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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青禾第二天醒来,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头重脚轻,走路发晕,肚痛难忍。

        不知是吃坏肚子,还是怎么了。

        不仅是肚子疼,腰也疼,腿也疼。

        难道是昨天打淫/贼,用力过猛,所以腰疼腿疼的?

        穿到这快俩年一直无病无痛,身体比以前好几百倍,看来是两年的病赶在一块得了。

        青禾懒得老军医来看,因为昨天耽搁了一天今天肯定要急行军,找军医来看太麻烦了,再说自己就是半个大夫,以前在特别行动队里也是做后勤医护工作的,也用不着别人来看。给自己号了脉,什么也没号出来,从脉象上看她仍然健壮得可以打死一头牛。放下自己的手腕,青禾心想,果然自己只能叫“半个大夫”。

        什么人也没给说,一个人硬撑。

        用过早膳,跟随军士一起收拾物品,准备开拔。

        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休息一日后,精神百倍地凯旋。

        没人顾得上青禾。

        龙戟亲自把小霸王舒誊押入囚车,命人严加看守,还是不放心,骑马过来,自己走在囚车旁边看着。快到春予了,越接近春予,越危险,舒誊的同伴兄弟如果想救他,只有这几天时间,往往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才是最紧张的时候。

        龙戟身负重任,不敢大意。派了五拨斥候,方圆一百里情况了如指掌,附近城镇也都去了消息,让各地做好接应准备。

        龙戟正骑马走着,瞥见队伍后面压阵的青禾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样子,连骑个马也不好好骑。龙戟有点不高兴,他平常玩闹是玩闹,正经起来也是动辄杀人的铁血军汉,铁面无私。他觉得青禾是不是有点恃宠而骄了,他对青禾确实与对旁人不同,因为不同,所以更希望青禾做出个榜样来给大家看看,让所有人知道他龙戟宠着惯着穆青禾,不是没有道理的。青禾眼下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龙戟有点不满。

        叫来亲兵阮英,吩咐几句,阮英奔着青禾而去。

        青禾骑在马上,犹如承受酷刑。

        秋老虎最后几天,天气炎热,大太阳照在头顶,明晃晃的,照得人头晕眼花,骑在马上颠来颠去,早晨吃的粥都快颠出来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觉得自己就要昏倒了,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她绝不能昏倒,如果昏倒,就会有军医来看,也许为了防止中暑会扒开她的衣服。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如果能睡一觉就最好了。她真羡慕坐在囚车里的舒誊,她要是能有辆车坐,可比骑马要舒服多了。

        肚子一阵阵仿佛下坠般的疼痛,腰也疼,骑在马上根本没法保持挺直,歪来歪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马,却总在即将掉下的一瞬间又歪回来。

        青禾只盼望能快点到休息地点,她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人生最大危机,无论如何要撑住。

        感觉稍微好一点,青禾在马上坐直身体,抬起头,看到前方阮英骑着马冲自己跑过来。

        “穆统领!”

        虽然大家都知道青禾被升做参将,因还未有圣旨下来,他们仍然叫她穆统领。

        “龙将军传来口令,请穆统领在马上坐好。”

        我也想坐好啊,我没有昏倒都算好的了。青禾铁青着脸,在马上抱拳道:“穆青禾遵命。”见阮英还不走,问,“还有事?”

        阮英担忧地道:“统领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叫军医看看?”

        青禾摇摇头。

        阮英打马走了。

        火红的太阳移到天空正中,像一条着火的毒龙,炙烤着大地。草叶已变黄,官道两旁的田地里种着水稻,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腰,丰收的景象让人欣喜,青禾却无心欣赏。腹痛愈发强烈,在马上坐不住,动了一下,觉得下/身黏腻。心说坏了,不会吧,偷眼一看,见到裤子已经湿了一小块。

        我靠!

        真是!

        怎么会这样?

        怕什么来什么,明明还有几天才来的大姨妈心急,今日便来造访。

        看来自己是被昨夜的淫/贼吓到了,所以生理紊乱?

        这可怎么办?

        做女人真是麻烦!

        她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就是没算到她有可能因为这个被拆穿女扮男装的事。

        庆幸今日未穿重甲,只穿了寻常的灰色军装,短衣长裤,左臂绑红巾,腰系宽腰带,这副打扮,比盔甲要轻松得多。裤子上的痕迹也不是很重,一般很难发现。也是之前肚子太疼没顾得上,否则早能得知好亲戚的造访。好亲戚早不来晚不来,非赶这个时候来,怪不得一醒来就浑身酸痛,老天爷是看她过得太/安逸,给她找点事做,一个处理不好,被人发现是女人,军法处置杀头也有可能。

        她不可能停下不走,龙戟刚叫人传话让她坐好,她必须装作跟所有军汉一样,没有任何特别,才不引人怀疑。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有早准备好的布巾,她却无法下马去茅房。她怕她一下马,便被人看出马鞍上的痕迹。

        但总在马上也不可能。

        她已经感觉到早先大腿内侧被磨出的茧子,都快被磨破了。

        这时候想起去世多年的老妈跟她说的那句话:女人千万不能当兵。

        真理啊。

        没事当什么兵啊,她一个女人,至于这么拼吗?早早嫁人,回家生孩子被人养不就好了吗?至于一个人在外女扮男装苦苦支撑吗?连遇到这种尴尬事都没法对人诉苦,她至于吗!

