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艰难抉择
现场勘查花费的时间并不多，对夜色迪吧内的所有人的排查，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录入好信息照相后传送到张盼盼那面，然后通过比对被排除嫌疑的人才得以回家。
外面天色大亮排查工作才结束，让众人失望的是经过技术比对，在人群中并没有发现疑似的犯罪嫌疑人。
回到队里后，石光荣通知了张启铭的家人来队里认尸，由其负责接待。
赵中杰则立刻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张启铭的意外死亡是众人都没想到的，谁能想到凶手竟然如此的无孔不入，加上期间有太多的外来因素的干扰，因此也不能怪秋野和徐东。
张启铭的死亡无疑可以确定之前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对傀儡师的布局推想也是正确的，这对整个案件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收获，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接下来众人围绕着两点进行重点讨论，一是寻找鲲鹏案的突破方向，二是针对傀儡师的布局研究破局的策略。
如今可以确定鲲鹏案是因徐芸案而起，已知凶犯的复仇目标是三人分别是吕昆鹏、张启铭、于天泽。
前面的两个人已经死去，那么于天泽就是眼下案情的突破口，因此找到于天泽成为了整起案件的重中之重。
由于抛砖引玉计划的意外流产，致使后续的相关计划也随之破产，由于警方已经洞悉了傀儡师的布局，那么抓捕傀儡师的计划，只能依附于案情随机应变。
话题讨论了一圈，重心又回到了于天泽的身上，大勇那面还在线索调查阶段，因此夏慕白案暂时不宜讨论。
现在只期盼着小赵那里的化验结果快出来，若是能顺着凶手残留的皮肤纤维这条线索锁定凶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散会后，吴睿带着早餐去探望陈蔓，经过一天的调养，陈蔓的气色恢复了不少，想来和心结解开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待陈蔓吃过早饭后，吴睿叮嘱她注意调养，这才回到办公室，他查看着过往的资料，回忆着与鲲鹏案有关的细节，他觉得徐芸的父母一定还隐藏了什么知道的事情。
徐母对警方极其抗拒，很难从她那里获知到有价值的线索，因此吴睿决定再找徐父聊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徐父在69中教书，因此吴睿决定去学校找他。
吴睿来到69中后，正巧徐父正在给学生上课，他没有惊动他，在门外静静的听着直到课程结束，徐父上课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初中时的一位老师，他们的讲课风格很像，细致耐心有问必答。
对于吴睿的到来徐父有些意外，因为谈话的内容二人来到僻静的会议室。
二人坐定后，徐父当先问道：“是吴警官吧？找我有什么事？”
吴睿没有辩解自己的身份，说道：“徐老师，我想咱们上次的谈话，你还有所隐瞒吧？”
“没有，我知道的已经全和你们说了。”徐父眼角一跳说道。
“我看不尽然吧，你们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吴睿逼、视着问道。
“不，我们不知道谁是凶手。”徐父辩解道。
吴睿收回逼、人的气势，叹了口气说道：“徐老师，从你的讲课中，我知道你是个有师德的人，你不该撒谎，不该包庇那个凶手。
你应该知道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杀人，只要是杀了人他就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徐父眼神闪烁着说道：“可是我真不知道凶手是谁。”
吴睿摊牌道：“徐老师，你以为你这样是在保护他，其实你是在害他，你这样做会让他越陷越深，会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吴睿顿了下说道：“不瞒你说，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相继又死了两个人，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就是杀死吕昆鹏的凶手所为。
徐芸当年的案子我不了解内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我清楚一点，就算真实的案情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就算他们有罪，却也不至都被判死刑吧。
现在凶手已经杀红了眼，要是不尽快抓到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还会有人死亡，难道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徐父的内心挣扎着左右摇摆，他可以解出极其复杂的数学题，但是眼前的这个难题，他却迟迟没有答案。
吴睿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更加确定徐父定然知道凶手是谁，他知道这个时候继续逼、问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当下默不作声耐心的等待着徐父给出答案。
徐父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外显了他内心的挣扎，人在艰难抉择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空气格外的稀薄。
