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个畜生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因为外公和他爷爷的心愿，我已经委曲求全了三年，剩下的人生，我想过的开心点，这也不可以吗？那我应该怎么做？等他爱上我，等到老，等到死？他凭什么？”我淡漠的看向他。
他唇动了动，我推开他进了王哲宇的办公室，拿走了离婚协议书。回去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和老太太谈。
回家和老太太促膝长谈了一番，她显得很平静，“申家的东西，你都不要，只想跟铭胥离婚是吗？”
我点头，“是的。”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说的，我也都明白了，看来你们前段时间闹离婚是真的。”
我点头，“是，不过考虑到您的身体，所以我们撒了谎。”
“那么现在告诉我，就不担心我的身体吗？”
我淡淡一笑，“早晚要说，我不想耽误他，也不想耽误奶奶您抱孙子，我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怀孕，申铭胥也知道。”
申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们啊……等铭胥回来了你跟他说吧。”
我点头，“谢谢奶奶这三年照顾我。”
老太太摆摆干枯的手，“行了，回去休息吧，你的胳膊还没好呢。”
我点头。
我一夜未眠，看着满天星逐渐消隐，夜色退去，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
申铭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所能做的就是他不答应离婚的时候我能安全离开。
老宅里，梁家和魏家老太太在陪奶奶说话，一同来的还有梁思悦和魏恬宁。
三位老人家在说话聊天，我也没去打招呼，一直呆在卧室里。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了魏恬宁。
她柔柔一笑，“我能进来吗？”
“魏小姐有事？”
“铭胥哥出差好多天了，想知道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我平静地看她一眼，“他的电话打不通，你可以打他助理的电话问问。”
她莞尔，“孟婥岚，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是吗。”我关门，她拿手一挡，“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没义务听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她挡住门，强行进来了，四处走着，打量着这间房，“这房间还是我走时候的样子，里面的家具是我挑的，包括这张床，还有上面的海报，没想到铭胥哥一直留到现在。”
她走到了梳妆台前，玉白的指尖轻轻划过梳妆台的桌面，“这个梳妆台是他亲自设计的，很难想象吧，他就么严肃冷情的一个人可以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他对设计一点都不懂，他学了整整三个月呢。”
她顺手拿起一盒化妆品，一笑，脸上带着一层回忆的甜蜜：“这个牌子是我十八岁的时候经常用的，还有这个颜色的口红。”
心头漾起几点波澜，有一种痛叫幻肢痛，记忆如潮，在我心底来回涌动。
那些都过去了。我告诉自己。
抬眼看向魏恬宁，“所以呢？一个爱缅怀过去的人，一般都是因为现在过得并不如意，怎么，申总对魏小姐不够体贴吗？还是你发现自己回来了，但是曾经的东西包括他都已经不属于你了，你开始后悔了？”
魏恬宁脸上的笑容带了几丝妩媚，“是啊，后悔了，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不用再后悔了。”
我耸肩，“那祝你好运。”出了卧室，她拉住我，“你不伤心吗？”
我嗤笑，“你这样的行径只会让我以为，比起申铭胥的爱你更愿意看我痛苦，当了小三可以那真爱当借口，你这行径要怎么解释？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脸上染上恼恨，“孟婥岚你抢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三。”
“你愿意当垃圾回收站，我没意见，不过别说我喜欢垃圾，我没你重口味。”
“你！”她朝我打来，我握住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这么欺负人！”
她手猛地一抽，我手上一滑，她手就挣脱了，让我想不到的是，她脚下打滑后退了几步，直接朝楼下摔去，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滚下了楼梯，惨叫声弥漫了整个房间，楼下谢柔和梁思悦离开跑到了她身边，“恬宁！”
我慌张的下了楼，只见她眉间紧锁，口中发出痛苦的□□，一手捂着肚子，难受的蜷缩成一团
屋外的人被叫声惊动，“怎么了这是？魏小姐怎么在地上？”于妈急忙跑了过来。
“我好疼，我肚子好疼……”
“你怎么样？恬宁？快去叫救护车！”梁思悦脸上的表情带着怒意，“孟小姐！你怎么这么狠毒！就算对恬宁不满也不至于把人推下楼！”
于妈立马说，“我家少奶奶不是这种人，梁小姐还是你弄清楚事情再说！”
谢柔尖叫一声，“恬宁，恬宁流血了……”
她身下的白裙子被鲜血染红，刺目惊心，我踉跄一步二话不说跑到电话跟前去叫救护车，捏着电话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我的声音也带上了惶恐和急促。
