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锤
王皓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着大同关。终于看到中原了。自己的生存问题现在解决了。下一步就为这个老暮的大明帝国先解决了让整个中华民族陷入沉沦的外患……我大清。
对于这个已经走到王朝末路的大明帝国——我的民族，希望能用我的大炮挽救你的没落，走向新生！
“开炮！”王皓大吼。
王皓的身后，是一个旅属的满编炮营。五十门野战炮在王皓下令后，瞬间齐声轰鸣。
大地在大炮的轰鸣中震动起来，大同卫正北边墙上的瓦窑口关飞了起来。
瓦窑口关以及一公里内的边墙腾空而起。城楼、跺口以及城墙上，戒备城下突如其来的陌生军队的军官、士兵都飞在了空中。
野战炮不停嘶吼，不断的喷射着灼热的炮弹，密集的炮弹将落点周围的所有活物和死物变为了齑粉。
“我有罪，但我是为了以后少杀更多的人！生命有限，我不希望浪费在口舌上！希望，响鼓不用重锤！”炮声中，王皓紧咬着牙根喃喃。
一个基数后，炮火停止。
瓦窑口城关几两侧边墙上再没有一个能够站立的人。
“投书！”王皓再次下令。
一个参谋纵马跑向五里外的城关。临近后，他将一支红旗插在了紧闭的关门前地上。掉头而去。
红旗上一封单薄的书信在灼热的气浪间飘舞。
“撤！到归化城！”王皓心情平复下来，调转马头出发。炮兵们将马牵过来，套在收起炮锄的炮车上，拉起炮车跟上队伍前进。
此时的吉达正看着明军蜂拥冲来。他不禁有些好笑，大明朝的军队就是这样的吗？
晚上行军到来，虽然不知道走了多远，可是早上连饭也不管，有劲打仗吗？这可是夏天，都七点了，军官们才从侦察排留下的帐篷里出来，看来睡袋睡着很舒服。
昨晚来的那些还好点，不管箭法怎么样，起码都带着弓箭。
黎明前赶来的大明军裹着破烂的大红军服，戴着同样破烂的宽边军帽。
不管军官怎么喊，用棍子抽，也整不出个像样的队伍来，拿着乱七八糟什么样都有的武器，乱糟糟没精打采，羊群一样的向着山坡涌来。其中拿着弓箭的十不足一。
自己精钢做的子弹就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吗？
吉达觉得真的不值。
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弟兄们，都还会用弓箭吗？”吉达偏过头问战士们。
“哈哈，那能忘？打猎的时候您可说了不让用”步枪！”一个战士笑着说。其他战士也都笑了起来。
“那是首领的规定，可不是我定的。再说了，就算让用步枪打，打中了一个，剩下的就都吓跑了，让你们用，你们也不用。”吉达也笑着反驳。看到明军这个样子，他现在不紧张了。
“明军开始进攻了。
两边谷深五十米，虽说没劲了，可箭还能射上来伤人。
一班，二班各看守一边，有到了跟前的拿手榴弹消灭。三班朝前防御。
报务员注意巴雅尔参谋的消息！”吉达边看着明军的进度边说，“好了，敌人五百米，自由射击，一百米单发必须中。节约子弹。”
一班和二班的战士往山坡上又走了走，希望取得对谷底敌人的更好视界和射界。互相也拉得很开，防止被密集的弓箭群伤。
“有明军进谷了！贴着谷壁进来的，打不着。”一班一个战士报告。
随后二班那边也发现了溜进谷底的明军。
“越来越多了，昨晚先围我们的那些人差不多都进谷了！”两个班长报告。
“各班随机应变。”吉达授权给两个班长。
“手雷预备，靠边趴下！扔！”两个班长约莫明军到了下方，不等敌人开始射箭，先行用手雷攻击。
经过不断改进的手雷，每一枚的爆破片均在十片以上。十几枚手雷立即在谷底炸响。谷底先到的明军此时正要拉弓射箭，正是身体舒展打开的姿势，几个把手雷当作石头的刚做了闪避，手雷已经炸响。
“轰，轰，轰……”正如晴天霹雳在众家丁的头上炸响。
“啊……”“啊……”“啊……”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两边谷底。
家丁里有的被直接炸开脑袋，脑浆迸溅，有的被炸开脖子，血流飞射，有的被炸断四肢，有的被炸瞎双眼……死了的倒在了地上，尚活着的全都在绝望的惨嚎。不是对生命绝望，就是对以后的生活绝望。
惨嚎不止。
而谷底幸存的家丁此时哪还敢再进行攻击，哇哇大叫着向谷外奔去。
