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北齐使者
石清冷笑一声,看向武媚娘、储君的方向,跪倒在地。
恭敬地说道:“娘娘、储君,下官可以证明,此次灾民暴动乃是吕国忠让我与他的门人王良一同策划,为的就是要在最后关头引起灾民暴乱,借此针对秦公公,将秦公公置于死地……”
石清缓缓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听得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那些原本中立的官员,此刻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而吕国忠的那些党羽们,更是不明所以,明明石清是吕国忠的心腹,为何突然倒戈相向?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吕国忠,他们不知道吕国忠会有什么反应,更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任谁也能看出来,若今日罪名坐实,权倾朝野十余年的吕国忠很可能会倒台……
秦牧来到吕国忠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吕国忠阴沉着脸,目光无比阴鸷,犹如一头野兽般瞪着秦牧。
秦牧冷笑道:“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我不妨告诉你,石清早就弃暗投明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弃暗投明,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不过幸亏他弃暗投明,不然我也不可能抓到王良,更不可能控制那些土匪!”
“就连那场暴乱也是我让他们演给你看的,是不是很气?”
吕国忠彻底僵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明明死了那么多人,为,为什么……”
秦牧冷冷道:“那些尸体只不过是我让人从乱坟岗挖出来的罢了,反正大火一烧谁也认不出来……”
“你不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吗?今日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秦牧说着,不禁想到了柔儿的死,忽有种大仇得报的激动。
眼看事情败露,又有石清、王良等人指证,吕国忠自知已经没了退路。
此时的他,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地暗中看了眼谢虎,向他递了个眼色。
谢虎领命,悄悄将手按在刀柄上。
只要吕国忠一声令下,他便会动手!
秦牧早已发现二人的眉来眼去,也早就料到吕国忠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他再次凑到吕国忠耳边,轻声说道:“吕丞相,你最好不要冲动,否则我不介意当场将你扼杀!”
吕国忠心头一沉,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此刻,他心中更是懊恼不已,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轻视秦牧,更不该将此事完全交给石清和王良!
见此情形,一旁的石清再无保留,继续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吕国忠不仅让我假扮灾民引发暴乱,还让下官帮他贩卖……”
可正当他要揭露吕国忠贩卖人口一事时,突然有下人急报:“启禀太后、储君,北齐使者有要事求见,正在殿外候旨!”
武媚娘愣了愣:“北齐使者?本宫不是已经将他安排到使馆,三日后举行接待宴吗?他怎么现在就来了?”
想了想,又道:“告诉他,本宫有要事处理,晚些时候再见!”
下人道:“娘娘,北齐使者他、他说非见娘娘不可,还、还说若娘娘不见,他便立刻起程返回北齐,还说到时候一切后果由娘娘自负……”
“放肆!”武媚娘闻言,勃然大怒。
突然,一道柔媚的男声响起:“太后娘娘好威风啊,看样子我大齐在武太后这里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啊!”
众人循声望去,竟发现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在几十名黑甲护卫的保护下,大步进了过来。
秦牧皱了皱眉,这北齐使者竟如此猖狂,公然闯进西楚的朝堂,简直不把西楚放在眼里。
心中不禁感叹,果然弱国无外交,如今天下三国,北齐乃是最强的一国,有这样的国家在,北齐的使者自然能如此猖狂!
待那群人走近,秦牧这才能看清来人样貌,不由得登时愣在了原地!
是他?
天,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就是那晚在吕国忠房间和吕国忠搞龙阳之癖的那个男人吗?
他竟然是北齐使者!
秦牧记得,此人名叫“龙阳”!
这龙阳本就生得娇美,此刻在一身华衣下,更是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他万万没想到,北齐的使者竟与西楚丞相吕国忠有染,如此说来,人口贩卖一事这北齐使者也有份儿!
秦牧的三观彻底被震碎了!
两个如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背地里竟有如此肮脏的行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龙阳君,你如此公然闯进我大楚的朝堂,未免太不把我大楚放在眼里吧?”武媚娘沉声道。
龙阳君来到朝堂之上,喝退众护卫,随即看了眼吕国忠,这才恭敬地朝武媚娘行了行礼,道:“还请娘娘恕罪,只因事发突然,本使者有要事禀告,无奈之下只能擅闯朝堂!”
话虽客气,但谁都能听出龙阳君那桀骜的态度。
武媚娘皱了皱眉,这龙阳君毕竟是北齐的使者,又是前来吊唁先帝的,自然不能撕破脸。
“既然如此,使君又何事禀告?”武媚娘问道。
龙阳君正色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娘娘准许本使者单独面奏!”
武媚娘看了眼秦牧,又看了看众人,犹豫片刻后,沉声道:“沈超,将王良、石清等人都带下去,好生看管!”
说罢,又看了眼吕国忠,又对沈超说道:“将吕国忠带下去,严加看押,待本宫与龙阳君谈完后再议!”
