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脑力测试
听到敲门声，沈星河抢着过去开门。刚才聊得高兴，已经论过大小。齐达尔最大，雷昆在家排行老二，在这里也是居中，沈星河最小。既然最小，抢着干活的规矩沈星河还是懂的。好在过了好些年的平民生活，不像那些平日里连手指头都懒得动的贵族，多干些沈星河也不觉得别扭。
打开门，敲门的却不是像齐达尔那样的猛人，倒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看着来应门的沈星河，姑娘未语先笑，一看就是那种教养很好的。
“同学，我是来通知你们，脑力测试的设备已经在一号楼的大餐厅架设好了。你们可以去参加测试了。”说完，姑娘笑了笑，又去下一个寝室了。
“老三，谁呀？”见沈星河回来，齐达尔问道。
“来通知我们去大餐厅参加脑力测试的。不过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的？”齐达尔问道。
“直接发个通知不好么，干嘛还让人一间间寝室的跑？”沈星河很是不解。寝室里都有屏幕，可以直接发消息。派人通知不是太原始了?
听完沈星河的疑问，齐达尔与雷昆相视一笑。
齐达尔冲雷昆摊了摊手，示意由他来解释。“老三，可能你离开贵族圈太久了。这就是贵族的规矩，讲究人与人面对面的服务，不喜欢与那些冰冷的机器打交道。”雷昆说道。
“这样做不是太没效率了？”
“呵呵，贵族就是讲究这个范。至于效率，可以体现在其它方面嘛。比如，平民要去学院礼堂排队测试，我们下个楼去大餐厅就可以了。”雷昆继续解释道。
“老三，没事，你会习惯的。”齐达尔走过来拍拍沈星河的背说道。看他的架势，应该是想拍肩膀的，不过由于身高的问题，只好临时改为拍背了。
“那我们走吧。”沈星河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三个人出了寝室，慢慢向大餐厅走去。一号楼不大，却设有五个餐厅，为的是尽量照顾来自广阔星域各地的学生的不同口味。这种设置比起平民学生平均五栋寝室楼设一个食堂的配置来说，已经是十分奢华了。大餐厅是五个餐厅中场地最大的，设在一楼。
一路上，不断碰到去大餐厅参加测试的同学，让沈星河进一步见识到了贵族圈的规矩。只见那些人不管认识不认识，见面都热情的打招呼，怎么也得聊上几句才肯罢休。
不过这些规矩在沈星河他们这里好像有些不太适用。见着他们的同学要么装成没看见，要么点点头就走开了。
“雷老二，我就算了，不受人欢迎嘛。你这个正宗的贾道夫尔家族的嫡系怎么也这么不受人待见？”一向在贵族圈中混不开的齐达尔许是受惯了这些待遇，有些无所谓。不过按理说雷昆应该不会这么不受欢迎吧。
“我？也许是平时不爱出门吧。”雷昆自小喜欢钻研战舰，对于贵族圈中经常举行的聚会、联欢什么的很不感冒，认为那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所以虽然收到了很多邀请，可他一次也没参加过。久而久之，别人也不给他发邀请了，顺便雷昆也得到了个“科学怪人”的称号。对于不合群的人，除非是熟识的伙伴，否则见面点点头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老三，你可以去多认识几个人。”以前有过交道，素知雷昆为人的齐达尔扭头冲沈星河说。
“算了，这个不适合我。”见识过贵族圈中的人情冷暖，沈星河对贵族很没好感。
没了那些无聊的交际，三个人很快到了大餐厅。进门一看，餐厅的桌椅已经清空。场地中间摆了一台很大的机器。两个工作人员已经在机器旁准备好进行测试了。机器四周已经松散地围了些人，正好奇地打量着。
“嗯，嗯。”见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扶了扶眼镜，清清嗓子准备说话。
“假斯文。”见工作人员扶眼镜，齐达尔不屑地一撇嘴角，低声说道。
自实行基因强化计划以来，联合国政府出钱，从婴儿胚胎期就开始进行基因强化。除了最偏远的星区以及个别特殊情况以外，几乎是每个人都接受过强化。虽然强化的结果因人而异，不过象近视、青光等以前常见的眼科疾病是不会发生了。那些戴眼镜的，不过是为了装那什么罢了。
也不知道那工作人员是没听见齐达尔的话，还是听见了不敢说什么。只见他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菲尔·特斯兰，那是保罗·杰斯。”菲尔指了指另一个工作人员。“今天由我们俩为大家做测试。”
“我身后的这台机器就是利尔丹三型。不同于大家以前熟悉的简易脑力测试仪，这台机器属于科研级，是目前通行的最权威的测试设备。它可以全面地测试脑力值，脑域宽度与厚度，耐力区间，脑波强度与传输速率……等等指标，从而对测试者做出全面的评价。评价结果将会提供给相应专业的老师，作为大家在校期间制订学习计划的基础资料之一。”
