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心
外边。
沐汐研还在纠结该怎么跟凌娅说，毕竟人家那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禁不起摧残的，她也不能太直接是吧。
就在沐汐研犹豫的时候，凌轩白了她一眼。真是的，昨天跟他说话的时候怎么又没见她这么犹豫过呢？
“走吧，妹妹，二哥我带你玩，不和这种见色忘友的人玩。”凌轩拉着凌娅就想走了。
凌娅原本是想带沐汐研去她房里看看的，但是她二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打扰。
“二哥，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汐研姐姐。”凌娅幽怨的看着凌轩，还把沐汐研护在身后。
“我，妹妹，我才是你亲哥啊。你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知道不？”凌轩把凌娅拉到身前来说着，还不忘瞪了沐汐研一眼，都是你的错。
沐汐研才不会在意这种东西，她就想着该怎么跟凌娅说才是好的。
“二哥，你不应该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汐研姐姐的哪里你不喜欢了，但是我不允许你说她，不然我去跟娘和奶奶说了。”凌娅特别的气愤，她家二哥怎么不懂事了呢，为什么啊。
“得得得，让她自己跟你说，我说的都是错的，可以吧。”凌轩甩甩手，心里那个憋屈啊，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呢，明明他说的都是事实。
“额，小娅啊，我这次来，是来找你大哥的。”沐汐研觉得吧在这里浪费时间是不划算的，而且她也没打算让凌轩来说，她知道的，凌轩这种人是靠不住的。
“啊？找大哥啊，大哥在书房哦，但是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怪怪的。”凌娅也没有说多问什么，毕竟汐研姐姐也不是来干坏事的。
“没事的，只是你不问问我去干嘛吗？”沐汐研上一世对这个小姑子不是很熟悉，印象里的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姑娘，性子应该算是凌洛和凌轩的各一半吧。
“上次在皇宫里看见你跟大哥下棋，这次会找他不算奇怪的了。”凌娅虽然知道凌洛很少跟一些女孩子接触，或许可以说是除了跟家里人接触外，他都不跟女孩子接触的，除非真的是有原因吧，但是她以为她大哥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好吧。”沐汐研心里有一种负罪感，这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啊，她该不该告诉她真相呢？
“走吧，我带你过去哦。”凌娅说着就要转身走了，她大哥最近有点怪怪的，娘和奶奶都很担心他呢，要是汐研姐姐这么去的话可能会不好哦，她应该跟去看看的。刚迈出步子，又被她二哥给拉住了。
“二哥你又要干嘛？”凌娅在转过来瞪着凌轩，眼神里面满满都是埋怨，汐研姐姐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的，可是她二哥怎么却总打扰啊。
“她去找大哥，你跟着干嘛？”凌轩想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他们两人难免会讲一些悄悄话一类的了，她去不就是打扰了嘛。
“我还不是怕大哥出什么事啊，他让娘和奶奶那么担心。”凌娅也不是说怪他，只是看着娘和奶奶天天担心的样子，心里也挺担心的。
“没事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来，雨月，你把沐二小姐带去大哥书房那里吧。”凌轩又把凌娅拉到了身后，直接让雨月把沐汐研带去。
雨月看了凌娅一眼，想询问一下意见，毕竟凌娅才是她的主子。
“二哥，你”“来，你想想看啊，大哥他怎么可能会胡乱发脾气呢，你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二哥带你去玩，顺道给你叫一个小秘密。”凌轩朝着雨月挥挥手，示意她们走，自己就把凌娅往另外的方向推走了。
“汐研姐姐。”凌娅边走边扭头看向沐汐研，她虽然知道大哥的性子，但是她还是不放心，但是她也想知道大哥的小秘密啊。
“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跟你二哥过去吧。”沐汐研看得出凌娅被说动了，她们这个年龄是好奇的一个年龄啊，要是换做她的话也会跟着去的。
“沐二小姐，这边请。”雨月离沐汐研是有点远的，她还记得上次在皇宫里被‘欺负’的时候呢。
“嗯。”沐汐研也没有说什么，心里也只是好笑而已，她这次有要紧事，不然难免会再洗刷一番的。
故地重游的欣喜感渐渐涌入心头，曾经的景象历历在目，如今她却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步入这里，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想法啊。
“沐二小姐，这里就是大少爷的书房了，是要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吗？”虽然有点点的怕沐汐研，但是该有的礼仪却不能少的。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冬玲，采依，要不你们先跟雨月过去吧。”沐汐研这才想起冬玲和采依还跟着呢，她们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这里守着吧。
“好啊，我要去逛逛，好像凌府比我们沐府大哦。”采依自然是支持的了，从刚刚她们走过来的路看，这里很好玩。
“那小姐你多注意点。”冬玲也觉得她们守在这里也不好，逛逛也没什么啊，看她家小姐这么坚持的，那么她们也应该先观察观察地形什么的。
