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们做的孽，会报应到你们孩子身上的！
“你替他做选择？呵，那你有没有问过小睿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小睿不愿意和我这个亲生母亲生活在一起，而是愿意和你们这样一群毫不相干的人生活在一起呢？”
面对阮蔷的质问和歇斯底里，霍靳深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后一字一句的说：“至少，小睿和我们在一起生活，我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伤害和不公平的对待。当然……”
霍靳深的目光，深刻了几分，“我会征求小睿的意见，如果小睿想和你生活在一起，OK，我不会强迫他些什么，但是……他若是想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那么抱歉，即便你用死来胁迫我，也不会更改我的决定！”
那一刻，阮蔷满眼错愕震惊，整个人被因为霍靳深的话，身型不自觉的一颤……
……
阮慈不知道小睿有没有因为阮蔷打的耳光，影响到听觉，出了房间以后，立刻叫来疗养院这边的护士，给小家伙做个大致的检查。
好在，经过护士的一番初步询问后，证实小家伙的听觉和其他方面，并没有受到阮蔷那两个耳光的影响。
护士用蘸着碘伏的棉棒，替小睿清理嘴角的血迹，等清理完血迹，看到小家伙的脸颊有些红肿，护士又取来了冰块来给他冰敷。
“还是我来吧！”阮慈没有麻烦护士，而是从护士手里接过冰袋，试了试温度以后，慢慢地、试探性的贴在了小睿的脸颊上。
像是怕凉到小睿似的，阮慈不敢有大动作，尝试性往小家伙的脸上冰敷，然后蹙眉，柔声问着：“怎么样，会不会冰到？”
小睿嘴角有一些蜇痒的疼，不过相比较脸上的疼，他更难受的是心里。
但是怕阮慈担心，小家伙还是强忍着泪花在眼眶里打旋，不允许自己掉眼泪，固执的说：“不冰！”
说这话时，小睿垂在体侧的小手，死死握紧成了拳头，明显是在忍耐的模样。
阮慈注意到小家伙的这个小细节，知道小睿在固执的挺着，她心里挺难受的，忍不住，愧疚感更甚。
若不是因为自己来看他，阮蔷或许也就不会把气撒到他的身上了。
看着年纪小小的小睿，承受着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一切，阮慈眼眶也跟着干涩泛酸起来，以至于那两个耳光，好像打在她脸上似的。
似乎察觉到了阮慈情绪不佳，小睿犹豫了几秒以后，开口说：“小慈阿姨，其实妈妈不是这样的，她之前一直都很好，只是今天做的一切，实在是过分了一些，她还动手推了你，我代妈妈向你道歉。”
“……”
“小慈阿姨，你……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儿，生我妈妈的气好吗？”
小家伙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对阮慈原本妈妈的称呼，也在阮蔷的一场大闹之后，变成了小慈阿姨。
虽然小睿不再叫阮慈妈妈，可是阮慈听到小家伙的这席话，还是忍不住感动。
小睿真的是长大了，即便他才是他们大人之间的牺牲品，但还知道反过来安慰自己，他的懂事儿，直让阮慈觉得心疼。
如果阮蔷知道小睿这么明事理，她一定会很高兴，也会很后悔动手打了他。
阮慈拿开冰块，双手搭在小睿的肩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她笑着摇了摇头。
“小慈阿姨不会怪你妈妈的，小睿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能看到我们小睿这么懂事儿，小慈阿姨很欣慰。小慈阿姨希望我们小睿，可以一直这么健康快乐的长大，永远都无忧无虑。”
阮慈说完这话，小睿的眼泪，就受不住的掉了下来，而且根本就收不住。
“哇呜呜，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病了，真的病的很严重，之前大家都说，只要小睿陪在妈妈身边，妈妈的病就会好起来的，可是……可是妈妈的病却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小睿不是一个好孩子，不能帮助妈妈恢复病情。”
小睿哭的羸弱，近乎要把阮慈的心肠都哭断了一般。
皱紧眉头，阮慈碍于怀孕的关系，费力的张开双臂，抱住了小睿，而后暗自叹息一声。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阮蔷可以好好的，至少这样，不会让她的孩子为此这么伤心难过！
……
阮慈在安抚小睿没多久以后，就接到了霍靳深打来的电话。
等阮慈带着小睿再折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有这里的护工在打扫地上黏腻的鸡汤，而一旁，则站在一脸淡漠的霍靳深，和坐在沙发里，手抓着头发，陷入一片痛苦之中的阮蔷。
阮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霍靳深的身上。
她刚想问霍靳深怎么了，身旁的小睿，因为看到阮蔷突然抬起头看自己，他吓得一下子就死死的攥住了阮慈的衣角。
阮慈垂眸看了眼小睿，在看到他眼里的惊慌失措之后，又去看阮蔷。
一时间，两道目光交汇在一起，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暴虐如火。
出于本能，阮慈把小睿护的更紧，那是一种出于保护的姿态，但更多的，像是要给小家伙传递力量一般，让他不要害怕。
霍靳深也注意到了小睿对阮蔷惧怕的这个细节，唇角抿了起来。
待护工收拾好卫生离开以后，霍靳深率先开口，他说：“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终归是要解决。”
说着，霍靳深把小睿从阮慈的手里拽了过来，然后拉到自己宽厚的掌心里。
跟着，他提步，带着小睿，往阮蔷跟前走近。
许是受了那两个耳光的影响，小睿对阮蔷忌惮的很，走了几步，他便不肯再走下去了，小手死死的攥住霍靳深的手，小脑袋也跟着摇了起来。
注意到小睿的这个举动，霍靳深倒也没有再继续走下去，而是半蹲下身体，双手拉住小睿的肩，问了一句：“小睿，爸爸和小慈妈妈，还有你妈妈都在这里，现在，你来告诉爸爸，你是想和爸爸生活在一起，还是想和你妈妈生活在一起？”
霍靳深问完这话，阮蔷便抬起头往霍靳深和小睿他们这边看过来。
此时的阮蔷，目光里尽是斑驳的红血丝，像是要溢裂开一样，死死的瞪着小睿。
小睿不安的往阮蔷那里看了一眼，随即，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赶紧收回目光，然后小声喃喃的问道：“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小睿？”
