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房门被推开,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阿诺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难道不在这里?”虽然心里有所疑惑,可望见屋里的一切都保持在原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扶在门上的手颤了颤,“何苦呢!”
一切都保持如同她在的时候一样,虽然心里早已经猜出来了,可如今两个人之间相隔的却是更加的遥远。若是很早之前她还会感动,如今这样的事情只是让她觉得困扰繁琐。她后退一步,打算离开这所院子,无论真金在也好不在也罢,其实最初开始她就不该来。
谁知,背后忽然撞上了一度肉墙,热的有些发烫的体温似乎在瞬间将她灼烧。
真金身体一颤,体里不知为何有一股热气上涌,刚刚还清晰的头脑此时竟然有些迷糊。他伸出手,轻轻的碰触到那孱弱的肩,手心里的冰凉让他心头快意。他原本是在屋内养病,可心里却总是念起很久之前的一切,他发疯的想起她,想的让他不由自主的出了院子来到她以往的住处。
时过多年,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气息,可没想过却在入院的时候看见门前站着的她。那一抹身影犹如一种魔力般将他勾住,神思恍惚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阿诺身体一颤,敏感的一个转身朝后退去,“真金,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她眼中有气恼,似乎一切美好都变成了虚无。阿诺真是没想过,没想过真金竟然也学会了旁人欺骗与她。刚刚的碰触,那手心里的温度,那急促的心跳无一不是在显露他的心思。
眼前的男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织锦长袍,他身材原本就高大,或许因生病而使得以往气势减弱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上这样的长袍,除了那张脸以外似乎换了另一个人。那一双深褐色如同琥珀般透明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怪,哪里怪他又说不清楚。
“进屋里说。”真金嗓音有些沙哑,虽然说他脑海里有那么一丝的迷糊,可现在他却还算是清醒。阿诺刚刚提及是他约她而来,这分明是没有发生的事情,然而此时既然发生那定然还有后招。若是真有人想要动手,阿诺出门反而不妙,不如就同他在一起,无论是谁也不能动她分毫。
阿诺看真金脸色有些不对,心里猜想难道消息是真的,刚刚一切只是误会?她转身走到屋内的一张小桌之前,坐等真金还有什么话可讲。
真金进入屋内,鼻尖闻到一股舒适的香味,这种味道可说是让他舒适至极。
阿诺伸手,从桌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水壶里的水是温热的,看来真金果然是在这里养伤。
两人坐下,面对面却无一人打破沉默。
忽然,真金身子一侧一把将阿诺的手抓入手心之中。
阿诺一惊,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她用力想要抽出手来,谁知真金的手却紧紧的攥着一松一丝。“放开。”她怒声喝道。
真金妄若未闻,用力一拉已经将人拽入怀中。
阿诺完全慌了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平日里那么冷静的真金竟然会这样对她?她挣扎了一下,只觉得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更强。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这样的喘息带着一种压抑的欲望。“真金,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阿木尔,阿木尔,你知道我有多想同你在一起吗?很久了,久的日日夜夜我都想要见到你,每天都想要见到你,抱着你,闻着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你是属于我的。”真金声音不大,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他缓缓的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的闻着那一股好闻的味道。他知道这是梦境,恐怕是烧的太厉害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然而,他却不想醒,一点都不想。“我爱你,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可是我也恨我自己,是我太软弱,是我不知道伸手,是我亲自将你推了出去。”
“真金……”阿诺只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不对,她有些乱了,这一切似乎都乱了。“真金,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快点。”她脑海中终于将那一点想不通的地方想通了,这是要陷害她□□宫闱啊!
真金只觉得全身上下发烫,一股热流直涌下身,他轻轻的亲吻了那冰凉的耳垂,小心翼翼的含在嘴里。他抱着她,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阿诺慌张起来,“放开我,真金,你快放开我。”她用力的挣扎,可却根本没办法动作。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真金整个人朝着她压了过来。她原本就坐的不稳,身体一侧两人便摔在了地上。滚烫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落在她的脸上,鼻梁,嘴唇。
阿诺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真金竟然让她觉得那么陌生。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来。
真金豁然睁开眼睛,深褐色的眼眸犹如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真金,你清醒点,你清醒点。”
真金嘴角微勾,“你在生我气对吗?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知道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得到你。”他那只禁锢着阿诺的手抓的更紧,俊秀的脸庞因为此时的欲望平添风流。
“真金,你听我说说话好吗?你听我说说话,我有很多话想要同你说。”阿诺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双手被禁锢,整个人被真金压在身下。双腿之间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种欲望的爆发,两人从未如此过,可这样却让她心里觉得恐怖。
真金的眼睛很漂亮,可此时的雾气越来越浓,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阿诺的脸颊,“阿木尔,你越来越美了,以至于我不敢多看你一眼。每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总会有遗憾。”
“真金,你听我说,你必须要清醒过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被人下药了。”阿诺目光一闪,正见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头顶一道黑影闪过,身上的真金闷吭一声无力压下。
阿诺慌张的忙将真金一把推开,看见来人时脸上神色一变,“阔阔真,你究竟想要怎样?”来人长着一张同阔阔真很是相似的脸孔,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冷静了一瞬,阿诺立刻开口,“谢谢。”
同阔阔真相似的女子脸上依旧带着惊慌和恐惧,握着的花瓶的手不住的颤抖,她连着咽下两口唾沫才算稳定了一些心绪,“我看见太子殿下神色不对所以便跟过来瞧瞧,没想到竟然……竟然……”
阿诺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真金,脸上神色复杂,她心里明白真金也是被算计了,可她又有些不能相信。太子府是一个严密的地方,真金身份特殊,想要接近他下药实在是难如登天。当然,若是亲近的人用这种手段的话恐怕也是难以防备。例如,阔阔真。
“王妃,婢妾打了太子殿下该怎么办?”
