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转机
走之前，林幽白拿上了挂在墙上的佩剑。
剑名焕魇，是牧星染所赠的礼物，也是林幽白平时练习剑术的工具。
走出别墅，一辆样式很豪华的轿车已经停放在门前。林幽白刚上车，便被牧星染搂在了怀里。
“小幽，参加晚会而已，怎么还带着剑啊？”牧星染看到林幽白所带的剑，略有好奇地问道。
“七小姐，可以走了吗？”开车的中年司机转过头来问道。
“走吧走吧。”牧星染挥挥手。
林幽白瞟了一眼驾驶轿车的中年人。
这个人，牧星染一般称呼其为“乔叔”，虽说是司机，但也兼职保镖一职。
林幽白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但这反而体现出其中的可怕之处。
似乎感受到林幽白的注视，乔叔用眼角余光略微看了她一眼。
林幽白连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脑袋。
牧星染似乎没注意到这一切，笑嘻嘻地逗弄着林幽白。
一刻钟后。
一行人来到了一栋装饰豪华的大厦处。
“小幽，今天晚上，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呦。”下车前，牧星染忽然凑过来，在林幽白耳边低声说道。
惊喜么……
林幽白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做反应，只是眨眨眼睛，露出一分好奇之色。
乔叔并没有进入大厦，牧星染领着林幽白，坐着电梯来到大厦最顶层。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宽阔的大厅。
大厅内走动的男男女女均穿着盛装，三五成群地聊天小聚。
林幽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年来，她走出别墅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隆重的场合。
“嗨，星染，好久不见。”一个穿着蓝色晚礼服的高挑女子向着牧星染打招呼道。
她化着淡妆，一身装扮也颇为古典，只是头发却染成了土黄色，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好久不见，璇铃。”牧星染牵着林幽白，随意地回应道：“你这头发染得……你还真不怕你家老爷子打死你啊。”
“他要打死我就打死我好了！”眼前名为璇铃的年轻女子哼了一声，表情颇为不屑，随即却又注意到小半个身子藏在牧星染身后的林幽白，面带玩味地开口道：“啧啧，最新的玩宠吗？”
“小幽可不是玩宠……”牧星染爱怜地摸摸林幽白的头毛，看向璇铃解释道：“她可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呢。”
听到牧星染这话，璇铃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讥讽道：“省省吧，还命中注定的人，星染你也是，多大人了，还喜欢玩这些虚龙假凤的把戏。”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幽白仍旧低着头，脸上显露出几分不甘和委屈之色。
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林幽白很想赏眼前这个黄毛女一个巴掌。
但就目前看来，根本不现实。
对于自身的定位，林幽白很清楚。
就算换做她自己站在牧星染的立场上，一个暂时没有玩腻的玩物，和身边一个能够平等对话的朋友，该站哪一头呢？
答案自然不用多说。
哪怕牧星染平日里对自己万分宠溺，然而在林幽白眼里，自己在牧星染心中，也不过就是一个任其取悦的玩物罢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一年里，林幽白已经很深切地意识到，此方世界奉行的，是怎样的生存法则了。
如果说当初是抱着消灭空轨的念头，才想要去提升实力，那么此刻，这一初衷早已被改变。
“我想要……能够掌控自身乃至他人命运的力量。”林幽白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略微抬头，深深地看了璇铃一眼。
“啧，看来星染你这只宠物还不太听话嘛……”
仅仅是一个眼神，却仍被璇铃所捕捉到了，她走上前，随意地拍拍林幽白的脸蛋，语气轻蔑：“怎么，似乎有点不太服气呢？”
当下，忍耐还是一门必修课。
所以说——
林幽白不安地后退几步，握住牧星染的手捏紧了几分。
“璇铃，你今天是吃炸药了么？”幸好，牧星染并未无动于衷，伸手拦住了璇铃：“不要吓唬小幽。”
“我可没吓唬她。”璇铃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林幽白：“反倒是她，似乎对我有点意见呢……”
“够了。”牧星染皱着眉头，做驱赶状：“你还是去找你那些朋友玩闹吧，我和小幽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
“不会吧，星染你认真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女孩？”
牧星染表情严肃地看着璇铃。
“好吧，好吧。”璇铃摇摇头，打着哈欠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之前却又停留了一瞬，意味深长地说道：
“星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东西，玩玩也就算了，投入太多心力的话，以后可是会吃亏的。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白家那位可是有婚约……”
“够了！”牧星染不耐烦地打断了璇铃，拉着林幽白转身就走。
林幽白跌跌撞撞地跟着牧星染，心中若有所思。
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处。
“小幽，你口渴不，要不要我去拿些果汁给你？”
林幽白应了一声。
看着牧星染离去的身影，她捏紧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林幽白双手交叉，心中念头愈发坚定：“这样跟在牧星染身边，绝非良策。时间长了，说不定连我自己也有危险。”
方才璇铃临走前的一番话，暴露出许多东西，也加重了林幽白的忧心。
如果说牧星染真的有婚约的话，那么此时她对自己表现得如此重视，就绝非是一件好事了。
事实上，林幽白也不是很能想明白，为何出身于大家族的牧星染，会有这样的性取向。
而且看璇铃的举动，显然牧星染周围的人也是知道她的癖好的。
“可是，说到底，我该怎样从中脱身呢？脱身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尝试失败，再想用伪装来蒙骗牧星染，便不太可能了。
甚至于，目的败露的自己，还能否得到现在这么好的待遇，恐怕也是一种妄想了。
“你似乎很苦恼。”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然传来。
林幽白抬眼望去，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少女坐到了对面。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袍上绣有日月星辰与草木山川，穿着打扮同周遭的环境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她容颜很美，身上的气质却很纯，带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息，仿佛让人看着就会生出不忍亵渎的意味。
“你是……”
“你的身上，存在三种命格，却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少女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林幽白，却又在半空中止住了。
“真是神奇。”最终，她叹息一声道。
林幽白心里有些震惊，面上神情却没怎么变化，说道：“你到底是谁？来参加这个宴会的客人吗？”
“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我是专门来见你的。”
“见我？”
“命运指引我的到来，让我来引领你做出选择。未来之路在你眼前一分为二，一条通往毁灭自我，一条指向毁灭他人。”白袍少女神情认真：“现在，请做出你的选择吧。”
“你……你不是在哄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幽白有些茫然。
“我能施展术的时间有限，请尽快做出选择。”
林幽白的呼吸急促了一分，她意识到，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很有可能就是她摆脱牧星染的一次契机。
“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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