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又一局
数块山石砸落，震响峡谷，那天狼圣者的身躯倒掠数丈，纵上山崖边一株矮松，尔后弯弓搭箭，刹那间连珠射出数箭。
“铮！铮！铮！”莫怀远如影随形，并不闪避，而是从腰上拔出一柄短剑，将箭矢尽数拨开，岂料那天狼圣者数箭射罢，又拔刀劈斩，锋芒直取他的身躯。
“着！”莫怀远眉心绽放出一道印记，急运气力，身躯凭空移动数尺，剑锋挑出，刺向对手的左肋下。
“铮！”弯刀回撤，将他短剑抵开，岂料莫怀远不顾身形下坠之势，左掌早已凝势，一击挥出，径取对方胸前要害。
“喝！”那天狼圣者被劲气掠中，身躯腾起，弯刀急劈，以锋芒在山崖上翻搅，刹那间山石滚落，轰响如雷。
此时尘烟大起，须臾之后却有数块岩石倒卷而回，那天狼圣者瞥见其中隐匿的一道身躯，便使出独门刀法，刀芒激射，将岩石尽数劈散。
“云消！”莫怀远的身躯化作一道淡影，在碎石刀芒之间极速跳跃，手中短剑却蓦地激射出一道锋芒，朝着那天狼圣者的胸膛急劈而下。
刀剑相错，锋芒劲气均在对方身上留下血痕，天狼圣者心生忌惮之意，急忙后退，岂料莫怀远运转身法，只是如影随形，招法攻之不竭。
“这小子好凶狠的战法！”那天狼圣者一边挥刀迎击，一边暗自心惊：此刻莫怀远几番自滚落的乱石中窜出，蓬头垢面，不知沾染了多少尘土，而且几番都是以死相搏的玩命招式，毫无圣者应有之风。
这边两人争斗，已是险象环生，岂料玄虚真人与那番僧圣者比斗更甚，不久便分出了胜负。
“五行罡雷！”原来玄虚真人以一对一，从容不迫之下却突施狠手，以无上道术击中对手，令其皮肉绽裂，一身万字金袍险些化作灰烬。
“啊！”这番僧圣者亦未料到此番前来试探，那天狼圣者竟然被对方这名“侏儒”完全拖住，早生了退却之意，岂料还是被玄虚真人重创。
“速退！”那天狼圣者刹那间心惊胆裂，眉心印芒大盛，连施刀术，将莫怀远抵开，尔后护着那番僧圣者退走。
“当心！不必去追！”玄虚真人却将莫怀远拦住，低声道：“他中了五行罡雷这一招，经脉损破，就算苟活下来，修为也会大减，不足为虑了。”
喘息了几口，玄虚真人的脸色泛出奇光，叹道：“令蛮夷折损一圣，剪除威胁，终不枉老道这一番辛苦筹划……”
尔后其又目视莫怀远，欣慰道：“三年苦修，你的功力终于步入圣人之列，与这突厥圣者不相上下。他长你幼，今后修为必是此长彼消，假以时日，他二人即便联手，你也不惧。老道……可以放心地去了……”
“真人……”莫怀远的脸色黯然，此番玄虚真人与他合力设下此局，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
“命有定数，精魄合而生，散为死，身回天地，魂归道法，死又何惧？况且老道已经活了两个甲子，如今油尽灯枯，已是得天道眷顾，何惜道哉……”玄虚真人瞧出莫怀远心中所虑，反倒规劝于他。
“道宗真人大发神威，重创那番蛮圣者，今日当真是可喜可贺……”这边众道欢腾之间，忽然又见两道身影自远处山头掠来，如苍鹰般扑落于身前。
来人皆着灰布僧袍，白色须眉，乃是两名老僧，玄虚真人侧耳倾听一番，不由叹道：“原来是少林德海大士与普渡寺正一大士两位，二位闭关十载，今日证法破关而出，可喜可贺……”
两名圣者一齐合十礼道：“阿弥陀佛，本欲与真人一道抗击胡蛮，可惜来迟一步，好不遗憾……”
玄虚真人沉默不语，莫怀远却冷笑道：“原来是佛门高僧，两位方才明明是在坐山观虎斗，何来携手抗击蛮夷之说？”
两道如炬目光转来，莫怀远依旧只是冷笑，左首那正一大士便道：“阿弥陀佛，佛门普渡众生，不以杀伐为念，小施主的性命便是因佛法而生，岂能忘本？”
莫怀远冷笑道：“哼哼，普渡众生？忘本？不知这位大师何出此言？”
正一大士道：“西域陀迷绝僧虽其行不端，然而那《陀迷心经》毕竟还是佛门之法，所谓涅槃长生之造，更是应合大乘佛典，莫施主借而转生于世，理当感念佛祖恩德……”
莫怀远斥道：“哼，当日我差点身陨于那恶僧手下，那时怎么不见佛祖恩德？老和尚好一番口舌之辩！”
“阿弥陀佛！”那德海大士不理会莫怀远的冷嘲热讽，只道：“既是佛法，此经理应藏于佛门……我少林藏经阁遍藏佛门典籍，禅、密等诸宗，各家经典，无所不包，还请玄虚真人成全……”
“老道还道两位大士为何来此……”听得对方此言，玄虚真人心中眀悟，旋即冷笑道：“原来除了要看老道是否死掉，还欲抢夺经文……”
德海大士摇头道：“本就是佛门之物，物归原主，岂不正好？真人若愿将经书完璧归赵，老衲愿做主，让真人进入少林藏经阁，任览一部经书。”
“让老道任览一部经书……哈哈蛤！”玄虚真人沉默片刻，陡然放声长笑，尔后正色道：“没想到堂堂佛门两位禅宗大士竟也堪不破生死，觊觎这涅槃转生之法，当真是渡人不如渡己，可叹可叹！”
两名佛门圣者面色有几分阴沉，彼此对视一眼，那正一大士便沉声问道：“如此说来，玄虚真人是不愿交出那《陀迷心经》了？”
“哼，不交你又能如何？”莫怀远傲然挺立于两名圣者之前，双掌凝势待发，大有与对方交手之意。
德海大士与正一大士却只目视玄虚真人，见其摇头不语，后者便又沉声道：“别人瞧不出，老衲却是瞧出真人身有疾患，此刻精力损耗亦是极重，莫要自误才好！”
玄虚真人道：“甚好，老道正想再与二位再行切磋一番……即便是如今将油尽灯枯，自问还能略胜二位之任一……”
“哼，兹事重大，真人以为老衲等是来与二位单打独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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