阿诺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将真金扶到床上,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想这是一个局,我不得不快些离开这里。”
哈林娜娜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当初若不是王妃出手相救婢妾也不会活到今日,今日之事婢妾明白该怎么做,王妃放心,婢妾定然会听从王妃的指示做好该做的事情。”
阿诺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弯下腰同哈林娜娜一起将真金扶到床上。真金嘴唇微动,模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名字。阿诺咬了咬牙,“若是真金醒来,你实话实说告诉他便好,别的不用多言,他会做的比你更好。”
哈林娜娜点头,望向真金的眼神很是复杂,“王妃,婢妾明白。”
阿诺不再多言,快速的出了小院朝后门离去。阔阔真如今的所作所为不知真金知道后会怎样,可她此时再也不能留下。熟悉的穿过花园,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后门,后门外的马车已经等了许久。
阿茹娜一见阿诺,忙冲上前来,“王妃,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阿诺身体微微有些发软,事情刚刚发生之时她强制压住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如今她却是一身的冷汗。“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了。”
阿茹娜脸上带着不安与担忧,可见阿诺并不想开口则是也乖巧的不再多问。扶着阿诺上了马车,才开口询问,“王妃,是回王府还是去别处?”
阿诺瘫软在车内,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去琼芳阁。”说罢,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眼前还有刚刚的那一幕闪过。阔阔真好狠心,竟然拼着真金的愧疚也要将她推下万丈深渊。若不是哈林娜娜的出现,恐怕现在阔阔真已经带人去“巧遇”了吧!
她恨的牙齿紧咬,恨的全身颤抖,若真如此,那她必死无疑,绝对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她死了不要紧,只是她死之后这个天下恐怕也会大乱,以忽哥赤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他同真金这对兄弟定会反目成仇。而真金,他则是会愧疚,愧疚到他的脱变,要么冷酷无情同忽哥赤争锋相对,要么则是一蹶不振任由忽哥赤打杀。
阿诺不知,此时她恨,阔阔真何尝不恨?
太子府湖边小院,院子门前阔阔真只觉得全身发抖。站在这里许久她都不知道这一步是否该迈出去。
面前的门紧紧闭着,院内悄无声息,一片寂静将她整个人压的喘不过气。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丈夫,一个是她恨了那么多年的贱人,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亲手簇成的。
若是未曾面对眼前的一切,阔阔真绝对不会想象出现在的这种痛苦。这种痛就像是将心剖开,然后倒入一杯滚烫的油,随后再次放入一碗寒冷的冰。这样是煎熬,是看着自己的心被一点点的挑开,血肉模糊全部都在眼前。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可是她却要亲眼的看着,从头到尾一点都不落下。
“太子妃……”托娅此时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原本太子妃阔阔真一直都在屋内休息,可一名隐卫上前回复了几句话阔阔真便起了身来到这里。
这院子太子府里没有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曾经阿诺所住之处,在上都开平便是这一模一样的住所。太子爷将这地方设为禁地,若不是平日管理打扫的下人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进这里来。是以为这地方虽然好,但是却常年无人,只有太子偶尔会来逛上一逛。
托娅心里疑惑不解,更是觉得眼前的太子妃自从早上从太子的院落回来后变得有所不同。以往或许还能冷静,可现在整个人近似于癫狂,那眼里的疯狂太过于恐怖,那阴冷的气息太难让人接受。托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阔阔真身体晃了晃,似乎因为体力不支又或者是因为心力憔悴,整个人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但却强力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她望着托娅,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在门前守着,我进门去看看。”
托娅虽然有些好奇门内有什么,可这个时候却知道主子不让知道的事情一定不要多问,好奇能轻易地害死一个人。她乖巧退到一边,应道:“是,奴婢会守好的。”
阔阔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虽然这是她一手做出来的局,可是这一切她并不想要别人知道。无论怎样,这是她要看到的结果,这些事情只有她看,也只有她来掌握住这样的生杀大权。她不为别的,为的是直接将阿诺致死。
她袖中揣着一把锋利的刀子,若是她因气氛而直接杀掉阿诺,恐怕为了掩盖住皇家的丑事也只能不了了之。虽然她最初想的并非这样,可如今恨念折磨的她快要疯了,她不得不如此下狠手。
阔阔真一步步朝前走,那近在咫尺的房门似乎很远很远,她步子不快,可以说是很慢。终于,她走到了门前,缓缓的闭上眼睛倾听房内的声音。
