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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场大雪后,冬天正式来临,整个大地一片白茫茫,鸟儿归巢,鱼儿潜水,人、神、妖三界的男男女女拼命造人,总之萧条的外表下,是生机勃勃的繁衍不息。此时唯有一人依然高冷着、孤单着,那就是大央国国君帝辰。今早的朝堂很热闹,一些爱好文学的文官非常深情得发表了对大雪赞叹之情,说什么明年必定大丰收,马儿肥,草儿壮。哄闹了最后,负责祭祀的法相上前奏表,“明年是锦月娘娘的大祭年,用何种方式来祭祀呢?”每九年方得一次大祭年,修葺神殿,重塑玉身、是必不可少的。

        他远征三年,归来尚不足一年,常年的战争导致的百姓心身疲乏,也可以说这种压迫感一直充斥着大央国的百姓。所以他对这些祭祀并没有特殊的要求,他宁肯将精力花到养兵富国之上。只道,“照以往的规矩办便可以。”

        迂腐顽固的老臣逆耳立刻蹦出来反驳,“陛下,恕臣多言。明年不是普通的大年祭啊!”

        帝辰是很讨厌这些条条框框的什么制度的,他疲惫的眨了下眼,没有回话,只是抬了下手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逆耳非常熟悉帝辰这种疏懒方式的意思,继续往下说,“大荒立世以来,灾荒不断,天塌过,地陷过,万物精绝,不精彩绝伦的演变诉说着悲惨的过往。锦月娘娘收集万物之尸,以她之灵,重新赋予了万物生命。没有她老人家的催悲为怀,定没有如今大荒的繁荣昌盛,更不会有陛下您的丰功伟业。身为儿女的我们,定要谨记娘娘的再造之恩。我们每个人都记得自己的生辰,可没人记得锦月娘娘的生辰啊!”说道激动处,逆耳开始飙泪,俯身大拜,“陛下!明年是锦月娘娘的十万岁生辰,恳请陛下当好一个孙子的职责,让锦月娘娘享受下来自人族的温暖。”

        帝辰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给她一个豪华、体面的生辰,就给你们这帮孙子丢脸了?”

        逆耳道,“不!不!陛下是天底下最合格的好孙子。”

        帝辰想到当一次好孙子要那么大费周章,有些不耐烦,制止逆耳,“我看你文采斐然,又如此尊神重道,祭文之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好好表现!如若不然,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罚你给乌龟做孙子。”

        收到委任的逆耳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当一次孙子。虔诚的说,“老臣遵命!定不会辱没陛下的期望,我一定好好的做好法相的助手。”

        法相房良蔑视了逆耳一眼,上前一步,“陛下,不可啊。”

        “法相何事啊?是担心逆耳当不好孙子吗?”

        房良直言不讳,“陛下,臣下以为,祭祀应该尚简。”

        没等房良说原因,便出语相讽,“法相,自我大央国立国以来,祭祀一向是国之大事,明年又是锦月娘娘十万岁的诞辰,如何尚简?”

        房良冷哼一声,“逆耳大人,你可真是衷心为国啊!连战三年,百姓痛苦不堪,刚可休息一个年头,不修养生息,反倒想着什么虚耗国本的事情,你是何居心?”

        “我,我,我是一片孝心。你呢?你是什么心?”

        房良道,“从妖族落寞,神族一统大荒开始,锦月娘娘一直避世月中,远离尘世,每六十年方传召一次人族。每次召见,都谆谆教诲,不让为了祭拜她,大费周章,更不能因此祸害百姓,中饱私囊。”

        “你给我住口!我哪里中饱私囊了?”羞愤难以的逆耳匍匐至帝辰脚前,“陛下,臣冤枉啊,千万别相信小人的一派胡言啊。我心之明,堪比日月,求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房良身为大央国的法相,为人谨慎,刚正不阿,最讨厌那些谄媚之臣,帝辰对他很是欣赏。他既然说逆耳有私心,定是有八成把握。朝殿上群臣舌战一直是他排解寂寞的好地方,他少不了添油加醋般挑拨,“法相如此说,可要有证据啊?”

