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宫里是最瞒不住消息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制造谣言的地方。正在所有人都为塔拉之死议论纷纷的时候,阿诺已经回到了云南王府。
浴桶里散发着蒸腾的热气,阿诺靠在浴桶上养神。如今塔拉一死察必皇后一定会将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若是如此南必恐怕就真的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同察必皇后之间有个角逐的筹码。只是,南必必定不会赢,也不可能赢,即便有了孩子。怀有身孕的南必虽然聪明,但却依旧看不透自己的局势。
阿诺缓缓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无论南必如何,察必怎样,她只不过是想要过安逸平淡的日子。之所以夹杂在两人的争斗中,实在是被察必皇后逼迫的无路可走。
耳边一声轻轻的推门声响起,忽哥赤走进来站在了她的身后。闻着熟悉的气息她心里忽然平静下来,声音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忽哥赤……”
忽哥赤伸出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有些粗糙的茧子摩擦着那细腻的皮肤,“都泡了那么久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凉?”
阿诺耳根有些发烫,“多泡一会儿就会好的。”她抬手抚上他的手背,“没事的,只是落水的那一刻有些冷,其实上岸以后就好很多了,毕竟现在是夏天不是么?”
“我已经让乌恩其派人请御医过来了,等下给你诊脉瞧瞧。”忽哥赤伸手将屏风上的衣服取下来,“虽然是夏天,可你最近身体就不好,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阿诺脸红了红,望着忽哥赤手里的衣服半晌没有开口,心道“他该不是想要帮她穿衣服吧!”两人静静的望着彼此,屋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水有些凉了,出来吧!”忽哥赤耳朵尖有些红,浅褐色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朦胧的□□。即使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可每次他看见她的时候都会觉得小腹有股难以压制的火焰。
阿诺自然知道忽哥赤心里想些什么,脸不由得更红了。难得忽哥赤此时还能面无表情的说让她起身出浴,弄的她似乎就该给他这样冠冕堂皇的窥视似的。轻咬了下嘴唇,一把将衣服夺过,“我自己来穿。”
忽哥赤望着阿诺,伸手拿过浴桶旁边的棉布巾,“那我帮你擦水。”
“你……”
“你身体不好,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来。而且,你又不喜欢让丫环跟着,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忽哥赤一边说一边将阿诺拉起来,手里的棉巾一点点的将那具漂亮身体上的水吸干。只是,平日里利落的他此时手却有些颤抖,分明心里就想一口将阿诺吃下去,可是却一定要忍着。
阿诺脸红耳烧,她忙套上衣服,“天热,不用擦太干。”
忽哥赤将手里的棉布巾扔到一边,一把将眼前的女人抱起,一个吻轻轻的印在了阿诺的唇上。那种味道芳香迷人,让他永远都品尝不够。许久,他才松开她,“阿木尔,我……我想再要一个世子。”
阿诺脸更红了,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如同一块炙热的铁在灼烧着他。想来她身体不好,他也一直都在忍着,这次也是他第一次提出要求。身为王爷,忽哥赤的确需要一个继承者,她望着他,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好。”
忽哥赤身体滚烫,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阿诺出了浴室,大步朝着那精美的床榻走去。
红罗帐暖,满室春风。
望着那依旧带着红润的脸庞,忽哥赤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紧闭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偶尔会抖动,就像要飞离的蝴蝶一般。从最初听说她落水,到如今看着她还安然无恙,很多很多的关心害怕均化成了欲望。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
若是可以,他也想要她无忧无虑,想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想要她安逸一生。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他都没办法替她做,他只能看着她走那一条路,在她的身边偷偷伸一把手帮助她。只是,如今他想要帮她却也有些有心无力了。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阿诺伸手轻轻的拨开自己脸颊上的手,眉头不经意的拧了一下。
忽哥赤心里一痛,忽然想起阿诺在受伤昏迷后喊出的那个名字。“罗晨是谁?”他轻轻的问道,只是那声音小的犹如蚊子哼哼,似乎自言自语又若独自低喃。许久,他的手渐渐的握成拳,缓缓的闭上眼睛躺在她的身侧。无论“罗晨”是谁,如今躺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不是吗?
