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奇怪的诗歌
他脸色灰白,但表情如常,跟在宾馆里看到的样子太不一样,但说不上算不算正常。见他慢慢往我床边靠,我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他似乎对我这个动作十分反感,皱了眉头说道:“你怕我?我是你的方青树啊?你为什么要怕我?你不是一直怪我不要你吗?现在时机到了,为什么又怕我?”
样子像极癫狂的精神病人,我两手死死抓着床沿,脑子里回忆起之前发现的一切,控制不住牙齿上下打颤,好半天才能正常说话,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方青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房子可以给你,我们和平离婚行不行?”
他却瞪圆了眼睛,呵呵呵的干笑了一声。
“离婚?哪有这么容易?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身份,逃离了那座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山,怎么能轻易回去?”
又猛的扭过头来瞪着我道:“只有你,我的妻子!只要我们有了孩子,我和她都能在这里守着你,守着孩子。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他的模样太过恐怖,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死死咬了牙,憋着声音流泪!他见我不说话,又轻轻笑了笑,一步一步挪到我身前,伸出手慢慢抚摸我的脸。被他滑过的地方都跟被冰棍滑过一样寒冷。
心脏就要跳出来,害怕的憋出一句话:“你休想,我爸妈也会救我出去!你个变态,神经病。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我有你想杀死我的证据,当时勒我的绳子我还留着!”
他手一顿,似乎听到了什么惊讶信息,轻轻重复了一句:“杀死你?”低头想了半响,又扯了扯嘴角笑道:“难怪保安会配合我......”又伸出两指手指掐住我的下巴邪邪说道:“你还真能气她?还好没有成功,要是她杀了你,我们就得回去了!”
然后随手一放,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别以为你不答应就能解决问题,你可是收了她的心头血,诅咒是伴随一辈子的。也别指望你爸妈会来救你,他们早就不在这个城市了!”
什么?我所有的恐惧都被这句话代替,愤怒又急躁的喊道:“王八蛋,你把他们怎么了?方青树,你要是敢动我父母一下,我跟你没玩!”
他却嘿嘿嘿笑了笑,又朝我伸出三个指头,一个一个慢慢掰下,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转身就走。无论我怎么挣扎叫喊都没有回头。铁门一关,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我越想越是害怕。我父母本性单纯,又特别信任他,很容易被他误导。也不知道现在她们人在哪儿。方青树这么变态,简直不敢细想。我又挣扎了几下,发现被白布绳子捆的很紧。
手腕和脚腕都被绑在床的两边,胸前连带着床一起捆了一片。好在是布,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轻声蠕动着让嘴巴能够够着胸前的布,然后疯狂撕咬。那布不算厚,但是裹了三层,确实很不好咬,第一层咬开一个口,我的嘴就开始酸痛。
也不敢放松,拼了命的继续。之后就找到一个窍门。因为捆着,布料伸展的很紧,只要死死咬住一个缺口,身子再努力一侧,布料就会被撕开。反复其次,勉强能半直起身子。这个时刻真是非常感激自己没有放弃每周两次的舞蹈拉伸。
手腕的绳子就好解多了,牙齿咬住疙瘩磨了几次,没一会就解脱出来。被捆的时间太长,加上心情紧张,刚刚下床就觉得双脚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嘿嘿嘿.......你想逃跑?夜下斑斓的禁止区,乌鸦也不敢肆意乱舞 光明的蓝色未来 却有野兽守护为了爱情犯傻的人啊,你要不断往上走 踩着腐朽的碎骨,跨过不甘的灵魂。 嘘,不要打扰他们,轻一点,再轻一点......”
“你是谁?”
我本能的回了一句,环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墙壁,不可能有人看的到我!那声音又在唱:“夜下斑斓的禁止区,乌鸦也不敢肆意乱舞 光明的蓝色未来 却有野兽守护为了爱情犯傻的人啊,你要不断往上走 踩着腐朽的碎骨,跨过不甘的灵魂。 嘘,不要打扰他们,轻一点,再轻一点......”
