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化险为夷
太子刚要开口，秦牧再次将其打断。
质问道：“太子，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我帮你顺利继承皇位，你保证我和亲使团所有人的安全！”
“可昨晚，你却用我们当诱饵，背信弃义这个词不知用在太子你身上是否合适？”
太子皱了皱眉，娇美的容颜上瞬间挂满了难堪。
“那又如何？你们不是没事吗？”
“反倒是独孤海燕，因你们而死！”
太子反驳道。
秦牧冷笑一声，道：“独孤海燕到底是因谁而死，太子可曾好好想过？”
“你什么意思？”太子愣了愣，反问道。
秦牧道：“我曾说过，顺利继承皇位一事急不得，可你偏偏不听！”
“现在好了，自己的计策被人看穿了，还差点连累我们！”
“这也就罢了，现在独孤海燕因此而死，你反倒迁怒于我们？”
闻言，太子再度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本宫害死了独孤海燕？”
“难道不是吗？”
秦牧丝毫没有退让，道：“你难道到现在还认为三皇子他们没有看穿你的计策？”
“废话，就凭他们，怎么可能看穿本宫的计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蔡文姬看穿了本宫的计策，并且帮他们对付本宫！”
“哈哈……”
秦牧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一声声大笑犹如一柄利剑般直刺太子的内心。
片刻后，秦牧突然收敛笑容，无比严肃地看向太子。
“任何时代的政治斗争都容不得一点轻浮大意！”
“而独孤还要就是你自大轻敌的牺牲品！”
“你以为三皇子、王贵妃他们都是废物吗？”
“你难道真当他们是扶不起的阿斗吗？”
太子怔在了原地，疑惑地看向秦牧：“阿斗？阿斗是何人？”
秦牧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曾想过，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你父皇又怎会选择扶持他们来与你制衡？”
“你该不会觉得他们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你父皇吧……”
太子已然忍无可忍，怒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牧道：“我想说你太自大轻敌了！”
“不管你信不信，文姬公主的确是被他们逼迫的！”
秦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
虽然太子之前说过相信他，但秦牧并不认为太子是真的相信。
而为了让太子彻底相信他，秦牧必须真假参半！
“那晚我在场，不如我替太子好好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太子皱眉道：“你是何意？”
秦牧道：“这一切，仿佛都有人在背后操作，其实我不得不承认，太子你昨晚利用三皇子对文姬公主图谋不轨，趁机将三皇子扳倒的计策不可谓不高明！”
“可我记得很清楚，王贵妃在看到我后一点也不吃惊，而且在独孤海燕出现后，刻意地在挑衅独孤海燕！”
“所以，他们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太子你的意图！”
太子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不料秦牧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继续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在赶往华容宫之前，特意跑去求见陛下，可陛下却根本不见我！”
“不仅如此，那老公公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太子脸色骤变，沉声道：“意味深长的话？是何话？”
秦牧道：“那老太监说，陛下知道我急着要见陛下所为何事，但即便如此，陛下还是不肯见我！”
太子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秦牧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太子你可曾好好想过，关键时刻，那老太监会带着陛下的口谕出现在华容宫？”
“而且，还要当着你的面捉拿独孤海燕，更是连夜处死独孤海燕？”
“陛下又为何要连夜处死独孤海燕，完全不给你营救的机会？”
太子愣了愣，沉默良久，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竟莫名抽搐了起来。
用极为阴沉的声音喃喃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早已经看破了我的目的……”
说到此，她眼神里竟爬满了愤怒。
继续道：“难道你说的背后操作之人就是父皇？”
秦牧没有说话，但目光已经告诉她事情正是如此。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已经决定要废黜我，立宁王为太子？”
说到此，太子的声音竟变得嘶哑了起来，双眼竟也变得血红。
秦牧道：“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太子你想顺利继承皇位就更加难如登天了……”
正说着，太子突然恶狠狠地打断道：“滚！”
秦牧愣了愣，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突然想变了一个人似的，此刻的她暴躁无比。
“我……”
秦牧还想说些什么，但太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滚，赶紧滚……”
秦牧打量着太子，脑海飞速运转，片刻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朝着太子行了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刚转过身，秦牧的嘴角便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他知道，太子此刻已然相信了他说的话。
而这段话无疑是在告诉太子，老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废除她。
如此大的事情，太子自然需要时间去消化。
但秦牧这段话并不是随口编的谎言，而是他正真真切切的分析所得。
这就是秦牧需要的结果。
想要让太子彻底相信蔡文姬是被三皇子逼迫才帮他们的，就必须用更严重、更大的危机来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而他之前与老皇帝的交谈，再加上老皇帝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让秦牧确定，老皇帝已经决定扶持三皇子上位。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了保护蔡文姬的安全而说出来的分析，对太子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在秦牧离开后。
太子像是霜打的茄子，瘫坐在座位上。
双目已然失去了神采，口中不住地自言自语。
“父皇，我的好父皇，你、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良久。
“啪！”
她突然一掌拍在案上，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怒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是你逼我的……”
秦牧回到使馆时，陈平安因为担心，一直守在使馆门口。
见到秦牧安然无恙地回来，陈平安终于舒了口气。
连忙问道：“怎么样？太子那边……”
秦牧示意他住嘴，然后问道：“她们起床了吗？”
陈平安道：“放心吧，她们还未起床！”
秦牧也长长舒了口气，他知道，刚刚在太子府，但凡处理不好，会给整个和亲使团带来什么样的危机。
好在他总算让这次危机平稳地渡过了。
只是，此刻他心中还有太多事情没理清头绪。
他该怎么样保证和亲使团的安全？
如何救出石忠？
又如何拿到太子手中的周公猎鹿图？
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要帮太子，还是和蔡文姬一样选择帮助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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