忽哥赤伸手将阿诺搂入怀中,静静的听着怀里人的呼吸。他从未想过什么接班人,他只是想要她再生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当初她怀着身孕的时候他并未在她身边陪伴,从未看过她那扁扁腹部隆起,所以他疯狂的嫉妒真金,想要再看着她怀上他们的孩子。有着他的陪伴,寸步不离。
阿诺不知道谁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体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隐约的后半夜听见了风雨声,似乎还有很响的雷。只是她太累了,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望着身边空荡荡仍有余温的位置,想起昨日那么缠绵暧昧,脸颊不由的红了。
“王妃,起身了吗?”
门外一个清脆陌生的声音响起,语气里透着恭敬和小心翼翼。
“进来吧!”
一个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刚刚打好的清水盆。紧跟在小丫鬟身后的则是另一个陌生的丫鬟,手里捧着洗漱用具。
阿诺瞧着两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阿茹娜呢?”
当先的小丫头手一抖,盆里的水顿时起了一片涟漪。她偷偷望了一眼阿诺,低着头回道:“阿茹娜母亲病了,所以王爷准许她出府几日探望母亲。”
阿诺心中一震,望着那名小丫鬟,“是真的吗?”
“自然……自然是……”小丫鬟声音越来越小,怎么瞧怎么觉得有端倪。
“王爷人呢?”阿诺一瞧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今问这两个丫鬟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只能去直接问忽哥赤。
“王爷一早就进宫了。”小丫头将水盆放在盆架之上,恭敬的低垂着头站在了一旁。
阿诺心中叹息一声,肯定是因为昨天她落水的事情。她抬起手轻摆两下,“你们出去吧!我不习惯人伺候。”
两个丫头也不多说,或许是不敢多说什么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阿诺洗漱后出门,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中却是堵得慌。
“王妃……”
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诺顺着唤声朝院门处望去,只瞧见乌兰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担忧。
“乌兰,你怎么今天进府了?”阿诺缓声问,示意服侍的侍女上茶。自从乌兰嫁给乌恩其以后虽然也会进府里伺候,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阿诺同忽哥赤不在王府里的时候让乌兰照顾乐乐。如今,她已经回到王府乌兰也自然的回了自己的家。
乌兰还没开口,院子里的另一间小屋的门被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的扑入她的怀中。“乌兰姨娘,你好多天没来看乐乐了呢!”
乌兰弯腰将乐乐抱起,“小姐,乌兰这不是来了嘛!”
乐乐揉了揉眼睛,“乌兰姨娘,这次是不是就不离开王府了?”
“嗯,不走了,留在王府里照看小姐。”乌兰点头回答,还不忘瞧一眼阿诺。
阿诺刚刚坐在院子树下的椅子上,听见这话朝着乌兰望过去,“王爷找你回来?”
“王爷还是不放心王妃,再说小姐也的确需要一个贴心的人照顾。”乌兰抱着乐乐走过来,“王妃,这次王爷在王府的院子里给我同乌恩其找了一所,所以以后就不走了,在王府里住着。”
阿诺端起丫鬟刚刚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恐怕还是同昨天她落水有关。只是,这些事情她能够知道真相,南必能够知道,但却不能对忽哥赤实话实说。
“额吉,乌兰姨娘留下来不好吗?”乐乐好奇的望着阿诺问,似乎很不解为何她的额吉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
阿诺伸手将她报过来,“刚起床,有没有洗漱?”
“呀!”乐乐猛然间抬起头,“我忘记了,乐乐这就去洗漱。”说着便从阿诺腿上跳到地上,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乐乐的奶娘一直都在房间门前等着,紧跟着乐乐进门服侍。
阿诺目光幽幽的扫过院子里的人,按说王府里的王爷王妃不应该只用这么点人,可她却根本不喜欢有那么多的丫鬟婆子天天围着转。忽哥赤从小便是一个人习惯了,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侍从更不会留人。转而,她又望向了乌兰,“既然忽哥赤都说了,那你就留下吧,不过这次不要以下人自居了,就当乐乐的姨母可好?”