语调十分严肃,节奏又特别诡异。一字一句都激得我心肝乱跳。一定是个神经病,想到这里,也就举得没有这么紧张了,铁门只有一米宽,除了上面有一个透气窗,根本不可能打开。只好用手去抚摸墙壁。
兴许是种心理安慰,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手掌一空,似乎有凉气。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手指大小的圆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人可能就是这种容易好奇的动物。看到圆孔就像看看里面有什么。
闭了一直眼睛凑过去,对面一片黑暗,但那个奇怪的歌曲似乎更加清晰。忽然,一直血红血红的眼珠瞪了过来,我吓得哇哇乱叫。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我连忙冲到床上躺下,把破烂的碎布往身上一裹。
医护人员咚咚咚走到门口看了看,又用铁器砰砰敲了敲门才没好奇的骂道:“半夜三更的,你们两个再闹腾,就一起收拾!”威胁完又不屑的唾了一口,才大步走了。
隔壁安静了一秒,竟然又开始扯着嗓子开始唱歌,但每次到为了爱情犯傻的人啊,你要不断往上走的时候好像故意提高了几个音调。连续唱了几次,我本能的抬头去看,竟然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风口。
上面的钢板锈迹斑斑,看样子很容易就能打开。
房间里有一个凳子,单人床也应该是很容易挪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那些护士过来。想了想,我决定请精神病人帮忙。
深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走到那个小孔边上。镇定说道:“你好,你能不能帮我掩饰一下?”那边没有一点回音,停了半响,才听到咚咚咚敲击墙面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掩饰。
我们等了一会,就有值班护士过来骂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每天晚上都这闹!”可神经病没有一点反应。护士无奈的踢了一脚门,自言自语道:“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
她再次离开,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把床挪到通风口的位置,又把凳子放上去,几乎没有费一点力气,就把通风口整块都取下来了。
虽然里面一手的灰,但空间也能装下我一个人。想了想,还是扭头对着那面墙说了声谢谢,他才停止了撞击,静了一会,忽然说道:“凤凰山上有个人,带他来见我!”说这话的语气有些悲愤,也不等我回答,继续唱道:“夜下斑斓的禁止区,乌鸦也不敢肆意乱舞 光明的蓝色未来 却有野兽守护为了爱情犯傻的人啊,你要不断往上走 踩着腐朽的碎骨,跨过不甘的灵魂。 嘘,不要打扰他们,轻一点,再轻一点......”
我心想这人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的,也跟他问不清楚什么。两手一撑一拉,半个身子就爬了上去。里面一点光源都没有,黑洞洞的如同深渊。但想到我爸妈还不知道在哪儿,咬牙闭了闭眼继续往上爬。
一进通道,那种强烈的恶臭就扑面而来。膝盖下硌得直疼,摸上去似乎是一些动物的骨头,而且很多很多,几乎每往前爬一步都有碎骨。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通风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岔道,明显比现在的通道要亮得多。也不知道通向何处。那光线很像霓虹灯,幽蓝幽蓝的。这疗养院的楼顶字体就是这种光,难不成穿过这一条通道就能到达楼顶?
如果到达楼顶,逃出去的机会就更多了。我也没有多想,就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可臭味越来越弄,就像厨房里遗忘了的海鲜,在夏日里放了一个天。那种无法形容的恶臭让人十分受不了。
膝盖也被硌得没有一块好皮,实在是又臭又累,决定坐下休息一会。却没有想到这么一坐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光线明显好强了许多。还在手腕上的手表还在,显示的是4点十二。
离天亮只有两个小时了,我心里一慌,急忙爬起来想走。但这么一动,身边竟然簌簌跑出来几只老鼠,跟小狗的幼崽一样大,吓了得我往回缩了缩。好在它们只是慌忙跑开,没来攻击我。
我慌忙躲着那些大老鼠,手上却忽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圆柱体。对着光亮一看,险些喊了出来,顺手一甩就扔出老远。整个通风管道回荡起乒乒乓乓的声响引发了更多老鼠奔跑。我只能缩在边缘,惊恐的望着被我扔出那只苍白又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手臂。
通风口里怎么会有残臂?我正想着,就听不远处有个暴躁的男声骂道:“正是喂不熟的耗子!别TM吵了,马上就有得吃!”
接着另一个比较尖细的女声说道:“怎么又死一个?”男神回道:“谁知道呢?昨天不是来了个大户,兴许是喝高兴了,又害人!”女声连忙劝道:“就是,我们也分不到一点钱!”男的顿了顿都,又烦躁说道:“算了算了,快干活吧,不找到自己头上都算是幸运了!”
接着通风口哐当哐当几声,光亮更是明显。然后砰地一下,一个圆滚滚的人头滚了上来,脖颈应该被撕扯掉的,还带着不少皮层,头发被血液浸湿,一股一股的黏在死不瞑目的脸上。
刚好滚到我的脚下,那些逃离开的老鼠就一涌而上,疯狂的嘶哑着这颗新鲜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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