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下午四点整，一向守时的海斯·海诺威按日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刚在首席执政办公室参加完军情分析会回来，学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最近一段时间，诺斯帝国又在蠢蠢欲动，大的军事行动一个接一个。而边境地区的摩擦也是日益增多。形势的恶化，让尚在病中的首席执政大人十分不安，抱着病体亲自主持了军情分析会。
海斯也又一次见到了病中的首席执政大人。现在的医学十分发达，除了脑部方面，其他的疾病很少有是不可治愈的。可首席执政大人的病偏偏是在脑部。虽然对外人保密，可是海斯作为联合国的重要人物是知道内情的，一向雄才大略的首席执政大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
望着病怏怏的首席执政大人，海斯很是感慨。在他以心目中，印象最深的还是当初亲自表彰，并授予“冲击军团”称号时的首席执政。那时候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强势。可眼前的首席执政连说话都十分迟缓，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了那沉沉的暮气。对比着首席执政的状态，严厉、自信如海斯也禁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个宇宙中真正强势的还是时间，谁也拗不过。
正是知道首席执政的身体状况，亲爱的王子与公主殿下不仅没有老老实实地服侍床前，伺候汤药。却把大量精力用在了争夺下一任首席执政的位子上，近来动作也是越来越大。想想也不奇怪，最是残酷帝王家。亲情在帝王家里往往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之一。
虽然王子与公主殿下还没有撕下最后的面纱，还极力维护着父慈子孝，兄妹友好的场面，大量的争斗还是私底下进行。不过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动作也造成了目前联合国内耗严重的现状。
对于这种争斗不知道是不是首席执政大人已经无力干预，还是英明睿智的他想考查一下儿子、女儿的手段，最终决定传位给谁。反正首席执政大人采取不闻也不问的态度。正是这种默许，甚至纵容的态度，让王子和公主殿下心领神会，动作加倍剧烈。这种争斗已经造成了现在联合国严重的内患。
目前，疆域辽阔，盛极一时的联合国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这也难怪首席执政大人身在病中也不心安。作为联合国的重臣，海斯也自觉身上的压力巨大。特别是面对公主与王子各自抛来的橄榄枝，海斯也是无从选择。他是属于目前官场上相当一部分没有旗帜鲜明选择支持新的阵营，仍旧保持中立的重臣之一。
正是如此，加之海斯的身份、地位与影响力摆在那里，近来双方的招揽动作也是越来越大。这让海斯很是苦恼，一日不做选择就一日不得清静。可是做了选择，风险也随之而来。更重要的是对海斯恩重的老首席执政大人虽然病重，可还活着，在这个时候选择下一任首席执政的阵营，于海斯的理念不符。所以海斯迟迟没有表态支持那一方。
强撑着不表态的海斯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也只有在学院里，面对熟悉的环境，他才可以相对放松一些。
就在海斯进办公室坐下准备开始处理学院事务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会是谁呢？预约册上没记现在有人会来啊，疑惑的海斯说道。
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的原来是沈星河。
老实说，来见海斯院长，沈星河原本是有点忐忑的。虽然上次海斯召开他的时候亲口说过可以不经邀请，就到他办公室。可沈星河不太确定海斯院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海斯院长那是多大的人物啊，一天到晚又忙，怎么可能随时见一个新生。可为了帮齐达尔，沈星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试试又没损失。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海斯院长真的在安保系统中提高了沈星河的权限。他就这么一路畅通，没什么阻碍地敲响了海斯院长办公室的门。
见到海斯院长的那一刻，沈星河紧张的心情稍有平复。海斯院长嘴角浮起的笑容让沈星河有种安心的感觉。他确信，那是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出于礼貌。
见到沈星河，海斯确实高兴，与沈家扬长得很相似的沈星河总是让他想起那位很是让他和学院长脸的“战神”。
“原来是你，沈星河。有什么事么？过来坐下说。”海斯院长温言说道。
进门后有些拘谨的沈星河正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发愁如何开口的时候，听到海斯院长的话，顺势就坐到院长对面的椅子上。
“海斯院长，有件事我想向您反映一下。”海斯院长温和的语气让沈星河放心了不少，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你是为了齐达尔来的吧？”
“是的。是的。”没想到海斯院长这么直接，这倒是省了沈星河不少的口舌。他正愁如何引出话题呢。
