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直至终老,儿孙满堂
卫聿铭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母子情深。
小丫头乖乖地靠在锦绣膝头，望着火炉里的炭火给锦绣讲茶。
“爷爷不知道收藏了多少种茶，红茶，绿茶，乌龙茶，一大堆的罐子我都偷偷喝过，嘻嘻，有一次不小心打破了个罐子，里面是阿成哥哥送来的大红袍，就那么一小包，结果爷爷罚我站了一个下午。”
“你这么皮？爷爷不生气才怪！”
“爷爷不会和我真生气的，我知道，不管我弄坏爷爷多少茶叶，他都不会怪我的,平常他要罚我，我只是给他一个面子罢了。”
锦绣失笑，人小鬼大，不知都从哪学来的一些话。
“那我罚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谢谢你给的面子？”
低沉的嗓音，微微有些严厉。
甜甜一下子就从锦绣的膝上弹起，毕恭毕敬地站好，低了头。
锦绣心里有些异样。卫聿铭怎么和一个小孩儿计较起来？卫聿铭进来，整个人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带着些寒气，此时沉默不语更是让室内温度降到冰点。
“你做什么？甜甜是和我说笑，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卫聿铭横她一眼，自顾自的坐下。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那人盯着炭火，漫不经心的样子。
“谁说的？”锦绣反驳，心里想，今天自己倒真是胆肥了一回，对卫聿铭说话横一点，也豁出去了。“甜甜这么乖巧，我刚收她做干女儿，谁说我不喜欢孩子？”
卫聿铭的眼中似有什么滑过，只是一瞬了无踪影。
“甜甜，做人要心口一致，表里如一！爷爷对你，罚便是爱，骄无益，严则满，明白了？”
“嗯。”锦绣看小丫头低着脑袋闷声说好，只觉得卫聿铭就是一个封建大家长的形象！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这么讨厌！
卫聿铭一挑眉，没放过一旁小女人眼里的不满。
“甜甜，下午给你锦绣阿姨泡一杯菊花茶。”清火明目。
甜甜低声答好。锦绣却瞪了一双眼看卫聿铭，“是妈妈！”
卫聿铭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收了表情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陈叔。”
锦绣几声嘀咕，看着卫聿铭背影远去。小丫头又蹿回自己怀里。
锦绣摸着那软软的头，忽然想，岁月静好，也莫不如此了。
有一个孩子……
一个像卫聿铭一样没什么表情的孩子……
没事的时候，逗一逗，锦绣想，若是有时候那孩子笑一笑，在她的怀中腻着，也没什么不好。
若是女孩，她就给她扎漂亮的辫子，教她琴棋书画，或者打扮成一个小公主的样子，在卫聿铭身边腻着；若是男孩，最好是不要顺着卫聿铭的性子，有些性格便好，偶尔耍耍脾气，能摔能打，再大一些足够独当一面……
这年的元旦，锦绣最是印象深刻。
天是大寒光景，外面阳光明媚。
她收了个干女儿。也想明白了，要生一个孩子。
后来不管是如何的沧海桑田，锦绣永远记得，那个下午，心中独一无二的悸动和牵盼。她想和他直至终老，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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