        逆耳也附和,“对!只要你有证据证明我有此意,我就替你去打扫锦月娘娘的神殿。”

        房良身兼文武之长,幼时曾随师傅登月拜见锦月娘娘,修为着实高深,找逆耳的证据太容易了。双手运气,一放一收,就将逆耳身上的一个奏章取了出来,送至了帝辰的手中。帝辰随手翻开,神情越来越冷,随后将奏章扔到了地上,问,“逆耳,你可有话说?”

        逆耳此刻腿确实软了,汗津津而下,他没想到房良这么卑鄙,竟然如此下流的将他贴身藏的信笺给掏了出来。这信是今早西陵国的使者送与他的一些珍宝目录,想让他好好关照一下狱中的西陵侯。逆耳本想拒之,但又受不了这些钱财的诱惑,答应考虑一番,再做决定。如今的西陵国犹如毒瘴,他人避之不及,更不别说替之游说周旋的。但是逆耳不怕,因为他老人家从来自恃为小人,兜揽别人不爱做的事情,虽无大功,却也无过。所以混账了一辈子,依然稳居朝堂中场。

        西陵选人的时候,首先将橄榄枝抛向了翼峰、应龙、房良这些权臣,除了翼峰的沉默外,其余几位均拒绝了他们。翼峰虽没拒绝,但他不表明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明所以。外加西陵侯自从断臂后,身体大不如前了。羁压他的地方条件十分恶劣,是在一座充满灵气的院中挖的一座牢笼,牢笼四壁皆布有灵力,鬼神不透,只留一个圆形的通口,用来出入和传递食物。

        证据找到了,逆耳依然念念有词,“寒冬已至!西陵侯的两位公子心疼狱中父亲受寒,前来央求臣为他狱中父亲添置过冬之物。臣有心怜之,却又害怕惹怒陛下,随将此事给隐藏了下来。”他到没有为自己辩解,表现很不错。

        “你觉得西陵侯很可怜?”

        逆耳点了点头,后意识到不能瞎说,又摇了摇头,“他傲慢侍主,概不认错,咎由自取,本该多罚他几年牢狱之灾。不过他的年事已高,前段又断了臂膀,若不好生照料,恐怕熬不过今冬啊。要是那样的话,西陵没了顾忌,恐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祸端了。”

        帝辰道,“依你的意见?”

        “请陛下为西陵侯疗伤,让姬伯文、姬仲武兄弟二人前去探父。”

        帝辰斟酌了一番,只道,“疗伤可以,探监不行!”姬氏兄弟居心不良,他是坚决不许它们有机可乘的。随吩咐翼峰,“选两位可靠的医师,去给西陵侯疗伤。记住,千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翼峰领命照办。

        帝辰又吩咐房良,“从今日起,让逆耳看守月华神殿,并盯着他办好明年的锦月娘娘的诞辰。不准奢华,不准不尊,不准任意而为,若有一样让我不满意,你俩一起受罚。”

        逆耳心里纵有千般不愿,也不敢出口反驳,赶紧磕头谢恩。

        高檐层叠的将军府被一阵清澈的马蹄声打破,值夜的士兵打开了侧院的小门,马上的人急速下马,对开门的士兵点了下头,然后进了院中。整个将军府一片漆黑,独独远处一盏光明,灯下有人正在读书,映射在墙上的背影,高大且柔和。

        深冬的夜是那么的寒冷,姬仲武却感到了丝丝暖意,慢慢握紧了手,朝着远处那点光明大步迈去。灯是不够量,但总好过那漫天的黑。门开了,他拱了拱手,进入了房间。

        翼峰放下书中的书,对姬仲武说,“你来了!”

