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笑脸
第二天，蓝妮起了个大早。决定要用温柔的战术引得病秧子的关注。
蓝妮可不是下决心做个贤妻良母，伺候病秧子。她只是想挽回败局。最好那张和慎远一样的脸上会对自己柔和一点，哪怕一点点，也是自己的胜利。然后呢？自己再找机会拿回身份证。
打定主意，蓝妮起来就在厨房里生火做饭。饭熟了，浓浓的米香裹夹在烟气里弥漫整个厨房。慎重进来舀水，弯下身，把水瓢伸进水缸里。又直起身子，回头看看蓝妮，怎奈烟气太大，看不清蓝妮的脸。蓝妮白白地做了个笑脸。
慎重端着水盆走出厨房。
蓝妮又做了几个平时不常吃的菜。红烧鲤鱼，麻婆豆腐。虽是家常菜，但经过蓝妮的手味道就是不一样。
饭菜都做好了，蓝妮微笑着把精心烹制的两道菜端上了餐桌。就听见慎重的声音，”娘，我去市里租铺面，爹，村委会那头，你先过去吧！”
说走就走，蓝妮的笑脸僵住了，只看见慎重的背影。蓝妮做的菜，慎重也吃不到了。蓝妮和喜旺老两口一起吃饭。喜旺嘟囔着：儿子饭都不吃，竞选也不去，就为了一个铺面？”
旺婶悄悄的说：“慎重愿意做，就让他做，你别管了。”
吃过饭，柴大器来了，他在蓝妮家门口使劲地按着喇叭。蓝妮和旺婶迎了出来。司机从车上搬下来一台电视机。大器笑着说：“这是一台二十四英寸的黑白台电视机。是送给蓝妮妹妹的礼物。”
大器把电视机搬到蓝妮的新房内，弄好插座，通上电。打开开关，电视屏幕亮了。蓝妮和旺婶好奇的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杂技。
蓝妮对大器说：“这台电视很贵吧？”蓝妮只在辣妹家看过一次电视。看的是电视剧，打打杀杀看着过瘾。
大器点了点头。又对旺婶说：“你们一家人没事看着解闷，我走了。”大器身上西装革履，动作彬彬有礼，点头哈腰向蓝妮告别。却有绅士风度。蓝妮的眼里，却觉得他做作。大器总在老板中间混，自然学他们的仪态，就连抽烟的姿势，也是模仿来的，不怪蓝妮觉得不自然。
大器转身出了门，上了车，车子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大器刚走，刘妮子进来了。
刘妮子再也风光不起来了。大学考不上，就是回家种田。刘妮子怎么忍心在自家的责任田里消耗时光？现在刘妮就是一条道，攀上姐夫这棵大树。姐夫的亲也不是好攀的，她和刘婆子以前怎么对姐姐来着，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刘妮子是踩着姐姐长大的，当然不顾虑这些。总觉得自己往姐夫跟前一站，蓝妮子就没处摆了。
刘妮子在家里好一顿捯饬。把那双不大的黑眼睛画得黑漆漆的，跟个熊猫似的黑眼圈。把那片天生单薄的薄唇涂的跟血盆似的。穿着水粉色连衣裙，足登高跟皮鞋，收拾好了，刘妮子自信满满，登上了姐姐家的门槛。
旺婶看娘家人来了，赶紧往屋子里让。看着刘妮子进了屋，就到地里锄草去了。
刘妮子第一次来姐夫家，觉得姐夫家哪都好，姐夫家干净，姐夫家敞亮。
刘妮子来到姐姐的新房，看见蓝妮正在新房里坐着看电视。那个年代电视还没有普及，有电视看很令人羡慕。
蓝妮看他进来，也不理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刘妮从来都不把蓝妮放在眼里：“蓝妮，你干嘛呢？”
蓝妮头也不抬：“你不会自己看？”
刘妮进来，一眼看见了电视机。刘妮子看着里面的歌舞杂技，感到很新鲜。
刘妮子坐在炕边，看着屋内新式样的组合家具，宽大的穿衣镜，姐姐的新房里什么东西都好，不由得眼红。忽然，发现姐姐的炕上只摆着一床被褥。刘妮子的眼睛眨了眨，“姐夫不是嫌弃傻妮子，不和她在一起睡？”
刘妮子心里一阵冷笑，“傻妮子，我就想么，姐夫那么好，能看上你个傻妮子。”
刘妮子心里想着，嘴上笑着；“姐夫去哪里了？”
