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4 章 林雪棠发疯
“是这样吗？她做的什么工作？别是不好的工作。”李来财嗓子干涩问道。
周婶子立马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管她做的什么工作，我敢保证，人家的钱来路干干净净，绝对不脏不乱就行。”
旁边的来财媳妇，顿时揪住他手臂，“你这张嘴，会不会说话，又在这乱放屁。”
林雪棠不禁眉眼弯弯，笑着道谢：“多谢周婶子帮忙澄清。”
“这有什么，也是你自己争气。”
周婶子摆摆手，见她满脸笑容，不由一愣。
这狐狸……，不，这林家丫头，看着越来越不一样了。
自从那日被推下井，再上来时，仿佛里面换了个魂似的。
以往的林雪棠不爱笑，对人总是冷着一副脸，像是有谁欠了她钱般，大家也就不愿和她接触，如今这一张脸笑开，竟是如此生动好看。
林雪棠当着众人的面，一枚一枚清点铜元，数出三十枚后放在周大宝身前。
她既没有用钱砸人，也没有将钱胡乱丢开。
动作平稳轻缓，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众人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林雪棠竟然真的将钱还给周大宝。
周大宝看向铜元，又看向林雪棠，神色仍是一副无赖相。
“这勾引的钱给了，今天打伤我的钱，该算算了，怎么也得给我一个银元，不然我可不走。”
他可是看到林雪棠手里的银元，明晃晃的，不赔一些给他，怎么行呢？
林雪棠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确定？”
“怎么的？还想赖着不给？”
周大宝哼哼两声，气焰嚣张。
林雪棠只冷着脸，转身朝院子里走去，众人连忙为她让开路。
李来财看不下去，忍不住唾弃道：“周大宝，别给脸不要脸，拿到钱了，就赶紧走，你平日打别人时，有给过医药费吗？”
刘奶奶抱着孙女，手指对着人狠狠地戳了一下，骂道：“找一个女的要医药费，周大宝，你害不害臊？”
周大宝依旧哼哼两声，并不理会，要不是躺在地上，他铁定要跷起二郎腿。
“麻烦各位让一下。”林雪棠在这时回来了。
众人让开身，目光下意识看过去，神色愣住。
她手上拿着一根黑褐色槐树枝，约有三指粗细。挑拣的枝条，笔直修长，估摸双手撑开的长度。
树皮表面是一颗颗整齐排列的尖刺，因树枝老化的缘故，尖刺长的又大又硬，众人看得后背发凉。
"林雪棠，你这是干什么？”
周大宝最先反应过来，厉声问道：“你拿着棍子干什么？你敢打我？你一个女人，你敢打……啊！”
一声凄惨嚎叫，划破夜色，似要震碎众人耳朵。
林雪棠双手用力，一棍子敲在周大宝小腿上，弯曲的右脚瞬间屈直。
“你说呢？”
林雪棠勾唇轻笑，一步一步走近。
她的笑容落在周大宝眼里，却是充满了疯狂与邪性。
他眼皮直跳，忍不住的大声喊道：“你不要过来！”
“怎么？知道怕了？”林雪棠嘲笑一声。
“你不是想要我赔钱吗？你这一脸的伤可不值这个价，我记得医馆的医生给人看病，断掉的腿也才一银元。”
“既然我要花这个钱，那我肯定要花的物超所值，打断你的一条腿不过分吧？”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真要在院子里闹出事来，那还可得了，连忙出声劝解。
“林家丫头，这可要闹出人命来，别打了。”
“这要是把周无赖打出什么问题来，小心他到时候来报复你。”
……
林雪棠无动于衷，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她用树枝在周大宝的腿上比划着，一会儿停在大腿上，一会儿停在小腿上。
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芒，像是在寻找最合适下手的位置。
周大宝被吓的瑟瑟发抖，身子忍不住往后挪动。
“你说，打断你一条腿后，你会是什么样子的？”
“断了腿的人，还能不能在木头厂里继续工作？”
“没了一只脚的人，走路是不是一蹦一跳的像蛤蟆？”
“要是不小心蹦到坑里，会不会摔个狗啃屎？”
林雪棠游动的手仿佛找到目标停了下来，周大宝头顶冒出冷汗，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止不住的滚落，滚过伤口时，渗入其中，疼得他嘴角直抽气。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敢打我的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大宝放出狠话，企图吓到对方。
林雪棠莞尔一笑，指着院子里的水井，嘲弄道：“我已经是在阎王门口走过一脚的人了，大不了，再跳一次井，一命换一命，我先把你弄死。”
“你，你……啊！”
又是一声惨叫，林雪棠毫不留情的下手。
众人别过脸，不敢直视。
“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你别打了，你别打了。”
尖锐的树刺深深扎进血肉，钻心的疼痛令周大宝面色苍白。
他不敢一命换一命，他要活着，他抬头望着林雪棠。
此刻的林雪棠，嘴角是浑然不在意的笑，就是那来自地下的恶鬼，他已经感到恐惧，双手挣扎着爬起身，想要逃离这里。
“跑什么？！”
林雪棠大声喝道，举着树棍做势要打下去。
“滚！”她怒骂一声。
周大宝手忙脚乱抓起地上的铜元，咳出两口血水，不敢回头，拼了命地逃走。
扶着院子大门，他才算是喘了一口气，回头恶狠狠地骂了句：“疯婆娘，你个疯婆娘，老子要让你死！”
林雪棠面色平静，用力将树棍丢进院子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周大宝被吓一跳，如同惊弓之鸟仓皇跑走。
“哎哟！”
弄堂小道漆黑不见五指，周大宝跑得急，被堆放的杂物绊住脚，摔了个狗啃屎。
林雪棠此刻心里舒缓了一口气，她自然不是真想打断周大宝的腿，她也不想赔这一银元。
周大宝是无赖，无赖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
如果不能让周大宝对她感到害怕，对她产生阴影，他肯定还会纠缠上来，甚至是做出伤害行凶的事情。
周大宝一走，众人也没了热闹可看，准备回屋睡觉。
只是在离开之前，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雪棠，眼底的轻蔑和嘲讽，悉数转化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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