        姬仲武笑道,“深夜相邀,不知将军有何事情?”

        翼峰道,“突然想下棋,却发现无人对弈,于是我就想到了你。怎么?可有兴趣与我厮杀一场?”

        姬仲武道,“既然将军这么有雅兴,我自然是愿意相陪的。”

        翼峰取出一个木盒,走到桌边,吹灭了屋里唯一的那盏灯。突然的黑暗,姬仲武挑了挑眉头,还好黑暗没有继续,就在他眨眼的瞬间,屋内突然亮了起来,刺得他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待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后,他才看清,这光明来自与一方精致的绿晶盘。绿晶盘的光辉灿如星辉,姬仲武道,“恕我眼拙,这可是产自南渔国的绿水晶?”

        翼峰表情淡然,随声附和,“确切的说,它产自南渔国青黛山东南矿脉。”

        南渔国,南渔国,多么可亲的名字。从前的它代表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人人向往,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阴谋,男人捕鱼打猎,女人养蚕织纺。现在的它没有了自由,没有了夜夜渔歌,曾经梦幻般的乐园变成了一个人人自危的战场。一夜之间,改朝换代,曾经备受尊敬的国君的头颅被悬挂在城楼上,那弥漫着鲜血的空气染红了所有南渔国人民的记忆……

        姬仲武眼神凌厉,扫射了一下翼峰。翼峰问他,“执白还是执黑?”

        姬仲武立刻道,“执黑!”

        翼峰嘴角溢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你可想好了?”

        姬仲武道,“当然!早走一步,我就多一分胜算,与将军对弈是我的荣幸,我要好好把握每一步,如此好处,我何乐而不为呢?“

        翼峰道,“那要看你的本领如何了。”

        姬仲武曾被闵点化,自小棋艺不凡。翼峰生于王室之家,自小明主为师,棋艺也是不差。心思颇重、机关算尽的二人对弈,当真是棋逢对手。姬仲武一心向棋,心无旁骛,很是认真。可能翼峰是习武之人,身康体健,屋中没有生暖炉,他常年以往,习以为常。可惧冷的姬仲武已有些力不足,因为太冷,落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翼峰看到后,并没有嘘寒问暖,而是接着下,一夜无语,不过他们要说的话均在棋盘里了。窗外晨鸡报晓,天要明了,可是棋局却为分胜负。翼峰道,“看来没有两日,这棋是下不完了。”

        姬仲武脸色发白,身体明显的不适,说出的话却分外有力,“前几日,为父亲筹备过冬之物是几多繁忙,昨天终于给他老人家送了进去。如今的我,可以说正好闲来无事,若是将军不嫌弃我棋艺疏漏,我正好可以作陪。”

        翼峰道,“好!”

        一字不多,却恰到好处,姬仲武非常清楚的记住了这个字。辞别了翼峰,姬仲武上马离开了将军府。趁着夜色尚明,他赶回了西陵庄园,推开进门,猛然摔到在地。一个黑影,从空中跳下,抱起他回了房间。他的房间温暖如斯,姬仲武总算醒了过来,见到面窗而立的黑衣人道了声谢,“多谢长行兄。”自从上次申长行不欢而散后,这是他第一次重新西陵庄园。姬仲武事后并没有去找申长行,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申长行道,“你曾经救过我,所以不必感谢。”

        姬仲武已经暖了过来,他下了床,为申长行看茶,“长行兄能来我很高兴,说明你还看的起我这个人。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长行兄是为我着想,我实在不该那样言语恶劣。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希望你心宽海量,不去计较。”

        申长行本有意助他,见他如此的恭谦有礼,也没为难他,顺着台阶就下了。“你能问一下,你去干什么了吗?”

        姬仲武轻快的回答,“翼峰邀我前去下棋。”

        “只是下棋?”

        “对!只是下棋。”

        “结果如何?”

