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再遇石忠
陈平安递了个眼色，秦牧秒懂。
“你们在此等等，我和大哥去去就来！”
扔下一句话后，秦牧便跟着陈平安离开了。
二人来到最外围的一处篝火前。
“见过厂公，见过副总管！”
几十人一同起身行礼。
虽然秦牧现在已经被封为鹿鼎侯，但东厂的人还是更愿意称呼秦牧为厂公。
秦牧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余光却瞥见一年轻男子手脚被困，嘴也被堵住了，只是他那目光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说的老熟人就是他？”秦牧转头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点点头，随即对那几十名东厂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亲自押着那人往外走去。
秦牧跟了上去，直到四下无人才停下脚步。
“二弟，你好好看看，想起来没？”陈平安意味深长地笑道。
秦牧皱了皱眉，仔细地打量着此人。
见他眉眼还算清秀，可脸上却有一块骇人的伤疤，而且伤疤面积很大，让人很难辨别他原本的容颜。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似乎想起了一个人。
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人，道：“你、你是石忠？”
不料，那人闻言竟疯了似的冲着扑来。
陈平安眼疾手快，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应声倒地。
然而，秦牧却突然沉声喝道：“住手！”
陈平安愣了愣：“二弟，偷袭我们的可就是他啊……”
秦牧瞪了陈平安一眼，竟亲自上去给石忠松绑。
“石忠，这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秦牧激动地说道。
不料，石忠突然一脚狠狠踢向秦牧的胸口，秦牧后退数步方才站稳。
“秦牧，你这死太监，少在本公子面前惺惺作态，若不是你，我父亲怎会暴毙？”
“若不是你，我石府上下几百口人怎会死绝！”
“老子要杀了你，给我石府上下所有人报仇！”
石忠疯狂地呐喊着，不要命地扑向秦牧。
然而，他还是再次被陈平安控制住。
“大哥，放开他，我对不起他，更对不住他父亲石清！”
“当初若是我能再考虑周全一些，也许就能直接扳倒吕国忠，他父亲石清也许就不用死！”
秦牧说着，想到过往的那些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当初，石清为了保护儿子石忠，选择冒着风险弃暗投明，背叛吕国忠。
可自己却并没有保护好石忠，甚至直到今日，他才知道石忠并没有死！
“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老子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要给我爹报仇！”
石忠怒吼道。
秦牧愣了愣，忍不住再次打量着这个老熟人石忠。
想当初，石忠为了活命，主动坑他父亲石清。
不曾想，过了这么长时间，曾经那位自私自利的软骨头竟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同情。
“闭嘴！”
突然，陈平安训斥道：“石忠，你可知道，吕国忠已经被二弟扳倒了？”
石忠冷笑一声，道：“我怎能不知，可那又怎样？他如今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我父亲死了，可他却还活着，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秦牧！”
说着，他再次恶狠狠地瞪着秦牧。
陈平安道：“谁说他跑了，吕国忠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将他的头颅砍下来的，只是不想让太后知道，所以谎称他逃了！”
闻言，石忠不禁愣了愣：“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
陈平安正色道：“我陈平安发誓，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牧终于开口了，道：“石公子，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辜负了你父亲的嘱托，我能做的，就只有杀了吕国忠，替你们报仇，替所有死在吕国忠手上的人报仇！”
陈平安道：“石清啊石清，你真是不知好歹！”
“你可知二弟他当初知道你父亲出了意外后，便马上去找过你！”
“你可知二弟他不仅为你父亲立坟，将你父亲好生安葬，还将你石府上下全都厚葬了？”
闻言，石忠不禁再次愣住，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牧，艰难地说道：“真、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牧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平安见状，继续说道：“石忠，其实你该感谢我二弟！”
“是，我二弟当初的确没想到吕国忠还会有救兵，才导致你父亲枉死，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我二弟，你这辈子有能力杀掉吕国忠替你父亲报仇吗？”
“如果不是我二弟，就算太后斗不过吕国忠，你觉得你和父亲最终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一向不善言辞的陈平安，突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不仅让秦牧叹为观止，就连石忠也愣在了原地。
殊不知，陈平安其实也是在说他自己，对他而言，这辈子最感激的人非秦牧莫属。
若不是秦牧，他也不可能为他全家老小报仇！
与此同时，陈平安的每一句话，也都像刀子般深深扎进了石忠的内心，不禁让他重新思考了起来。
不错，如果不是秦牧，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杀得死吕国忠，这辈子都不可能替父亲报仇！
突然，石忠竟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牧依旧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石忠将压抑在心中这么长时间的情绪发泄完。
良久，石忠这才恢复平静，朝着秦牧磕了几下头，道：“秦大哥，我错了，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我该感谢你，谢谢你杀了吕国忠替我父亲报仇，谢谢你替我安葬我石家上下二百余人……”
秦牧内心唏嘘不已，将石忠扶了起来，道：“兄弟，是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父亲的嘱托，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一定会……”
正说着，石忠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秦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这东庆你们去不得！”
秦牧愣了愣，连忙问道：“去不得？这、这是为何？”
石忠道：“你知道是谁让我在此偷袭你们吗？”
秦牧皱了皱眉，认真思索了片刻，试探道：“莫非是东庆三皇子？我听说那三皇子一直觊觎东庆太子之位，破坏太子与我西楚联姻，受益的只有是他！”
不料石忠摇了摇头，道：“非也，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其实这次派我们来偷袭你们的，就是东庆太子！”
“什么，是东庆太子？这，这怎么可能？”
闻言，秦牧忍不住与陈平安对视一眼，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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