霍靳深很有耐心的解释道：“妈妈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需要出国去看医生，无法照顾小睿。”
像是不想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小睿以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霍靳深又说：“其实妈妈刚才并没有想动手打你，只是她生病了，总是会做出来一些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行为，我们不要生妈妈的气，也不要怪她，好不好？”
小睿很乖，即便是刚才阮蔷对他的殴打，让他至今都心惊胆战，但是在霍靳深的游说下，他还是努力的点了点头。
“你们凭什么对我的儿子这么洗脑，把你们的想法和思想，强加到他的身上？小睿是我的儿子，我就算是动手打他，也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阮蔷一如既往地癫狂，特别是意识到霍靳深的话，对小睿来说，可能是一种变相影响他们母子感情的行为，她心里更是恨的不行。
霍靳深看向阮蔷，目光渐变阴冷。
“小睿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在我看来，你的言行举止，都不如你儿子！”
“你……”阮蔷不可思议的看着霍靳深。
这还是曾经那个深爱她，也让她深深着迷的男人了吗？
天知道，这么些年来，她对他的喜欢，有增无减，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不想，到最后，她一无所有，连曾经那段感情的零星幻影，都瞧不见了。
而且在这几年的岁月移走变迁中，霍靳深，早就成了她不认识的那个霍靳深。
而她阮蔷，却还像是个傻子一样，苦苦的在支撑，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等待他能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现实的残酷教会她，男人一旦无情起来，会让她连呼吸都是痛的，即便是她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小丑一样扮演着可笑的角色。
“你不可以把小睿从我身边抢走！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抢走我的孩子！”
霍靳深不以为意，只是和小睿说：“小睿，妈妈现在需要出国治疗，不方便照顾你，你是愿意和爸爸生活在一起，还是愿意随你妈妈出国？”
“我没有病，我也不会出国，霍靳深，你别想诱骗我的孩子上当！”
说着，阮蔷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像是疯了一样走上前，试图从霍靳深的手里，把小睿抢过来。
只是霍靳深眼疾手快，注意到阮蔷的动作，赶忙把小睿往自己身后一挡，把小睿给保护了起来。
“你把孩子还给我。”
霍靳深不理会阮蔷，只是语气淡漠道：“你这样，只会毁了小睿。跟着你这样随时都会发疯发狂的母亲，他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既然他做了我阮蔷的儿子，以后他的生活怎么样，都是命中注定的选择，谁也更改不了。”
霍靳深说：“我认为，刚才我已经把话和你讲的清清楚楚的了，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我的话，到底想传递什么样的信息给你。”
“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的话传递给我怎么样的信息，霍靳深，既然你和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你就不能连我做母亲的权利也要剥夺！做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好，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面对阮蔷的怒吼，霍靳深语气依旧不温不火，甚至有些漠然。
“小睿是我大哥的骨肉，我不能让他健康快乐成长，就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过错。我连我最敬重的人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还怕遭什么报应吗？”
再扭头去看小睿，霍靳深又一次问道：“小睿，来告诉爸爸，你的选择是什么？”
小睿没敢去看阮蔷，泪雾涟涟的目光，认认真真的看着霍靳深，而后说：“既然妈妈病的这么严重，小睿就不要去打扰妈妈看病治疗了。”
说完这话，小睿小心翼翼的抬起目光，看向阮蔷。
“妈妈，你到国外以后，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啊，小睿不会怪你刚才打我，毕竟妈妈生病了，是小睿不乖，才会惹妈妈生气，你不要生小睿的气，好不好？”
说着，小睿忽闪忽闪的漂亮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眷恋和不舍。
“小睿会听爸爸的话，在爸爸这里好好学习，妈妈，等你病好了，小睿再和你一起生活吧！妈妈，请你到国外以后，一定要把病治好，不然小睿也会跟着担心你的。妈妈……小睿爱你。”
听到小睿前面的一席话，阮蔷没有觉得感动，反而，只觉得胸腔里妒火中烧，有熊熊烈焰要把她撕裂成碎片。
小睿是她的孩子，最后却要离她而去，让她本就孤独的一个人，越发的形单影只。
只是，在听到小睿后面的话以后，任凭她再如何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口发酸泛疼。
到后来，眼眶也跟着涨涩了起来。
阮蔷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居然已经这么懂事儿了！
不过，阮蔷的骄傲和她一直以来都不肯低头的强硬性格，不允许她在阮慈和霍靳深面前袒露。
所以，即便阮蔷的心里再如何难受，再如何难以割舍，最后都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松开握紧的拳头，阮蔷忽的轻笑一声，笑的讽刺而冰冷，然后还不忘语气故作骄傲的说：“霍靳深、阮慈，你们抢我的儿子，毁我的生活，还要把我赶到国外去。你们做的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我阮蔷发誓，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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