        “尚未分出胜负。”

        “你还会再去。”

        “是!”姬仲武又道,“我猜,他是有意试探我。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上次,他差点将你送入黄泉,你竟然还敢前去跟他下棋,你就不怕他是设套等你自投罗网吗?你不会为了紫莺前去的吧?”

        “或许昨夜之前,我会以为他是为了紫莺。但昨夜之后,我就不那么想了。”一杯暖茶入肚,姬仲武又道,“十年前南渔国被帝辰所灭,震惊了整个大荒,这事情你可听说过?”

        十年前的申长行在海底追逐一位海妖,正好经过南渔国的海域,当时很多老百姓跳海逃命,可以说那场政变他亲眼所见。十年了,那带着血腥味的硝烟已然散尽,血染的石板也没了血的痕迹,只是那石板下的土壤,那遍布的坟茔,却是永远洗不去的悲伤和耻辱。“南渔国跟翼峰有关系?”

        姬仲武道,“我不知道,我去了后,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同他对弈,我同意后,他就取出了一个绿水晶的棋盘。我一语道破了棋盘的产地,他不禁没有避嫌,反而又将棋盘具体的出处告知了我。我当时就在揣摩,他如何做的原因。在下棋中,我以棋盘为引子,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南渔国的事情,他都回答的句句在理。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猜度他见我的原因,若不是有意帮衬西陵,那便是要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西陵确实有策反之心。你猜,他会是那种目的呢?”

        申长行道,“他若真的想定你的罪,杀你的话,上次你就活不了了。”上次暗杀行动失败后,翼峰若要杀死姬仲武或者揭穿姬仲武简直是太容易了,可是他没有做,他让在九死一生,骗过了帝辰。禹九和申长行这种灵力高深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呢?从前的他,可是对我非常的冷淡的。”翼峰曾命令禁止紫莺与姬仲武联系。

        申长行慢慢得转过身来,悠悠的叹息道,“他,是南渔国的人。”

        得到肯定的姬仲武激动的站起,走至窗前,踌躇满志的说,“他既然是南渔国的人,定与帝辰势不两立,我若得他相助,救父出牢,举日可待!真是天助我也!”

        申长行呢喃,“同命相连啊!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姬仲武立刻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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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翼峰每隔两天都会邀请一次姬仲武。所做事情,只是下棋,别无他事。所谈事情,除了棋道,其他的很少涉猎。姬仲武也表现的矜持有礼,在翼峰和善的态度下,他主动问起了紫莺,他想见她一面。

        翼峰此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决绝的拒绝,而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姬仲武从怀中掏出一把篆刻着西陵王室的一把匕首,“第一次见紫莺,他被街上恶犬所欺,我救下她时,她已经昏迷。这把匕首跟随我多年,是我小时候母亲特意给我打造的,它虽比不上那些上古名器,却也可以削铁如泥。危难时刻,可用它自保。”

        翼峰倒也没客套,接过来,转身将它投刺出去,只听到咔嚓一声,院中的一块大石碎成了两半。他这才说,“我会转送给她的。”

        这就够了,只要能交至她的手上。次日清晨,紫莺果真收到了匕首。收到匕首的她,顿时泪如泉涌,姬仲武啊姬仲武,如今的我已是身不由已。生死角逐的那一夜后,紫莺突然长大了。国仇家恨面前,纵然是冷静如姬仲武和大哥,也是轻如草芥。哥哥为了复仇,忍辱负重,姬仲武为了救父,几乎丧命黄泉。这一切,都侧面说明了她的任性。她是南渔国的王姬,生当有责方死得其所。她应该勇而担责,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就在一个月前,她亲自对翼峰说,“我要入宫,嫁给帝辰,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翼峰拒绝。经历过上次的生死存亡,他已经放弃了让紫莺入宫这条路。紫莺将剑抵在胸前,“哥哥若是不同意,那就别怪妹妹狠心了。”她真的抹了脖子。翼峰暴怒,救下了她。紫莺最后只得哭求,““哥哥,我知道你怜惜我,疼爱我,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经历过生死,我尝试过离别,我也……知道了什么叫强人所难。我不会再那么傻了,我要当起我王姬的责任来,我要保护你们,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在我的面前死去。”声泪俱下,翼峰总算同意了。先稳住她再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紫莺狠狠得哭了一场,然后将匕首收了起来,对翼峰道,“礼物我收下,人我不会去见。”

