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出翔了
“愚蠢。妇人之仁。”
另外一个小山坡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身穿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
这老者看到楚毅一次又一次被萧慕白击倒，气得雪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对于今天这场比武，他来观看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为他就是楚毅的另外一个师傅玄正道。
只是因为他跟黎刑天素来不和，所以自己一个人选了另外的地方。
对于收徒弟，玄正道一直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几十年没有收一个弟子，直到九年前第一次见到楚毅，这个向来目空一切的老头才起了爱才之心。
而对于楚毅这个弟子，玄正道还是很满意的。
天赋好，悟性高，肯吃苦。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还真有。
有两点。
第一点是楚毅有时候很固执。
具体就体现在明知道回去的时机还未到却一心想从他身边偷跑回去。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有时候会不合时宜的心软。
在他看来，两方博弈就该用尽一切手段去获得胜利，即便对方是你的好朋友。
前几天楚毅去他那里，他敏锐的感觉到楚毅有些反常就假装出门，其实是在暗中观察。
然后他就发现楚毅把他架子上的软骨粉倒走了一点。
软骨粉是他根据化骨散的特性研制出来的一种毒药，发作的时候跟化骨散有些相似。这种毒药普天之下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楚毅，最后一个是黎刑天。
黎刑天之所以知道软骨粉是因为玄正道用他来验证这毒的效果。效果还不错，黎刑天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毒解开。
这也是为什么楚毅的计划会被黎刑天拆穿的原因。
后来他暗地里跟踪监视，偷听到楚毅跟黎刑天的对话，他不用想都知道楚毅接下来会用什么策略了。
无非就是想要拖延几年，等实力强大了再去比武。玄正道当时心里冷笑，心想好主意，不过你想得美。
在他看来连个小小的萧慕白都面对不了，将来还怎么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于是，他立马就替楚毅给萧慕白下了战书，约定三天后在苗寨比武。
玄正道很了解楚毅的实力，他也明白正常情况楚毅打败萧慕白的几率很渺茫。
所以他给留了空子。
没有说明比武场地，比武规则。
他想看看楚毅的临场应变能力…这也算是他对楚毅的一种考验。
果然，在看到萧慕白吃下叫花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楚毅没有让他失望，这临场应变能力勉强可以。
可是看到药效还没发作楚毅就跑出来玄正道又气得跳脚。
没错，他承认在比武上耍手段让对手退出是很不要脸的行为，可是，在他这种年纪一大把的老家伙眼里，行走江湖不要脸总比不要命来得好。既然都不要脸了就该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看到这时楚毅被萧慕白一下又一下的击倒在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在萧慕白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已经气得忍不住动手了…旁边一颗手臂粗的小树被他一巴掌给拍断了。
突然，他脸上的怒气消散，露出笑容。“算这臭小子运气好。”
……
嘭！
双臂跟拳头碰撞。
楚毅连退三步，这一回没有被撞飞出去。
楚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萧慕白，看到萧慕白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冷汗，顿时心中大喜，知道药效发挥作用了。
楚毅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他活动了下手脚，浑身疼得“嘶嘶”的倒抽凉气。
刚才被萧慕白拳拳到肉的狂揍，现在手臂上更是一片红肿。
楚毅仔细观察萧慕白，看到他表情扭曲好像疼得使不上力气来，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他走到离萧慕白的安全距离外，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最近感悟道法自然，觉得有层屏障，心中隐隐有了感悟，没想到啊，今天这场比武竟然让我突破屏障神功大成啊。”
狗屁神功大成。萧慕白脸色发白，被气得咬牙切齿，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神功大成？是你下毒的功夫见长吧。萧慕白知道自己大意了。
不过他强忍着怒火没有破口大骂，这个时候他实在不舍得浪费那个力气。
