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艰难抉择
“依你所说，三皇子之所以非要与太子争个你死我活，难道真的是为了给东庆皇后报仇？”秦牧追问道。
即便蔡文姬如此说，秦牧也不太相信三皇子与王贵妃会为了早已死去的东庆皇后报仇，而选择与太子夺嫡。
皇宫大院内能有真感情？
只是为了报仇就步入权力的斗争？
难道三皇子他们自己就没有一点争夺权力的私心？
秦牧刚要开口将心中的质疑说出来，蔡文姬却突然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三皇子之所以如此，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太子的心狠手辣，不论他们反抗与否，只要太子继承皇位，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或许这就是命，谁让三皇子的父王痴迷权衡之术，在立下太子的那天，便想好了要给这个太子找个陪练！”
“而当时，三皇子的外公，也就是王贵妃的父亲已经是朝廷的丞相，老皇帝自然而然就想扶持三皇子！”
“所以，即便三皇子没有主动参与斗争的决心，也被逼得不得不站出来！”
“而据王贵妃交代，也正因如此，其实太子老早便将三皇子视为最大的敌人，多年来更是暗中拉帮结派，排除异己。”
“特别是以丞相为首的那些人，很多都被无辜害死，而偏偏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太子所为。”
“这就是太子令人感到害怕的地方，就像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时太子也才十三四岁，三皇子更是只有十岁！”
“三皇子那时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斗争，整日游手好闲，当时他养了一条狗，那狗冲着太子狂吠一次，也不知为何，那日太子大发雷霆，要处死那条狗！”
“三皇子自然是不肯，为此，一向不敢与太子争论的他，那日竟与太子争辩了几句，后来，是王贵妃赶到了现场才暂时将此事压住。”
“可谁能想到，几日后，三皇子的狗便离奇消失了！”
“不仅如此，几日后，太子宴请三皇子，而让三皇子彻底崩溃的是，太子竟亲口告诉他，那条狗已经进了三皇子的肚子！”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三皇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如此打击！”
“而那太子，简直就是一头恶魔……”
蔡文姬讲到此，竟也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
“这种心理极度扭曲、手段残忍、还杀兄弑母的畜生，我们又怎么能帮她顺利继承皇位！”
秦牧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知道，如果事情真如蔡文姬所说，那如此恐怖的一个人，是绝不能让她坐上那把九五之尊的龙椅！
蔡文姬似乎没有注意到秦牧的神情，继续说着。
“这种情况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至于联姻一事，原本是三皇子提出来的，可太子不想三皇子得到西楚的支持，硬是想办法将联姻一事抢了过去……”
秦牧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原本要与西楚联姻的人是三皇子？而，而你要嫁的人也是三皇子？”
蔡文姬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牧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若自己是三皇子，明知道太子是个为了权利杀兄弑母的恶魔，明知道太子不会放过自己，定然也会选择拼死一搏。
再加上有一个本就痴迷权衡之术的皇帝老子，自己的奋力一搏，正好可以得到皇帝老子的支持。
想到此，秦牧自己也唏嘘不已。
面对蔡文姬讲述的这一切，他到现在还觉得有些难以消化。
刚来东庆时，他曾认为太子纵使城府很深，纵使野心很大，但那都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女扮男装，导致其不得不变成这样。
毕竟在波云诡谲的皇宫之中，女扮男装这么多年，没有足够的城府，又怎能生存下来？
而长时间浸淫在这种环境下，她的性格也难免会发生扭曲。
所以在之前，他对太子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而那三皇子，自从秦牧踏进东庆的第一天，便早就听说其骄横跋扈的传闻，朝堂上第一次见面时，更是明目张胆地垂涎蔡文姬，这不禁让秦牧更加厌恶他。
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却不得不刷新他对这二人的认知。
谁又能想到，这东庆的皇宫大院之中，还有这样的秘密。
听完蔡文姬的描述，他也明白了蔡文姬为何会突然选择帮助三皇子。
可事情真是如此吗？
他不再说话，而是在脑海里迅速梳理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如今，从刚开始自己无意间撞破太子女儿身的秘密，可偏偏那是太子有意让他知晓，好将他绑在太子船上，助其登上皇位。
然后老皇帝单独的召见，言语间更是表达了不想让身为女儿身的太子继承皇位。
直到今晚发生的一切，三皇子利用宴席发难，太子却将计就计。
最终，若不是蔡文姬的临时“反水”，三皇子可能真的要玩完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石忠还在太子的手中！
还有自己苦苦寻找的周公猎鹿图，这次来东庆，主要也是为了周公猎鹿图。
如果和太子撕破脸，只怕……
正想着，蔡文姬突然开口道：“秦牧，虽然这里不是西楚，但我们也不能助纣为虐，我已经与三皇子还有王贵妃达成了交易！”
“只要我们帮他除掉太子，他便会想办法取消联姻，还承诺与我西楚缔结永世盟约！”
秦牧深深地看了眼蔡文姬，道：这种话太子也说过，文姬，你真的相信三皇子他们？”
蔡文姬皱了皱眉，想了片刻，道：“其实，不论是三皇子还是太子，我都不相信，但我相信东庆皇后的那封信！”
“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我也没有想好合适的对策……”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站出来，三皇子可能真的就要中了太子的奸计，她若是赢得这么轻松，只怕我们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秦牧知道蔡文姬还在怕自己责怪他擅自决定帮三皇子，于是伸出手摸了摸蔡文姬的头，微微一笑，道：“的确很为难，但这不是你的问题！”
“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我们也抓紧时间好好想想办法……”
回到自己房间，秦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眠。
不多时，门前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秦牧眉头一皱，又莫名地露出了一抹笑意，面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牧依旧躺在床上。
以秦牧三品大宗师的实力，即使对方刻意放轻脚步，秦牧还是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更何况，如此熟悉的脚步声，秦牧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仅是片刻，窗户便被打开，一道身影窜了进来。
不料，那身影刚站位脚步，秦牧已然出现在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羽墨，大半夜跑我房里来，是寂寞难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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