        翼峰原话转给了姬仲武。姬仲武听完后一阵失神,酒撒在了衣衫上,还一无所知。他难掩内心的失落,苦涩的笑了下,“想必她还在生我的气,没关系,我会慢慢等。”紫莺入宫的消息目前尚未传来,姬仲他以为她在耍孩子气。

        “你可知道她为何生气?”

        姬仲武道,“因为我……不守信用,我曾经答应过带她去西陵玩,后突然消失不见,让她无处寻人。后醒来,却又没有主动来找她。”

        “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生气的。”翼峰顺水推舟,对于姬仲武说的话毫不怀疑。

        姬仲武站起,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托与手中,对翼峰作揖,“紫莺是我心爱之人,将军又是紫莺的哥哥,所以我肯求将军替我送紫莺一封书信。事情的前因后果信中已经说明,希望她能理解我的苦衷。”

        翼峰接过信,“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姬仲武自信的一笑,“若她还是那个紫莺,自然会原谅我。”

        翼峰嘴边的笑容渐次冷凝,肯定地说,“她永远都是那个紫莺!”说完停了些许又道,“我只允许她是那个紫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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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峰将信送与紫莺,紫莺几次将手伸向信笺,就是没有勇气打开,最后含着泪将信推到翼峰的面前,“哥哥!这封信我不能看,你将它退换给姬仲武吧。”她颤巍巍的站起,打开了窗户,让冷风尽情的吹到身上,“告诉他,以后不要给我写信了,就算是写了,我也不会看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正磨蹭着自己的裙子,

        很显然,她这么说是违心的。

        翼峰没有将信收走,“信我已经送到,看不看在于你。另有,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那份帖子尚在逆耳手中,还为交到帝辰手上。三天后给我最后的答复。”

        “若是我反悔呢?”

        翼峰道,“帝辰侵我国土,杀我亲人,虐我国民,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南渔国的每个人都应该记住这沉痛的家仇国恨,每个人都应该披甲上阵,包括你。不过,你是我的妹妹,可以多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你反悔,依然是我翼峰的妹妹,我也不会怪你。”

        紫莺淡淡道,“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决定吧。我是南渔国的王姬这改变不了,所以这王姬的责任我也改变不了。若我们王室都忘了那些仇恨,谁还会记得?爹娘的尸骨至今都没有两全,我岂能为了儿女私情置她们的大仇与不顾?”

        翼峰道,“紫莺,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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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姬仲武从翼峰的将军府回到西陵庄园,天色尚早。遇见了起早出门的姬伯文,他跃马扬鞭,很快消失在尚黑的街景中。姬仲武将马交给丁阳问,“大哥这么早出门是去干什么?”

        丁阳道,“听丁月说,是长龙将军请大公子去狩猎。”

        长龙?听到此人的名字,姬仲武立刻握紧了拳头,急急得往山顶暖屋赶去。边走边告知丁阳,“去请长行兄来,说我有要事想商。”

        丁阳道,“申神君早就在暖屋外等您了,您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哦!”听闻申长行在等自己,姬仲武不再慌张,正了正衣冠,开始缓步前进。进了暖屋,脱掉厚厚的狐裘,抱拳有礼,“长行兄!几时来的此处啊?”

