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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眼泪。（24）
一．
林睿道：“小雨姐姐，我……”
小雨看着林睿满目愁容又一股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的心生了一种怜爱。尽管小雨知道，林睿在暑假的时候失去了男朋友，尽管她也知道此时林睿最想了解严类的下落。小雨知道，林睿想要解密男友陈俊事故的细枝末节全都要从严类着手。因为事故当天严类打给她的电话，就算再笨的人之后回想起来也会要亲口问一声才会落得安心。可是，就算小雨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她还是不能向林睿全盘托出。于是，小雨答道：“没事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林睿答:“小雨姐姐，是这样的。我是严类的同学，我叫林睿。五一假期的时候，严类请我们去他家里玩的，当时你也在场的。”
小雨作恍然大悟状：“喔！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你就是严类的学姐吧。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佳呀。”
林睿答：“是这样的，今年开学的时候，突然严类就转学了。学校的同学说他转去其他学校了，现在手机已经换了号码，我都找不到他了。”
小雨答：“有这事？”
林睿又道：“嗯！真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似的。学校里的同学他都没有联系，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小雨道：“你叫林睿？睿是睿智的睿吧？”
林睿答：“嗯！”
小雨道：“林睿啊，严类转学而已，能有多大的事？也许他换了手机号码还来不及跟你们联系呢？”
林睿答：“我总感觉怪怪的。”
小雨戏谑道：“你们恋爱了？”
林睿忽地脸颊抹上了一轮红晕，这事以前从未想过，现在脑海中常常出现严类的脸。若说好感，在林睿心里这肯定是有的，只是她从未想过他们两个人会被别人联系到一起。小雨是过来人了，她见林睿忽然就僵住了思维，一定是猜中了林睿的心事，尽管林睿马上就说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呢。
小雨笑笑，本来凝重的氛围现在似乎轻松了一些。她安慰林睿道：“你有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情况？就是你在家里时，你要去找一把剪刀，你找遍家里所有的角落你都找不到。当你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这把剪刀一直在你的手里。”
没等林睿反应。小雨又道：“林睿啊，你就别多想了。可能不是严类故意要躲着你，也许当你放平心态，严类就会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了。”
林睿答：“嗯！”
小雨又道：“但是，你什么事找他找的那么急？”
林睿咯噔一下，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其实也不急，就是今天路过了这里，想上来看看你。其实我经常听你的节目的。”
说完这几句，林睿抬腕看表，起身要告别，小雨也就不再多留。她目送着小雨走出小会议室，走到电梯，进入电梯，然后消失于视线。小雨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反复琢磨这事该怎么处理才算完满。其实她是没有经验的，今天瞒一个林睿或许可以，将来若是要瞒严类的父母又该如何是好。正想着，抬眼望下楼下，正巧林睿走出广电大楼，从14楼望下去林睿显得如此娇小，她的背影也就显得异常的清瘦。小雨掏出手机，打给严类，望着林睿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背影对着电话那头的严类说：“林睿刚刚来找过我了。”
二．
陈俊出事的一星期后，张台长，赵副台长，派出所的陈副所长以及小雨又聚在了一起开了一起严肃的会议。其实本来通过严类的努力，几乎已经确认了当事人就是陈俊，陈副所长通过严类得到的陈俊跟林睿的手机自拍合影用所里的刑侦技术确定了陈俊的身份，也许只要早一步，又或者，陈副所长不想着顺藤摸瓜一举捣毁邪教组织，再或者，张台长跟小雨不是想着要做一次伟大的报道，如果他们想的是先救人，先救出这个深陷水深火热的大学生，也许陈俊就不会出这个意外。
上海方面通过尸检查出陈俊生前碰过毒品是他们意料之外的，这让他们觉得事态更为严重了。尽管他们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上海警方也未公布真正的死亡原因。但他们都一致认为陈俊碰毒品并非偶然，这与天行会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唯一的一条线索因为陈俊的意外死亡而中断，他们两家单位，一个想破案，一个想要一条轰动的新闻，现在都陷入了一种无奈的僵局。
沉默半饷，陈副所长首先开口：“老张啊，小雨不是有个热心听着，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狂热粉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严类。”
张台长答过话来：“恩，要不是这小子机灵，也没那么快弄到照片、电话等一系列的线索。这个事情小雨最清楚了。”
陈副所长又说：“恩，我也听小雨描述过这个叫严类的年轻人当时弄到陈俊女朋友手机的经过。从这件事上看，这个严类，还是挺聪明的。”
小雨道：“确实。恐怕我也没他这个心理素质，要是换了我，恐怕早就慌了神了。”
陈副所长道：“现在既然线索都已经断了，我有个想法，想跟在座各位商量一下。”
张台长忽地坐正了位置，说：“老陈，你有什么想法，就来说说看。”
小雨一听，也正襟危坐，期待着陈副台长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副所长清了清嗓子，道：“这个严类我虽然只接触了一两次，但我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很聪明，遇事也是沉着冷静。我看，既然我们现在没了线索，是不是能从他的身上着手。”
