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生的条件
过了许久，莫夜睡了，他应该很累了，自从我上一次被雷霆震伤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他睡过，即便莫夜性格再强韧也只是十四岁的孩子。
屋里弥漫着饭香，我想应该是两个女孩子这些天自己做饭吃吧，而此时她们也是睡着了，我觉得应该是奇克使了什么手法让她们不能醒来，不然怎么会睡得那么死。
此时餐桌上有两份饭菜，我想一份是留给莫夜的，一份是她们吃剩的，而奇克从冰柜里拿出一瓶酒，坐在餐桌上，用我的头盖骨大口地吃着，看样子是饿极了。
酒足饭饱后，奇克对着对面的空椅子摆了摆手，然后点上一根烟，身子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说话，而我什么也没说，大家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最终奇克打破了沉默：“说实话，我一开始的确想把你制作成灵具，但是后来我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了？”
“要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时灵魂里充满着愤怒的，而这样的灵魂是制作高等灵具的最佳选择。”奇克深吸一口烟，看着影子里的我笑道：“但是你却是特别的，别的人死后灵魂都是处无意识的状态，顶多是带着生前最后一丝情绪，而你却有着自己的意志，正因为这样我没有把你制作成灵具。”
“那我为什么会被锁在影子里？难道你不是把我做成了影子吗？”
“错了，事实正好相反，我把莫夜的影子赐给了你，让你成为了影子的主人，而影子就是属于你的灵具。”
“什么！”
我不敢相信，奇克给我的答案却是与我所想的相驳，而这时，我看到奇克走了过来，对着影子轻轻一拍，我便听到有一种莫名的碎裂声响起。
“你可以出来了。”奇克眯着眼笑道。
“出去？”
“你只要想着‘我要出去’你就能出来。”
听到他的话我感觉一阵狂喜，我在影子里已经呆了十四年了，今天，这十四年的孤寂终于要结束了，但是我又很纠结，我没有肉体，出去后能做些什么？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会成为传说中的孤魂野鬼？但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
我聚精会神，看着外面的世界，心想着我要离开，然后我直觉一阵拔高，真的就离开了影子！
“啊！好痛！”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欢喜，接踵而来的疼痛就侵蚀着我的灵魂，那疼痛感比被雷霆、灵压震撼压迫还要浓烈，简直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
奇克笑着，他伸出手，把那还没洗过的”饭碗“盖在了我的”头顶“上，顿时感觉疼痛有所减缓，我这才得救。
“这是。。”
奇克站了起来，背对着我，又点了根烟道：“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存在本就与这个世界的道相驳，如果不把你放在莫夜的影子里隔离出去，你已经散掉了。”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有些失落，本以为可以脱离苦海，原来只是在原地打转：“意思说除了莫夜的影子，我哪里都去不了？”
“可以这么说，这小子的道是被人定好的，但也是违逆世界的道，所以你才能安然的存在于他的影子里。”
“违逆世界的道？”
“对，他的灵魂被一层混沌覆盖着，外人根本无法插手。”
“连你也不行？”
“是的，而我连他的影子为什么会拥有空间也不明了，这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那我只能一辈子困在影子里一辈子做一个看客？”
“不！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奇克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睛放着骇人的光芒，让我的灵魂不自觉一阵颤抖，立马缩回了影子里。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主角？什么是主角？哪有主角像我这样窝囊的，但是我听到奇克说出口时还是有一些期待，因为这证明我是有用处的。
“你想恢复肉身吗？”这时，奇克突然变得严肃，没有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神情就连他面对四个王的包夹时也没有这般凝重。
“想！”我当然想。
“有两种方法，但是这两种方法我都不希望你去尝试，因为稍有不慎，你和莫夜都得死。”
“到底有什么方法，你快告诉我！”我心急道，好不容易能得到复活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第一种方法。”奇克抬起手，指向床上熟睡的莫夜道：“你把莫夜的灵魂吞掉，然后占据他的身躯。”
“啊？”
“你与莫夜有灵魂上的联系不是偶然，自从我听你说你与莫夜长得一样后我更加坚信这一点，所以他是唯一能够拯救你的存在，如果你想复活，就夺下他的身体，然后成为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你愿意吗？”
“这。。”这时的我竟说不出话，我是看着莫夜长大的，对莫夜我有着极深的感情，他对于我而言就像是弟弟，或者我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而这时想要复活的条件是要杀死莫夜，我扪心自问：“我做不到，那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就算你做到了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失败，因为笼罩在莫夜灵魂上的东西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存在，你斗不过他。”奇克笑着，道：“我观察了你很久，虽然是个混子个性，但还算耿直，而且我对你刚才给出的答案很满意，所以，我现在告诉你第二个办法。”
原来如此，这家伙刚才是在试探我，我感觉有些不快，冷冷地道：“快说吧。”
奇克来到影子旁，拿起地上那块我的头盖骨，道：”你的这个头盖骨是伴随你一起来的，他是你在那个世界上唯一的携带品，也是你本体留下的唯一遗物，而它能够和你产生相同的波动，从而保护你不受这个世界的道的侵蚀，但这还远远不够。”
说着，他伸手探进影子里，掏出了那颗一直沉寂着的小丑王冰雕的头颅，道：“其实我早已想好助你脱困的方法，但那些年里你的灵魂太过虚弱，无法实行我的计划，而十四年过去了，你的灵魂终于修复正常，我便可以进行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
“什么意思？”我很疑惑，奇克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却隐隐约约觉得奇克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奇克没有说话，他用手指轻轻一点，那暗红色头颅应声龟裂，然后碎成数块散落下来，尔后我看到奇克从头颅里拿出一件金光闪烁的事物。
是一个面具！
我凝神看去，发现奇克手中的金光中包裹着一片金片，而镜面上有两个圆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古朴的面具。
“这是小丑王的王具，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灵具，而在这颗星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他。”他看着手中的面具，表情有些怪异，看起来又狂热又悲伤，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后？”
奇克没有回答，他手指弹动，灵力闪烁，尔后化出黑白二火，一瞬间将我的头骨烧成了灰烬！
“你干什么！”我顿觉大惊。
奇克并没有睬我，他手上升起一团黑雾，将我头骨的灰烬与金色面具冻结在一起，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灵力翻涌，一层层岩石弥漫爬出，数息间这个手臂便化作了一柄石斧。
“当当当——”奇克抬起石斧，不停地敲打着面具，而后者竟自行释放出一股灵压与他对抗，可不过数息就是被奇克手中石斧敲散，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下了敲打，却又是把面具抛向半空，然后出指连弹，化出凌厉无比的风刃不断地笑在面具上，而那面具看似轻薄，却极为坚硬，在风刃的抽刮下竟只落下一小缕铅笔屑大小的碎屑。
而奇克并没有停手，就这样一直发出风刃削着面具，我看到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好似很吃力的样子，神情凝重，已不再从容。
等等，他好像是在重新塑造这面面具？
熔炼，塑性，冷凝，雕琢，我看出来了，他竟是在我的头盖骨融进面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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