我听见魏老太太的质问、梁思悦对我的指控，还有谢柔慌张的声音，救护车来了，我跟着她们去了医院，老太太一直握着我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手术室的灯亮着，光洁的走廊在白天反射出冰冷的光，我还来不及说话，魏家的人已经涌来了，梁思悦在那边给范赫暄打电话，我没想到的是申铭胥竟然也赶来了。
时隔数天，他风尘仆仆而来，身后还跟着徐特助，冰冷的眸子在我身上扫过，看了我一眼，望向申老太太，“奶奶。”
“回来了就好，恬宁摔下了楼，现在正在手术室。”老太太说。
魏家老太太冷冷地看着我，“孟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我家恬宁推下了楼！她肚还怀着孩子，你年纪轻轻就这么狠毒，难怪连自己的丈夫也不待见你！”
申老太太站在我面前，表情冷肃，“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能光听一个人说，”她浑浊但是犀利无比的眸子从梁思悦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谢柔的脸上，“柔丫头亲眼看到是我孙媳妇推了恬宁下楼的？”
“我听到楼上好像在争吵，然后恬宁就摔下了楼。”
老太太勾唇一笑，看了眼魏老太太，“看来你只是听到了争吵，并没有看到我家戳兰把人推下楼，是吗？”
“我……”谢柔皱眉想了想，最后道：“但是她们在争吵，不是孟小姐推下楼的难道是她自己摔下楼的？”
老太太莞尔一笑，没说话。
“老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们家恬宁？恬宁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曾孙子！”魏老太太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
老太太微微一笑，“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出事我当然心疼，更何况是在我申家出的事，我们申家怎么说也推卸不了责任，但是总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申吴誉衡这辈子没做过亏心的事，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几位姐妹也是知道的，要是真是我这不懂事的孙媳干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如果不是，谁也别想诬赖她。”她把我拉到众人面前，“我这孙媳妇前段时间从楼梯上摔下来，这右手还挂着呢，我想知道她怎么推人下楼？”
“老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恬宁吗？她会无缘无故从楼上摔下来？”魏太太满面愤怒，看向申铭胥，“铭胥，那可是你的孩子，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怎么说？！”
老太太没说话，申铭胥眸光淡漠，淡淡的目光朝我看来，“你自己说，她怎么会摔在楼下？”
我淡淡的说：“她要打我，我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她抽手的时候抽的太猛，自己摔下楼了。”
“我不信！”申铭胥冷冷地看着我，逼仄的目光带着几分沉冷的尖锐。
我没看他一眼，而是看向老太太，“奶奶，我没有推她下楼，事情我已经讲清楚了至于她为什么要打我，我想需要跟魏老太太说一下。”
老太太点点头，我望向魏老太太还有魏恬宁他妈，“当时我正在卧室里休息，听到敲门声去开门，然后魏小姐就进来了，一会儿说卧室的家具是他和申总挑的，一会说那张床是她买的，一会儿又说起了申总为了设计梳妆台，哦，对了，还说到了我用化妆品，说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最喜欢的牌子。”
“所以你心怀怨恨，就把推她下了楼？！”魏太太质问我。
我没理会她的咆哮，而是将我们之间的对话说了个七七八八，“魏小姐恼羞成怒要打我，之后就摔下了楼。”
魏家的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窘的，反正脸上带着愤怒的火焰，个个盯着我恨不得杀了我似的。
医生这时候突然出来了，摘下口罩，“很抱歉，病人的孩子没有保住，请几位家属好好安抚病人。”
我眉心微一皱，一个耳光迎面打来，力道大的直接将我打到了墙上，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脑袋嗡一声响，整个人都像是傻了。
“畜生！”老太太怒喝一声，“你这个畜生！”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从领子上提了起来，申铭胥眼神冷的像是从冰水里浸泡过一般，“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的命！”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放手！”老太太气的大骂，手不停地捶着申铭胥，把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挥手就给了申铭胥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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