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 真的卖完了！
林同一直以为这期的《文汇报》销量惨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几日，他和编辑部的人，都在奋力制作下一期的报纸，有时候还要忙到晚上八九点，开电灯写稿子，就是为了能让下一期的报纸多卖点。
他今日来问销量，只是给自己，给编辑部其他人一个交代。
结果，报贩头子却告诉他，原本尘埃落定的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而且，这转机好像还不小？
林同目光紧紧盯着报贩头子，“是我们的报纸，它的销量变好了？”
“确实是变好了。”报贩头子点点头。
“卖了几百份？”林同立刻追问。
“不止几百份，剩下的报纸，全都卖完了！”
林同顿时惊呆了。
他以为能卖几百份就是好消息了，结果，竟是全部报纸卖完了。
原本就有些激动的他，这会儿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你刚说的，没有虚言？报纸真的全部卖完了？”
报贩头子见人不相信自己，脸上乐呵呵的表情立马转变为不满，“我骗你干什么？而且，我这人何时说过假话？”
林同摇摇头。
“你先在这儿等着。”报贩头子又说道，“我这就去拿该分给你的钱。”
他说完就起身去了里屋，然后拿出一沓厚厚的账本。
报贩头子当着林同的面算账，对卖报纸赚的钱进行划分，其中大头是属于林同的，小头是报贩头子的。
而且，因为报纸售卖时间太久，另外还要给报贩头子管理费。
两人算清账后，报贩头子立刻拿出提前备好的字据，在上面空着的几处填了字，等签完名，林同就拿到了将近一百银元的收入。
林同摸了摸怀兜里的三张二十元的庄票，又掂了掂手上的数枚现银。
直到银元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才让他彻底相信，《文汇报》真的全部卖完了。
分完账，报贩头子就开始挥手赶人，“拿了钱，就回去好好做报纸，下期的报纸，最好是能刊登些人们喜欢的东西，这样才好卖。”
林同心思一动，连忙问道：“这次的报纸怎么会一下子全部卖完？莫非是上面的那篇文章起到了作用？我下期报纸好照着来。”
报贩头子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卖报的小子说，好像是突然有人找到他，指名要《文汇报》，把他身上的报纸全买完了。”
“不仅如此，其他小子身上的报纸也被买完了，就连一些我们放在书店的报纸，也被买完了。”
林同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这些人，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这个时代的报贩头子，他手底下有非常多的报童，而这些报童因为每日在固定区域卖报，见的人多，且同一人见得次数也多，报童便会对买报的人有印象，或者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信息，算得上是简陋的情报网。
若是有人询问，关系好的，或者给报贩头子一点好处，总是能问到信息。
林同知晓这个道理，便拿出两枚银元给了报贩头子，结果，对方却是摇摇头。
“钱就不用了，这些人的信息我没有。”报贩头子说道，“他们瞧着都是生面孔，看过一眼就忘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北边开战，逃命来的人多，兴许是北边来的躲避战争的有钱人。”
既得不到信息，林同没再问，转而向报贩头子道谢，然后就离开了。
《文汇报》编辑部，今晚灯火通明。
林同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家都忙着写稿子，因而瞧见林同，也没人说话。
林同取下帽子和围巾，主动说起今天的事，“我刚去问这十天的销量了？”
岳云头也不抬地问道：“销量怎么样？”
其余人则是纷纷出声。
“还能怎么样？估计就二三十份吧，这期的报纸，也就这样了。”
“有二三十份也不错了，能让白教授少亏一点是一点。”
“这期卖得不好，大家也不要心灰意冷，尽力做好下一期，争取能多卖一点。”
……
他们说完报纸销量的事，又开始讨论起下一期报纸的问题。
“依我看，我们报纸全都是这类文章，一直都卖得不是很好，要不试试挪一块地出来，刊登点别的东西。”
“我也这么想过，专门留一块位置出来刊登小说，说不定这报纸就能卖得很好。”
“要是能找云中梦或者亦假亦真来写文章就好了，她们写的故事很多人喜欢，若是能连载一篇，报纸的销量肯定会上去。”
……
林同听着他们讨论，倒是没有加入进去，事实上，他这会儿心情挺复杂的。
他去找报贩头子前，是十分平静的心情，对这期的报纸早已有清晰的认知，即便是报纸卖得不好，他也能心安理得接受。
结果，报贩头子告诉他，报纸全卖完了，当时，他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只觉得他们报纸终于要办成功了。
可后面，报贩头子又告诉他，买他们报纸的并非是寻常看报纸的人，而是有所图谋的人，他们将剩余的四千多份报纸，全买空了。
他们买这么多的报纸，是要做什么事吗？
难道是日本人买的？
这些日本人是不是买来后打算全部销毁，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
林同越是思考，心中的迷茫越盛。
“林同，你怎么愣着不说话？难道是我们刚刚说得不对。”岳云发现不对劲的林同，脸色怪异道。
林同摇摇头，“你们刚刚说的……挺好的，我只是在想卖报纸这件事。”
“看你犹犹豫豫，也不说具体卖了多少，难道是这十来天，一份报纸也没有卖出去？”岳云猜测道。
“卖了！”林同说道，“这十来天，把剩余的报纸，全都卖了。”
“有卖就行，也只能卖二十多份了……”岳云下意识道，等他回过味后半句时，立马惊呼大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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