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人相见
次日清晨,唐小白终于醒了过来,她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惺作呕之气。她轻轻按了按两旁的太阳穴,头上疼的厉害,凌若竹趴在她的床头,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唐小白从床上坐了起来,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事情,但却半点也记不起来。她顺手拍了下正趴在她床头熟睡的凌若竹,凌若竹困意浓浓醒了过来。
冰冷的房间,一向怕冷的凌若竹居然就这么穿着单薄睡衣趴在这里一整晚。唐小白揉了下睡眼,侧头看着他道:“剑尊师兄,我喝多了么?”
凌若竹打了个哈欠道:“喝的不算太多,只不过醉的厉害而已。”
唐小白脸上微微一红,看着凌若竹这等穿着道:“是不是把你身上也弄脏了?”
凌若竹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忽然看了唐小白一眼,点了点头,然后道:“但是你吐酒只朝我身上吐,你自己身上却一点也没沾到。”
唐小白轻轻“啊”了一声,凌若竹接着坏笑道:“所以我怀疑你当时是故意的。”
唐小白讪讪缕了下秀发,轻声道:“我没说醉话吧?”
凌若竹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猜?”
唐小白眨了下眼睛道:“我记不起来了。”
凌若竹也眨了下眼睛道:“我也记不起来了,因为我也喝多了。”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道:“剑尊没在房间。”
“你们在此候着,我去小白师叔房间看看剑尊在不在?”
唐、凌二人正在纳闷,房门已有叩门声,一弟子在外面叫道:“唐师叔,请问剑尊在么?”
凌若竹看了唐小白一眼,正要示意他让她出声打发来者,因为他毕竟在她的房间内还穿着睡衣极为不便。可唐小白已脱口说道:“他在,你进来吧。”但她说出这话时才感觉不对劲儿。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白衫弟子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凌若竹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唐小白床头,而唐小白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那场面显得极为尴尬。
衫白弟子见状先是一惊,随即颤声道:“剑尊……剑尊,弟子不是有意闯进来的。”说完扑通一下伏倒在地。
凌若竹故作无事道:“你看见什么了,这般慌张?”
白衫弟子牙齿打颤道:“弟……弟子,弟子什么都没看见。”
凌若竹反声道:“你什么也没看见,怕什么?”
白衫弟子紧张道:“弟子怕……怕剑尊以为我看见什么了。”
凌若竹缓缓走到这名弟子身前,伸手扶起他来,和声道:“你小白师叔昨夜喝醉了,我是来照顾她的,至于我为什么穿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喝酒吐了我一身,你小子出去可不要胡说八道啊。”他说出这番话不知怎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好像是在欲盖弥彰。
唐小白听着也不相信,但是那名弟子却十分相信,他看着凌若竹的眼睛,不住的点着头道:“剑尊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师兄,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外忽然有弟子说话。
白衫弟子立即说道:“你们先去一旁等着,我要向剑尊禀报事情。”外面弟子应声而去。
凌若竹望了唐小白一眼,耸了耸肩,显得极为无奈。白衫弟子见凌、唐二人交换眼色,以为要杀自己灭口,吓的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剑尊,弟子保证自己的嘴巴比死人的嘴巴还要严实,定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凌若竹摆了下手道:“你找我做什么?”
白衫弟子忙道:“山宗有急事找您。”
凌若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衫弟子急忙起身便走,刚走到门口,凌若竹突然喊住:“你叫什么名字?”
白衫弟子应声道:“弟子叫寇当。”
凌若竹点了点头,又说道:“寇当,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你听着,你小白师叔为什么刚刚会要你进房间,我想你应该明白。”
这名叫寇当的白衫弟子恍然大悟,脸色微微一喜道:“原来真的是误会,弟子明白了。”他说着长松了一口气,转身关门而去。
唐小白与凌若竹对视一眼,心下稍安,可这时门外远远传来那些寇当和那群弟子的议论声。
“师兄,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别提了,唐师叔昨夜喝多了,剑尊在里面照顾她,我一进里面去弄的好尴尬。”
“莫非他们有私情?”
“别胡说,唐师叔与剑尊明明是两情相悦,否则人家也不会大大方方让我进去是不是?”
