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老师的决断与我的第一次测试
我是冯仁孝，所谓的“危机”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人们应对危机的方法也只有在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减少它发生的几率。
只不过无论你如何准备，该发生的时候它还是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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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民那里收到了数量众多的谢礼。
不，其实在谢礼当中作为货币的金钱数量并不多，更多的是村庄自己生产出来的农产品，各种蔬菜啦，鸡蛋啦，牛乳啦，面粉啦什么的，而且易于储藏的火腿啦乳酪啦以及各种腌菜的数量是压倒性的。
这里的村庄其实是处于边境地区的偏远之地，无论交通或是商业活动都不发达，只有从偶尔经过的行脚商人或商队那里才能够换取外界的东西，所以货币什么的在这个地方反而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居民之间的交易绝大多数都是以物易物，而常年生产各种农产品的村庄当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食物。
支付出庞大数量的谢礼之后也并不影响村庄当中的人们正常生活的样子，倒不如说，居民们当中到处弥漫着“只支付这种程度的谢礼就能够得到如此巨大的帮助反而会感觉到有些良心不安”的这种气氛。
我从来都没想过，价值观的不同会让人的反应产生如此大的差异啊。
要怎样将堆积如山的物品搬运回小木屋这种事情并不是问题，无论老师还是我都可以轻松地完成这样的工作，只是回去之后要将这些东西收藏在什么地方变成头痛的问题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不过老师在屋子后面用魔法制作了一个地下室一样的储藏库之后问题就全解决了。
生产魔法里似乎也有操作土石进行建筑工作的魔法呢。
请一定要传授给我啊老师……啊，不用了，观察了一下老师魔力运行的方式之后，我大致上似乎已经了解其中的原理了。
之后再找机会自己试试看吧。
虽然成功地让雨水降落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得到类似“以太魔法：降雨”这样的技能，似乎“降雨”这种事情结合《水构成》和《气体操作》的技能可以轻易地办到（吐槽：那是因为你在用）所以没有增添新的技能的样子，也许只是因为我没有经过咒文吟唱所以才会这样吧。
这个技能系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构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啊？
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好那就一切都好——或许我应该转换成这样的思考方式。
◇
好奇怪呢。
自从老师回来之后立刻安排好了拉法蒂娜小姐前往王都的日程，同时对我今后的魔法学习日程做出详细的计划，可是那日程安排详细到十年以后了……
之后老师便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书房里整理书房当中的书籍，将各种书籍重新编辑分类后再将重新整理好的书籍放到了我这里。
不，老师她什么也没说，也并没有要求我填鸭式地去死记这些书本当中的内容，而是单纯地放在我这里，就好是说“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除了这些书籍之外，老师还将她自己的研究素材和器具都整理了起来，就连正在进行研究的素材和器具和笔记也一并整理到一处，好像打算要暂停那些研究似的。
怎么说呢？
老师的这些行动相较于之前的从容，总给人一种急着要出远门的感觉。
但是老师什么也不说，只是埋头于这些工作当中，似乎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工作全部完成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不好，感觉老师好像是在处理后事似的。
“……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了，当然，为了不让其他人也跟着担心，我专门挑了拉法蒂娜小姐和埃德蒙外出办事情的时候才去找老师的，不过拉法蒂娜小姐他们应该也早就察觉到老师的反常行为了吧？
“哦呀？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老师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我说道。
“只是……感觉而已吧。”
我实话实说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哦。”
“……老师你骗人。”
这么明显的谎言不会有人会相信吧？
一口气将针对我的学习计划规划到十年以后什么的，平常却对我的魔法修习一个建议也不提，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要出远门了吗？”
