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战场转折
陶应在营中安坐，片刻之后，孙礼把已经是五花大绑的夏侯尚带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马超，想是担心陶应安危，所以一同前来。看着被全身捆绑的夏侯尚，陶应眉头微微一邹，说道：“先给他解开，他好歹也是我岳父的亲侄儿，此次他在攻克报罕中立有大功，需在他的面子上过得去。”马超闻言跨前一步，拔剑斩断了夏侯尚身上的绳索。夏侯尚浑身上下活动关节，就是久久不说一句话。
好容易夏侯尚站直了，陶应笑着说道：“小舅哥，别来无恙啊。莫不是在曹真那里受了窝囊气，跑到我这里来避难了？”夏侯尚闻言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对于陶应的猜度并没有反驳。陶应心下明了，说道：“既然过去的事你不愿再提，我也就不问了。你既然来到我营中，我自当护你周全。等此间事了，我就送你去见你叔父。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夏侯尚闻言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一点都不疑心于我？”陶应笑道：“有什么好疑心的，你虽也是曹氏中人，不过也是我的小舅哥啊。曹真自认是曹操养子，处处挤压你。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夏侯尚在原地伫立半响，缓缓地说道：“今日之事非是我夏侯尚对曹氏不忠，实乃曹真欺人太甚……姐夫，多谢你今日收留与我。不过我总归是曹氏中人，不能和你一起对抗曹真。”
陶应理解的点了点头，不料夏侯尚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曹伯父身前最讲究兵法中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曹真乃是曹伯父养子，虽说并无理解到曹伯父兵法万分之一的精髓，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学到了的。我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罢了夏侯尚随着孙礼往外面而去，眉宇神色之间，唯一不变的，还是那股和他这个年纪不怎么相适应的傲气。
待夏侯尚的背影消失在陶应的眼帘，一旁的马超不解的问道：“这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什么虚虚实实的，该不是来扰乱我军军心吧。”陶应眯着眼睛摇了摇头，道：“夏侯尚乃是潼关最高指挥官了，如果真是来投降，刚才的话必有深意。如果是来诈降的话，光是扰乱我军军心，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马超问道：“那要不要派人盯着他？”陶应点点头，道：“不过不要做得太过份，免得我岳父脸上不好看。”
马超闻言点点头，转身就要下去。陶应叫住他道：“你还是下去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找别人来做。不管怎么说，夏侯尚来降，曹军必是元气大伤。明日再和他们好好斗上一场，要是能够就此定鼎乾坤那就最好不过了。”马超有点不相信的看了陶应一眼，问道：“这可能吗？”陶应不知可否的笑笑，道：“希望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马超转身下去，陶应就要休息。外面一阵幽香传来，陶应浑身一震。少时，蔡琰踏进营寨，看着陶应那副模样，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陶应嘿嘿一笑，“你的香气在营外我就闻到了。”说罢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蔡琰不屑一笑，指着陶应说道：“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陶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蔡琰款款来到陶应身边坐下。
陶应把蔡琰往怀里一揽，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蔡琰何其聪明，问道：“怎么战事不顺吗？”陶应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蔡琰点了点陶应的鼻子，说道：“你呀，总是有事情都喜欢自己扛，我等虽是女流，未必就帮不了你的忙啊。”陶应闻言笑笑，接着把夏侯尚的事告诉了蔡琰。蔡琰听了皱了皱霉头，说道：“这件事我确实不能帮得了你什么，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帮你完成另一件事。”
陶应只当她是开玩笑，随口问道：“什么事啊？”蔡琰却并不生气，说道：“元直先生那边传来的消息我多少知道一点，知道他们碰了钉子。而我这几日日思夜想，关中如此熟悉地形，且能力还能和元直先生抗衡的，唯有一人而已。”陶应听她说的如此严肃，问道：“谁啊，荀彧吗？”蔡琰摇了摇头，说道：“荀令君虽说乃是曹操身前第一肱骨之臣，不过要说到对于关中，应该还不甚了解。你想想，以前在关中替曹氏，平衡各路诸侯的是谁呢？”