张台长连忙又问：“老陈你的意思是？”
陈副所长道：“受害人陈俊，写过来的信我们查到是从绍兴文理学院来的。现在他意外身亡中断线索，他信中所说的带他进入这个天行会的班主任，以及这个学校还有没有其他学生正在被荼毒，或者还会不会有除了他的班主任以外的教师是天行会的教徒。这个天行会在当地究竟已经到了怎样的规模，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分会所，陈俊在上海出事，上海有没有，我们杭州，又会不会、有没有分会所，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会议室内一行人听陈副所长分析，越发觉得事态严重。但又不知该如何着手，虽然与会人员大多是媒体人，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没有可以跟的线索，大不了就少做一条新闻，尽管这个新闻也许会轰动业界，就凭一条新闻功成名就，但如果不做，也就不做了。但对陈副所长来说，这是他的职责，是他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使命。可不能随之任之。
陈副所长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一个人先去绍兴文理学院，试着看看能不能查出点线索。”
张台长问：“找谁？找我们小雨？不合适吧，小雨虽然年轻漂亮，但怎么说也不像个学生了吧。你们派出所有没有刚毕业的青年干探的？”
陈副所长答：“这件事最熟悉的人，就是这个严类了，他刚刚是个大一的学生，做事又沉着冷静，人也聪明，而且他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陈副所长顿了顿后又说：“最要紧的是，他有一张让人看着舒服的脸，这张脸特别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
三．
小雨一听像正中要害似的，想来她跟严类也是素未平身，认识的过程也是曲折离奇。就因为陆凝曾经通过她的节目给严类点过一首歌，小雨查找添加了一个网名，一个叫做全世界的眼泪的网名，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听严类说他从高中开始就听小雨的节目，而且是小雨的狂热粉丝那就是件妙不可言的事了。就好比一个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弥留之际向上帝许愿想见一见自己一直想见的心中女神，那么巧，女神正巧经过给了他水，并救了他。这些都是巧合的事。
后来跟严类慢慢的接触，渐渐发现严类其实是个很好的年青人，一心想做一名电台主播，却并不浮躁夸张。只是努力学习，学好他的专业技能和文化知识。尽管小雨也曾答应过严类有来电台做嘉宾的机会，虽然最后被迫取消尽管严类当时很失望但还是理解了，并没有心存怨念或者一蹶不振。严类总是不避讳自己的理想，他是个真正为理想努力的年轻人，小雨还记得那天带严类到直播间看自己做了一期节目，她看见严类深沉地抚摸着这些机器，眼神中透着由衷的向往。她想，严类真的跟现在浮夸的大学生不太一样。她想，她是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欣赏这个年轻人的。陈副所长说到严类有张让人看了舒服和信任的脸，其实并不尽然，而是严类一如既往的真诚待人的处世作风才让别人觉得他让人舒服和信任的。
陈副所长又说：“老张啊，浙江传媒学院的许校长跟你是老相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严类休学一年，名义上是转学，让严类去绍兴文理学院。让他，让严类去帮我们探探情况。如果一切顺利，一年之内我们就能捣毁这个邪教组织了。”
张台长答：“你意思是让严类秘密转移到绍兴文理学院去，去查出那个班主任是谁，最后查出天行会的所有情况？”
小雨插口道：“会不会有危险啊，陈副所长？”
陈副所长答：“这危险肯定是会有的，但我相信严类的个人能力。我觉得目前为止唯一适合的人选就是他了。第一，他了解事情的原委；第二，他是传媒学院的学生，以后也必将是个媒体从业人员，只要我们能跟他分析清楚情况，休学一年去跟一个新闻也未尝不可。”
赵副台长也问道：“这事还得看他本人愿不愿意吧，他好好的放着有学不上，中断一年去另外一个学校接触邪教分子，万一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到适合我们怎么向学校交代，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陈副台长道：“这事还得跟他本人商量，具体的方案我回去会再想一想。但是我想提醒在座各位的是，现在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多少像陈俊一样的学生深陷在天行会里面，我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像陈俊班主任那样的邪教分子渗透在学校里面！”
会议结束前，他们商量出了一套大致的方案：首先，由张台长出面，许诺严类只要愿意从浙江传媒学院休学一年（名义上是转学）到绍兴文理学院做一名大一的新生，去跟踪天行会这条新闻，那么等严类学成毕业后可以顺利加入浙江广电集团旗下的浙江文艺台做一名记者（先从记者做起，做得好可以做电台主播这些都是后话），其次，如果严类本人愿意，那么由陈副所长和张台长出面跟浙江传媒学院的许校长沟通，许诺完成任务后再回来继续完成学业，不用重新修学分，不影响毕业，必要时由学校出具书面协议。然后，如果前面的事情全都顺利，那么由小雨来负责跟严类沟通和联络，提供给严类新的联络工具，报销在绍兴文理学院学习期间的一切学习费用，通讯费，学杂费，以及部分的生活费。至于安全方面，陈副所长将保证严类的个人人身安全。最后，全程保密，与会人员每个人都签订保密协议。
这是要去做卧底吗难道，严类会答应这件事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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