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贪恋是贪和恋
门打开了，金衍抱着肩膀，挑起眉毛，深深看着乐嫣。他的衣服永远简单，不过是藏蓝色亚麻质感西裤，还有简单的白色polo衫。好像没变，也好像全都变了，他的短得正好的微卷发，干净的五官和皮肤，还有稍微变深了的眼眶，不知名的好看腕表，标准的精英脸，当然，还有身份。
对比着乐嫣理所应当的落寞，还有狼狈。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苍白的脸上有着疲惫的神情，披了一条家居披肩。
离上一次两个人单独相处，已经是四年多了吧。四年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可以彼此遗忘干净。
“请进。”
他慢慢走进来，打量着这个一居室，温馨，洁净，甚至还有点柔美。藏蓝色的线条干净的包裹着大片的白色，藏蓝色的麻质沙发上有白色亚麻的靠垫。灰白的地板，深蓝灯罩和金色灯杆相间的吊灯，简洁可爱的胡桃木椭圆形北欧茶几。茶几上的马克杯是迪士尼的米妮杯，胡桃木电视柜上的摆件是迪士尼铜质模型，连沙发旁边的落地台灯都在灰蓝色罩子上贴满了卡通贴纸。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开着，朝外面看去，小小的阳台居然有粉色的蔷薇攀附在墙上。到处都是温柔的布置，绿色的，绒毛一样的叶片布满阳台，甚至还放了一个藤制的软垫长沙发，一切，就好像她当初喜欢的家。
乐嫣心虚了，她不该贸然让他进来，尽管整理过了，这里处处还是透露着两个孩子的痕迹。她谨慎的看着他，猜测各种可能。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在商场门口看见有你的广告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嗯……”乐嫣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些广告，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个会出现在商场里。“我有时候做平面模特。”
“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在工作。”
“在哪里工作呢？”
“这个，我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金衍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知为什么，乐嫣对他永远是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是混混就是特工。他全身像穿着夜行衣，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身体好点了吗？”
“如果你为这个来，那更没有必要了，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金衍又走到阳台，藤几上放着退烧药，他又拿起几罐蜜桃鸡尾酒易拉罐，“你刚喝酒了？用酒来吃药？”
乐嫣红着脸，再也无法忍受了，“金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挺好的，我在电视上也看见你也过得很好。既然这样，我看，我们更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不见面？你是等我查还是自己告诉我？”金衍扔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乐嫣带着乐蓁、乐芃、小西瓜还有小雪球走在小区里，乐嫣想起，好像是某一天她送这几个孩子上学。
“哪个是你的孩子？”
乐嫣从脚底到后背升起一股凉意，这么快他就知道了？一直在查我？
“你找人拍我？那是我邻居的孩子。”
“你邻居的四个孩子？”
金衍长臂一伸，乐嫣被按在阳台的藤沙发上，乐嫣这才看见，金衍坐的位置上，满眼都是两个孩子玩水浇花还有吹泡泡的玩具。她惊慌失措的推着金衍，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退烧药好像也到时间了，头晕目眩。
“这么多玩具，好像不是邻居家的。哪个是你的孩子？是这个吗？”金衍指着乐芃问。
乐嫣眼里干涩得流不出眼泪，她咬着嘴唇，手被金衍紧紧抓着。“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我邻居的孩子。”
金衍忍无可忍，拉着乐嫣的手臂到处巡视。房子太小，卫生间的浴缸旁边堆满了小黄鸭和橡皮艇玩具，浴柜上满是宝宝洗发水、沐浴乳还有润肤乳，最后来到卧室。卧室里，蓁蓁的公主裙挂在衣柜外面，芃芃的恐龙乐高也摆在显眼位置，床头，是三个人在迪士尼的合影……
金衍愣住了，两个孩子？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金衍把乐嫣扔到床上，总会有证据对不对？不顾乐嫣的挣扎，他一点点审视着乐嫣的脸，记忆中甜美的笑容，好像再也看不见，此刻她紧紧逼着眼睛，咬着嘴唇，双手用尽全力抵在他胸口。目光落在了她腹部上，他抓住长裙的边缘，“不要！不要……”乐嫣蜷缩在女儿的晚安小兔旁边，瑟瑟发抖，满脸泪痕。
金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不知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这样想的，一团糟。此刻，两人暧昧的姿势让人恍如隔世。金衍看着乐嫣，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死死按住覆盖住脚踝的睡裙，眼泪大串的淌出来。卧房里小飞机造型的吊灯倾泄出暖黄的光，照射着床头母子三人灿烂的笑容。
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小小的、柔美的、柔软的小女孩的脸，轻柔暖白的公主裙，看见了精心搭设的乐高玩具，看见了相似自己的，嚣张又可爱的单眼皮男孩……发生了什么……
收住了动作，他颓然坐在床边，帮乐嫣盖上了被。
“嫣儿，我先走了，这件事，你最好自己找我说清楚。否则，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你不要误会，这两个是我亲戚的孩子，养在我这里。”
“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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