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离家出走
“胡说。”
“好,我胡说,我们言归正传。”
“薛家的伯父去世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烈遥一听,将烟熄灭进烟灰缸,凑近维卡,抱着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用胳膊轻轻顶了他一下,示意他别离这么近,然后摇摇头。
“维卡…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吧。”他淡淡出声,声音极尽温柔。
维卡蹙眉,不是很满意他的走神,注视他的眼睛严肃道:“我在跟你说正事。”
“难道生孩子不是正事吗?大哥和阿风都有孩子了,我怕我落在阿樾后面。”他说得煞有其事,一点不像开玩笑。
“可是我们刚才还在谈论别的事,你怎么能这样?”维卡深皱着眉头,虽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娇柔胡闹,但她口气冰冷。
“我想…向大哥请示,还你自由,然后……”他语速放慢,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然后我们结婚。”
“什么?”她仍然不解,紧缩的眉头告诉他,她现在很不开心。
“不愿意?”
两人互望,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就这样僵持着。
很久,她开口:“你一向稳重,怎么这么心急?”
“今天出来我才发现,凡是在一起的都是结了婚的,唯独我们没有。”他静静开口,给出理由,表情像个等她宽恕他的孩子。
维卡扯了扯嘴角:“我又不会离开你。”
“找个时间领证吧。”他直接决定。
“你……”
“听我一次,往后我全听你的。”他用深情的眼光迷惑眼前的女人。
“不想让我再为他卖命?这才是你想的吧?”她毫不客气地一语道破。
“没错。”他大方承认,眼睛盯着她的眼睛,一点不逃避。
维卡闭上眼睛,从脑海里全是薛凌彻的影子逐渐过滤到烈遥,想他们在澳洲的一切,回国确立关系之后的一切……
“我跟你是一样的。”藕臂抬起将手掌轻放在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她说:“你因为什么留在他的身边?从小的友情?义气?怕是时间久了,成了亲情吧。”
“对。”
“我跟你是一样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点点头:“我都懂,也相信你。所以只是想要你这句话。”
“结婚的事,我现在真的没想过,但以后,我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她真心实意。
烈遥浅笑,维卡主动凑过去亲他的额头。
这恐怕是两个人长久以来最长的一次谈话了吧,实在是话少,感情模式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她碧色的眸子像是能发射出无穷无尽的与她本人对立的妖娆之光,吸引着他想要探索,先被邀请,进而被吞噬…维卡,也是难得一见之美。哪怕是一向冷情的烈遥也难以招架她无声的魅惑。
刚想再抱着她滚一次,却被维卡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唇上,淡然道:“我累了,改天。”
说完也不顾他的欲火是不是烧的难受,一个人先躺下闭上了眼睛。平时她一直都这样,烈遥也习惯了,因为他也是这样,两个人完事后从来都是各睡各的,没有任何亲密主动,也不曾有过多的言语交谈。
但今天,烈遥就是想一门心思地缠着她,看到薛凌彻和夏如风他们平时和女人的相处模式之后,他就一直在反思,也想改变他们的状态,或许,他们私下里也可以那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甚至小大小闹呢?
“我还有话要说。”他想提起话题,但口气琢磨来琢磨去就是不对劲,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还是没有预想的那样温情脉脉。伏在她的上方,看她侧睡的容颜。
维卡睁开眼,一片冷清:“如果没猜错,我们明天应该要动身前往新加坡,早点睡。”说完不顾他的欲言又止,再次闭上眼睛,其实…心里是有些许期待他那副小男孩表白的样子会说什么。
“维卡…”他翻身撑在她的上方,口气无奈。
“你想说什么?”她平躺,两个人之间隔着被子。
“我们…能不能多些交流?”他提议,话说的不利索。
“……”她无言以对,与他四目相望。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闭上眼睛,表示她真的要休息了。毕竟即将有任务出动,她不可能因为谈感情就忽略自己的职责。
烈遥吃瘪,倒回床上大大叹了口气,睡在自己的那一边。
——
心灵山庄陷入了深夜的寂静,薛凌彻从天台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间。他一个人在家里绕了一圈,才回自己的房间。
谭辛蔚早睡了,想必是哭累了,再加上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一到深夜就入了眠。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自己弄清爽了才上床,谭辛蔚睡梦中翻了个身,他以为她醒了,却又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蔚蔚…”他其实挺想把她弄醒的。
但她睡得沉,听不见。
“蔚蔚…”他不光叫她,还伸手晃了晃她的身体。
她就跟被谁下药了似的还没醒,薛凌彻失望了,都把他气走了她还睡这么香。
一嘴巴下去包裹住她的唇,吮来吮去还有些咸咸的味道,应该是沾了眼泪上去。磨了一会才深入,搅啊搅,咬啊咬,亲啊亲,就是要把她弄醒。
睡梦中的人呼吸不畅,迷迷糊糊转醒了。
“唔唔唔……”
“你可算醒了,一个人睡这么自在,哪天我真不回来了,你怎么办?”薛凌彻得瑟。
谭辛蔚白了他一眼继续睡,气可没消呢,边呆着去吧他。
薛凌彻自讨没趣,转而说起了正事:“明天去新加坡,跟我去不去?”
