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红楼
下午，刘斌请了半天假，他准备去一趟中关村。
虽然贾老师已经说了给他准备500万，但他还是打算自己做一个准备，假如那500万出了意外，自己也要有钱拿下这些输出中心。
出了公司大门，路口就有公交车站，他上了一辆320路公交车，晃悠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中关村。
此时的中关村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经过改造，道路两旁的大树在上方已经合拢，把车行道全部遮住，阳光一点都照不进来。
下了公交车，他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图书城的位置。
他要去的地方，就在图书城的东边。
在破旧的门脸房之间钻来钻去，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红色的小楼，这就是他要去的目的地。
他上前按了一下门铃。
“什么人？”
“九十三。”
刘斌说了这里的暗语，房门被人打开。
进门之后，刘斌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
“你有什么事？”
“我想了解一下借钱的事情。”
“你能说出暗语，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这个我清楚，九出十三归。”
“好，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一下，我最多能借多少？”
“你借钱做什么？”
“我借钱准备开公司，需要资金周转。”
刘斌并没有说买公司。
“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刘斌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面。
胖子拿起来看了一眼。
“还是天方集团的，这么好的公司，不在那里继续干，还想自己开公司？”
“这年头，谁不想当老板。你没听说吗？很多公务员，都下海当倒爷了。”
“你说得不错。这年头，中关村十个人里有九个是经理，还有一个是总经理。”
胖子略加思索，继续道：
“既然你是天方集团的人，还这么有魄力，我就给你最大额度，500万，但你要想好，如果还不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我清楚，既然要做事，自然能成，不然谁敢来这里借钱，不要命了吗？”
最后，刘斌又问了一句。
“如果我决定要借，几天可以到账？”
“三天，九出十三归。”
“好的，楼爷，我回去马上安排，等需要资金的时候，就来找您。”
“好走，不送！”
这里，就是刘斌准备借钱的地方，如果贾老师那500万不能到位，他就来这里借。
其实，他也想从银行借钱。
可是，这时的银行，除了买房会给你贷款，其他情况，如果没有抵押，根本想都不要想。
红楼这里的规矩是九出十三归，也就是说，如果你借100万，实际红楼只给你90万，一年之后，要归还130万，利率高达44%。
这就是现阶段民间真实的利率水平。
而且，如果你不能准时归还借款，红楼会有专门的人员不择手段地收款。
所以，没有还款能力的人，轻易是不敢来这里借款的，更没有人敢来这里骗贷。
离开红楼，刘斌没有直接回上地，而是步行了几分钟，来到燕京大学南门的风入松书店。
这里可能是北京最大的书店了，因为成本的原因，开在地下一层，他习惯在这里看书，看到喜欢的就买上一两本。
刘斌准备先在这里看书，然后去燕京大学农园食堂吃晚饭，接着再去大礼堂去看场电影。
他看了一下海报，今晚大礼堂放映的是成龙主演的《我是谁》。
计划是好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正在书店的书架前，看一本六祖慧能开悟的书，手机响了。
“刘斌，你说的输出中心竞标的事情，今晚六点开始，地点就在上地四层的多功能厅。我已经给你报名，并交了保证金。另外，竞标资金你不用担心，需要的时候，我一天之内就能给你安排。”
说完，贾老师就把电话给挂了，也没说交了多少保证金。
刘斌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五点了，他连忙离开风入松书店，在路边拦了一辆夏利出租车，赶回了上地。
时间还来得及，他在公司食堂匆匆忙忙地吃了一顿晚饭，就跑到了四层多功能厅，这时，离六点钟只差十分钟了。
主席台上，只坐了两个人，刘斌认识其中的一位，那是集团的总裁张兆东，另外一人是谁他不清楚，看上去很面生。
下面坐了不少人，在这些人里，天方印务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他就看到好几位。
不知道他们是来竞标的，还是来关注竞标结果的。
“好，时间已到，我先介绍一下今天来到竞标现场的两位领导。
这位是天方集团总裁张兆东老师，这位是燕京大学后勤处长庞光老师。”
一通掌声之后，主持人开始介绍竞标的人员。
“下面，我介绍今晚的主角，第一位，庞正老师。”
刘斌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冲大家挥了挥手。
“第二位，刘斌老师。”
刘斌也站了起来，向大家挥了下手。
刘斌来参加竞标，让现场天方印务公司的人非常惊讶。
“今天参与竞标的就这两位老师，标的是天方集团全国24家输出中心。”
主持人看了一下庞正和刘斌，继续说道：
“底价100万元人民币，现在开始竞标。”
刘斌一愣，底价100万元，那他记得之前就是100万成交的，岂不是说原来只有一家来竞标，底价成交，这也太那个了吧。
他不知道贾老师用了办法，才让自己获得竞标资格的。
这么低的价格，如果放开了，不说别人，天方印务公司的这些负责人肯定是有资本参与竞标的。
而竞标名单中没有他们，就说明他们没有取得竞标资格。
“101万。”
庞正举了一下手。
“200万。”
刘斌也举了一下手，他心理价位的上限是500万，也就懒得一万一万来加，就是500万成交，刘斌都不觉得贵。
刘斌的报价，让天方印务的几位负责人更加吃惊，他们很清楚刘斌是从农村来的，怎么可能拿出200万的资金？
“250万。”
犹豫了一下，庞正第二次报价。
“300万。”
这次，庞正没有继续报价，而是大声喊道：
“主持人，我要求验资，我不相信这位刘斌老师有300万资金。”
主持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主席台上的两位领导。
那位燕京大学的后勤处长首先支持道：
“我同意庞正的要求，应该验资。”
主持人又看向另外一位，也就是天方集团的总裁张兆东。
“我们竞标没有要求验资，而是收取保证金，竞标成功后三天内，竞标人如果没有支付款项，保证金不再退还，另外一人自动竞标成功。”
张总裁没有支持后勤处长的意见，而是给出了竞标的正常规则。
他很清楚，如果他支持了后勤处长，而这个消息被传出去，他就会成为中关村IT行业的一个笑话。
这次竞标的毕竟是天方集团的资产，虽然燕京大学是天方集团的大股东，但后勤处长也不能完全代表北大。
“300万第一次！”
看到庞正不再出价，主持人开始计数。
“300万第二次！”
“300万第三次！”
“恭喜刘斌老师竞标成功，请您三天之内，将300万资金打入指定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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