“嗯，你们也注意点啊。”沐汐研目送着她们走远了在转身。
“呼”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也挺紧张的。
推开门，发现里面的光想特别暗，要不是凭借着那些从门或透着的窗户射进来的微光，她还真的想知道能不能看见。
走进去，左右望了望，发现凌洛在看账本。
“沐二小姐。”凌洛也没有想到会是她，连忙起身来。
昨天凌轩回来跟他说，说他去找了沐小姐，也跟她说了一些事情，她也已经想开了。所以今天林掌柜没有来，昨晚就来跟他说了沐小姐没在让他去了。
他原本是该高兴的，毕竟这都是他期望的不是吗，但是心里苦涩与痛楚却是没人能理解的，从昨晚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这么过来的，整个人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部分被掏空了。
“没事，你坐，我就是看看。”沐汐研没有看他，只是朝着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嗯，画的挺好的，比起她画的好多了。
凌洛是坐下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心思看账本，原本可以早就做完的账本都到现在了他还是没有做完。
“凌大少爷好像在躲着小女子呢。”沐汐研看完了那幅画，也跟着把脚步往凌洛这边移。也把眼睛给移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凌洛把头微低，看着桌上的账本，没有再继续跟她对视。因为在那一双闪烁的眸子里，他差点就想上前去，把她拥在怀中，那样就不用再受这种相思煎熬之苦了，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啊。
“沐二小姐多想了。”凌洛疏远的回答让沐汐研眼睛一颤，知道是一回事，想到是一回事，但是亲身经历却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呵呵，是不是我想多了，凌大少爷还不知道吗？嗯？”沐汐研渐渐走近，顺道也观察着周围的布置，说出的话像是无心之说而已。
“不知道沐二小姐到此是有和事？”凌洛选择回避那个问题，他也感觉到了她的走近，但是心的跳动告诉他，他是想让她接近的。
“难道，我就不可以来了吗？”沐汐研低下头想跟他对视的，因为她上一世就知道了他说谎时眼睛是飘散的。
“并不是，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忙，要是沐二小姐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叫舍妹过来。”凌洛没有看向她，眼睛依旧注视着账本，像是再看账本一样。虽然想跟她多相处一点，但是他也知道多相处一点他就难逃离一点。
沐汐研看他不愿意和她对视，那么就只能下狠手了。
走到凌洛的背后，隔着才及凌洛的腰的椅子靠背，慢慢的靠上他的背，双手透过他的两肩揽住他的脖子。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一颤。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沐汐研趴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话，她不仅又感觉到了他身体的一颤，还看到了他耳朵根子红了。
“沐二小姐请自重。”凌洛拉开她的手就站了起来，顺道远离了一点，站到桌子旁。
沐汐研看着被拉开的双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就是感觉眼睛涩涩的。
“自重吗？你是要我自重吗？”沐汐研喃喃道，心里却是闪过前世他对她的一幕一幕，所有他对她的好就这么重现。
看到了吧，叫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想挽回又无能为力了吧。
“你”凌洛看着她这么受伤的表情，想伸出手来拉住她，但是到一半又握紧了拳头，犹豫了一会就放下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怎么又开始动摇了。
“我很好啊，我没事。”沐汐研仰起头晃了晃，原本是想把眼泪甩回去的，但是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啊。
“请问凌大少爷，我是有哪点不好吗，你一定要这么决绝吗？”沐汐研从来就没有带手绢出门的习惯，都是像冬玲或采依借的而已。现在她也只是用袖子擦而已。
“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沐二小姐不值得而已。”凌洛把自己的手帕递了上去。她居然哭了，还是他造成的，上次在皇宫里也没见她喊痛过，但是今天他居然让她哭了。看着她那么坚强的忍着，他心里跟着痛。
“凌大少爷觉得这手帕我该接吗？”沐汐研却依旧笑着，只是里面却不包含着快乐。听到她这么说，凌洛就把手帕收回去了。是啊，他不该递，她也不该接的。
“沐二小姐惊才艳艳，不缺一个凌洛。”凌洛把眼光看向别处，想减轻一点心里的痛，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呵呵，凌大少爷这是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吗？难道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点奇怪吗？”沐汐研觉得他说的这话很好笑。
“要是真的惊才艳艳，那为什么你不要？”沐汐研步步紧逼，走到他前面，对上他的眼睛。
“在下配不上沐二小姐。”凌洛强迫着自己去对视那双眼睛，但是眼睛里面的泪水让他心再一次抽搐。
“是你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你。”沐汐研抓起他的双手臂，让他感受一下她现在的那种感受。
