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蝴蝶再现
张盼盼汇报了昨晚发现的情况，据调查实验中学的校长邓海山，和死者在四年前乃至之前的三年，有三年的时间短信联系频繁，这一现象于四年前突然中止。
与此同时邓海山在联通办理了一张手机卡，此卡通讯记录简单，一直和一个同为联通的号码，保持着短信和通话联系。
他联系的这一联通号码，与邓海山办理的联通号是前后办理的，办理时间仅隔一天，没有进行实名登记，目前处于关机状态，因此无法锁定位置。
两者的最后通讯时间，是在案发当天的晚8点46分。
综合以上线索张盼盼分析，因为几处时间点和交流模式上的巧合，邓海山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另一个情、人。
众人闻言哗然。
秋野恍然道：“这就对上了，死者所持有的钥匙，正常来说只有安保队长校长和教导主任掌管，安保队长所持有的钥匙使用最频繁，在交班后会由值班人员持有，而另外两把作为后备使用。
死者手里的钥匙必定是从三人处获得的，起先因为安保队长手里的钥匙流动性强，我以为钥匙是从值班人员手里流出去的。
因此做了重点排查，也确实证实死者曾经借过这把钥匙，如今看来死者手里的钥匙，应该是从这位邓副校长那里弄来的。”
吴睿解释道：“这位邓副校长三年前担任过教导主任。”
这一线索无疑是重大发现，众人又就这一线索细致的分析了一遍，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赵中杰决定秘密传讯邓海山，做进一步的调查。
散会后，秋野和大勇去请邓海山回队里协助调查，待二人赶到学校后，被告知邓海山并没有来学校上班，且处于失联状态，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二人，当即联系赵中杰请求进一步指示。
赵中杰当即命令二人去邓海山家查访，结果家中无人，二人遂赶到教育局找到邓海山的妻子于洁，获知邓海山昨晚一夜未归，她也在联系邓海山。
这一异常情况立刻引起众人的警觉，邓海山已然成为本案破案的关键点，经过调查研究，赵中杰立刻制定出寻找邓海山的方案。
指示秋野和大勇询问邓海山的妻子于洁，在案发当晚邓海山的行踪，吴睿提醒二人，让二人多询问一些在案发前后，邓海山的情绪状态，是否处于焦虑之中。
考虑到邓海山是开车失踪的，所以张盼盼当即带人前往交管局，调取个各个主路口的监控视频进行排查。
陈蔓留在队里，负责调取邓海山的身份证信息，和其它信息进行排查。
徐东带人前往学校，调取监控确定邓海山离开学校的具体时间，以利于寻找他的去向。
以此同时联系各单位，顺着车牌号和车型这一线索，寻找邓海山的下落。
吴睿和赵中杰石光荣留在队里探讨着案情，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不久后秋野打电话告诉吴睿，据邓海山的妻子交代，在邓海山失联前并没有异常的表现，邓海山于当晚9点50左右回到家中，情绪稳定。
在之前的口供中，因为邓海山要求，所以她做了伪证，声称他下班后便一直在家中。
吴睿又细致的询问了一下，邓海山让她做伪证的时间，这才挂了电话，重新捋了一遍案情，将自己带入到命案的当晚，以邓海山的身份作案。
他在学校保安封闭教学楼后，带着作案工具，用钥匙打开东侧门进入教学楼，随即潜伏到二年二班的教室里，然后用从死者手里得来的班级钥匙进入教室，寻了个位置安静的坐下等待。
死者死前穿着皮棉的高跟鞋，走在黑暗且空旷的教学楼里，会发出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他听到脚步声后，起身迎接死者。
待死者进入教室后，寻了个机会将三氟溴氯乙烷倒在毛巾上，从其背后将其迷晕，随即将其绑在座椅上，堵住了她的嘴，继而施、虐。
杀死被害人后返回家中，于第二天案发后，交代妻子替他做伪证摆脱嫌疑。
邓海山有性、虐的癖好吗？如果真有这个癖好，待死者换上情、趣内、衣后，再施、虐岂不更有快、感？
吴睿将自己带入到邓海山的角色后，发现除了这一点不符合常理外，最不合常理的就是凶手的施、虐手法，那完全是一种压抑的仇恨的发泄，和性、压抑很像，但是两者却有着明显的不同的感觉。
性、虐致死案近年来确有发生，心理专家也进行过细致的分析，施、虐者说他在施、虐的过程中，是完全沉浸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大多属于失手致死。
而这起案件的杀意刺骨，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没有性、欲方面的侧重，因此两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凶手以剜出死者的眼睛，作为发泄的终点和高、潮，这是明显的仇恨宣泄的行为，吴睿感觉这种行为，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就像王立勇案一样。
综合以上信息，吴睿觉得虽然邓海山符合凶手的条件，但他应该不是杀人凶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此时的突然失踪，就显得太不合常理了，于是吴睿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如果凶手不是邓海山，那么会是谁呢？又是出于什么动机杀害的翟艳宁呢？
