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Ur Little Accompany
我已经跟踪这个男人，两个星期了。
在各位看官把我误以为成爱的跟踪狂之前，我觉得自己必须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干的理由。
很简单，为了自保。
在战争年代生活的这两年，我对于怎样抓住时机存活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两天前所经历的那一串事情，让我清晰的认识到，这个鬼地方，不比地上的世界省心多少。
杀人越货，打砸抢烧，毁尸灭迹，聚众斗殴，一样不差。
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流浪汉。
更准确地说，是这个人的强大。
身为人类，其强韧是有极限的。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牛，被十几个围住群殴也要跪。
人家抓住你的四肢，剩下七八个大汉一人一拳照着肚子打，怎么也能打趴下。
但是这个男人……
“喂——你这家伙是新来吧，啊？！”
没有名字的流浪汉今天第二次被一群人围住了。
比起之前仗着人数上来挑衅的弱鸡，这次的家伙好像强了不少的样子。
流浪汉没有吱声。
“就是你吧！把我小弟砍死了的家伙！！”
流浪汉把手默默扶在了剑上。
这一挑衅一般的动作明显激怒了对方。带头的人刷地把出了自己的□□，挥舞着示意小弟们先冲。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让你见识下草鹿区帝王的威力！！！”
我手脚麻利地顺着粗糙的墙面爬上了屋顶，躲在墙角边既挡了视线，又容易被误伤，多不划算。
当我把头探出去的时候，好戏刚要开场。
不知何时，街道上的人已经撤的一个不剩了。
流浪汉安静地立在那群混混中间，手按着刀柄，缓缓地做了个下蹲的动作。
随着“草鹿区帝王”的指示，他的手下们举着不同式样的武器向流浪汉扑了过去。
我屏住呼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来了。
那真的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
流浪汉消失在了喽喽们的眼前。
当他们的刀刃还因挥舞的惯性而向着前方砍去时，只听一声闷响，温热的鲜血已经溅在了他们的后背上。
帝王的脑袋“噗通”一声落了地。
有人不可置信地回头，惊恐地看着老大的尸体。
有人没反应过来，凭着狠劲向前砍去。
还有些人直接傻楞楞地呆在当场。
狠戾的，震惊的，呆滞的脸孔，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一股尖利的疼痛席卷了他们的感官。
每个人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致命的伤口。
大量的血从伤口喷了出来。
在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空档，这群人已经全部失去了生命。
唔，话说他们应该早就死了吧。
那算什么，失去了灵魂？
流浪汉站在无头尸体前，甩了甩沾血的刀刃，一副落寞的样子。
我从屋顶跳了下来，直奔命案现场。
“搞什么呀小鬼，怎么又是你？”
他还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晃悠到墙角，靠坐了下来。
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半跪在尸体旁，麻利地在这群倒霉蛋身上搜刮。
嗯，看起来满廉价的手镯，应该能从女人们那儿换些什么。
切，怎么才这么点钱？穷光蛋们。
没什么本事，但是这刀穗看起来挺精致的嘛，拿走。
啊呀，真是幸运，这家伙竟然揣着一包鱼干。
我向角落里的男人挥了挥战利品：“没名字的大叔，这儿有鱼干哪！”
他仍然坐在角落不动，眼神却闪了闪。
是的，凭着我对他的监视与观察，这家伙已经整整三天没进食了。
这草鹿区的贫穷程度，比起更木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能吃的草根都难找，更别提什么鱼干了。
我是没什么所谓，不会饿，也就没什么食欲。
流浪汉就不一样了，估计鱼干现在在他眼中就像满汉全席那般美味。
我小跑着将油包交给他。
流浪汉也不客气，拿过来就撕开包裹开始狼吞虎咽。
真是饿狠了。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进食。
没错，这个男人的强大，已经超乎了常识。
我屏气凝神，睁大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他刀刃所及之处的闪光。
以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间，其周围刮起的风。
不对。
我撑着脑袋仔细回想。
不是风，那个时候这个人，像是拉了保险栓的炸弹，“彭”的一声爆炸了。
然后就是让人窒息的压力隔着两间屋子的距离，传了过来。
“喂，奇怪的小鬼，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吃完东西的流浪汉似乎起了聊天的心思。
