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释
下课了,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我和晴朗不约而同的坐在座位上,依然没有说话,尴尬至极,但是我们都没有离开,也许,我们都有话要跟对方说,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小暖,要出去吗?”小雪和梁爽走到我面前询问。
晴朗这时也抬起来了白皙的脸庞,看向了小雪和梁爽,她们两个的表情瞬间也变得紧张起来,连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
“我……。”
“可以和我出去散散步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晴朗忽然看着我说。
小雪和梁爽也是呆滞了一下,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
“那……你们聊。”梁爽拉了拉小雪,对晴朗笑呵呵的说。
学校操场的旁边,有一片葱郁的杨树林,浓密的树叶把阳光遮挡的只能稀稀零零的照射在潮湿的地面上。夏风吹过,这里凉爽极了。
我和晴朗并列着慢慢悠悠的走在这林间若有若无的小路上。
“你……刚才没事吧。”我先说。
“你指的是什么?”晴朗淡淡的问。
“也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你什么都没看见?”他的语气一步一步的向我逼来。
“真的没什么。”也不想告诉他,我看到了他猩红的眼神,听到了他喉咙里像野兽一般低声的咆哮。那种潮湿而又危险的感觉一闪即过,我希望是我当时的感觉出错了。
晴朗沉默了,然后站住了,我也站在了那里,我们相视而立。
“你手上的戒指真漂亮。”晴朗突然说。
“哦?这个吗?”他的这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把手伸到面前说。
戒指上的蓝色水晶晶莹剔透,闪烁着忧郁的光芒。
“恩。”晴朗点了点头。
“这是我爸爸就给我的遗物。”我的思绪一下子忧伤,然后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好像对面的男孩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完全可以把心中的不快乐一吐而快。
“对不起。”晴朗表情充满了愧疚。
“没事,都过去了。”我故作轻松的说。
晴朗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我的话。
“我可以看看吗?”他轻柔的问,好像生怕打碎了我的回忆。
“当然可以。”我放心的说。
我小心翼翼的从手指取下这枚戒指,它划过我的指尖时让我感到痒痒的。
晴朗拿过戒指,认真的看了看,然后他把戒指攥在手心,认真的注视着我,深情款款。这顿时让我不知所措,我的手心浸出了汗水。
我不知道这时我为什么这么勇敢——我没有逃避他的眼光。
“小……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了吗?”晴朗又一次的问道。
“我,我看到了你的眼眸在那一刻变得血红无比,表情变得愤怒,喉咙里隐约发出了像野兽一样的咆哮,让我害怕极了。”我说。
我自己也惊讶为什么我会毫不思考的就把我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好像晴朗的眼神里有某种光芒,让我不能自己。他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晴朗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表情很忧伤。
“噢,对……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我语无伦次。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晴朗笑着说,我知道,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忧伤。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不愿向外人吐露,我感觉的到。
“真的吗?”
“嗯。”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把手伸在了我的身前,“戒指给你。”他说。
戒指就在他的手心,手指修长而白皙。拿起戒指的那一瞬间,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心里那一点点的故意,我的之间轻轻的划过了他的手心,他的手掌就在那时不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而我,羞涩却又带着点点的快乐。
“小……暖,以后这个戒指无论何时都不要离开你的手指,答应我。”晴朗看着我的眼睛说。
“噢?噢。”我看到他的眼神仍然有点慌乱。
“走吧,要上课了。”他说。
“嗯。”我说。
这时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他刚刚叫我的名字,好像叫我“小暖”,我嘴角上扬,不禁的微微一笑。
关于我的名字,我没有拒绝,他以后也就开始这样叫着。
“小暖。”真好,我时不时的回忆他叫我名字的生音。
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动我的心扉,院子里遮阳伞下的顾客寥寥无几,我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只手端着奶奶给我做的火龙果果蔬沙拉,另一只手拿着那支我喜欢的那支不锈钢勺子,然后不停的在胡思乱想着白天的事。
我轻轻的抚摸着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好像晴朗的温度还残存在上面,然后想到了晴朗叫我“小暖”,又高兴的露出来了洁白的牙齿,我现在都不想鄙视我自己的花痴了,浪费时间,因为改不过来了。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听的出声音,是小雪。
不过我还是吓了一跳。“吓死我了你。”我故作生气的说。
“想什么高兴事呢?都笑出声来了。”
“我有笑出声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以为呢?”小雪也在旁边搬来了一张藤椅,我俩相视而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雪来啦。”奶奶端着一小碗和我一样的沙拉说,“来尝尝奶奶的手艺。”
“谢谢奶奶。”小雪接过沙拉说。
“那你们聊吧。”奶奶说。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
“梁爽让我来打听打听,这白天晴朗把你叫出去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小雪有点坏坏的笑着说。
“也没什么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估计这时脸红了,幸亏是晚上,才没有北小雪发现。
“快点,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然后我把今天的整个事情都说了一边,从晴朗腥红的眼眸到他看我的戒指无一遗漏,当然,他叫我小暖这件事,我必须守口如瓶。
“我也真是服了你啦,还真诚实。”小雪听说我对晴朗说了实话,不由得说我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就不能自己的说出来了,其实之前我是拒绝告诉他的。”
“不过你真确定你真的看到了晴朗的愤怒和阴郁?”小雪有点不可思议的问。
“这个,我也不确定,好像一场梦。”我想了想说。
“不确定你还和晴朗这样说?你也真是个奇葩。”小雪对我无语了。
“哎呀,别在说我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有点撒娇的说,“这事千万别和别人说,特别是梁爽。”
“那我要跟梁爽怎么说呢?”小雪故作思考的说,“想到了,那我就说晴朗对你表白了,你说怎么样?”
“我发现现在你真是跟着梁爽学坏了,把你的沙拉吃完,赶紧走人。”我故作生气的说,却仍然忍不住脸上的笑容。
明天,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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