你,这十几年我也慢慢看开了,可是见着你我还是忍不住心头恨意。你当年如此做事,难道这十几年良心上就没有不安吗!”

        慕楚寒嘴角上挑笑道“论关系,我得管你叫一声六王嫂,你恨我我也忍了,慕楚炎,难不成那件事你也怨我不成?”

        睿王摇头,无奈道“当年那事,确实是你做的过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不该…行那样的手段。”睿王妃闻言接道“枉你受封为王,那般下作的手段你也使得出,也不知你羞也不羞!”

        慕楚寒脸色一沉,冷声道“我只当你们夫妻是聪明人,过了十几年也想明白了,不想还是这么死脑筋,倒也像是一对夫妻。”

        慕楚炎答道“你说我们没想明白,你倒是说说你如此手段倒是有何深意了?你说出来若是你有理,我便向你赔礼道歉又如何。”

        慕楚寒笑道“当年旧事想来你们是比我清楚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睿王夫妇齐声答道“自然是清楚的。”

        原来,睿王妃名叫黎婧,十几年前是京中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睿王儒雅温和,又是先帝的皇子,是京中女子梦中情人,这样的青年男女相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睿王妃的父亲早亡,由其兄长黎洪将其养大,黎洪少年得志年仅三十五岁便做到了兴都尹的位置,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以后入朝做个尚书甚至宰相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花无百日红,黎洪因勾结奸商鱼肉百姓被言官弹劾,先帝震怒,将黎洪下狱要刑部大理寺合查此案,时睿王任大理寺卿,先帝便将此事交于睿王主审,不想睿王自法家学成之后,认为决不可因私废公,任黎婧苦苦哀求,睿王还是没有让黎洪脱罪,而是按律判了斩监候。黎婧心系兄长甚是忧愁,又见情郎决意如此便和慕楚炎决裂。

        黎婧倾国风姿,兴都多有追求倾慕者,其中最甚者便是敦王慕天行,慕天行爱慕黎婧忧思成疾,虽然爱慕黎婧却碍于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六叔不敢表露,不想黎洪下狱,慕楚炎竟要按律将黎洪置于死地,趁二人决裂黎婧无人照管之时,慕天行趁虚而入,向黎婧许下救出黎洪之事。黎婧救兄心切,却也被慕楚炎伤透了心,虽然口中应诺,但是要求慕天行救出黎洪之后才肯跟从于他。慕天行闻言大喜,便想到了换死囚之计,怎知被刑部察觉,刑部见是敦王指使,又传闻睿王和黎婧情谊深厚,不敢专断又想卖个人情,便上报主审的睿王慕楚炎,原以为慕楚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带过,怎料慕楚炎闻报大怒,不但将当值狱卒重处更查撤了一批刑部和大理寺官员。

        如此一闹,朝中也正式下了公文,处斩黎洪。黎洪处斩以后,黎氏一门就此败落,黎婧更是深恨慕楚炎,慕楚炎多次去黎府求见都被赶了出来。敦王慕天行虽然当时趁虚而入,但是最后并没有救出黎洪,所以黎婧并没有嫁给他。但是黎府败落,黎婧也不敢和慕天行闹太僵,否则没了慕天行的护持,落井下石的人就会蜂拥而至。慕天行心系黎婧,多次求婚,但黎婧以为兄长服丧的理由委婉拒绝,无奈之下,慕天行向当时的和王慕楚云求助,慕楚云感念故太子之情当即应允。

        此时黎婧虽深恨慕楚炎不救其兄长,但是她也知是兄长有罪在先,慕楚炎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却也无甚过错,内心深处,依旧是深爱慕楚炎的,不过心魔难去,家中又视慕楚炎为大仇,自是不能表露。怎料慕楚云细思之下觉得为兄长守孝乃是正礼,不可夺其情,想要在服丧时成婚,除非有圣命,慕楚云虽知不妥,但是心间到底是心疼这个大哥唯一的儿子。便去向先帝禀奏,请求先帝赐婚,先帝初闻时也觉不妥,但是心中也是觉得亏欠长子,便点头应允了,下旨赐婚。皇帝赐婚黎婧自然不敢抗旨,而且族人也说若是没有个靠山黎家怕是就要永远败落了,无奈之下,黎婧只好嫁于敦王慕天行。

        在婚期前半个月,当时还没有封号的慕楚寒从鬼谷回京探望先帝,慕楚寒自小和慕楚炎亲近一些,知道慕楚炎和黎婧的关系。慕楚寒回来之后便去了睿王府,言谈间问起黎婧,睿王神色凄然的告诉慕楚寒她要嫁给敦王了,慕楚寒问明缘故,只道放心,此事交由他来办。慕楚炎只道这个弟弟最爱玩闹,年纪又小,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许是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就是这个不注意,变成了慕氏皇族的一大丑闻。

        慕天行婚期当日。

        盛大的队伍停在城外的黎氏庄园门口,队伍浩荡,十里红妆。吉时一到,身着吉服的黎婧在簇拥下登上打扮的极为喜庆的迎亲花车,红纱朦胧,华绸含喜。黎婧一上花车喜乐顿起,吹吹打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按民间礼数,慕天行本应该亲自去接的,但是皇族纳妃,并不能亲自去迎,只需到府门迎候即可。所以前去迎亲的是礼部选出的迎亲官,并非皇族中人。迎亲队伍行至兴都郊外的一处树林,忽的林中喊声大作,五百兵士将整个迎亲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礼部迎亲官见势不妙,厉声喝道“何方宵小,可知这是敦王迎娶王妃的队伍,陛下赐婚,尔等这是要谋反吗?”

