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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好说


林满兀自想的出神,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她浑身一颤,以为自己腹诽别人,要遭雷劈了。回过神后,才发现,这瞬息万变的天气,是不分地区、不分时代的。

        就像现在,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不消片刻,就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来……

        “南轩王……醒醒,起床啦,下雨啦!醒醒……你醒醒啊……喂!”

        怎么叫都不醒,林满怒了,她要是独自离开,他醒来会不会下令杀了她?

        她放下手中的食盒,随手摘了朵花顶在头上,想了想,又摘下一朵,悬在他的脸部上方帮他挡雨,他好像很在意他的脸?不知道戳两下会不会疼?疼了是不是就得醒了?醒来她不就不用继续在这遭罪了吗?

        她不过也就想想,谁料他竟会在这时醒来……

        他睁开眼睛,便对上林满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满是恶趣味的笑……

        见他眼神一凛,林满跟着表情一僵:坏菜了。

        他抬手挥开她悬在半空的手,挥到一半,像是发现什么,眼神一紧,转而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拽至眼前:“这是什么?”

        林满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部,艰难地晃了晃手中七零八落的花:“花啊……”看不出来吗?

        “花?”他眼里那抹愤怒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比刚刚天边传来的那声巨雷更让她心惊。

        不就两朵花吗,至于啊?林满虽然对于他的强烈反应非常不理解,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低头道:“不好意思,我……”

        “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贴身小厮带着两名侍卫跑了过来,看着自家主子被雨水淋得衣衫尽湿,忙撑伞迎了上去:“爷,您在这呢!雨这么大,奴才求您回去歇着吧……”

        闻言,林满一阵欣喜,突然觉得这小厮无比顺眼,这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然而,还没等她得意完,就见躺椅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抬手自侍卫腰间拔出剑,剑尖从她眼前划出一道凌厉的光影,吓得她身形一顿:这……这是干嘛?

        他缓缓走近,剑刃在她臂膀处左右比划了两下后,居高临下逼视她:“留哪只手?”

        林满一边哆哆嗦嗦后退,一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咱们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哪肯跟她啰嗦,转头一个眼色,他身后的侍卫会意,立即上前将她钳制住。

        尼玛,这就是两朵花引发的血案?他二舅的,皇亲国戚就能这么任性吗?林满有些着急,这是真家伙啊!可不是开玩笑的,再不发威,剑起剑落,一切就来不及了,真成了独臂女侠,还如何行侠仗义、闯荡江湖?江夜不是更有理由嫌弃她了吗?

        思及此,她大吼道:“住手!不就两朵花吗?明天!明天我还你两朵完好如初的就是了!”

        林满自己都不相信这声病猫一样的大吼,能唬住诡异莫测的南轩王,然而,他确是收回了剑,并且挥退了那俩人,嘴角奇怪的上扬着,逐渐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出人意料地竟同意收回成命:“好!明日辰时,本王若没见到……”他收起那抹诡笑,一字一顿道:“你就等着人头落地。”

        牡丹一般四月中旬至五月上旬开花,寻常品种的花期不过半月左右,而这处牡丹园已开了一月有余,本已有违常态,他不介意给她一天时间,让她死的心服口服。

        “呼!”见他走了,林满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看来谈判还是有用的,虽然这只是缓兵之计,不过能骗一时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明天,呵,开玩笑!真以为她是女娲呢,上哪给他变出两朵完好如初的去?算了,大不了直接跑路得了……

        她紧了紧手中的花枝,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行,现在还不能走,至少得等江夜回来再说。

        晚膳过后,林满将小珍拉到一边,问道:“南轩王他……”

        小珍听到南轩王三个字就开始不淡定了,一脸惊慌地左右看了一下,而后拉起她走进一间堆满木头的柴房,关上门,才道:“阿满,南轩王的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一并问了吧,以后可别在人多眼杂的地方问起了,传到南轩王耳里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林满应了声,接着道:“南轩王在将军府常住?”

        小珍点点头:“六年前就在府里住下了。”

        嗯?林满瞪大眼睛,似乎哪里不对:“住了六年?不用待在封地?”

        小珍闻言,掩嘴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南轩王有封号,却无封邑。”

        有封号没有封邑?

        林满有些好奇:“为什么没有封邑?”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听说南轩王诞生时,宜妃大势已去,失宠的妃子诞下的皇子不被皇上喜爱也属正常……”说到这,小珍似是有些感慨,摇摇头一声叹息:“不过宜妃十年前就去世了,都说南轩王狠心,宜妃临走之际,吊着最后一口气撑了三日,只为见他最后一面,可无论她百般恳求,南轩王始终不愿见她,直到第四日才抱憾而终。听说,宜妃生前可是皇朝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倍受圣宠,可惜后来患了怪病,毁了半张脸……这才失了宠。”

        林满身躯一震,南轩王那张右边完好左边狰狞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皱紧眉头追问道:“毁了半张脸?这是什么病?”

        “嗯,就像南轩王那样。叫什么病来着?”小珍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好像叫……呃,好像是叫——肌肉萎缩症?只是宜妃是后天患上的,而南轩王生来便有了……听说宜妃生前挚爱牡丹,就连去世时,也是在牡丹园……所以,南轩王住进府里,多半跟小花园里的牡丹有关系吧……”

        牡丹?!该死,原来如此。不过,听小珍刚刚话中之意,这南轩王似乎并不待见自己的母亲,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去见,又为何会因为宜妃的喜好而将那处小花园据为己有乃至痴迷至此呢?