说到这里，菲尔顿了顿，环顾一下四周，示意自己要讲更重要的内容。见大家都在认真听，他一改平稳的声调，亢奋地继续说道：“也许大家不知道，这款机器有过辉煌的历史。它曾经为诺斯帝国的皇帝陛下提供过测试，得到了迄今为止，无人超越的91纽芬的最高值。大家想想那可是91纽芬，多么恐怖的数值啊！”
“这该死的伪诺斯杂种说什么扭分？”对菲尔嘴里冒出的普通人绝少提及的专业名词，齐达尔很费解。
“伪什么？”沈星河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伪诺斯杂种。”雷昆在一旁低声解释：“说的就是那些崇拜诺斯帝国，恨不得自己也是诺斯人的混账。”
“可诺斯帝国不是我们的敌人么？”沈星河很吃惊。对于他而言，诺斯帝国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间接剥夺了自己家贵族的地位。对诺斯帝国有天然仇恨的他，根本无法理解在利埃联合国里居然还有这种人。
“什么人都有。”面对沈星河，雷昆完全无法解释，只好归因于最简单的原因。
“老二，你到是说说，什么扭分？”没想到齐达尔还在纠结。
“那是脑力值的单位。当初是纽芬·斯特尔·斯特尔斯设计开发的脑力值测试方法。为了纪念他，目前脑力值的单位就是用的纽芬。”
“臭显摆。”齐达尔扭头对菲尔的方向说道。对于这种乱冒专业名词的行为，齐达尔一贯很是不忿。可他完全没想到，这么说不是让雷昆也有躺枪的嫌疑。
就在沈星河他们这边低语的时候，菲尔那边已经开始测试了。只见受试者坐在机器旁边，菲尔在机器上一通操作，随着一阵滴答乱响，测试结果就出来了。整个过程也就一两分钟。
测试时间不长，大餐厅里的人也不多，不一会就轮到沈星河他们。第一个受试的当然就是寝室的老大，齐达尔。他也不谦让，一屁股坐在机器旁边，等着开始。
不一会，结果出来了。一大堆点线图，折线图，断点连续图等等，伴随着又是一大堆数据，陌生的名词更是长篇累牍，看得齐达尔头都大了好几圈。不过这也不奇怪，穆斯人的大脑一向被认为是其强健肌肉的附属品，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对于自己的无知，齐达尔很坦然，其他的结果果断无视，只是记住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也是最重要的脑力值，26纽芬。这个数值对于穆斯人通常在十几纽芬的平均值而言，已经是十分罕见的高分，而且齐达尔今年才20岁，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接下来是雷昆上前接受测试。结果稍稍有些出人意料，仅有25纽芬，比齐达尔还低。贾道夫尔家族可是利埃联合国老牌的贵族，其掌握的脑力值提升方法以及各种提升条件应该是十分优秀的，怎么着雷昆的脑力值也应试在30以上才正常吧。没见刚才那些贵族脑力值多半在二十六七，还有一个小贵族测出了32纽芬的高分，此刻正在一边炫耀呢。
看着齐达尔、沈星河有些诧异的眼神，雷昆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的兴趣在战舰设计，又不上战场，脑力值嘛，够用就行。”
想想也对，雷昆主攻战舰设计与制造，不需要上阵作战，脑力值达到操控要求的最低值就够了。以他的性子，有那些时间肯定更愿意多研究一下战舰，不愿意花在脑力值的提升上。
“老三，该你了。”齐达尔对机器努努嘴，示意沈星河。
“好的。”沈星河点点头，走上前接受测试。相对于齐达尔的坦然，还有雷昆的无所谓，沈星河有些紧张。他的梦想可是成为一名王牌战艇驾驶，脑力值可是其中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在军队里，操纵陆行机械，脑力值最低要求是8纽芬，10纽芬就算合格。而操纵战艇，最低要求的脑力值就要17纽芬。由此可见脑力值越高，成为战艇超级高手的可能性就越高。虽然综合考试的时候测过脑力值，得到的结果还不低。可没听菲尔刚才说吗，这台机器测出的结果才是最权威的。那么会出什么结果呢，沈星河心中可没底。
也许是感觉到了沈星河的紧张，菲尔对他笑笑，示意他放松，然后开始熟练地操作机器。只听机器又是一阵乱响，结果出来了。
“啊？！”扫了一眼结果的菲尔，指着显示仪惊叫出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菲尔异乎寻常的表情让沈星河更紧张了，难道是结果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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