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随身听
江小鱼：这上门推销的，也未必都没好东西呀。
围观书虫：随身听是什么东东？
咖啡君：属于一代人的专属音乐神器……
不管这小小的破知识竞赛，含金量有多高，再怎么说，江小鱼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全校2000多名师生书虫的耳朵里，算是他的初啼声。只是，掀不起什么波澜，随后的班会上，陈班主任也没特别说这个事情。至于班上其他书虫会怎么看他，江小鱼管不着那么多。
一中的课程，从第一天上课就特别紧，书虫们的竞争意识很强，才高一，就出现了晚自习后学习到规定熄灯时间的牛人，江小鱼真真感到佩服，相当于“半只脚踏进重点大学”的一中，真不是虚的，它每年上一本的人数，就比英城中学高出不少。
说到英城中学，苏影在开学不久，就给他写信了，就说了些自己班级的新小伙伴啦，新老师啦，新课程啦，说自己感到压力啦，吧啦吧啦的，还叮嘱他要尽快适应高中。反正不是分分钟上几毛钱的形式，江小鱼也乐得回了几页的信。
压力么，他的确感受到了，但说适应不适应么，这完全不是事，对于新环境新课程，如鱼得水还说不上，要说特别恐怖，或者畏惧心理，他是没有的，一切还好吧。
没想到的是，苏洵也给他写信了，无非是叮嘱他尽快适应高中，信里一开始就摆出师兄样，给他传授与同学相处心得，然后说足球，不知廉耻的夸耀自己进步如何大，最后说郭美丽，如何如何对他三笑留情。
擦，我学习比你好，我足球比你好，我样子比你好，要你教？江小鱼直接画了个中指，就算回信了，还别说，中指画的还挺传神……
与同学如何相处？找共同爱好的？班上还真有。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他老实的做着作业，准备一会预习明天要上的课程，就听见身后传来刷刷，刷刷刷的声音，像是在画什么东西，江小鱼没好意思回头看。不一会，一个阴影停留在自己的身后，他知道是巡堂的老师，更不敢回头看了。
阴影就这样站在身后，刷刷的声音也没停止……江小鱼不敢想象那画面，背后的书虫，他有点印象，是个漂亮的女生，这女生，真猛啊，老师来了还我行我素！
晚上的宿舍卧谈会，揭晓了那女生的面目。
“那谭晓雅可真牛，老师来了还敢画画，你说这老师也不管管？”张希博在漆黑的宿舍里，先确定了今晚的卧谈主题。
“对啊，平时我看她上课也不听的，尽低着头，不知道在画着什么，那学习能好吗？”
“说不定人家是个天才呢！老师对天才，总是特别照顾的。”江小鱼插了一句。
“你们说小鱼背后那个女生啊？真是漂亮呀，就是有点……怎么形容呢，生人勿进的样子，唉……”
“你叹什么气，说得你敢追似的，要我说，外表冷的人，内心会很骚……”
“别叹气，豆豆，你去追试试，我精神上支持你！”
为什么又是我，满脸青春痘的书虫再怒，学校不许谈恋爱的，爸妈也说过上了大学，有大把女生随便选，算了，高中还是好好学习吧，他决定闭嘴睡觉。
“要说骚，能有我前面的女生骚吗，马拉个币的，她背上的带带，能看得一清二楚，让我怎么安心学习呀，唉……”
显然，这是拉仇恨来的，“你就偷着乐吧！”众人于漆黑中，给出了鄙视的伟大中指。
“你们说，班上哪个女生的胸大啊？”
额，要开始歪楼的节奏，幸好江小鱼对面下铺的黄文辉书虫适时发话了。
“你们少说两句，那谭晓雅家是市里的，人家来一中只是暂时待一下，现在家里给她办出国呢……”
黄文辉家并不是市里的，而是附近的县，1米8几的个头，巴掌脸，小眼睛，有几分小帅，据说是体育特长生招进来的，现在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平时他就坐在最后一排，不怎么说话，但跟老师混得很熟。他待人处事就很成熟，消息灵通可以理解，书虫们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也就不敢信口开河了。
对黄文辉表露的信息，江小鱼是信的。先是黄文辉这个人，感觉就比同龄人老练，不会乱猜测，影响自己的权威，然后是那叫谭晓雅的，要知道，即使是学渣，也不敢在课堂上挑衅老师的权威，而她无所谓的上课态度，老师们也不管的配合，大抵上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暂时的一中学生。
“豆豆，明天宿舍卫生轮到你负责，记得盯着点，别再扣分了。”
交代了这么一句，卧谈会草草收场。
一中没有军训，但学校对宿舍卫生管理的极严，被子叠豆腐块，床单平整没有褶皱，床下的鞋子后跟要排成一直线，后阳台的物品要放整齐……每一项都会打分，稍有欠缺就会扣分，据说分数跟期末各种奖励挂钩
当然了，有扣分项，就有加分项。跟宿管老头申请做好事，老头指派哪哪哪需要清理打扫，按照指派做完，就能加上几分。这样的做好事啊，简直了！
