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白宁拄着下巴，有些为难，“倒也不是...”
要是他之前，肯定不会像今日这样质问她，但想必也会藏在心里，越想越难过吧。
白宁只是让她陪着自己坐了一会儿，纠结毫无意义，以后的路还是要走过才知道，“没事了，明玉，我想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松了一口气，将被褥整理好，在心中告诉自己，跟一个从小没有受过教养的小狼妖较什么劲。
——
次日天还没亮，白宁就已经醒了，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依旧一片冰凉。
居然还学会夜不归宿了，她既已休息好了，便决定出去找找他。
这院子后面有一个废弃的羊圈，因为他们并未养羊，所以一直荒废着，里面只堆积了一些干草杂物。
此时厉怀渊就坐在一堆干草丛中，后背靠着土墙，双臂架在膝盖上，独自埋着头。
阿宁生他的气了，所以他不敢回屋，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惹她心烦。
上次他带回很多猎物，阿宁也不喜欢，这里不是妖界，不用晶石，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熟悉。
而阿宁还不让他乱跑，说是会吓到别人，他实在不知道拿什么去讨她的欢喜。
白宁翻墙进来，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头，“你怎么在这啊？”
厉怀渊撇了撇嘴，别过头，像是在遮掩自己发红的眼眶。
“牲畜不就该在这吗？”
白宁噗嗤一笑，还挺有脾气。
她突然觉得，如果当初能多关注他一些，就这样把他带在身边养大，好像也不错。
虽然会跟自己顶嘴，但总比后来一副患得患失，什么也不说的样子好。
“不是宠物了？”白宁调侃道，那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过往。
厉怀渊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白宁靠近一步，他坐在干草堆上，这个高度她刚好能够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厉怀渊被擒住还有些想躲，却被她略带挑逗的动作弄得脸红。
阿宁还真把他当宠物了...
厉怀渊泄气，在她面前他实在是没资格提条件，“阿宁我错了，能让我回屋了吗？”
“想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下巴依旧落在她的手上。
“那你说说吧。”
“狼妖、鲛妖、蛇妖、花妖，你最喜欢的是那条蛇...”
要不然怎么他要杀他，她就气成那个样子。
“嘶...”
厉怀渊的脸被用力捏了一下，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随后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你让那蛇妖来咬好了，我还他。”
她是来给那蛇妖讨说法的吧…见白宁的手还落在他脸上，心中突然升起一份奢望。
“阿宁，要不你代劳吧，你亲自打行吗？”
他将身体向她靠近，抱住她的双腿，将脸在她腰间蹭了蹭。他也不想弄湿她的裙摆，可是他有点撑不住。
这几天一切都来的太快，他好像突然升到云端，又狠狠的跌下。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就连阿宁对他的态度都让他感到陌生。
有时候对他特别的好，有时候又...他害怕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才会这么提防她身边出现的人。
“你就这么委屈？”
“没有...我，不委屈。”
她还不动手吗，真要让她的爱宠来咬他才行吗？
白宁将他从怀里拉了出来，捧起他的脸，亲吻在他嘴角旁的泪痕，厉怀渊的身形一震，她这是...
看着他懵懂的表情，白宁揉了揉他的头，“我说过，这是惩罚，只是你忘记了。”
“阿宁？”
他看向自己的神明，白宁在他最害怕的时候亲了他，他上一秒还在沉溺于自己会被抛弃的担忧中，下一秒她就给了自己这个比奖励还要甜蜜的‘惩罚’。
“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任何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好的，毫无理由。
让他根本抓不住。
白宁耐心地蹲了下来，先是安抚了他的情绪，之前她总觉得反正他会想起来，所以就没跟他细说。
这回直接将那些人的身份一一告诉了他，厉怀渊发愣地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是...妖界帝君？”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妖界是他想给阿宁的聘礼。
所以，他真的做到了是吗？
“怀渊，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阿宁你说，我都听你的。”
白宁握着他的手，耐心道：“你可以做你自己，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说。但是你可不可答应我，今后不要再滥杀无辜。”
最高巅她曾去看过，那里并没有什么好，一个人孤寂的厉害。只有远离这些纷争，她们才能长相厮守下去。
“我...”
在他的世界中，从未有过无辜二字，他现在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看着白宁这么耐心地对他说话，他难以控制地点了点头。
“好。”厉怀渊郑重其事地应道，会试着学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试着信我。”
厉怀渊咬了咬唇，阿宁触碰了他难以卸下的心防。
他想要答应她，可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够做得到。他怕自己不够好，阿宁会厌弃他，他控制不住。
就像是今日，他真的控制不住杀戮的欲念，只因为那条蛇靠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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