楚毅围着萧慕白转，并不急着解决这场战斗，因为他心里有些不安，只是不知道这个不安的情绪来源在哪里。他大声的喊道：“萧慕白，你五脏六腑已经被我发功震伤，现在你还是主动认输吧。”
去你大爷的五脏六腑被震伤。萧慕白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眼前这张脸抽到那两个老家伙都不认识。他现在五脏六腑完好无损，就是消化器官在翻江倒海。
“唉，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服气是吧？”
“咕…咕…”回应他的是这种奇怪的声音。萧慕白眼里闪过一抹着急的神色，发白的脸色却瞬间有些发红。
这个声音却让楚毅变得更兴奋了，他隔着安全的距离绕过萧慕白，在萧慕白的后面自己的武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萧慕白像是疼的受不了了，他夹紧双腿，微微下蹲，本来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柔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萧慕白你现在一定很想上厕所吧？只要你认输我就让你去。”楚毅武器在手，感觉底气足了。
萧慕白鄙夷的看着楚毅，嘴角挑起，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楚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迫不及待的甩出鞭子，暗红的鞭子盘绕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他用力的甩向萧慕白。
就在这时，本来行动不便的萧慕白突然侧身轻快的躲过，同时，他的两手伸出，双掌合住，瞬间将楚毅的鞭子夹住。
他的两手合在一起划动，就像田径项目的链球选手以身体为基点借力转动。
中计了。
楚毅心里大惊，想都不想就又一次松开鞭子，只是人还是被萧慕白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带出了一段距离。
萧慕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忍住疼痛发动最后一击。
没错，刚才他是在使诈。他是真的吃了带有泻药的鸡肉，泻药也是真的发作，可是不管什么样的泻药也不可能刚发作就这么凶猛，他之所以脸色表现出这么痛苦就是企图麻痹楚毅，现在他成功了。
萧慕白咬牙朝着身体失去平衡的楚毅冲去，他脸上露出笑意，胜利还是属于他的。
楚毅看着萧慕白攻过来，身体以一种很不雅观的方式扑在地上，几乎吃了一嘴巴的沙土，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在地上连续的滚动，好几下险险的避过几乎被萧慕白踢到。
萧慕白异常聪明，甚至他的实战经验也比楚毅丰富，他的下盘功夫的确偏弱，可是他每踢出一下就带动沙土跟小石块，山上那些棱角分明的石块飞起打在楚毅的身上、脸上。打得他身上、脸上一道道血痕。
哼！
楚毅胸口滚过一块稍大点的石头，疼的闷哼一声，几乎不能呼吸。
不行，在这样下去就输定了，冷静，一定要冷静。楚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眼睛扫过周围，脸上又被一块石块打中疼的直掉眼泪。
等等，沙石，对沙石。
楚毅在翻滚到人朝下的时候利用身体的掩护，迅速抓了一把沙石，在又滚了一圈后突然扬手散出一把沙石。
萧慕白触不及防之下中招，他的眼睛被沙子迷失，疼的睁不开。
楚毅利用这个机会滚出安全距离才站起来，并且还退了很大的距离，经过刚才的教训，他现在不敢着急了。
可是萧慕白却急了，他的眼睛睁不开，肚子已经憋不住了。如果刚才赢，他现在就可以如愿的去解决内急了。
“楚毅你过来，是男人就过来大战三百回合别畏畏缩缩的像个缩头乌龟。”
过去大战三百回合？楚毅心说：你当我傻啊？
他大刺刺的站在萧慕白前面一段距离大喊道：“我就站在这里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我今天要跟你大战三千回合。”
“你…”
“你什么你，接招。”
一块石头打在萧慕白手上，他的手瞬间割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一点点的渗出。
“卑鄙无耻。”
啪！
又一块石头打在他另外一只手上。
“萧慕白，现在要开始第三回合了。”楚毅从地上捡起块稍大点的石头对着萧慕白笑着喊道。
萧慕白心里感觉不妙，虽然他眼睛被沙子迷住睁不开看不见，但是他从楚毅的声音中听出了不怀好意。
他几乎下意思的想认输：“楚毅，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决战到天亮。”
“……”
楚毅拿起手中的石块瞄准萧慕白的肚子用力扔去…
对面的山坡，刚才苗寨口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一脸兴奋的大喊：“族长爷爷你快看，萧慕白被打出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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