谭晓雅，画什么呢，江小鱼就这么想着，踏实的入睡了。
答案揭晓的很快。
第二天，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后，江小鱼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特意从前门出去，从后面绕进来，往自己的位置走，就停在谭晓雅的身后，看她画什么。
额，也没画什么嘛，就拿着支铅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像教堂，像教学楼，像颗大树……到底是什么鬼呢，这画得也看不出美丽啊……这手指挺漂亮的。
谭晓雅感觉一个阴影站在自己的身后，“烦不烦啊，老是盯着自己，老师不都知道我不是来这里上学的吗……看，还看，有什么好看的……画，我再画，就这么任性！……走了吧，比耐心，比气场……咦，阴影怎么在前面坐下了。噢，不是老师呀！”
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江小鱼有点失望，进来一中，他还在适应呢，很多平时的习惯，都没精力开展，算了，还是预习课本吧，这立体几何啊，明天要讲哪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后背被戳了几下，一扭头……呵！精致的小脸，如水的眼眸……气场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骚瑞串歌了……往下看，江小鱼就看到那纤细的手指夹着张白纸，递给他的意思。
眼睛有点震撼，脑袋有点蒙，接过白纸，迅速转了回来。白纸上瞎画了几笔，稀稀拉拉的点缀……这是几个意思？他的脑袋短路了，就这么看着白纸上的铅笔迹，这节晚自习，别想能学进去了。
要我把画接完吗？缓了缓神，不笨的江小鱼，似乎明白了。有思路就好办了，他真想接个猫猫狗狗的，多可爱，可后背似乎有清冷的眼神盯着，凉飕飕的。算了，按照自己刚才看到的，森林，城堡，薰衣草，不就是公主的美梦吗，嗯，添个风车吧，要不，再添个狗狗，算了算了。
理清了思路，在下课前，江小鱼刷刷几笔，根据自己的理解，按照那冷面神的构图，一小会就画完了。开启自然之眼看了下作品，没错，亮点是在，但不闪，的确不算他的作品。自己纯粹的作品，是创造出的生命，跟他联系很紧密，光点是会闪闪的。
下课铃一响，他把白纸交了回去，也没说话，拿起立体几何课本就走，唉，还是回宿舍补回来吧，那震撼的脸蛋，实在不敢多看。
递纸，交纸，全程无音。
第二天白天，谭晓雅没找他说话，但身后也没刷刷声了，江小鱼搞不懂。下午回宿舍，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热闹声。
“别挤啊，让我看看。”
“这声音，好俏魂！”
“没插进去呢……”
“那黑色的，感觉好神秘”
“白色的更有个性！”江小鱼进来就听到豆豆说的这句话，还好还好，没穿越，没小电影。宿舍里一堆书虫，围着一个西装书虫，在试耳机，也就是时下颇为流行的随身听，英文是“我可慢”。噢，原来是上门推销东西的。
“各位同学，每部只要98，价格不浮夸，98不算贵，不用在这开班会。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它冬天可以暖床，夏天可以听黄。98不算多，旅游到不了莫斯科。”西装书虫热情招揽新来的书虫们。
98块的确不贵哦，看着上面的“SONY”标志，江小鱼很清楚，这年头，索尼随身听在外面商店，主流都是200多以上的，索尼是高级货了，收音机是德生牌。看了看背后的铭牌，“妹的IN马来西亚”，走私货无疑。
现在年轻人听音乐，用的最多的是随身听，不仅能听各种卡带，还能听广播，卡带也有空白卡带，自己选好爱听的歌曲名，到街上刻录，这样的生意非常红火。
（围观书虫：还“我可慢”，劳资快用上苹果6普辣丝了。咖啡君，在肾科排队用流量看你文，是真爱啊……不说了，轮到劳资的手术了！）
（咖啡君：希望苹果7早日发布……）
西装书虫带来的货挺多，各种款式和颜色，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随身听的音质都不错，书虫们很认可，大家身处港口城市，对走私也不陌生。走私的都是物美价廉的好货，这个观念，很有市场。
江小鱼一直想拥有一部随身听，听听音乐，感受大自然，也是蛮好的嘛。书虫们很踊跃，有的甚至购买了多部，他试听了几部，选择了一个黑色外壳的。
走私的东西，也是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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