短暂的时间被拉长，半晌后徐父急躁的起身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你不要再来问我了。”说着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逃避表现。
一个人要是真铁了心要保守秘密，那么谁也不能让他开口，就算是万里的催眠术也不能。
徐父走后吴睿没有急着跟上去，因一味的强迫只会让他的情绪反弹，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再谈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反正吴睿是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久后上课铃声再次响起，这堂课上徐父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说明他心里的波动情绪还是很大。
看着满室的学生稚嫩的脸，男女同桌间的一些小动作，吴睿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忽略的线索，就是徐芸当年的同桌，因为徐芸还没有步入社会，那么她的同桌无疑是她在大学间，除男朋友外最亲近的人。
吴睿暗骂了自己一句，随即拨通了张盼盼的电话，让她帮忙查找徐芸当年的同桌的下落，同时取得他的联系方式和基本资料。
“也不知道徐芸的同桌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女的大可以直接询问，要是男的那可要详细的查看一下他的资料了。”吴睿心里盘算着。
大半个小时后，徐父的课时也过了半，张盼盼的电话打了进来：“徐芸当年的同桌名叫白鹭，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我发你邮箱里了。”
“知道了。”吴睿犹豫了下问道：“陈蔓的情况还好吧？”
张盼盼笑道：“挺好的，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
“谢谢。”
“不用客气。”
挂断电话后吴睿进入手机邮箱，调取了白鹭的个人资料，排除嫌疑后，这才拨通了她的电话号。
电话接通后，吴睿亮明了身份，询问道：“徐芸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你是想问关于她的事？”白鹭反问道。
瞬间便能想到此处说明她是个十分伶俐的人，吴睿说道：“没错，我想问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白鹭爽快的说道。
吴睿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徐芸在学校时有男闺蜜什么的吗？”
“没有。”白鹭不假思索说道。
“那有和她关系特别好的男生吗？”
白鹭笑道：“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吴睿说道：“我说的关系好的男生，就是还没达到男闺蜜的程度的那种。”
“这个也没有。”白鹭说完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打算重新审理徐芸的案子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吴睿继续问道：“那在学校里有暗恋，或者是公开向徐芸示爱过的男生吗？”
徐芸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因此想来追求者应该不在少数，凶手既然不是徐芸的同桌，那就很有可能在爱慕她的人当中。
“这个倒是有不少，像那个罪魁祸首张启铭就是其中之一。”白鹭愤慨的说道。
“除了他还有谁？爱的比较疯狂那种。”吴睿心思一动问道。
“要说爱的比较疯狂的那种，那就要数李腾了。”白鹭对李腾的印象极深，只因为他向徐芸表白时说的那句话。
那天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喊道：“徐芸，我爱你。你要问我会爱你到多久，我会告诉你，我会爱到你生命的尽头。”
大学校园里从来不缺乏各式的表白，这是白鹭听到过的最动人的告白，事隔多年，白鹭还时常会想起。
“你有李腾的联系方式吗？”吴睿问道。
白鹭这才发觉吴睿不像是要查徐芸的案子，问道：“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干嘛？”
“没什么，就是要询问一些事情。”吴睿敷衍道。
白鹭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大二那年去当兵了，后来同学聚会上也没有见过他。”
一番询问后，李腾无疑成了重大的嫌疑人，不过到底是不是他还有待排查。
挂断了白鹭的电话，吴睿立刻联系张盼盼，说了一些关于李腾的关键词，让她帮忙查询李腾的信息。
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起，徐父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算太好。
他推开教室门看到吴睿后，脸色难看的说道：“跟我来吧。”
吴睿知道他是打算说出那人了。
二人再次来到会议室，徐父神情疲惫短短的距离，似乎就让他苍老了许多，仿佛时间快进了一般，吴睿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是何其的艰难。
徐父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有个孩子很喜欢小芸，他叫李腾，也许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吴睿闻言精神一震，看来这个李腾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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