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厚积薄发
师徒二人研讨一番后,陈瑾毅回办公室处理其他的事情,吴睿则不厌其烦的反复回忆推演着,与傀儡师相关的所有案情细节。
下午的时候大勇等人陆续调查回来,经过各方不懈的调查,关于被害人的资料和关系网也越发的完善了。
大勇经过不懈的调查得知,郭蓉蓉和李毅是情人关系,另外郭蓉蓉和某证券公司的一位主管梁俊,也保持着情人关系,只不过郭蓉蓉和李毅之间的关系要相对单纯一些。
徐东调查得知李毅有一个女友名叫宋悦,二人目前同居在一起,宋悦是一家美容院的员工。
秋野从李毅的同事那里了解到,李毅这人处事圆滑贪财花心,并没有查到他有什么仇家,据调查他目前和一个女富婆关系密切,另外调查得知,他昨晚离开夜总会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
赵衍根据李毅最后出现的时间,调取了监控,发现李毅在离开会所后,便径直前往了拆迁的废墟,目标很明确。
根据沿途的摄像头显示,车主开车时戴着帽子和口罩,因此无法判断开车的人是否是车主,进而无法判断是车主被挟持去的废墟,还是去废墟见某个人然后被杀。
三方的调查结果汇总,经过一番研究后,陈瑾毅决定以情杀为杀人动机和侦查方向,对案件展开进一步的侦查。
从李毅复杂的关系网分析,陈瑾毅决定将李毅的正牌女友宋悦,和郭蓉蓉的情夫梁俊列入了重点排查对象,随即大勇和秋野分头行事去传讯二人。
另一方面让赵衍和张盼盼等人深挖二人的资料,陈蔓负责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的排查工作,而徐东则继续深入挖掘李毅的生前情况。
这是傀儡师犯下的第四起案子,通过这几起案子的案情来看,如果没有傀儡师的诱导,也许有的案件根本就不会发生,因此破案只能治标,唯有抓到傀儡师才能治本。
目前对于警方来说除了获知傀儡师的真实身份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就是傀儡师作案隐秘,他不与案犯直接接触,因此即便是获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很难将他定罪。
除非在抓捕他的现场,发现直接指向他诱导作案的证据,可是这种概率只在五五之间,一旦没有发现他直接作案的证据,那么将更难将他绳之以法。
随着案情的深入,众人都明白这系列案件的症结所在。
开会的时候,陈蔓总是走神,散会后,陈瑾毅叫住了陈蔓,询问道:“小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陈蔓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就是比较闹心,这么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陈瑾毅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他的。”
陈蔓了解整个案子,正是因为了解,她才越发的害怕,她怕他们即使是抓到了傀儡师,但是一旦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正他,案情陷入僵局不说,怕到时还会死更多的人。
陈蔓回到信息科看见不停快进的监控视频,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就像针对傀儡师的抓捕,心里越发的烦乱起来,张盼盼注意到陈蔓的情绪不对,劝说她回房休息。
回房间前,陈蔓先去看了看吴睿,二人闲聊了会儿这才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的陈蔓,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心情久久的处于烦乱之中不得平静,那个危险的想法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如果此时不是有孕在身,为了抓捕傀儡师,为了不再有人受害,为了吴睿,陈蔓绝对会主动提出这个建议,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一意孤行。
这时张俪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经过检查可以确定死者在生前曾经被注射麻醉过,身上没有其它致命伤,可以断定为火烧致死,在奥迪车的油门处采集到的土壤中,发现其中含有一种油质物,这种油质物疑似凶手留下的。
因为在奥迪车的后备箱中,发现了一组脚印和拖拽的痕迹,由此判断被害人被控制后,便一直被所在后备箱中。
在后备箱中并未提取到类似的油质物,以此印证油门上的油质物疑似是凶手留下的。
宋悦和梁俊分别被传讯回队里,小赵提取了二人鞋底的土质残留,随即徐东和秋野分别给二人录口供。
据宋悦供述,她在案发当天下了班就回到了家里,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虽然没有人证,但是她记得在半夜的时候,楼上夫妻似乎吵架了,她依稀的听到了吵架声。
