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劳妈妈被抽了一耳光早就醒了，没有恼火也没有羞愤，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让侄子文轩先关上大门，暂时躲去其他屋子。
说完便对着自己大哥说：“大哥，你这么大吼大叫的不怕别人听到？我早就不要名声了，文轩可是读书的。”
一句话让劳家大哥止了声。但是眼睛依然跟淬了毒似的看着自己妹子。劳妈妈气定神闲地坐在床榻上整理自己的衣衫，转头跟自己大哥说：“别说什么要不要脸，你们卖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以后就是不要脸才能活下去吗？再说这些年要不是我，你们还在泥里面打滚。今天你能穿上好衣服，能睡上黄州城内有名的姐儿，你儿子能读上书，以后说不得能坐上官，没有我能成吗？”
顿了顿，吃准大哥外强中干的性子，劳妈妈继续说到：“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这也不是我能强迫轩哥的。哪一天轩哥儿要是娶媳妇了，我自然会给多多的家产，演好一个姑姑的形象。你急赤白脸的干什么？你现在把我杀了，你的儿子要背上□□的名声，你的老婆和其他孩子还要继续在乡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说不定你的债主还会逼迫她们卖身进长乐坊。这些大哥你想过吗？”
几句话，既有利诱又有胁迫，劳家大哥颓然的坐在了床榻上。劳妈妈料定了他会是这种态度，整理好妆容，笑着便出了屋子准备回锦瑟阁。临走之前，问自家大哥：“大哥还不走吗，这锦瑟阁可少不了你呢？”说完，聘聘袅袅地抬脚出门了。劳家大哥没有看自己儿子，面色不明地跟了上去。
等劳妈妈和劳家大哥进了锦瑟阁，才知道吴家两兄弟寻女医的事情。劳妈妈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个赚钱的机会，风风火火地到了后院子。、
只见看诊的门大开，月萍正色跪在吴家两兄弟面前，地上还摆着两个奶娃娃。两个大男人一个面色如常，一个手上拿着写字的纸为难地看着。
劳妈妈心里一跳，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不过心里暗想如果能把这个女医送走也是好事，只是价钱万万不能少。面上带着迎客般职业的笑容，走到了吴家两兄弟面前，同他们打招呼。
“哎吆，这是什么风，把我吴家两位哥哥都吹来了。昨日就听说老夫人身体抱恙，不想竟是真的。不知现在身体怎么样？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哥哥们尽管开口说。”
“劳妈妈，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想替着女医和两个孩子赎身。”
劳妈妈一听，好大的心，还要把两个孩子带走，当下就不乐意。自己白白喂大这两个赔钱货，就是指望卖钱。如果现在卖了，不相当于白送吗？这生意看来还是要磨一磨。
“瞧吴家哥哥说的，看病我二话不说，立刻给你们套上马车送到府上。诊金也分文不取，权当做是我的一片心意。只是这赎身大可不必。”说完，劳妈妈偏着头看吴家两个爷。
这时我家大哥说话了，“并非我们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家母还在病榻上缠绵挣扎。为人子，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尽力一试。烦请劳妈妈高抬贵手，开个价吧。”
“既然城里的大夫都治不了，这女医也未必治得。吴家哥哥可别期望太大啊。”
吴怀节这时开口道，：“她黑纸白字愿以性命作保。如果治不了，我定饶不了她。可反过来，如果她可以治病，但是有人刻意阻挠，我也誓不轻饶！”洪钟般的声音，字字清晰，带着千钧的重量落在了所有人耳里。
劳妈妈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当下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卖个好价钱。于是开口道：“吴家哥哥都是纯孝之人，老夫人在城内的名声也是菩萨般的善人。我不为难二位，这一大一小可是我从外地买来，又金尊玉贵地供着。养了一年了，银子散出去了不知多少，偏偏她们又都是只进不出的主，生生让我亏了许多。不过我今天愿意与吴家两位哥哥结个善缘。一千两，一大一小算是忍痛割爱了？”
听着劳妈妈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吴怀章忍不住说：“妈妈莫要框我们。我是做账房的，虽然生意不同，但是交往的人却三教九流都有。一千两，恐怕都能到京城中买个花魁了。再说了，怎么是一大一小？都是一母所生，怎好厚此薄彼？”
“正是这个话，不瞒两位哥哥，这两个孩子只有一个是这女子亲生的。另外一个是楼内的香雪姑娘所出。奴家也不想做另人母女分隔的事情。所以才说一大一小。”
正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一位身着紫色百褶裙，外罩素色外袍的女子缓步走来。亲亲热热地拉着劳妈妈的手，垂泪道：“妈妈疼我，我心里感激。可是我与这孩子缘分浅。自生下后，我也想通了许多，一直听从妈妈的教导，尽心伺候王老爷、张员外还有姓林的那一位。毕竟是自己掉下来的肉，我也望她能有个好出路。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还请妈妈能体谅我一二。”
劳妈妈自看到香雪过来就心里感觉不好。这会儿听到她报出的人名，都是些不好相与的，有那有钱的，也有那变态的，心里知道香雪这是在威胁自己。
而站在一旁的吴怀节则是第一次与香雪见面。第一眼感觉同季阳一样觉得奇怪，如果将香雪的脸比作画，那么这幅画的留白太多。可是再看时，却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只觉得淡雅却又风情无限。“这就是恩人的女儿，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吴怀节心中五味杂陈。
看到自己弟弟不说话，吴怀章开口道：“既然这位香雪姑娘都同意了，那么劳妈妈也别继续纠缠了。我们还是好好谈谈价格。两百两，一大两小。劳妈妈你看怎么样？”
“这怎么行？不行不行，这个价格说什么我都不会卖。”劳妈妈作势要走人。香雪眼疾手快地拉住劳妈妈，并招呼劳家大哥去替三人收拾东西，接着就对劳妈妈说：“这几日张员外可打赏了我不少东西。妈妈看我手上的镯子就价值不菲。妈妈可别为了点蝇头小利，寒了做女儿的心”。说完，就将手上的翡翠镯子退了下来，戴在了劳妈妈手上。
劳妈妈此时也在心中衡量香雪赚钱的能力，过了一会，点头示意劳家大哥替这三人收拾东西，嘴上却说：“三百两，不能再少了。我这可是大出血啊。”
吴怀节拦住了自己大哥，点头同意道：“烦请妈妈把这几人的身契和籍契拿来。一手交钱一边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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