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楼中的怨恨
我只觉得哪儿有些不对，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让王涛送我回去。
刚到路口，就见白祀义的车飞驰着冲了出去，我掏出手机来看，居然又没电了！好在号码还能记住，赶忙要了王涛的电话打过去。
那边本还些谨慎，一听是我又变得冷漠起来。他家大门从来不锁，打完电话就跟王涛坐在客厅里。
没过一会就听他们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有些紧张。他脸色特别不好，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先看了我一眼，又瞥了王涛一眼，才问道：“去哪儿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紧张的不行，弱弱的回了一句：“你不是让我查方青树吗？我查到了，是个小男孩已经去世了，在墓地！”
他也没有说话，轻轻扫了一眼王涛，我又赶紧解释：“这是我弟弟，王涛，我是王佳！”也不知道干嘛还要特意强调一下自己的名字，反正就是紧张得不行，本能不想让他误会。
他也没多说话，似乎有些疲惫，嗯了一声又说道：“我休息一会！”
等他完全上了楼，我才对萧全吐了吐舌头道：“妈呀吓死我了，我算知道为什么你道行比他高还怕他！”
萧全无奈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涩。我看他心情不好，就让王涛先回去，但王涛不放心我，让我送他到车上。出了门才问道：“姐，他们都是什么人啊？还道行？你最近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我尴尬一笑，心说自己还真是大意了，赶忙解释道：“他们做设计的，平时开玩笑习惯了，都说道行！”
王涛似乎不太相信，瞄了一眼院子，淡淡说道：“姐，被人骗没什么了不起的，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感激的拍了拍他道：“有些事得以后跟你解释，关于方青树，我已经释怀了，谁没失过恋是不是？”
王涛一听，放心了许多，笑笑道：“其实这新姐夫还不错，别看瘦瘦的，气场很强大啊，刚才肯定是担心你了！”
我心里一慌，莫名紧张起来，伸手打他道：“你可别乱说啊，我跟他现在是....是..雇佣关系，对，雇佣关系！”
回到屋里，萧全竟然在打坐，听我进来勉强跟我笑笑。他跟白祀义完全是两种性格，白祀义外冷内热，这人又是外热内冷，自己再难受，也不愿表露出来。
“有进展吗？”我随口问了一句。萧全摇了摇头道：“小区的人对这事情都十分忌惮，物业更是套不出话。”
“我倒是打听到一些，是通过警局看到的，应该不会假。这个小区基本上一年到一年半都会发生一起意外命案，不是自然死亡也没有凶手。但都是在徐玲住的楼层。
而且都是住户，不是租客，但不像徐玲说得那样每个人都人都被切割，只是有的被电伤，有的被烫伤。正正被切掉手臂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12楼的木大叔，这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技术工人，后来因为性格的原因被工厂辞退，四年前在电梯间死亡，死亡原因是电梯停电，他因为害怕徒手去开电梯门，结果双手被电梯夹断窒息而死。
另一个就是昨晚看到的小女孩....”
我说完萧全也陷入沉思，又闭了眼说：“晚上去看看再说！”
我看两人都是十分疲惫，也没再多说，靠着沙发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有了一桌吃的，不是平时的外卖，而且有荤有素。
白祀义穿着干干净净的唐装端了汤出来，也没多说什么，让我跟萧全吃饭。等我们吃完，又拿出一沓钱递给我：“以后又还给我！”
本来还挺感动的，又被他这一句呛得说不出话来，翻了个白眼收下，这一时半会让我自己回家拿东西，我还真不敢。
萧全没有什么情绪，一顿饭吃得无比安静。等我洗刷完毕，两人已经准备好东西等着我。
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进楼栋就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徐玲站在门口，看到我跟白祀义，得意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你们放心，萧全给你们多少钱，我会再给一份！”
“不必你给了，他们是我朋友！”萧全从身后探了进来，语气有些冷漠。徐玲脸色一变，又从容笑道：“原来是你的朋友，难怪这么仗义！”
萧全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按了电梯，徐玲一愣，尴尬笑道：“还要坐电梯啊？”萧全没有理会，直径进了电梯，邪邪一笑问：“你害怕？”