“……啊，是啊，老身的寿命很长，所以时间观念也跟人类不同，去旅行一趟不知不觉就过了个百八十年的很正常……”
“应该不止是这样吧？”
虽然打断老师的话很不应该，但是如果不以这样强硬的方式的话，老师根本就不会说实话。
“……真是的，真是敏感的小鬼啊……”
“不，老师这样明显的态度，即使是再迟钝的家伙也会有所感觉吧？拉法蒂娜小姐她们也察觉到了哦。”
“诶？真的？”
“……”
真是的，老师不会以为只是这样就能瞒过其他人吧？虽然作为“暗贤者”和“史上最强魔导士”而被世人尊敬着，但其实老师是个天然呆吧？
“……事实上，老身前几天到城镇去的时候，从过去的老友那里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差不多感觉瞒不下去了，老师叹了口气后终于肯说实话了。
“是什么事情让老师不方便开口告诉我们呢？”
“邪龙神古烈比亚……”
啊，就是那个被我砸死的倒霉蛋儿对吧。
“……那个家伙，曾经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备用的身体。”
“……诶？”
什么意思？
信息量有点儿大，完全处理不过来啊。
“到现在才知道，那家伙在百年前篡夺龙神的神位之后就偷偷准备了一具备用身体，真是的，还真是个狡猾残忍又谨慎的家伙啊。”
“……那也就是说……”
“那家伙可能早就在预谋与神界的众神开战的事情了吧，只是在力量还比较薄弱的时候比较收敛罢了，准备备用身体就是为了有个万一时候的退路吧。”
“……”
也就是说那家伙可能复活？
“不，这个你不用担心，在神魂也被击碎的现在，那个备用身体它也用不着就是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
诶？可是既然如此的话……
“可是即使如此，那个备用身体也具备着生物最基本的本能，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具身体有可能跑出来闹事对吧？”
“就是这样。”
“……那具身体很强？”
“最起码是亚神级别的巨龙。”
“……”
我好像明白了。
“不过所幸的是，那是具不会思考，没有灵魂的躯壳，简单的说，就是个笨蛋……不，可能连笨蛋也算不上，只是靠着基本本能行动的爬虫罢了。”
“……但即使是这样，那也是一只有着亚神级别力量的爬虫对吧？”
“没错。”
“……老师是要去收拾那个爬虫？”
“能办到这件事的也只有老身了。”
“那老师的以前的伙伴呢？召集跟多的人一起去不是更有把握？”
“那不行，老身过去的伙伴绝大多数都没那么长的寿命，而现在还留在人世的人都有各自的职责，这件事只有老身前去处理。”
“不能等召集到合适的人手再去吗？”
“古烈比亚在活着的时候那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但是古烈比亚现在已经死了，没有本体灵魂的压制那具躯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诞生出自我和智慧，所以不可以等。”
“那么我也跟老师一起去！”
想都不用想，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插一手，我的名字可是“仁孝”啊。
“不行！真是的，就是因为知道你们会这样说，老身才不想让你们知道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可以牵连到你们这些孩子？”
老师的反对理由其实我早就能猜到了，不过亲耳听到老师自己说出来，反而让我笑了。
“老师，您应该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曾经死过一次的人。”
“那又如何？”
“对于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危险’呢？”
“……”
“如果老师不答应的话，那我也有自己的办法。”
“哦？”
“老师应该知道我的‘世界之眼’的独有技能吧？”
“……”
“老师难道认为到了现在还能够瞒过我的‘世界之眼’偷偷行动吗？”
“呵呵呵，即使被发现行踪，你也无法跟上老身的脚步吧？”
“说起来老师只为我安排学习的日程而没有进行任何具体的指导呢。”
“啊，真是抱歉呢，这似乎是老身的疏忽。”
“才不是疏忽吧？老师是无法确定像我这样异常的身体会不会自己发现某些魔法的使用方法，比如说——飞行魔法。”
“……啊啦，竟然能猜到那种地步。”
“是老师给我的提示哦，我曾经详细的将现在发现的‘世界之眼’的功能报告给老师，老师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行踪被‘世界之眼’锁定的可能性，但是还那么自信我无法跟上老师的脚步，这是为什么呢？”
“看来老身还是考虑不周啊。”
“拜托了老师，请让我来帮忙吧，请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背负这样的责任，如果老师有什么万一的话，不止是我，拉法蒂娜小姐也会伤心的。”
加油啊！我的《谈判》和《说服》技能，将你们提升到白金级别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老身就为你做个测试吧。”
“测试？”
“如果能够通过的话，老身便将在空中飞行的魔法的诀窍传授给你，然后带你一起前去处理这件事情。”
看来技能生效了。
……应该是生效了对吧？
◇
“仁孝你曾经观察过老身运用操作土石的魔法的魔力运行状况是吧？”
“是的老师。”
“那么你就根据自己的理解操作土石制作一颗石弹将那块岩石打穿，如果能够办到的话，老身便带你一起去。”