“不是，你真的很好，但是”“唔”沐汐研就是不想听到他说这种话，立刻亲了上去。
凌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想她拉开的，只是当他的嘴唇感受到一股咸味的时候他又放弃了，就当让他放纵一次自己。
沐汐研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一个劲的流。她离开他的嘴唇，抱着他就哭了起来。
“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都这样把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也不要吗？你能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啊，你，你能不能问一下我怎么想呢？”沐汐研就是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他可以大声的说她也不要这么一直闷着啊。
“凌洛，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受都没有，你难道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吗，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能不能承受的住吗？”凌洛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前已经湿透了，原本想不知道怎么放的双手也环上了她，亲亲拍着她的后背，给她一种无声的安慰。
“我没有门第的观念，他们是不能插手我的事的，为什么你就不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呢？而且我都把自己送上门来了，你那么做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受？”沐汐研想把自己的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
“我娘从小就不在我身边了，在沐府里我过得很艰难你知不知道？”
“我不像你这样有一个好弟弟和妹妹，我只是一个人，我哥跟我不亲，他很少住家里，我爹不管我，我祖母也不怎么待见我，何况是姨娘呢？”
“我不喜欢大户人家，我也不喜欢入宫，我什么都不喜欢，但是我只是想要你一个而已，不求其他的，但是为什么连这点幸福都不给我，为什么我就注定了要过这样的生活。”沐汐研越说眼泪越多了，对啊，她也只是想在抓住属于她的幸福而已，难道就因为前世她的不珍惜就要这么惩罚她吗，那又为什么还让她重生呢，死了不就好了吗。
“我是为你好，你没有体验过这些异样的眼光，我怕你承受不了。”凌洛也知道这些，他也在着手准备着让四皇子跟沐府打一下招呼的，但是还没有说她就来了。
“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啊，凌洛，你说我不懂你们的生活，可是你也不懂我的生活啊，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心善的，她们都是无底洞，是填不满的。”沐汐研只是摇头，沐夕娴她们母女两的欲望怎么可能填的满吗。
凌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轻轻的帮她抚着背。
时间渐渐的过去很久了，沐汐研的眼泪的眼泪虽然也早已停住了，但是她虽然依旧在回想着上一世他对她的点点滴滴，心里依旧不愿离开这个怀抱，她怕她离开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拥有了。
“咚咚”最后打破沉静的，还是一阵敲门声。
“哥，奶奶和娘叫沐二小姐过去用膳。”门外的是想来看热闹的凌轩，但是碍于他哥的一些小威胁，他还是很明智的选择算了，而且听着里面静悄悄的，能听出什么来啊。
“你先过去吧。”凌洛看了一下不愿回答的沐汐研，就帮着她回答了。
“哦，但是啊哥，听沐二小姐的丫鬟说啊，她早膳都还没有用呢，你有什么事还是等她先用过了饭再说吧。”这可是凌轩特意问过采依她们的，为的就是让凌落早点放人。
“嗯。”凌洛也没想到她没用早膳就过来了。
“为什么不用早膳？”凌洛看着沐汐研没有想动的样子，就问到。
沐汐研只是摇摇头而已，她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是很饿，她不想走。
“我们先过去用膳吧。”凌洛也看出了她不想说话，但是也不能这么饿下去啊。
沐汐研依旧摇着头，她是真的不饿，也不想面对他的选择。她不敢想象没有他之后，她会怎么样，她是为他而重生的，但是要是他没有了，那么她还会不会好好的活着呢？
“你不能这样子，去用膳吧。”凌洛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正视着她的眼睛。
“那你还要不要我？”沐汐研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答案，这决定着她以后的生活。
凌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心里动摇了，他不忍心看着她再哭成刚刚那个样子了。
沐汐研也看着他，手指渐渐的冷了，身体也都有点冷了，开始僵硬了。
“汐研，我凌洛此生定不负你。”凌洛笑着把她了揽入怀中。沐汐研听到他的回答也笑了，幸福溢于言表，幸好，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还是他，那个深爱着她的他。
两颗原本动荡不安的心也开始沉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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