“不去。”
“理由。”
“我还想问你理由呢。”
“你不是听到了吗?”
谭辛蔚气,一下子坐起身又转回来俯瞰着他:“我听到什么了?”
“不是你说你听到凌冉打来电话吗?”他有点介意她偷听。
“我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但这并不代表我听得到她的内容,你要介意我偷听你电话,那以后请你离我远点。”她丝毫不客气。
薛凌彻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坐起身,和她眼神对峙。不会蛮不讲理,不会刻意背着他有动作。
“以前归以前,以前我还讨厌过你呢!”她头撇一边。
“谭辛蔚。”他口气变冷,有些威胁的味道:“你是嫌我对你太好了?”
“怎么?想骂我还是打我?”她冷笑。
薛凌彻危险地眯起眸子,要说刚刚是故意和她对着来,那么现在可就是真的生气了:“明天我就走,随不随我你自己决定。”
“你走你的呗,就不信离了你我谭辛蔚就活不下去了?”她使劲刺激他。
两个人眼神对峙,都看出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睡觉。
翌日
谭辛蔚醒的时候,身边果然没人,不仅薛凌彻不在,昨天的一大家子都不在。
下了楼,她看见阿姨的身影:“阿姨,我妈他们呢?”
“天还没亮就匆匆离开了,我没上前问,怕是有什么急事吧。”阿姨笑。
“一起走的?”
“没错。”
哼,果然抛弃了她:“他没说什么话吗?”
“先生嘱托我好好照顾夫人和孩子们。”阿姨知道她问的是谁。
“知道了。”她脸色一冷,像跟谁赌气似的,一跺脚上了楼。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整出一个大行李箱来,先拖着下了楼,阿姨见状,赶紧上楼梯上拦住她。
“哎呦,夫人,我来我来。”阿姨接过她的箱子:“您且养呢,可别累坏了。”
这点小东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既然阿姨拿了,她就去收拾孩子们的东西吧。边上楼,边对阿姨吩咐着:“阿姨,你也收拾一下,一会咱们离开这。”
“离开?”
阿姨还想多问,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连忙追了过去:“夫人,您刚刚说什么?”
——
谭辛蔚和阿姨一人抱了一个孩子,脚边堆着四五个行李箱,她现在是身无分文,本来想拿一张卡走,但一想,都是薛凌彻的钱就又放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在闹,并且闹得很过分,但她就是心里不痛快。本来想打给雅瑄的,但一想夏如风跟薛凌彻一个鼻孔出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联系了易臣晏,这不,站门口等半天了。
眼看着易臣晏的车进来大门,阿姨表情凝重,想要挽留:“夫人…”
“什么都别说了,阿姨,您要是还愿意照顾我的孩子就跟我走,若是…”这阿姨明显是薛凌彻的人:“若是要等他,您就继续住在这里,我不会为难您的。”
“不不不,夫人说哪的话?我的职责就是照顾小姐和少爷,当然是跟夫人走。夫人年轻,难免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阿姨,谢谢你。”
阿姨点点头。心里多少是有些怨谭辛蔚的,薛先生那么好的人,他对老婆怎么样,她都看在眼里。不过同样,夫人是什么脾气,她也看在眼里。
“蔚蔚!”易臣晏下车就朝她奔来:“怎么回事?”看着满地的行李,满脸担忧。
“回头再说,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愿意收留我不?”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易臣晏是真招架不住,本来就疼她,搞成这个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先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冷的天,先把人顾好再说吧。
“好好好,快上车,也不在屋里等着。”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疼惜:“孩子,你先上去,小心点。”
这么多东西,一辆车也装不下,好在她让他多带了个管家过来,多开了一辆车。把谭辛蔚和孩子们安置好之后,他和管家一起处理了那些行李。
一路上无言,她心情不好易臣晏早就看出来了。
易家人多,女性也多,都能帮着谭辛蔚料理琐事,她休息了一会,托阿姨顾着孩子,去书房找易臣晏了。
“怎么了?这副表情?”
她越来越把这当自己的地盘,一进来先往沙发上一躺,叹了口气:“我跟薛凌彻吵架了。”
“呵……”他轻笑,绕过书桌来到她身边坐下:“你们俩能吵什么?薛凌彻典型的妻奴命,不是你故意找茬?”