        申长行正在饮酒,放下酒杯,“昨夜风起时便来了。”他替姬仲武倒了杯热酒,“赶紧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姬仲武颤抖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暖酒过肚,他总算停止了因为寒冷而导致的身体僵硬。

        申长行又道,“最近进展如何?”

        姬仲武实话相告,“总体来说,更进了一步,他甚至都不反对我跟紫莺往来。”

        申长行点点头,“翼峰城府颇深,还是要小心行事为好。”

        姬仲武替申长行满了一杯酒,“长行兄,我刚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我大哥出门,打听了下才知道,他是应长龙之约前去狩猎。长龙和翼峰一直针锋相对,他如此做,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与翼峰的事情?”

        申长行道,“我想,应该不是长龙邀约姬伯文,而是姬伯文邀约的长龙。”

        姬仲武冷笑,“长行兄是不是又要告知我,提防我大哥啊?我说过,我大哥素来重亲情,他是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的。若真是他邀约长龙,肯定也是为了父亲的事情,他那是一片孝心。”

        申长行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姬仲武会如此说,“我也只是提醒仲武兄而已,并没有离间你们兄弟间的感情。”

        姬仲武道,“长行兄误会了。”

        俩人一直饮酒到日满长空,姬仲武告辞先去休息。等他醒来,已经过午,丁阳面色谨慎的给他引进一个人来。来人姬仲武认识,是翼峰的心腹,名唤禾木。为了尊重起见,姬仲武打算将他请进书房,此人摇头,跟姬仲武说道,“不必了,我来就是替翼虎将军传话的。”

        “哦!那请讲!”

        “将军说,从今日起,公子就不必去我们将军府下棋了。”

        姬仲武略诧异,昨夜他与翼峰谈论了些大荒局势和长歌城朝堂的事情时,可看不出翼峰有什么推诿之词啊,反倒字字激进来试探自己。“我与将军尚有一盘残局未果,如此就断了联系,恐怕有违棋道啊。”这些全是表明话,他要问的就是,为什么翼峰突然变卦了?

        禾木道,“将军道,未来的两个月他要帮助法相房良大人操办锦月娘娘的十万岁生辰。锦月娘娘对人族有再造之恩,她的生辰是关乎三界的盛世。届时,会三界相聚,以人族为首,举行剩下的祭祀。他授国君之命,与长龙将军共同辅助法相房良大人办此盛会。因此事着实重大,他必须得全力以赴,斩妖除魔,这样才不能让那些妖族的人有机可乘,做出霍乱大荒之事。他要力保大央朝堂和人族的安枕无忧。”

        姬仲武猛然想到了申长行前几日同自己说的话,妖族正在寻机作乱,眼前的这次三界盛会无疑是最好的机会。要妖族真的作乱,神族定不会袖手旁边,那人族呢?人族会怎么办?帝辰还会选择中立吗?送走了禾木,他匆匆得去找申长行。

        申长行正在一人对奕,姬仲武有点激动,未经申长行问,他主动说了起来。听完后,申长行的白子落下最了最后一枚,他笑了,还是大笑,“好!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姬仲武道,“你想如何?”

        “当然是救西陵侯啊?”

        “如何救?”

        “乱中救。”

        “万一不乱怎么办?”

        “不乱就让它乱。”

        “如何乱?”

        申长行再次狂笑,“不要着急!搅乱盛会实在太简单了,到时候自会见分晓。只要仲武兄个,做好准备即可,我会为你打下这花花江山。”

        姬仲武眉毛挑了一挑,恭谦道,“长行兄可是从翼峰给我传的话中悟出的玄机?恕我愚钝,可否解释一二与我?”

        申长行道,“经过那一段时间的考验,他应该确定跟你联手了。刚那些话,很明显,就是在同你说,若想救人,你就得同他一起搅乱那场祭祀。你们之间是相互利用,他帮你,你也得相助他,帝辰的命和帝辰的国家,他都想要。”

        姬仲武琢磨了一番后道,“自然!我定会竭尽全力相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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