“哦,怪不得剑尊不肯收唐师叔做徒弟,而是直接代师收徒,原来是这样。”
凌若竹苦笑半天,看着唐小白叹息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唐小白恨声道:“你说呢?”
凌若竹含笑道:“听起来好像是真的。”
唐小白嗔道:“剑尊师兄,这个时候你还敢开玩笑!”
凌若竹叹息半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个世上总有很多真话听起来像假的,而明明一些假话听起来偏偏真的不得了。”
这一刻唐小白才发现凌若竹也能说出这种暗含深意的话。
文武殿外,校武场内,雪势不大但地上的积雪不少。此处已然围满了一大群人,凌若竹带着唐小白来到这里时,人群深处已传来阵阵喝声。
两人走进人群内时,凌若竹使了个眼色,不少弟子立时意会只纷纷让道,没人敢喧哗。只见人群中场有偌大一片空地,中间站着两个人已经对打起来,岳沧海站在最前面怒目而视。
不过数招其中暮雪涧那名白衫弟子已被人打倒在地,岳沧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侧头朝左右低声道:“道祖、剑尊怎么还没来?白羽昨夜下山赶去枫阳城,也早该回来了吧?”
左右二弟子都唯唯诺诺一阵,不知说了些什么。得胜那名红袍虬髯汉子站在场间大声道:“山宗,你这暮雪涧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他身后几人哄堂大笑。
凌若竹看到此人,心中不由一凛道:“石未然?他怎么会来这里?”原来这红袍虬髯汉子正是宋天君的二徒弟,当年在沈家庄外的石门寺内曾舍身护师,凌若竹见此人重情重义,便力排众议放他一命,还将夺取宋天君的那把封天神剑交给了他,希望他能保住燕山一脉,岂知此人背信忘义拿了封天剑便投奔了沈家庄。
凌若竹环视一圈,在人群里居然还看到了慕容傲天,慕容傲天的身后跟着一个黑袍人,这人面目沧桑,双目深凹,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年纪三十四五岁,两条眉毛却已斑白如霜,却不是当年将他打成重伤的冷漠是谁!
凌若竹心头不由一惊道:“怎的今日暮雪涧来了这么多高手?”他心念未已,却感到身边的唐小白浑身颤抖,于是他转脸一看,见她的脸色发白紧咬下唇,双目一动不动盯着场地中间的红袍人,那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中散发着一种恨之入骨的神色。
凌若竹从未见过唐小白这种眼神,正不明所以,忽闻那边岳沧海出声道:“我来试试阁下的掌力!”他转脸一看,见岳沧海缓步而出。他心中大惊道:“大哥怎么能是石未然的对手?”他正要起身相拦,忽见身边一条雪白的身影掠了出去,那轻盈如仙的身法出尘飘逸,正是唐小白。
旁人使用轻功或弹或跃或筋斗或纵身,但唐小白却是轻轻一震双臂,不见如何使力,整个人已虚空滑行丈许,那身形灵动端的是华丽无比。
凌若竹不禁动容,暗惊道:“这丫头好高的悟性!‘弱水九天’的轻功竟练到这种地步!”他心念未毕,却看见唐小白已拦在岳沧海前面,淡声道:“不如由小妹代大哥陪这个人玩玩。”说着手中竹棒朝着石未然一指。
人群内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惊诧这么小的一个姑娘竟有这般好的身法。石未然看见唐小白这手轻功,心中都一阵惊叹,他眼中一阵疑惑,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个姑娘的眉宇之间与一位故人似曾相识,但这念头只是一闪,随即大笑道:“看来暮雪涧真的是没人了,也罢,小姑娘你若接得了我十招,便算我输!”
其实石未然说出这番话已经很谨慎了,他武功高强且成名已久,对阵一个未出茅庐的小丫头,居然说出十招之内这样的话,看来他一点都没托大,非但没托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脸皮厚了。
那边的慕容傲天冷笑几声道:“石兄的话好谦虚!”
他身后的冷漠脸上的表情不可置否。
但凌若竹心里可不这么想,他知道石未然一眼便看出了唐小白的功底,所以更认为这个人不简单了。
岳沧海见到唐小白忽然现身,已心知凌若竹定在附近,这才心里踏实许多,朝唐小白点头示意了一下。唐小白手中竹棒一收,眼睛盯着石未然半晌,剑礼未施,便一下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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