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发出。一切都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让她心里更恨。阿诺那个贱人,口口声声说不爱真金,可现在却是顺着她下的套露出了本性。她若是不愿意怎么可能会这样安静,怎么可能连求救都不发出。
阔阔真眼里满是恨,脸上因为这样浓烈的恨意而变得扭曲。这一对男女欺人太甚,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她握紧了拳,指甲锋利的划破她的手心而不自知。她猛然推开了房门,屋内的香气迎面扑来。“呵呵呵,没想到这味道竟然那么好闻。”阔阔真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一步步走入房内。
房内有些凌乱,屏风都有些歪斜。
听见那推门的声音,哈林娜娜可说全身害怕的颤抖,她望向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床顶看的真金,一声都不敢出。
阔阔真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不是很重,可是这每一步似乎都敲打在了真金的心头上。直到步声近前,阔阔真才看清了一切,“怎么,怎么会……”她原本便是设计好的,让阿诺同太子一起在这里苟合,可是如今却只看见太子一人躺在床上,床边则是坐着一个身穿旧衣的侍妾。这侍妾她记得,正是她的娘家送入太子府中的一个。“你怎么会在这里?”阔阔真语气严厉,声音都冷的如同结了冰。
哈林娜娜忙跪在地上,“婢妾叩见太子妃,婢妾今日来打扫院子时见到太子殿下晕倒在院子中,所以婢妾便将殿下扶到床上休息。原本婢妾打算禀报太子妃找太医来瞧瞧,可是太子殿下却醒来说并不需要,所以……”她话说道此,只是斜望了真金一眼。
这样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阔阔真的眼睛,阔阔真望向躺在床上的真金脸色发白,此时若是再不清楚自己计划失败便是真的疯了。原本该在此处的阿诺根本不在,该中了药迷糊乱情的真金却清醒的躺在床上,周围的气氛变得怪异,更是变得有些难以让她喘息。
真金目光终于从床顶上收回,他淡淡的将目光转向阔阔真,“我想知道是什么时候。”这话他说的不明不白,可是却也说的明白。
阔阔真身躯一震,双眼中闪过一抹坚韧,做都已经做了,此时害怕也没什么用。何况,今晨他便已经说过,从此以后他不想要再见到她,他都不愿再见她,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去看你的时候。”
“果然,我猜想也是。”真金缓缓的坐起来,身上的月白色锦袍有些凌乱,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在衣领之中。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来,可笑容中透着的是失望,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灰,怎么擦拭都无法变回以往的清澈明亮。“你回去吧!”
阔阔真愣住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被真金知晓以后真金会大发雷霆,甚至她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太子妃之位不保。然而,没想到真金只是让她回去这么简单。她身体有些冷硬,似乎很难转身,更似乎连微微动手指都觉得很难。
“滚……”真金声音冰冷,冷的让周围这夏日都觉得突然变成了冬天,他看都不再看阔阔真一眼,“你要知道,也要感谢你为本宫生了三个儿子。”
阔阔真只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眼前一黑转身就朝着屋外冲去。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不相信,这都是假的。原本恨极的心里忽然间空了,似乎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眼前一片模糊,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看的不再清晰。踉跄的脚步撞歪了屏风,摇摆的身子在刚出门的那一刹那摔倒在地。
托娅原本就十分疑惑屋里究竟有什么,可如今却是再也不敢多问。看着阔阔真失魂落魄的模样,托娅整个人犹如站在悬崖边一般的恐惧发抖。她快步跑到阔阔真身边,将阔阔真拉起来,一身的狼狈,手心里的血沾染在了地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她慌神了,这样的太子妃竟然真的如同疯了一般。受不住的颤抖,抖的她根本控制不住,声音也颤颤悠悠:“太……太子妃……”
阔阔真双目瞪着前面,空洞的毫无焦距,脸上痴痴的傻笑,似乎一个没有灵魂的傻子一般。然而,她却觉得自己忽然间变了,更是觉得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全部都是因为阿诺那个贱人。若不是那个贱人,她不会这样,也不会同真金真正决裂到没有机会挽救。不行,她不能倒下,她要报仇,她要报复。
托娅看着阔阔真渐渐的没了笑容,又看着她那无神的眼框里流下清泪。不知为何,此时她却觉得害怕。眼前的女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这分明是着了魔了。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屋里走来一人,那女子身材同阔阔真相似,长相同阔阔真相似,除了气质可以说是太相像了。
哈林娜娜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她自己清楚这是她自己在隐藏。她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阔阔真,又望了一眼在阔阔真身边的托娅。“你扶着太子妃回去休息吧!”