“你…”谭辛蔚蹙眉:“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不是他呀?算了,跟你也说不着。”
他也不揪着问,静静陪着她。
“哎!”她拿脚踢他:“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这么大个家业,你说我能忙什么?”他状似悠闲地将双臂枕在脑后。
谭辛蔚眼里一片精明,揭穿他:“别是和我老公作对呢吧?”他们不对盘,她知道。
“哎哎哎,你那是什么眼神?一直都是他看你哥哥我不顺眼好吧,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他?”
说的也是,谭辛蔚信了。
“薛凌彻怎么就放你出来了?”他转移话题。
“他不在家。”
“去新加坡了?”他蹙眉,显然不太相信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谭辛蔚也蹙眉:“怎么你们好像都知道?”
“还以为他不会参与了呢。”
“到底什么事嘛?”
易臣晏这才看出来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的傻妹妹,你夫家的丧事你竟然不知道?”
“丧事?”谁死了?薛凌彻参加葬礼去了?
“薛大小姐的父亲去世了这么大事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易臣晏不明白。
“我真的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你婆婆呢?”
“哼!”她突然变得怒火冲天,一下子站到沙发上咬牙切齿。
想起昨晚全世界只有他能联系到潘恩絮的事,她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怪她偷听他的电话,还误会她已经知道了他家的破事,还几次冷落她,还半夜跑回来和她吵架,又一声不吭地离开家!
靠…姑奶奶生气了!
易臣晏站起身扶着她:“生气归生气,可别掉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大的事…”气着气着就哇哇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易臣晏拍拍她肩膀安慰着,但其实心里觉得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很担心。
谭辛蔚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易臣晏又蹲下身正安慰着呢,听见管家敲门。
“进。”
“家主,关先生到了。”
“关熠?”这句反问是谭辛蔚的声音。
“让他在会客厅等一会。”
“是。”
管家走了,易臣晏才开口:“我约他来喝茶,要不要一起?”
“你们又想干什么勾当?”脸上的眼泪还没干。
“什么什么勾当?谈生意,正经的生意!”易臣晏强调。
“去,怎么不去,我当然要去。”呼一把眼泪:“我先去洗脸。”
会客厅里,关熠正襟危坐着,当看到易臣晏身后跟着的谭辛蔚时,简直又惊又喜。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并没有失态,但易臣晏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妹妹在这住几天,正好你来,大家聊聊天。”易臣晏说。
谭辛蔚大方落座,易臣晏招呼下人给她上了果汁和牛奶,两个男人则品茶。
“怎么回事?还以为你和他一起去了新加坡。”
“丧事而已,他一个人就够了。”没有说出真正原因:“你怎么会这么闲?跑来和他喝茶?”看了眼坐对面的易臣晏。
“哪里闲了,虽然人在长源,但还是要处理澳门的事物。”
“你不是上哪都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吗?檬檬呢?”
“在睡,有阿姨照顾着,我就出来了。”
“哦…”
易臣晏适时插一句:“家里催我结婚了。”
“三十好几的人了。”关熠笑。
“不是谁都有潘恩佑的好福气,嫩草吃的满嘴香甜。”
“我看薛凌冉就不错,配你刚好!”谭辛蔚打趣。
易臣晏揭穿:“要是以失去好妹妹为代价,我宁可终生不娶。”知道她不喜欢那个女人。
“算你识相。”关熠和谭辛蔚异口同声。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要是被薛凌彻看见,非把鼻子气歪不可,他最不待见出现在老婆身边的两个男人都在。
聊天中,她手机响了,是烈遥。
‘人在哪,家里没人,孩子们也不在。’对方开门见山。
“什么事?”
‘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去哪里?”其实心里已经猜到。
‘大哥先走一步,我们随后,还有阿风和雅瑄,别任性,我在家等你。’
“你走吧,我不去。”坚定拒绝。
‘在哪?’
谭辛蔚没说话,正准备挂电话,易臣晏抢了过去,认真道:“回娘家有意见?”
场景切换到烈遥一方。
烈遥一怔,并没有失态:“大舅哥,夫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这么拦着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吊唁我也会去,到时候蔚蔚跟着我。’
“日期。”
‘后天一早,让薛凌彻亲自过来接机。’否则老子不放人。
“知道了。”真是犯不上和易臣晏起冲突,就挂了。看了眼身边的维卡,一如继往的面无表情,但好像心里在计较着什么。烈遥对她轻笑,没有过多解释。
易家
“你干嘛?没经过我同意私自许诺别人。”谭辛蔚瞪易臣晏。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薛凌彻去了,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情,你是他的妻子,就是薛家的人,葬礼能不去参加?这是礼数的问题,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她一脸不满,却也无言以对。
关熠在一旁看着,笑了笑说:“你们吵架了?”
“嗯。”
“你们俩还能结上仇,恐怕一会不见都想的厉害,等手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三个后天一早出发。”
“你也要去?”谭辛蔚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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