老师将我带到山里，指着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这么说道。
话说这只是露出地面的部分，整体的部分到底有多大啊这块石头？
“只要将这块石头打穿就可以了吗？”
“没错，就以你自己想到最合适的方法试试吧。”
只是这样吗？
说起来，在老师整理出的资料当中也记载着类似的魔法，我记得好像就是叫做《石弹》的初级魔法，咒术魔法的初级魔法书当中的开头几页就记载着这样的魔法，这是相当初级的魔法吧？初级中的初级才对，只是简单的将现成的石头或者将泥土凝结成石头投射出去的魔法，没有什么难度的样子。
因为没有其他人在，所以我也不去费神假装吟唱咒文了，直接运行魔力将泥土凝练成石头，然后向着目标投射了出去……
这也太简单了吧？
“啪！”
……才怪！
我制作的石弹在接触到岩石的瞬间自己反而四分五裂了。
“……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制作的《石弹》的硬度根本没有办法与那块岩石相比，那块石头根本就是花岗岩，普通石头更本没有办法跟它硬碰硬吧？
金属子弹在射中镉镍合金的防弹装甲板的时候也是自身先粉碎的。
“《石弹》虽然是基本的初级魔法，但是基本当中才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将基本反复磨练，磨练到极致就能够发挥不亚于禁咒的威力，但是如何向极致的境界前进，就需要你自己花脑筋去思考了。”
是，老师，感谢您的教导！
我现在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像我这样异常的状况，普通的理论应该并不适合我吧，老师没有让我练习咒文或者是其他魔法理论什么的，就是不想让现有的定式和概念束缚我的发展。
在了解了以太魔法基础的现在，我尝试自己的方法运用魔力而使用出来的魔法更加适合我自身。
老师测试的目的是这个吧，看看我在地球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到以太魔法当中能做到什么地步对吧？
相较于这个世界原有的魔法体系，我所展现出来的可能性更加值得期待是吗？
既然这样的话……
我再次运用魔力制作石头。
这一次不是单纯的将泥土凝聚在一起，而是根据“世界之眼”的提示在周围的土地中有目的地提炼出一部分金属元素，虽然这些金属元素全都是游离状态下的基本元素，但是我尝试着用以太直接对金属原子进行操作很简单的就得到了足够的分量的纯金属物质。
获得技能：金属探测
获得技能：原子操作
获得技能了，马上分出一部分魔力将新得到的技能强化至白金级别，之后就能够对原子进行更加细致的操作了。
周围的土地当中含量最高的是铁元素和铜元素，光是铁和铜的话似乎还不够，不过还发现了少许的镉元素，聊胜于无吧，我将这些金属元素按照一定比例掺杂在石弹当中。
不过光这样应该也不行。
剩下的就只有在物理性质上让石弹的性能提高了。
如果在硬度上无法与花岗岩相比的话，那么就要在速度上寻找突破口了，在极致的超高速下，硬度和质量也会渐渐变得没有意义，一根羽毛也可以像穿甲弹一样射穿金属板的。
为了实现这一理念，我继续运用魔力对石弹的外形进行改造，首先为了减少空气阻力而将石弹凝练成两头尖尖的梭子的形状，而后为了进一步提高速度和飞行的稳定性，我在石弹的表面生成了螺旋的纹理，现代武器的来复线就是这样的原理，只不过我做得更加明显罢了。
接下来就是旋转。
我让石弹悬停在面前，用魔力覆盖在石弹的周围形成一个筒形的力场使其高速旋转。
每分钟3000转？不行！还不够！转速还可以继续提升！
每分钟7000转？不够不够！还远远没有达到极致！
每分钟10000转？马马虎虎，不过这还不是极限！
每分钟15000转？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不好！因为高速旋转让石弹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让石弹内的金属部分开始融化了！
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立刻运用《气体操作》的技能将石弹周围的空气抽离，形成了一个真空区域，不，单单这样还不足够，为了能够减少阻力，我在石弹和作为目标的岩石之间制作了一条只供石弹通过的真空通道……
啊咧？这样一来的话，来复线的纹理不就没有必要了吗？
算了，即使无法起到稳定飞行姿态的作用，当作钻头的纹路来使用也不错，钻头可是男人的浪漫啊。
一切准备就绪，我将魔力以绷紧了的感觉操作着石弹，在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将它发射了出去。
“！”
是速度太快了吗？石弹在我面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标靶的岩石上多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小洞……
刚才那一下应该已经超过音速了，不过我没有测量速度的仪器，所以到底有多少速度还是没有明确的概念。
不过目的应该已经达成了。
“老师！”
“……”
我兴奋地转过头来，却看到老师很不成体统地张着嘴的姿态。
……老师啊，虽然您已经有六百多岁的高龄了，但是外表看起来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啊，可否请您注意一下少女的矜持和仪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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