        围住队伍最前的兵士让出一条道,却见一位少年银甲白袍,胯下坐骑极为神骏,赫然是先帝第七子慕楚寒。慕楚寒冷笑一声“夺人爱人也这般有理了,众军听令,与我拿下。”迎亲官也是一身正气好不惧怕,厉声喝到“七皇子,此乃陛下御赐之婚,你想抗旨犯上不成!”慕楚寒笑道“如此昏旨,我便抗了又如何!”说完,手中马鞭向前轻挥,众军一拥而上,将迎亲的数百人尽数拿下。

        黎婧闻变不知为何,却心知若是此番婚姻不成慕天行报复起来,不是一个黎氏家族能够承受的。又想到慕楚寒素来和慕楚炎亲近些,心中嘀咕道,莫不是慕楚炎自己不好出面,才央慕楚寒来此,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以慕楚炎的性子怎会如此无视法度。心中虽犹疑万分,却忍不住泛起一起欣喜,有一瞬间甚至想到,能和他在一起,就算不顾一切又如何。但是心中想到黎洪的死和族中诸人,心间又不禁寒了下来,今日她一走,明日,黎氏一族就要完了。

        想到此处,黎婧竟然从花车上下来想要逃。慕楚寒却是早有准备,几个侍女急忙上前,将黎婧绑了起来,嘴也用布条堵上了,在堵上之前还喂黎婧吃下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然后就被塞到了慕楚寒身后的马车里。

        诸事已毕,慕楚寒下令道“宇文贪狼,命你带军士将这帮迎亲的人藏好,不到入夜不许被发现,要是走漏了消息,唯你是问。”宇文贪狼应诺,指挥军士将众人挨个绑好,串连起来,嘴巴也用布条塞满,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会而,慕楚寒带着几个兵士就进了兴都,直奔东城。马车在一出华府后门停了下来,一个仆人急忙上来牵住慕楚寒的马,恭身道“七皇子小心了,可是有急事这般匆忙。”慕楚寒笑道“急是急了些,却是好事,你家王爷呢?”那仆人答道“早上您走了以后王爷不知怎得就说瞌睡的紧,连敦王的大婚纳妃都没去,就又睡下了,现在正在后园寝殿睡着呢。”慕楚寒笑道“不瞌睡就不正常了,我来的事不要说出去,不然你就再别想说话了。”那仆人登时面如土色,连道不敢。

        慕楚寒将马车赶进后门,掀开车帘,只见黎婧面容娇红却是梨花带雨,想来是方才哭过了。刚要伸手将其抱出来,手到跟前却是一顿,笑道“我若抱了你,岂不是成了新郎,不好不好。来人找个麻袋来。”可怜一代风华女子却被慕楚寒装进麻袋,让几个兵士抬着入了洞房。慕楚寒贵为亲王,身边自然是有几个婢女的,慕楚寒一到慕楚炎寝殿,便对几个侍女说道“将麻袋里的人放到你们王爷的床上,然后解开绳子。”几个侍女虽然疑惑但是这位皇子向来胡闹,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办。慕楚寒在几个婢女忙活之际,将一颗药丸喂到慕楚炎嘴里,笑道“皇兄啊皇兄,你这一觉睡醒,恐怕天都要变了。”

        慕楚寒与几个侍女出去,将们关好,几个兵士问道“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慕楚寒坏笑道“你们先回,我嘛…索性去做个门神吧。”

        却说房内,慕楚炎昏昏沉沉,却隐约听闻传来女人的喘息与呻吟,自己的身上好像也贴上了什么火热滚烫的东西。一惊之下,慕楚炎顿时清醒过来,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身穿吉服的黎婧,黎婧整个娇躯贴在慕楚炎身上,绝美的脸颊上满是羞红,眼神却无甚光泽,一想之下便知乃是慕楚寒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他却不能如此,否则皇族蒙羞,如何对父皇的天下交待。刚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热血沸腾,一股热气霎时充满全身。黎婧的红唇也在此时凑了过来,吐气如兰。慕楚炎饶是毅力惊人,也是气血上涌,不能自制。登时脑中轰然,慕楚炎如一只饿了极久的困兽一般,狠狠的吻上了那朱红的双唇,轻咬之下竟宛若新鲜的荔枝一般嫩滑饱满。慕楚炎再也控制不住,疯狂的撕扯女子身上的吉服,可是吉服规制甚为繁杂,越是急躁越是解不开,焦躁之下,慕楚炎起身抽出挂在床头的宝剑,沿着黎婧的胸口往下轻轻一滑,整个吉服登时裂开,朱红的亵衣下,秀色可餐。

        女子情迷之中,被剑尖一冰,似是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男人,竟轻声唤了一声“楚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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