“事情的经过纠风处想必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是的，是齐达尔大哥动的手。可却是赤忠勋挑衅在先，齐达尔大哥才动手的。即使动了手，最后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这可够不上退学的标准吧。”面对有最终决定权的海斯院长，沈星河迫不及待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虽然沈星河知道海斯是一个极有主见的领导，可他还是一点也没保留地说着自己的看法。只是说说呗，万一有用呢，反正也没损失。
“可是你知道吗，我的第一副院长布兰特可是极力主张让齐达尔退学哦。”海斯交叉双手支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星河。
“我知道，他算预算嘛，当然要听赤忠家的。不是还有克莱门特副院长反对嘛。”沈星河反驳道。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是雷昆告诉你的吧？”听了沈星河的话，海斯笑了。
“院长，您怎么知道？”沈星河有些吃惊。按说寝室里是绝不会有监控的，海斯院长怎么说得跟亲眼见到的一样。
“这可不难猜。而我恰好有正常的智力。”海斯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打趣道。这时候如果有熟悉海斯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海斯可是一向以严厉著称，在下属面前一贯不苟言笑。处理事务也是雷厉风行，一言而决，绝少跟下属开什么玩笑。海斯院长跟一个新生打趣，说出去，听到的人一定会以为说话的这位脑子有毛病了。
“院长，您真是睿智。”沈星河讨好地说。不过此情此景，现拍马屁的动机太过于明显。如果那些如赤忠家的迎奉高手在场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这马屁拍得也未免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
“哈哈哈哈。”经常在高帽中生存的海斯对于拍马屁免疫力惊人。可沈星河明显，甚至拙劣的马屁却让他很是爽朗地笑出声来。
“院长，像您这么睿智的人，一定不会听别人乱说的。您打算怎么处理齐达尔大哥呢？”见了海斯的笑容，沈星河赶紧问道。打蛇随棍上的道理沈星河还是懂的，现在不乘海斯院长高兴的时候问还等什么时候呢？
“你个小家伙。”海斯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用担心齐达尔了，很快就会有处理结果的。”
“那齐达尔大哥会不会被退学呢？”沈星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海斯院长笑了笑却没说话。
不知为什么，海斯院长虽然没说话，可沈星河确信他已经了解了海斯院长没说的内容，齐达尔一定没事的。
“马上就要耐力测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没想到海斯院长话锋一转，关心起沈星河的学业。
“还行吧。”说起自己的学业，沈星河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你训练的时候最好的成绩是多少？”海斯继续问道。
“39分38秒425。”沈星河如实回答。
“还行。”海斯点点头：“你父亲当年入学的时候创造的41分12秒112的新生入学纪录到今天还没人打破。我希望创造新纪录的会是你。这样的话，也算是一段父子佳话。”
“我一定努力。”沈星河立马表起了决心。开玩笑，领导当面寄予，那回答是绝不能含糊的。那怕是领导要你执行深入黑洞这种有死无生的行动，你都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一定努力。这点眼力价儿沈星河还是有的。
“嗯。”听了沈星河的回答，海斯满意地点点头。
“海斯院长，那就不打扰您，我先回去了。”见海斯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沈星河连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面对海斯院长这种日理万机的人，能说上几句话已经不错了，可不能做出长时间打扰这种不识趣的事。
“好的。有什么事，你还可以来找我。”海斯温和地说道。
“谢谢院长。”沈星河鞠了一个躬，然后出门了。老实说，今天的收获已经大大出于沈星河的意外。虽然海斯院长没有明说，可沈星河确信海斯院长一定会做出最公正的处理。一定会的。
不过当沈星河回寝室原原本本告诉雷昆面见海斯的经过之后，雷昆却没有沈星河这样确信。在雷昆看来，能见沈星河只不过是海斯院长长时间处理政务后，一不小心手滑了，在安保系统中操作错误罢了。那里能因为沈星河这种不起眼的角色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改变什么。如果真的是因为沈星河，海斯院长就改变初衷的话，那雷昆确信自己完全可以去见首席执政大人，要求把联合国一半的疆域封给自己作领地。
“二哥，你就别担心了。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人贵在自知。”见沈星河一副轻松的表情，雷昆又一次在心中默念。不得不说，跟小白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语。
不过，让雷昆十分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学院还真的出了对齐达尔的处理决定。那是一个十分严厉的，甚至残酷的决定。
到底是什么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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