梁俊被带到队里后,声称不认识李毅和郭蓉蓉,在一系列的证据面前,梁俊承认了和郭蓉蓉的情人关系,但是他依旧不承认认识李毅,表示不知道李毅的存在。
据梁俊供述,他在晚上参加应酬到十点多,然后便回家了,家里有监控为证,此后他便一觉睡到天亮,再没有离开过。
为了印证二人的证词,大勇和秋野分别送二人回家,然后调查取证,楼上的夫妻证实,当晚在十二点多种他们确实有过争吵。
案发时间在两点左右,考虑到宋悦没有作案工具,加上死者在受害前很明显被捆绑了手脚,且从停车处到废墟没有拖拽的痕迹。
这说明受害人是被凶手扛到,或者是抱到案发现场的,从作案时间和作案能力上判断,宋悦的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排除。调查结束后,徐东采集了她家里所有鞋上的灰迹。
秋野送梁俊回家后,技术人员查阅了梁俊家的视频,视频情况显示,当晚梁俊回家的时间和监控上显示的时间相差不大,且此后他便没有离开过。
当然不排除他从其他地方离开的可能,梁俊的老婆证实梁俊当晚回家后,便洗漱睡觉了再没有离开过。
秋野为了验证监控信息的准确性,将数据上传回警队,做进一步的验证。调查结束后,秋野采集了他家里所有鞋上的灰迹。
二人回到警队后,将采集到的证据送到技术科,做进一步的化验分析。
一夜无话,翌日众人开过早会后,各司其职继续对李毅案展开调查。
吴睿最近总是失眠多梦,那个笑的无声的脸谱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直觉或者是第六感告诉他,他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许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可是从哪个点可以戳破这层窗户纸呢?
王振海和孔煜在南京的调查依旧陷在僵局之中,既无法证明何肖是否真的死了,也无法证明徐德红的失踪和何肖没有关系。
陈瑾毅想到了一个被他们忽略的点,就是肖何。
根据徐德红案的调查,实施绑架的是两个人,假设何肖要实施对徐德红的绑架,必然少不了肖何的协助,正好符合作案的人数。
那么调查出肖何当时离开南京的时间,就可以判断出徐德红失踪的案件是否和他有关系,虽然不能完全判断,但至少可以单方面确定。
思及至此,陈瑾毅立刻让赵衍在内网,调出肖何生前的身份信息。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肖何离开南京的时间是08年12月7日,还查到08年4月3日到09年1月7日,其在南京使用过身份证和银行卡的所有信息。
经过更加细致的调查,赵衍发现肖何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与某大药店的账户进行大笔的单方面交易,很明显他在药店购买了大量的药品。
暂时虽无法查明他具体买了什么药品,但是这一发现显然和之前的思路相互印证,陈瑾毅当即让王振海和孔煜去那家药店查证,看看能否调取他当年的消费记录。
之后陈瑾毅便兴匆匆的去找吴睿告诉他这一喜讯。
陈瑾毅走后,留在信息科的吴睿的电话响了起来,众人紧张的看了过去,不知道是否是傀儡师打来的,陈蔓心里最是忐忑,因为这两天吴母时常打电话过来,她是一再敷衍隐瞒吴睿的现状。
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陈蔓接起了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女声,问道:“您好,请问是吴睿先生吗?”
陈蔓松了口气,示意其他人没事,开口问道:“他现在不在,你找他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您好,是这样的,吴睿先生在我们工作室拍摄的婚纱照已经洗好了,有空随时可以过来取。”
“哦,知道了,谢谢。”陈蔓知道她所说的婚纱照,是吴睿和刘雪莉在万达拍的。
这件事情事后吴睿曾和她提及,那张票根就在周秀丽的遗物里,思及周秀丽最后的遗言,心情复杂的陈蔓想了想,决定去取那套照片。
陈瑾毅和吴睿就案情新的进展展开新一轮的讨论,师徒二人都觉的他们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始终找不到那层窗户纸的薄弱点。
而且以现在已知的调查情况,哪怕是可以证明何肖确实没死,确实被徐德红整容了,可是除了徐德红和肖何外,没人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模样,进而还是无从查起。
讨论到这里的时候,吴睿厚积薄发猛然意识到了那个直指真相的薄弱点,就是他们虽然不知道何肖变成了什么模样,但是依旧可以以何肖的头部构造进行排查,这次他们要排查的是本市的正式居民和暂住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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