“不知道！”蓝妮子懒得搭理她。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乌鸦叫哪。
“呵呵，姐夫去哪里都不告诉你一声。”蓝妮听出来刘妮子就是来排挤她。
“你姐夫，去大队部了，她马上就当村长了。这件事谁都知道，有什么可问的？”蓝妮冷冷回应她。
刘妮子讨了一鼻子灰，心里还是不甘心；“姐夫晚上不在这里睡啊，怎么就一副被褥？”
蓝妮望着刘妮子，她一点都没变，和以前一样，寻找一切机会欺负自己。
蓝妮满面带笑，脸微微一红，：“盖两个被褥多生分呢，你姐夫就跟个孩子似的，我得搂着他，才能睡着。”
刘妮子就像挨了一巴掌，蓝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耻，脸皮真够厚，当着她，这话也能说出口。刘妮子彻底败下阵来。站了一会儿，出去帮旺婶干活。
刘妮子最不喜欢农村的活计，她和刘婆子一样，好吃懒做，家里穷得叮当响。
不过为了献殷勤，刘妮子还是学着旺婶的样子干起来。人家旺婶在铲草，旺婶铲的是草，她刘妮子铲的都是苗啊！旺婶心疼的受不了。
“孩啊，你就呆着吧。”刘妮子只好停下了手。
旺婶向来不喜欢说话，一天到晚就是干活。家里家外，收拾得连根草刺都找不到。蓝妮穿越到现代，还不太适应新的变化，对什么都好奇。眼睛就看着电视机。
刘妮子里外都不够人，只好站在栅栏边等姐夫回来。
到了中午，姐夫从村委会回来。看见刘妮，就招呼她进屋。刘妮跟在姐夫身后进了蓝妮的新房。
看着姐夫，背影高大，步伐矫健。刘妮子心里又悔又恨，“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归了蓝妮。”她又赶快安慰自己，“姐夫一定不喜欢傻妮子，这是一定的。”
看见慎重回来，蓝妮进了厨房。腿脚勤快，动作麻利。都占全了。不一会就弄了一桌好菜。又烫了一壶热热的烧酒。
刘妮子伸不上手，在厨房转了两圈。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奇怪的是，以前就知道喂猪的傻妮子，现在像模像样的做起菜来。幸亏姐夫在关注她。招呼她进屋看电视。
“姐夫在乎的人是我，傻妮子，姐夫才不会先还你呢。”刘妮子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刘妮子进了屋，盯着电视机看，里面的新奇特让她暂时忘记了尴尬。
蓝妮把桌子摆在新房里。喜旺垂头丧气的进了屋。看那张皱皱巴巴的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旺婶招呼刘妮子上来，刘妮才别别扭扭上了姐姐的炕。
蓝妮对慎重热情的过分，又是夹菜，又是倒酒。连喜旺两口子都奇怪。
刘妮子和姐夫说不上话。蓝妮今天有说有笑。慎重也觉得奇怪。奇怪她脸上挂着个大笑脸。
慎重的经验是。蓝妮一笑就是要出坏点子，多半是为了气桌上的刘妮。
慎重问蓝妮“今天的菜做得好。不过，是为了庆祝什么？”说着，回应蓝妮一个笑脸。
蓝妮呵呵一笑，“庆祝你没有当选?‘
慎重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没选上？”
蓝妮抿着嘴笑出声。刘妮子脑袋一晕：“一切一切都完了，自己忍辱负重在姐姐家里呆的就是这个结果。
刘妮子不明白姐夫没当上村长蓝妮咋就那么高兴。
喜旺的脸皱疤地更难看了。要不是自己上次的调包计被香兰妈识破，香兰爸早就把他调乡里了，现在可好，自己真成了一个白丁。
蓝妮可不在乎什么村长，蓝妮知道慎重找好了铺面，就要开张做买卖。刘妮子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巴结奉迎讨好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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