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历代皇帝
第三十二章 历代皇帝
一旁随行的羽林卫都斜眼看来。
瞪托娅的同时，也在观察林羽的表情。
他们毕竟是忠于皇家的，任何诋毁皇家的言论，都必须扼杀在摇篮内才行，只是因为林羽身份特殊，才暂时没有动手。
当然，在托娅放话的一瞬间，朱永年也立刻接到了属下的汇报。
“朱校尉，那妖女在蛊惑太子殿下的朋友，我们是否...”羽林卫兵拱手说道。
朱永年眉头紧皱，转头看向李显：“太子，是不是马上叫林羽回来？”
李显就在边上车里坐着，自然也听到了。
抿了下嘴，摇头道：“没关系，让她说吧，有些事情，林羽还是需要知道的。”
“好。”
朱永年点头，让羽林卫退回，不用插手此事。
李显小心瞧了后面一眼，问道：“永年，你说林羽知道那些事情以后，会不会怕我啊？”
朱永年一笑：“应该不至于，毕竟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赐死国侯的决定，亦不是殿下所做。”
“可是细想起来，历代先祖的一些做法...”
子不言父过，亦不可言诸先帝之过，李显身为乾朝太子，即便有所介怀，也不可能直接说出口。
同时，他也很清楚，虽然诸先帝很多做法不妥，但他们原本也从未想过要做那些事。
难道一个性情如李显的先帝都没有么？
自然是有的。
如乾朝第二任永文皇帝，他上位前后便判若两人，曾赐死过数位助他登位的功臣。
又如第三任天靖皇帝，性情虽不是如此，但也杀过救他脱离夷人包围的御前大将军。
再就是第五任了，国侯杨定夷便是草原一战的两年后，被他十八纸金令召回京中，于午门前问斩...
可以这么说，整个乾朝历史文书，遍布皇家兔死狗烹的斑斑血迹。
李显生性纯良，他想不明白先祖们为何一定要这么做，但更不清楚自己以后会不会这样。
他知道，至高皇权并不是绝对的自由，更有可能会改变人的心性。
朱永年宽慰道：“殿下仁德，定不会如此的。”
“而且...陛下十二年前刚登基，便让杨定夷将军沉冤得雪，重得国侯之位，林羽不可能害怕你会再那么做。”
李显叹了口气。
他能不知道父皇为国侯正名，是想稳住有功将士的军心么？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想尽量保住自己的性情，不为将来的大位所影响。
朱永年可能跟林羽混久了，思虑片刻，眼前突然一亮：“不如这样，待会等林羽回来了，你考考他怎么样？”
“考什么？”李显愣道。
“自是问他对那妖女一面之辞的看法，如果林羽不屑一顾，就说明他肯定是忠于太子和社稷的。”
“那如果他犹豫了，甚至真的害怕了呢？”李显白他一眼，“我总不能真斩了他吧。”
朱永年陷入纠结，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风亮节的拿下林羽处斩，还是让他离去甚至有可能投入夷人怀抱？
两者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算了，我相信林羽的为人，也觉得他能相信我，就这样吧，什么也不用问了。”李显疲惫地摆了摆手。
......
另一边。
林羽沉默须臾后，淡淡的笑了。
“你笑什么？”托娅眉头皱起，这小子一点不怕自己被过河拆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托娅满意地点了下头，“我说的都是真的，自然有道理。怎么样，乾朝李家不可信，至少我们夷朝大汗可以接纳你，并给予你不错的地位。”
“同时也笑你是笨蛋。”
“你说什么？”托娅神色一沉。
林羽道：“这种事呢，如果十多年前夷人没屠戮过中原百姓，我可能就答应你了。但现在嘛，不可能。”
“为什么？”
林羽道：“只要征服了整个中原，所有中原百姓必将论为奴隶，而到时没了用处的我，才是真正被鸟尽弓藏，况且我是中原人，夷朝那些勋贵想整死我，你们所谓的大汗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外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于我们来说有用，于你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收起连弩，淡笑道：“所以啊，收回你的想法吧。我只能站太子一边，也必须站在他这一边。同时我也相信，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有同一个理想，天下富强，还于旧都。然后...”
狡黠一笑，林羽随口道：“把你们夷人赶尽杀绝，让中原百姓后世子孙再无被屠戮之忧。”
“你...”托娅还想放狠话，但林羽已走远了，气得她拔下笼外的弩箭狠狠折断来发泄。
“既然不愿归顺，我父亲迟早会杀了你的！”
“他有命见到我再说吧！”走老远的林羽摆手大声笑道。
......
手下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朱永年立刻如实告诉了李显。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反复喃喃了几声，李显忽然笑了：“这家伙还真是的，明明跟我一块从小混到大，他一点圣人经典都没读过，却总是能说出这些言简意赅的至理名言，真是天才啊。”
朱永年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林羽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还说，他有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想干。”
也是这一刻，李显身为太子的一些觉悟渐渐苏醒，隐隐能够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
他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林羽先前只是受身份格局所限罢了，现如今知道我是太子，一些天赋也逐渐显现出来。”
“若他真有心做一些事，我定然想办法给他足够的舞台。”
朱永年重重点头，回头看了眼，小声道：“殿下，林羽回来了。”
李显不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从哪拔的尾巴草叼在嘴里，林羽晃晃悠悠吹着口哨打马回前队，刚跟朱永年平齐，便发现两人神色有异。
“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朱永年连摆手：“没事没事。”
你这家伙心里有事啊！林羽想着，应该是托娅那夷人说的话被人传过来了吧，毕竟她说挺大声的。
不过我也没说什么不得体的东西吧？
再一看太子，好家伙，你们俩跟老流氓看黄花大闺女似的眼神几个意思？
“有事说事，别这么看我！”林羽受不了了。
李显嘿笑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回京以后，想要个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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