        看林满脸色难看,小珍疑惑道:“阿满?你怎么了?”

        林满闻声,收回远走的思绪:“你哪来这么多听说的……”

        小珍笑得一脸得意:“听马招哥说的。”

        林满挑了挑眉:“哟,马招?”

        小珍点了点头,提到马招,语调便一扫刚才的阴霾,欢快了起来:“嗯,马招哥知道得可多了!对了,你接手的这后厨用品的采买此前便是由他负责的,四年前,他才被如意客栈的老板娘花重金请走,说来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林满呵呵了两声,抬头戏谑道:“想他了?”

        小珍一愣,嗔怪道:“才没有呢!”而后无端羞红了一张脸,开始转移话题:“七月十八是宜妃的忌日,这段期间南轩王情绪尤其诡异,咱们可千万小心为上!”

        “……嗯。”

        ***********

        这夜,雨下一整晚,直到次日才泠泠渐收。

        林满心情不错,因为她昨晚做了个美梦:

        梦到江夜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众生,视线扫过她的时候,顿了顿,淡淡道:“上来吧。”

        梦里的江夜依然眉目冷清,可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亲近。

        跟着马文根从乡下回府的路上,林满从衣袖中掏出那枝蔫蔫的牡丹,问道:“文根叔,这花,您知道哪里有吗?”

        马文根扭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牡丹上,随即一脸惊吓:“这……阿满,你,你从哪摘的?府里的小花园?”

        见马文根吓得惨白的面色,林满忙将花收入袖中,淡定道:“不是,刚才在地里看到的,见好看,就摘了!”

        敢情这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这花不能碰?

        林满随口瞎编,马文根却深信不疑。他想:阿满虽然消失了几年,但是此前却是一直待在将军府的,又怎会不知小花园的牡丹是南轩王的宝贝?确实是他太紧张了。

        不怪他,将军府的下人,一遇到与南轩王相关的事,谁不惊慌失色?

        马文根将林满放在如意客栈前,正欲驾马前往一清堂,却被她开口叫住:“文根叔,待会儿您自己回府吧,不用来接我了,晚点我自己回去。”

        语毕,见马文根面带疑虑,连忙又憋出一抹娇羞的红晕上脸,扭扭捏捏道:“我有些话想跟马招哥说!”

        闻言,马文根这才咳嗽一声,点头应允了,还塞给她一包酱料,让她回去时,交给后厨管事,说是怎么着晚归也得有个说辞。

        林满道了声好,便挥挥手转身朝客栈走去。

        这次,客栈门口却没有见到那一大一小两个黑色身影。

        这也无可厚非,乞丐又不是什么全年无休的职业嘛,诶,当个乞丐好像也挺幸福的?至少自由啊!

        林满来找马招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他跟以前的阿满熟;第二:他对将军府熟;第三:既然说书,相较其他人,怎么着见识面也应该广一点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对他寄予了厚望,她想,这一定是昨天被小珍洗脑了的缘故。

        可实际情况是:她跟马招仅有一面之缘,且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点上,马招倒像是跟她心照不宣,说完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后,走下台子,便打算无视她的存在潇洒退场。

        林满赶紧上前,将他截住:“等,等一下……”

        马招瞪着她,没什么好气道:“又来干嘛?”

        林满生生挤出一个笑脸:“过来看看你。”

        马招嗤之以鼻,显然不信。

        “你过来,我请你吃饭!”林满边说边四处张望,发现角落有张空桌,便将他拉过去坐下:“饭钱你暂且帮我垫付着。”

        马招双手环胸一脸无不可思议地瞅着她:“呵,这样的请客方式也是难得一见。”

        林满顿感心虚:“我……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连本带利还你!还能亏着你不成?”

        他抚了抚被她揉皱的衣袖:“那正好,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有钱?”

        “……”林满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奶奶个腿,这么简单一问题,她竟然答不上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

        林满只得亮明来意,掏出袖中花问他:“这花什么地方有采?”

        马招微微蹙眉:“你动了萧祁煜的牡丹?”

        萧祁煜?应该就是那个南轩王吧?将军府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叫他南轩王,这还是第一回听到有人敢直呼他名讳。

        她老实点头:“嗯,大概是吧。”

        马招摇了摇折扇,漫不经心道:“为何如此想不开呢?”

        林满闻言,苦了一张脸:“只是个美丽的意外。如此说来,必死无疑了?”

        他像是极其欣赏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或者压根就是在幸灾乐祸:“南轩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你应该相当清楚。”

        “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这牡丹撒?”林满有些绝望,她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来听风凉话的啊!

        马招突然目光怪异地抬眼看她,片刻,毫无征兆地笑起来:“知是知道,不过……”

        林满一脸急切:“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答应本大爷一个条件……”

        林满一看事有转机,顿时喜上眉梢,不待他说完,便道:“行行行,没问题!答应你了!”

        马招闻言,眼神一亮:“当真?”似乎等她这话很久了。

        “当真当真。”

        他将折扇收入掌中:“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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