“怕什么，死人么。”我无语地看着他，“好歹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事吓不倒我。”
他撕下自己破烂衣服的一角，开始给自己那破烂的剑擦拭。
似乎已经结束了和我对话交流的欲望。
这也是我安心地跟踪他的原因之一。
这个人对于寻找能打架的对手之外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饿到极限的身体也好，自己要长虫子的头发也好，还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孩儿。都无所谓。
他就像是猎狗，执着地追着自己的目标。
跟我生前知道的那些家伙完全不一样。
不会欺辱弱小，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抓走我这样的小孩卖掉。
这家伙佩剑的原因，恐怕只是想找架打罢了。
我的视线转向那些死人。
瞧瞧他们身上的伤口，切的多整齐干净。
连划开的衣物都是笔直的一条线。
这个男人就像是杀虫剂。
躲在他身后到处喷，害虫便都躲的远远的。
靠近的家伙，便会死。
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这个人，以后怕是会成个大人物。
——像是死神之类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寒了一下。
给我等等。
这里确实是死神的世界没错……
但是说不定并不是故事开始的时候。
这个人暴力，对强大对手的执着，更重要的是……
“更木……”
我喃喃道。
准备眯一会儿的流浪汉抬起眼睑看了看我。
透过那糟乱的长发，那刀刻一般的脸庞似乎看起来无比熟悉。
我跌坐在地上。
“你是……更木剑八！！！”
请原谅我在震惊之下未能控制好自己的音量。
在我变调的呼声之后，便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流浪汉抿着嘴角，盯着我。
我的心率开始直线上升，心情激动不已。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身处于这个漫画世界。
而实际接触到剧情主线上的人物，跟空有一番理论，是完全不一样的。
“哼。”
流浪汉嘴角泄出一声轻笑。
他换了个更舒坦的坐姿，并挠了挠头发。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
呃……
认为什么？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大笑起来。
沙哑的笑声听起来真是渗得慌，但是我感觉到，这个人现在是真的开心。
“不错，小鬼，我将会成为剑八。”
男人扬起脸，笑容在那张刚硬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我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左边额头延伸到下颚。
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深刻的伤痕。
“唔，成为剑八？剑八难道不是人名么？？”
他收敛住笑意，撇了撇嘴。
“什么啊，你不知道啊原来，”似乎对我的无知感到不满的很，“剑八是赋予历代最强死神的称号。”
“啊，”我反应过来，“所以更木剑八，是指更木区出身的剑八么。”
压根就……
不是个真正的名字，只是个称号而已嘛。
但是愿意将剑八当成自己的名讳，这家伙果然很执着。
“小鬼，你叫什么？”
“……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嘛，我是五十岚，全名是五十岚烟代。”
“你觉得八千流这个名字怎么样？很好听吧？”
“不所以说，我自己带着名字的……”
“一听就很厉害吧，八千流。”
“烟代，是烟代啊！！”
“啧，真固执。”
“……”
更木剑八，这个人虽然一副凶残又血腥的坏蛋样子。从文明社会的角度看去，完全是个连环变态杀人狂。
在动画中刚出场的时候，急吼吼地跑去找一护单挑送人头。智商感觉起来也不高。
还有那奇怪的发型和眼罩……这个人在未来，估计还会因为这好战的特性失去一只眼睛以及审美观。
但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家伙是我唯一的选择。
如果不跟着他，我这战五渣是绝对活不了多久的。
反正他也不介意。
知道了他在未来的发展前景，我觉得自己的决定简直不能再靠谱了。
更木剑八倚着他的那把破剑，就这么靠着墙睡着了。
在治安如此不好的街道睡得这么安稳真的好么。
不过话说他除了那把刀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吧。
我伸了伸懒腰，准备把这几天搜刮尸体得到的东西兑换成对我有用的物品。
这条街的人估计都被吓破了胆，说什么都不肯开门了。
没办法，只好去隔壁街碰碰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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