徐玲微微吸了口气，不动声色道：“昨晚刚死过人，当然是有些害怕的，不过你们在我也有安全感。”
说完也跟着进了电梯，说实话我真佩服她的勇气，我是真的害怕，想到昨夜跟具尸体站在一起，后背就不听冒毛汗。
但这会不能怂啊，只得悄悄揪了白祀义衣角缩在最边上的位置。可能是因为紧张，觉得电梯上升得特别特别慢。电梯一慢，脑子里就不断乱想，甚至连昨天随意看到的细节都清清楚楚展现到眼前。
没一会，就觉得有汗水顺着脖颈落下来，又一次颠簸，我没有站稳，微微晃了晃身子，一瞥眼，发现我身边蹲了一个人。
心里一顿，仔细去看的时候又消失了，这会更是害怕，只祈求电梯快点上楼，但这么一想反而更是慢了，只能紧紧抓着白祀义的衣角，强迫自己不不要低头看。
忽然有个冰冰的东西扯了扯我的胳膊，本能低头一看，一个非常清纯的小女孩朝我一笑，青白的手指调皮的往嘴边嘘了一声。
我的心脏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口大气上不来，不知道该做任何反应，就听轰隆一声，电梯迅速降落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抓白祀义，却不小心扑了个空。
冰凉的手又牵住我，一阵冷风从耳边飘过，一个冰凉的嘴唇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别害怕，很快的！”
我急忙将她手一甩，大声尖叫道：“不要！”她手臂被我一甩，竟然飞到一边，胳膊处露出参差不齐的血管皮肉。那个女孩低头看看自己断裂的胳膊，又冲我甜甜一笑道：“就是这样，很快的！”
我害怕极了，周围又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摸不到，连忙安慰她说：“小雨，我知道你死的很冤枉的，但我们就是来帮你的啊，上面那两人很厉害的，但脾气非常不好，你....你不要伤害我啊，不然...不然他们不会帮你了！”
“帮我？”小女孩歪着头嘟囔了一句，忽然猛的抬起头来，两只眼珠似乎被挤压爆出，满脸都是惊恐和鲜血，断裂的手臂上也开始流血，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身子慢慢悬在空中，恶狠狠的说道：“帮我？谁都不会帮我的，你们假装听不到，假装听不到，只有姐姐，只有姐姐会帮我！”
说完张开森白的尖牙就朝我直扑而来。
“啊，不要，不要！！”
“王佳，王佳！醒醒！”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我还躺在电梯里，电梯门都还没有关上，字数显示依旧在一搂。见我醒过来，白祀义擦了擦我头上的汗，又结了一个指印打在我额头上：“出什么事了？”
我还在回想刚才的画面，脑中浑浊不清，就听徐玲说道：“该不会是太紧张了吧？胆子这么小还跟人抓鬼呢？”
白祀义当即笑道：“连鬼都不怕的人也是少见！”再看萧全脸色不好，只把我扶起来没再说话。
经过刚才的梦境，再上电梯的时候就更紧张，干脆也不揪他衣角了，而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白祀义似乎意识到我害怕，反手一握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掌中。
心跳有些加速，一时就不怎么害怕了，到了十三楼，萧全说有话跟徐玲说，而且要看看她的房子，让我们两先去死者家里看看。
小雨家里正在守灵，大门都没有关，许多人在屋里忙活，见我们来也没有多问。我们先去灵堂鞠躬，小雨的爸爸跪在一边痛哭，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白祀义上前说道：“逝者已去，生者节哀！”大汉顿时泪流满面，旁边的人给我们递了香和鲜花，我拿着香去点，看到遗照的时候却吓呆了，连烛火烧到自己的手都没有发现。
白祀义一把将我拉了出去，又鞠了躬表示歉意。这才轻声说道：“我给你加了法印，怎么还这么容易魔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却越想越害怕，上下嘴唇都抖了起来，抓着他说道：“我刚才看到的小女孩不是这个小女孩！”
说得有些混乱，白祀义压根没有听懂，皱眉看着我，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继续抓着他说道：“这电梯里的怨灵是个小女孩，也是个手臂残缺的小女孩，他说大家假装听不到她呼救....”
因为紧张激动，说得声音有些大，站在小雨家门口的人纷纷扭头来看，白祀义干脆给我带到徐玲家。
此时的我可能有些可怕，头发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因为害怕紧张，全身微微蜷缩着，徐玲吓了一跳，张口就问：“这是怎么了？”
我抬眼看到她惊恐的眼睛，立刻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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