        青禾从牛皮军靴里掏出云朵送的西岚匕首,一咬牙,手腕翻转,在自己大腿内侧轻轻划了一下。

        随着马匹的颠簸,裤子一下一下,蹭着伤口,火辣辣的痛。

        出手有分寸,划得不深,伤口没有大量出血。

        少量鲜血一点点冒出来,正好掩盖住之前的出血。

        裤子现在看起来,谁都看不出真相了,只会以为是她大腿出的血。

        就这么一会功夫,青禾疼得汗都下来了,抹了一把汗,一手持缰,令战马慢下来,低头看了看,稍稍放下心,吐出一口气,低低对自己说:“至于。”

        穆青禾,这是你选择的人生,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到死。

        自己选的,还抱怨什么。

        暂时不必担心被人看出问题,下一步,是立即坠马昏倒,还是叫人过来呢?如果坠马,会引来龙戟的注意,还是不了。青禾当机立断叫道:“胭脂何在?”

        片刻便有一骑追上来,尘土飞扬中,胭脂的声音响起:“属下在。”

        青禾鼻尖冒汗:“去前面通知将军,说穆青禾攻打乌托山时的大腿旧伤复发,伤口崩裂,请求下马包扎伤口,一刻钟后与大队汇合。”

        胭脂立即打马飞奔。

        青禾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伤口,下了马,站在队伍旁等着。

        后面一队队兵丁越过青禾,有些对她抱拳施礼,有些向她点头示意,青禾硬撑着回礼,靠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白丁路过,疑惑地看了一眼,在马上低头问:“穆统领怎么了?”

        青禾惨白着一张脸,答道:“多谢白兄关心,在下旧伤复发,暂作休息。”

        “旧伤?”

        青禾道:“前些日子攻打乌托山受的伤,本以为好了,不想今日急行军,又崩裂了伤口,拖累大家,实是过意不去。”

        白丁关心道:“可要我去叫军医?”

        青禾道:“不必,在下懂些医术,自己便可料理,白兄快走吧,免得被将军怪罪。”

        白丁从马上跳下,向后挥了挥手:“所有人全速前进。”,军汉继续前行,白丁则来到青禾身旁,上上下下审视青禾:“我看你真的不太好,伤在哪里?”

        青禾自己刺的伤口非常小,血流得也不多,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以白丁一时没看到。

        胭脂从前方回来,青禾问道:“如何?”

        胭脂面有难色,在马上对青禾道:“将军说穆统领昨日还没有伤,今日忽然就有了,别是偷懒不想走吧。”

        “我靠!”青禾心情本来就糟,破口大骂,各地方言齐上,“偷懒个锤子哦!我擦!你奶奶个腿儿!”

        军中多粗人,胭脂经常听到骂人的,不过当着众人面辱骂最高首领的还没见过,假装没听到,道:“主子,怎么办?您还要休息吗?”说着便下马,扶住青禾。

        到底女子心细,看出青禾都站不住了。

        青禾把全身的重量交给胭脂,有心想说出真相,又怕连累胭脂,算了,还是一个人撑着吧。

        “我只是旧伤复发,没什么的。”

        胭脂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好,看青禾脸色惨白,浑身无力,腰酸腿软的样子,并不太像单纯的腿伤复发。当兵的都能撑,若真的仅仅是腿伤,青禾不会虚弱成这样。青禾的身子不像一般军汉那般魁梧硬朗,而是柔韧的,如果不是早认识青禾,胭脂会觉得靠在自己身上的是个女子。

        胭脂正发愁间,白丁说道:“我去前面求求将军,你在这等着。”

        青禾一怒挣开胭脂,对白丁道:“你不用去,我去。”一拉缰绳,翻身上马,不待二人说什么,扬鞭而去。

        白丁随后追赶。

        龙戟骑在马上,一直偷偷回头关注着青禾这边。

        见青禾自己骑马找来了,心里颇为不快,心说你既然能骑马,还跟我装什么孬种?明明都没什么事嘛。

        越来越近,龙戟也觉得青禾不对劲了,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不会真受伤了吧?龙戟暗想。

        青禾翻身下马,衣角飘起,落在地上,表面上看像没事人一样,龙戟却发现她落地时极轻微地晃了一下,眉头不由皱起,“进攻乌托山我跟你在一块,竟有人伤了你?你真受伤了?”

        “真受伤了。”

        “你没骗我?”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青禾无所谓,不知为何,换了龙戟说,青禾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胸肺间一股怒气直往上涌,气得简直想杀人。一弯腰,从军靴里抽出匕首,反手一下,向大腿内侧刺了下去。这一下不像原先,刺得颇狠,“噗……”,鲜血立即冒出,染红了裤子。

        龙戟一下子在马上坐直了:“你……”

        青禾努力站直身躯,冷冷看着他:“我说受伤就是受伤,我现在真受伤了。”

        龙戟,你不就是怕我恃宠而骄吗?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的心思,你又可曾明白?你不开心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有事却不能跟你说。

        我跟谁去说?

        龙戟道:“这又何苦?你这是怪我,在跟我置气了,明明解释一句就可以,却宁可扎自己一刀也不愿说句软话,穆青禾,你这样的性格,将来肯定要受许多苦楚,这只能害了你自己。”

        青禾道:“哼。”

        “任性固执,我觉得你……简直偏激,偏激的自尊,没用的自尊,过分的自尊!”

        青禾道:“哼。”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解释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并不值得你信任?我本以为我们是好兄弟。”

        青禾道:“谁跟你是兄弟?”

        龙戟沉默。

        这句话让龙戟一下闭了嘴。

        白丁此时从后赶到。

        龙戟不看白丁,他眼里只有这个跟他置气的穆青禾。

        “好吧,你可以离队休息。”龙戟最后道,“你赢了,穆青禾,这样有意思么?”

        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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