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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酒后真言似胡言


一夜醉话,连入了梦都在浮想联翩。待清醒过来,看光景已至中午。

        脑袋依然昏沉,但并不涨痛,云蜀客栈酒楼的美酒果然名不虚传。

        待取了隔夜茶水漱了口,洗了把脸,正琢磨着昨夜醉话的内容,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莫兄在么?”

        开门,迎面便是孙余庆笑嘻嘻的圆脸,身后还跟着墨知修。

        孙余庆敲门虽急,像是有什么极为了不得的要事,进门后却有些踌躇,支支吾吾道:“莫兄,问……请教个事……昨夜咱们说了什么,可还记得清楚么?”

        莫怀远想了想:“可是……结拜之事?”

        孙余庆与墨知修默默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味,不言而喻。

        三人落座,沉默了片刻,孙余庆叹道:“莫兄,咱们已喝下结交酒,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夜实在是醉得厉害,今日一醒,隐约记得说了不少隐秘之事,孙某想问问,莫兄到底还能记起多少来?”

        莫怀远皱眉,将目光转向墨知修:“墨兄昨日早已对我们推心置腹,还会有什么隐秘不成?”

        墨知修道:“似乎一直有人追问我这口箱子内藏有何物……莫兄真不记得么?”

        莫怀远摇头,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只顾大眼瞪着小眼,莫怀远突然一拍桌子,说道:“咱们若都不放心,只能去问珊儿了……”

        张珊儿自然早已睡醒,正捧着瓷碗吃着面,听清了三人的来意,先给了莫怀远一个白眼,又看了眼墨知修和孙余庆,淡淡说道:“昨日吃的那些点心可都不错……”

        孙余庆急忙道:“包裹里还有,待会珊儿你随意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张珊儿道:“那可不敢,昨天有人夸自己天赋异禀,眼界头脑举世无双,可惜天生筋脉奇异,自幼体弱气虚,不能修炼内功。随身带着这些蜜饯甜点,可不是因为贪嘴,而是当做补足气血的良药的……”

        莫怀远与墨知修奇道:“你不能修炼内功?”孙余庆只讪讪笑道:“我就说了这么些吧?他们两个都说了什么?珊儿快说。”

        张珊儿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胖哥哥你还说前天跟那位爱喝酒马哥哥的比试,乃是原来就商量好了,一招一式、每个动作都事先演练过,说是既能引来那些戴面具的姐姐青睐,也能让那位马哥哥多赢一场,一举两得,还有……”

        孙余庆连忙止住她话头:“好啦,珊儿,可不敢再说我啦……”莫怀远与墨知修自是将他拦住,让张珊儿继续讲。

        孙余庆挣扎叫道:“要说也行,须将大家的事一件件轮着说。”

        张珊儿道:“可没法轮着说……”

        孙余庆连忙道:“为何?”

        张珊儿道:“因为就胖哥哥你讲的事情多,从头至尾,滔滔不绝,吵得我觉都睡不着,哪里能轮得过来……”

        莫怀远劝道:“要不算了吧,酒后戏言,原本也当不得真。”

        此时孙余庆哪里还肯依:“不成!说,珊儿你一件件说,咱们都听着。”

        张珊儿道:“那我就接着说了啊,其实你们说来说去,无非是些平生心愿抱负。胖哥哥一心想成为江湖侠客,一直在寻找修炼之法,只是苦无对策,这次参加完比试便要回到长安,打算参加秋后朝廷的会试应举,又说反正那家中老祖爷爷无所不知,连应试的题目都能手到擒来,会试于他自然轻而易举……考取了功名,以他的本事,将来或执掌一方,或封公拜相,都不成问题……”

        张珊儿终究是孩童习性,记忆力又是极佳,这番话却是学着孙余庆平日的腔调说出,愈说到后来,孙余庆的面色越是尴尬,边说“酒后胡言乱语,岂可当真”,一边又催促张珊儿快些讲莫怀远与墨知修的事。

        张珊儿看了眼莫怀远,先是哼了一声,才道:“我这位大哥哥志向就更加远大了……”莫怀远心里暗道不妙,暗运玄功,悄悄与珊儿传音道:“珊儿,莫大哥的打算可不能与人透露……”

        这般传音的本事张珊儿早已见他使过,自然不以为意,反倒又哼了一声,只顾讲道:“十月深秋,玉门塞外,辇驾当道,旌旗蔽日……”

        孙余庆插话问道:“什么意思?”

        张珊儿白了他一眼:“你昨夜里便是这般问……意思是今年秋天,本朝皇帝要嫁女出塞啦。”

        孙余庆面色一变:“是安宁公主要远嫁回鹘!可这跟莫兄有何关联?”

        张珊儿不顾莫怀远递来的眼色,只顾说道:“当然有关联,这位公主殿下与我大哥哥是旧识,大哥哥不忍她远离中原故土,飘零于塞外苦寒蛮荒之地,打算到时候将她劫回……哼,他此番参加翠竹山庄的比试,博取些虚名,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做准备。”

        这番话说完,三人俱是一怔,莫怀远心知张珊儿自幼重疾缠身,一直困在药王谷的草庐之内,并不通人情世故,什么帝王公主、国家社稷,在她眼里全无平常人应有的威严,只得暗叹一声。孙余庆反应过来后,只顾笑道:“想不到莫兄平日里一本正经,酒后却这般癫狂,说出这样的胡话来……”一双细目却是将信将疑,在莫怀远脸上瞧了又瞧。

        张珊儿毫无顾忌,只顾一句句下去,提及墨知修又道:“这位墨大哥哥身负血海深仇,却有些迷茫。知修知修,原本苦修了十八载……”

        孙余庆一愣:“他才多大,如何能苦修十八年?”

        墨知修道:“我出生不久,便开始以机括之物为伴,整日摆弄……”

        张珊儿接着道:“墨大哥哥如今练成了本事,背着这口箱子出山,只是当年的仇恨已经久远,便是他的曾祖都早已去世,哪里去找当年的仇家?不过当时剿灭墨家的两股势力还在,一个是如今朝廷,一个是蜀中唐门,便考虑是否要亲手将他们葬送……”

        孙余庆又问道:“等等,葬送唐门和朝廷,单凭墨兄一己之力?”

        张珊儿又白了他一眼:“你昨夜里也是这般问啦……当时墨大哥哥回答是‘我有这口箱子!’”

        孙余庆急忙问道:“敢有这般口气,他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张珊儿道:“这话你也问过,不过墨大哥哥没说……我都讲完啦,什么时候将蜜饯点心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怔了许久,孙余庆又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昨夜我是如何回到房中的?”

        “哼,后来你们都睡着啦,胖哥哥的呼噜声太响,吵得我睡不着,又叫不醒你,便喊来罗威罗武叔叔,一人一个,把你们都抗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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