阔阔真又开始笑了,笑的疯狂刺耳,似乎毫不在意身份地位,也不在意在人前丢脸。
托娅实在无奈,心里好奇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哈林娜娜犹如她的救命草一般,这个屋里发生了什么只有这个女人同太子妃知晓。她张了张嘴,考虑该怎么问出一切。
谁知,哈林娜娜立刻开口,“太子爷在里面。”
只是这么一句话,声音轻的犹如一阵风就能吹散,可这句话里的意思却足够让人震撼。太子爷在里面,一切答案呼之欲出。
托娅不是笨人,若是笨她也不会在阔阔真身边这么多年都没事,并且还能得到阔阔真的信任。她对着哈林娜娜挤出一个笑来,“谢谢,谢谢……”除了谢谢两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当然也不敢乱说。
阔阔真此时似乎已经好了一些,自己竟然站了起来,眼中的疯狂不减,只是喃喃自语的说着“我要杀了她”。杀谁,娜仁托雅没有问,哈林娜娜当做没有听见。眼前的阔阔真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才成为现在这副模样,再多一句话恐怕就真的疯了。
托娅无奈摇头,又看了一眼哈林娜娜,小心翼翼的扶着阔阔真走了。
大都琼芳阁,三楼。
站在将街道一览无遗的琼芳阁三楼阳台之上,阿诺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是刚刚的事情让她心绪平定了一些,接下来的事情却又不得不让她再次动了心思。
刚到琼芳阁便得知浅荷未在的消息,去了后院又得知文应允不知所踪。两条消息看起来没什么关联,可她却一瞬间明白了。文应允不知何原因而离开了,浅荷恐怕预知到什么紧跟着去寻。若是两人能平安回来倒好,若是遇险该怎么办?
阿诺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一个个可能,这个时候文应允身上带伤会去什么地方?何况,这里是大都,而他刚刚干过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再有动作性命难保。
“王妃,王妃不好了。”阿茹娜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小脸更是吓的惨白。
阿诺心中一抽,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真出事了。
“王妃,刚刚有人传消息过来,说文公子同浅荷因想要在天牢中做手脚而被人直接关了起来。如今恐怕正要上报给可汗知晓,是以那人将消息传来便走了。”
“什么?”阿诺身子一颤,她是想过会有状况,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天牢内动手脚,文应允难道不想活了吗?
阿茹娜看着自家王妃脸色惨白,小脸上露出担忧,她虽然不清楚这事情有多重要,但是看王妃脸色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
阿诺咬了咬牙,“阿茹娜,你快些帮我送一封信,送往宰相伯颜府内,亲手交给伯颜大人。”说罢,她快速取来纸笔写了一封短信,如今她只能拖延时间,从天牢里将人捞出来全靠伯颜的手段了。若她么猜错,伯颜得知消息不会袖手旁观。
阿茹娜这边离开,阿诺立刻就出了琼芳阁,马车侍卫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未曾询问便直朝着天牢行去。
天牢,顾名思义,天下之中最严密的牢房。
这是一处由石头堆建起来的巨大牢笼,整个天牢除了正门以外别无出口。站在这门前,阿诺自觉心里感觉到阴冷。
赶车侍卫乃是云南王府内的高手,更是曾经忽哥赤身边的贴身护卫,此时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拿出云南王府的腰牌,别的什么都不多说,只说进去探望一个朋友。
天牢守卫并不惊讶,收了打赏的银子立刻放了行。
进入天牢便是一个庭院,庭院之后才是一个巨大的牢房入口。入口是一道铁门,门边是把守的侍卫。这院子的周围均是设有暗卫,只要有人逃出绝对会被隐藏的暗卫出手击杀。是以为,这天牢是天下最难逃出的地方。
文应允原本就已经受了伤,他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带着他的叔父逃出去。如今,自己陷入牢笼不说,还将赶来的浅荷一起拉进了牢里。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以文应允的才智不可能犯下如此错误,里面自然有其他的问题。
阿诺深吸一口气,如今没人能够给她一个可以靠的肩膀,忽哥赤不在大都,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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