正面进攻的明军被这样的惨嚎声吓住了。他们只是普通军户，不是关里将军们的家丁。他们没有家丁的待遇，也就没有去拼命的义务。
听到这样的惨嚎，他们马上知道山上的敌人不好惹，如果后面不是还有军官在督战，后退会被砍头，他们早就掉头逃跑了。
他们不能后退，但是可以不走，第一排的明军开始慢慢的往前蹭。
军官们可不管这些明军害不害怕，在后面大吼着逼催，甚至有的军官看前面的明军还是不动，立即让家丁们射箭，射杀前排的士兵。
连着几个前排的士兵被射倒，剩下的前排士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三班的战士们开始不屑的看着那些明军，三四里的山坡到现在半个小时了连一半还没走到。
“我先睡会！有情况叫我。”吉达看得无聊，后半夜又完全没睡，补一点是一点吧。
“营长，巴雅尔参谋来电，他们大队正在翻最后一道山，马上要出山了。离我们还有三十里。”吉达刚眯上眼，报务员跑过来报告。
“早知道明军大部分就这个样子，就不求援了。还丢人。”吉达抬起头又看了看还在磨蹭的明军，“回电，明军已开始进攻，我们正在看他们爬山，感谢你们的辛苦救援，等你们来了，我请你们喝酒。”
“哄……”周围的战士都笑了。
巴雅尔在队伍的前锋，旅长把任务交给他自己，必须保证完成任务。
他已经开始下山，到了平地上，就只有三十里了，很快就能赶到。
这时一个保护报务员的战士骑马从山上冲下来，将抄报纸交给他。
他先扫视了一眼，看到明军开始进攻，心里一紧。可是看到后边又感到不对。他重新又看了两遍，心里顿时一松。
请我们喝酒？自由军里只有打了胜仗的部队和侦查队员才有酒喝。哈哈，看来情况没那么坏，甚至从口气上还能感到轻松的意思。
“兄弟们，下山喽……”他也轻松的吆喝了一声。
“吉达营长急电！”另一个保护报务员的战士冲了下来，又递上一张抄报纸。他心里一紧“莫非情况有变？”他赶紧拿过来一看。“明军要跑！速来！”
他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这时队伍已经有多半翻过来，开始下山。
“加速前进！快！”他大喊一声。脚蹬猛磕战马，向着山下冲去。
虽然他不知道吉达营长为什么催他赶紧过去，但是明军要跑，显然吉达营长那边没有什么坏事发生。或许还有好事吉达营长等着自己这边的人去一起干。
吉达这边刚刚才让报务员发完第一封电报，三班一直在观察敌情的战士立即报告，“从南边又来了一个骑马的明军。到我们的帐篷那了，在说话。好像是传令，看着挺急。走了，帐篷那的军官在发令。”
“噔噔噔……”清脆的铜锣声响起。
正在往山坡上慢慢爬的明军士兵立即停下来，转身，后面的军官也转身开始向山下走。
“退兵了？”侦察队员们愣了，这还没开始正式打呢，怎么就撤了，都看向吉达。
吉达也纳闷，看战士们都看自己，摇摇头。“怪了。”
“营长你看那边，狼烟。”一个战士指着东南边。
吉达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是狼烟，一股粗重的黑烟直直的升上天空。
“东边还有！那也有！”战士又提醒吉达。
吉达转头看过去，这股狼烟的东边还有一长溜的黑烟。
看来明朝边墙出事了，难道后金军队已经来了？明军这是要退回杀虎口。
“报务员，给巴雅尔发报……”
平原上的三十里路，快马疾驰只需半个小时。巴雅尔在前带着队伍狂奔。吉达没有说，他也不知道，明军大部原来都是步兵。
他深怕明军跑了。他已经问过向导，杀虎口离岱海只有六十里，所以他很着急。
这时整个队伍已经奔驰了近二十分钟，马上就到了。
他举起望远镜在起伏的马背上瞭望着前方。他远远的看见一些依稀的红色人团在运动，不对是在逃跑，他听见了枪声，是吉达，吉达开始反攻了。
“快！快！”他立起身来站在马蹬上向着前后的战士们大吼。
整个队伍随着战士们更用力的抽打马臀，速度又猛增一截。
倏忽间，几里地一晃而过，他看得更清楚了，就是侦查排在驱赶追击穿着红衣的明军。
突然一发绿色的信号弹升起，这是接应暗号，不过此时已经没有意义。紧接着一发黄色信号弹升起，斜斜的指向南方。
巴雅尔瞬间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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