秦牧一直警惕着吕国忠狗急跳墙,可他没想到,吕国忠竟十分配合地跟着沈超离开了朝堂。
事发突然,秦牧只能留在朝堂上,看着武媚娘与龙阳君步入后殿。
“秦牧,果然有你的,原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难怪你一直都这么淡定,可你有此计划为何不早点告诉老夫,害得老夫替你担心!”裴秀走了过来,轻声道。
秦牧道:“此事风险太大,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在下实在没办法提前告知……”
裴秀大笑两声道:“我懂,我懂,秦牧啊秦牧,老夫果然没看过你,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扳倒吕国忠!”
说着,裴秀还不忘嘲讽一下蔡仲:“蔡老啊,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
蔡仲瞥了眼秦牧,默不作声,但眼神里还是充满了赞赏。
秦牧却高兴不起来,莫名地生出不安,幽幽道:“只怕此事还没那么简单……”
裴秀笑道:“连石清都出来指证了,吕国忠这次跑不了了!”
秦牧没有回答,只是兀自思索着,嘴中呢喃道:“这龙阳君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半个时辰过去,武媚娘终于回到了大殿之上。
龙阳君客套几句,这才带着一众护卫离开。
秦牧来到武媚娘身边,见她脸色阴沉,问道:“怎么了?那北齐使说了些什么?”
武媚娘叹了口气,道:“晚上再说,先处理吕国忠!”
说罢,便命人让沈超将吕国忠等一众人员带到朝堂之上。
不料,片刻后,突然听到一道惊恐的声音:“不好了,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储君,他、他们都中毒身亡了……”
闻言,文武百官登时惊恐不已,秦牧与武媚娘对视一眼,顿感不妙,连忙带人冲到了关押吕国忠、石清、王良等人的地方。
推开门,只见石清、王良等人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秦牧虎躯一震,难道有人敢在皇宫杀人灭口?
不好,肯定是来营救吕国忠的!
当即来到旁边关押吕国忠的房间,甫一推门,便看见沈超、谢虎倒地不起!
更让秦牧疑惑的是:吕国忠竟也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不是来救吕国忠的?
那是……
武媚娘更是震怒不已,又当即命人将众人送去抢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惊疑不定的武媚娘,秦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甚至来不及将北齐使者龙阳君与吕国忠有染、一起贩卖人口的事告诉她便匆匆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他一路狂奔来到户部尚书石清府邸早已空无一人,他没有丝毫停顿,又连忙赶到城西永慈庵,然而,等他赶到时,永慈庵早已化为一片火海,只剩下一堆尸骨……
陈平安?
秦牧脑海闪过一道念头,又匆忙赶往陈平安的居所,当他推开门,却看见陈平安已然身负重伤,躺在床上虚弱不堪。
一番询问下才知,陈平安本是奉秦牧的命令暗中保护关押在城西永慈庵的那批被拐卖女子。
可就在不久前,一批黑衣人突然冲进去永慈庵放火,陈平安不得不现身保护,奈何这批黑衣人中有一位身手不凡的高手,就连一品境的陈平安都不是其对手,被其重伤后只能逃走。
秦牧确定这一切都是有人在为吕国忠销毁证据,可这人到底是谁呢?
他之所以等到自己军令状到期时才在朝堂上揭发吕国忠,为的就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按道理,吕国忠在朝堂上,群龙无首,他的那些门人即便后来知道了消息,也不可能如此快地做出反应。
可最后,他还是失算了!
在皇宫杀人,又能第一时间烧毁永慈庵,还能让石清一家人神秘消失,有如此能力的还能是谁?
难道是龙阳君?
不,不太可能,龙阳君毕竟只是一个使者,怎可能在大楚有如此力量?
难道是吕国忠背后还有高人?
而且为什么吕国忠也中毒了?
秦牧找人为陈平安疗伤,将其安置好后又将朝堂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陈平安,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傍晚。
刚推开武媚娘寝宫的门,边间武媚娘正阴沉着脸,显是极为愤怒。
见秦牧来,武媚娘不甘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人救吕国忠那老贼了!”
秦牧愣了愣:“吕国忠没死?”
见武媚娘点点头,秦牧心头一沉,一道念头随即闪过,沉声道:“没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毒的凶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武媚娘闻言震惊不已,疑惑道:“你、你怎么知道?凶手的确抓到了,下午时,一名太监想想悄悄溜出皇宫正好被谢虎的人发现,审问下他已经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他怎么说?”
武媚娘道:“据此人交代,他和王良都是石清的人,还说石清与吕国忠素有仇恨,一直想除掉吕国忠,于是这次联合王良,故意利用贩卖人口一事来陷害吕国忠,甚至不惜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也要除掉吕国忠!”
“下毒一事也是他指使的,只是那太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被关在哪个房间,只能在茶水里下毒,不料一次性将所有人都毒死了!”
秦牧再次冷笑一声,道:“媚娘,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武媚娘闻言,“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本宫自然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片刻后,她竟再次长叹一声,不甘道:“可我不相信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下午不在,没看见那吕国忠刚被救过来便领着一帮大臣求见,说这一切都是石清在陷害他,还有吏部、刑部、户部等一众官员作证,替他说话!”
“如今所有关键证人都死了,凶手也交代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凭着石清之前在朝堂说的话,就强行杀了吕国忠吧?更何况有谢虎等人在,我,我只能对吕国忠加以安抚……”
秦牧闻言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喃喃道:“到头来还要安抚他,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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