陶应闻言惊醒，“你是说钟繇，不过我们就算是知道是他，又有什么用呢？”蔡琰笑笑，“钟大夫以前和家父私交甚笃，他们之间互相佩服。家父佩服钟大夫的书法，他则欣赏家父的文采。而且我想钟大夫绝非淤泥不化的人，他之所以和你对抗，绝不是为了帮助曹丕，只不过是和你阵营不同而已。”陶应听的一知半解，他不知道蔡琰和他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干嘛。
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急忙问道：“你不会是想过河去劝说钟繇归顺于我吧？”蔡琰笑着点了点头。陶应大手一挥，站起来说道：“绝对不行，我陶应就算再怎么没用。也绝不可能让我的老婆去冒如此大险。”蔡琰笑着把陶应拉着坐下来，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钟大夫和家父乃是至交好友，我相信她不会对我不利的。”陶应叹了一口气，“钟繇我不好说，不过曹丕狼子野心，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其后不管蔡琰如何求恳，陶应只是不许。说道最后，陶应说道：“文姬，你不必再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这件事我如何也不会同意。”蔡琰忧郁的看了陶应一眼，说道：“那我过去帮助元直先生查看下地形，这总可以了吧？”陶应本也不想同意，不过最终熬不过她，只得同意了。不过和她约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过江去。为了安全起见，陶应特意派马岱马铁两兄弟保护着蔡琰去了徐庶之处。并且再三嘱咐这两兄弟，千万不可让蔡琰过去和钟繇见面。
太阳上山，太阳下山。日出日落，反反复复。天刚蒙蒙亮，马岱两兄弟便护着蔡琰起行。吕绮玲闹着也要去，陶应想了想，两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于是也就同意了。送走了蔡琰之后，陶军对潼关新一轮的攻袭又开始了。马超闫行两人各领左右先锋，带着陶军士兵往潼关冲击。相持了这么几天，两人也算是配合得当，一人攻击城楼，一人就攻击城门。一人南向，一人就北顾。反正不管如何，总是要压制的城楼上的曹军喘不出气来。
陶应今天把后方的指挥权都交给了贾诩，他自己则是来到了前方，仔细思索夏侯尚所说的虚虚实实的意思。就在陶应一筹不展的时候，眼光突然瞥到了潼关两旁的瓮城。本来开始的时候陶应本想借助兵力的优势，对着潼关全面的进攻。可是进攻了几次之后，发现瓮城实是坚固无比。可能是曹真早有预料不敌，所以把两边的城楼加固了很多。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兵力收缩到中间和陶应相争。
本来以前谁都没注意到这点，昨天夏侯尚提到，陶应又想起来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还是决定试一试。此时马超攻击城楼，已是大占上风。而闫行攻击城楼，却遇到了曹军的顽强抵抗。陶应随即调动投石车先对两旁的瓮城进行一阵轰击。结果大为出人意料，瓮城的城墙被投石车砸到了一大片，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陶应笑道：“原来在这里，今日这潼关该挡不住了。”
说罢指挥着闫行他们一众往瓮城的空缺上冲，誓要一举拿下潼关。可是中国人的故事里，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总是亘古不变的。就在陶军胜利在望的时候，闫行几要爬上潼关之上的时候。突然瓮城后方传来一阵犀利的箭雨。闫行首当其冲，手臂上中了两箭。接着腿上右胸相继中箭。他身后的侍卫急忙把闫行围在了中间。闫行颤抖着嘴唇，说道：“继续往前冲，曹军这是强弩之末，我军今日必然可以拿下潼关。”
可是现在闫行受伤了，军心已经乱了。而曹军那边射伤陶军主将，却是士气大涨。陶军有心再要发起进攻，也已是办不到了。陶应在后方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传令收兵回营。不一会儿，士兵用担架把闫行抬到了他的面前。虽说闫行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过如此多的伤口，落在旁人身上早已昏过去了。可闫行却依然神志清醒，不负猛将之威。
军医很快便把闫行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陶应狠狠地说道：“彦明你放心，我马上就下令把夏侯尚杀了。给你出这口恶气。”闫行却是摇了摇头，道：“夏侯尚是否真的归降我不清楚，不过这瓮城确实不堪一击。曹真早已想到夏侯尚会向我军泄露情报，所以那些弓弩手都是临时设置的，而且人数也不多。只能起到一点震慑我军的效果。本来我军在冲突一阵，必然可以突破重围。可是我，唉，都怪我啊。”
陶应摇了摇头，道：“彦明不用自责，天意如此，不可强也。不过我们总算发现了潼关的弱点，曹真就算糊弄的了我们一会儿，明日我军再次出击，我就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办法当得住我军。你好好养病，这些事就不用你来管了。”闫行感激地说道：“多谢主公。”陶应笑笑，转身走了出去。今日闫行受伤，虽然天色还早，不过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陶应下令全军休整，明日一举拿下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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