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婚姻不该认真吗
卫聿铭到的时候，江炽已经在靶场等着了。
江炽的表情难得的沉稳，显出几分小心翼翼。卫聿铭进来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这幅样子江炽更加小心起来。
打靶的时候，江炽看卫聿铭开枪沉稳迅速，四周的光芒似乎都阒然集到他身上，等到子弹弹出的刹那，无形的气场倏地弹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全部十环以内。”江炽看着靶默不作声，他可以打出更多的满环，但不能保证这样打成整齐的一排。早些年就知道，和铭子出来打枪，不一定会输，可他不按常理出牌，打击死你，当年他打了几把满环，洋洋自得，结果卫聿铭在一百环内生生打出一颗五芒星来，不偏不倚，他的胜负又岂是这些简单的规则可以约束的。江炽心不在焉，有一枪脱靶了。卫聿铭看他一眼，拔枪又是一阵射击。
到了后来，江炽干脆收了枪，在一旁看卫聿铭打。
几把之后，卫聿铭收了枪。江炽知道要说正事了。
卫聿铭脱了耳套，连带着打靶的整套装备都扔了过来，江炽沉默地接过，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不一会儿，人就退了出去。
卫聿铭继续沉默。
江炽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撑着笑凑了过去。
“铭子……”
卫聿铭掏出信封来，随手递到江炽面前。
江炽迟疑地接过信封，厚厚的一沓看起来像是照片。翻开的时候，江炽整个人都怔住了。里面正是那天他和季元成在FORGIVE打架的场景，有些模糊，大概是用手机偷排的。
“这哪来的？”
“一个朋友截下来的。”
江炽明白，这“截”其实就是“劫”，卫聿铭不是出钱就是要卖人情。
“铭子……”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华子，下不为例！”
江炽顿时红了半边眼，“为什么？”
“你斗不过他的。”只是简单的陈述，江炽息了声。这个“斗”他明白，哪里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还有他们身后千牵万连的家族势力。
“还有一部分你心知肚明，华子，你不该碰她！”
江炽顿时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人，这时才明白卫聿铭的重点。
“铭子，你是认真的？”
“婚姻不该认真吗？”
“可是你不该对她认真，至少不该是她这样的人认真！你明明知道她和……”江炽情难自抑差点犯了卫聿铭的禁忌，顿时住了口。
卫聿铭转过头来和江炽对峙片刻，最后移了目光。
“华子，不要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铭子，这些年你敢发誓，你忘过一丝一毫，你断不了我来帮你断，你做不了的事我出面总可以！”
卫聿铭脸上的表情并未松动分毫。
“华子，听劝！”江炽还要争论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卫聿铭注视着面前全身裹在紫色西装里的邪美人物。江炽也反应过来，“小鱼儿，你怎么过来了？”
小鱼儿抱胸朝墙上一倚，桃花眼斜飞入鬓，说不出的风流邪肆。
“过来看戏！看大戏！多少年没出的大戏！”
卫聿铭挑眉，浓黑的墨眉与小鱼儿的细长眉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我说错了？咱们兄弟几个，好像向来的分歧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女人啊女人，你究竟有什么魔力？”小鱼儿抽过江炽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的翻看，“啧啧，这力度！这拳头！华子，你弱了不少！”
小鱼儿似嘲似讽在那儿点评了半天，江炽的脸越来越黑。
卫聿铭止了这场闹剧，道：“行了，闹够了就散了，过两天咱们再聚。”几个人都明白现在腾越的处境，也没格外折腾。
倒是小鱼儿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桃花眼里光色未明。
“铭子，你那话是认真的？”
江炽不明就里，卫聿铭似是默认。
晃了晃手里的照片，小鱼儿就着照片里的姿势比了比，“这么掐脖子怎么死的了人呢？华子，要不咱俩哪天练练拳脚？”
江炽的脸更黑，小鱼儿手里拿的不正是他那天对锦绣出手的照片吗？原本想要灌醉那人的，不料心中意气难平，让锦绣做了替罪羊……卫聿铭今天的重点不就是这个吗？
“小鱼儿你什么意思？事都过去了，我的错我的错。”江炽腆着脸想化解这个窘境。
小鱼儿哂笑，一双眼逐渐变得犀利，“华子，你错在哪儿了？至少这些年我看到的，你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某人！”
江炽尴尬的笑笑，这些年敢对铭子冷嘲热讽也就小鱼儿了。
“只是，铭子，我的事做成之后，你又要将她置于何地呢？”小鱼儿话锋一转，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犀利。
卫聿铭起身，大概是要回去了。这一次连回答都没有。
看着那个身影远去，那邪魅的桃花眼竟生出一股怨艾来，身侧的手合了又分，分了又合，最后慢慢松开，脸上挂上招牌式的坏笑。
“走啰，回去找小美人暖被窝去！”
江炽笑着摇摇头，“当心点，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小鱼儿挥挥手，留给他一个极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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