吴睿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石光荣道：“按照你的分析邓海山的行为确有反常之处，不过如果他约死者出来，就是为了将其杀死泄愤，那就合情合理了。
我觉得他的杀人动机，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了死者和方宇的关系，所以才因妒杀人泄愤。”
“现在没有找到邓海山，还不能做最后的结论，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根据已知的线索进行分析猜测。”赵中杰想了想说道：“如果凶手不是邓海山，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凶手一定知道死者在教室偷、情的事实，继而预谋作案。
死者当晚去教室，看其生前的行为，必然是去偷、情的，这给凶手创造了作案的条件，凶手作案时间持续至少一个小时，在这期间内凶手折磨死者，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会被死者的情、人发现，这不符合常理的。
如果邓海山是死者的情、人，在当晚和其约会，必然会撞见凶手行凶的一幕，那他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呢？”
石光荣分析道：“也许他是怕事情暴、露，影响自身的前途，所以才没报警。”
“有这种可能。”赵中杰摇头道：“不过如果他不是凶手，若真是校内人员作案，那他必然认识凶手，大可以打匿名电话举报啊。”
案件越分析线索越乱悖论越多，想到那个装神弄鬼的傀儡师，吴睿意识到凶手如果真不是邓海山，那很有可能就是调查方向出错了。但愿凶手就是他。
“不好，方宇有危险。”石光荣突然惊道：“邓海山现在下落不明，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你们说他会不会知道早晚要暴、露，继而疯狂作案，将方宇也杀死？”
赵中杰闻言心中一惊，当即联系学校询问方宇的下落，结果证实方宇正在学校上课，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一番调查，陈蔓最先发现一异常情况，就是邓海山在昨天中午从银行取了五万块，并非是账户里的所有金额。
要是杀人后潜逃，那么他何不把账户里的所有钱都提出来呢？想来用途绝不在此处，那他取这笔钱到底是干什么用呢？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盼盼按照徐东提供的邓海山离开学校的时间，进行追踪排查，最终发现邓海山在夜里八点多，消失在北一路附近。
赵中杰获知这一信息后，联系邻近分局派出所，派出警力沿路进行搜寻，不放过一个岔路口。
乘新路位于让区城北外环，主路两侧路口繁多，有通往邻近厂区的公路，还有通往村镇的小路，路两侧是绿化带耕地和盐碱地，往来车辆众多，但是没有住家。
吴睿对油城地形十分了解，听闻死者在夜间八点多消失在乘新路附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片区域的小路在夜间行车特少，又没有住家，无疑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在张盼盼等人多方锁定你想追查，细致的追踪分析下，将搜索范围缩短到最小，一队民警在一处荒芜的小路上，找到了邓海山的车，同时发现了他倒在雪地里冻僵的尸体，当即上报封锁了现场。
赵中杰接到汇报后，当即让张盼盼调取监控，记录下当天所有进入这片区域的车辆，案发现场处于荒郊野外，凶手行凶后，必然要借助交通工具逃离现场。
三人带队赶到时，大勇徐东等人正在勘察现场，法医小赵正在检查尸体，邓海山的死无疑证明他确实不是凶手，凶手为什么要杀死邓海山呢？
难道他真的目击了翟艳宁的案发现场吗？还是另有原因？
吴睿带着疑惑来到邓海山的尸体旁查看询问着，根据现场的痕迹初步勘察认为，死者是在被长条形钝器打晕后捆绑虐杀的，尸体上的伤痕，及被剜出的眼珠，说明与杀死翟艳宁的凶手系同一人。
根据先前的调查结果可以看出，邓海山是自愿来到此处的，不存在被胁迫的因素，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驱车来到此处呢？
警方在附近发现在一棵树下，丢弃着大量的烟头，此地荒无人烟鲜有人至，绝对不会有谁闲的没事站在树下抽烟，因此可以确定地上的烟头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根据以上的信息可以推测出，邓海山来到此处应该就是来见凶手的。
这一推测无疑让整个案件，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东子，现场发现那五万块现金了吗？”吴睿向在勘查车辆的徐东问道。
“没有。”徐东回道。
法医小赵检查完尸体后，秋野开始搜寻身体身上的证物，随着一件件证物被取出，秋野忽然惊声道：“是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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