“不……”乌兰刚要拒绝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望着阿诺那期待的目光最终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阿诺的建议。“就听小姐的。”其实她也是昨天得到的消息,让她今日就回王府里。至于发生了什么,都是昨天晚上乌恩其告诉她知道的。阿诺的性格别人或许不了解,可她还是懂一些的。这么多年,阿诺真的是变了很多。
阿诺自然知道乌兰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这个改变也并非是由着她来决定的。人很多时候要随着周围的一切改变,总是要融入你生活的环境而非是让环境来改变契合自己。她仰起头,望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来到这个朝代很多年,看着这样的天空很多年,有了另一个身份另一段回忆,可偶尔还是会想起上辈子的事。
“王爷回来了。”小丫鬟快步跑到院子里来汇报,头低低的,长长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眸。
阿诺眉头微微皱了皱,她不喜欢这样的丫头,她喜欢的是傻乎乎直爽的小女孩。原本自己就是个比较安静的,如今丫头也跟着安静她会觉得寂寞。“你下去吧!出府告诉阿茹娜一声,让她母亲病好了以后快些回来,我这里少不了她。”
小丫鬟惊讶的抬起头,忙又重新低下头去,“是,奴婢这就去通知阿茹娜。”
阿诺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王妃,是王爷赶出府的吧!”乌兰轻声问,“因为昨日王妃落水吗?”
“嗯,原本我想着找忽哥赤要人,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让忽哥赤自己把人送回来,这院子里总觉得沉闷的难受。”阿诺抚着胸口,那里闷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是不喜欢人伺候,特别是如同以前的两个丫鬟那样,初雪和梅香两人都是有心思的,且又不同她一条心,每天防着也很烦。
如今回到王府忽哥赤先将两个丫头送到了别处,重新换的丫头也就是阿茹娜。至于为什么送她没问过,忽哥赤也没告诉她原因。想到这里,她忽然侧脸望向乌兰,“乌兰,我受伤的那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乌兰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讶,“王妃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没有,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初雪和梅香两个好好的就被换走了,阿茹娜这次也没什么错又被赶出府,忽哥赤向来不管丫鬟的事情,怎么现在这样用心?”
乌兰眼眸微垂,“因为府里混入了细作。”
“细作?”阿诺此时也惊讶了,“云南王府向来不同其他府邸,我们府里的人原本就不多,除了侍卫侍女小厮都是数的过来的,怎么会有细作呢?”阿诺是主管后院事物,王府里的中馈由她主持,人数不多她是知晓的,所以每个月根本没什么事情让她担忧。如今,乌兰说混入了细作,她自然是惊讶的。
“应该是后来被收买的,否则乐乐上一次也不会感染了风寒。”乌兰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愧疚。当时她照看的乐乐,可却让人钻空子偷偷的使手段让乐乐生病,连消息都让人利用了。若非如此阿诺同忽哥赤也不会在大都城外受伏,更不会让两人都身受重伤。想起当时忽哥赤满身是血的摸样,乌兰就更加的自责。“王妃,你放心,即使被收买了也不可能再进这个院子,咱们院子以后不需要什么人伺候,等玉儿回来有我们两人就行了。”
阿诺重新深思,许久才继续问道,“初雪和梅香招供了吗?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乌兰一脸的气愤,“还能是谁,还不是察必皇后在背后使手段。初雪梅香可是在府里不少年了,没想到竟然被察必皇后收买。说是因为察必皇后以家人威胁,所以她们不得不那么做。”乌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一抬眼瞧见来人立刻闭了嘴站起来行礼,“王爷。”
听见乌兰的呼声阿诺转过脸来,只瞧见忽哥赤毫无表情的站在两人的身后,那平日冰冷的浅褐色眼眸里幽深无底。“你回来啦!”阿诺笑了笑,“今天下朝这么早?”
忽哥赤抬手示意乌兰不必多礼,浅褐色的双瞳终于缓了一些,他走到阿诺旁边坐下,将阿诺的手放入他的手心,“再有几天就成亲了,所以我今天向父汗提出休息,父汗这次倒是没有阻拦,一口就准了。”
提起过几日的大婚,阿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很久以前她很盼望有个这样的婚礼,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成为云南王府的女人,如今她却忽然间觉得有些徐缓,似乎来得太快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瞧见阿诺面色不对,忽哥赤眉头一皱,“怎么,我们快要大婚了,你不开心吗?”
阿诺望着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很认真的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过的太顺利了,似乎有哪里不对似的。而且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不安。”
忽哥赤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分,“没事的,你放心,这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我们都等了那么久,还有几天,就几天了。”
阿诺心里划过一丝痛,她是期待过,是等过,可现在的她却不清楚。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实在不愿意再说出让忽哥赤觉得心里不安的话来。望见那双只有对着她才会出现的温柔眼眸她心里就有种不忍,她不能太残忍,也不能太自私,“嗯,就几天了,我应该想想我的嫁妆还缺什么。”
“这些你不用担心,即使你没有嫁妆本王也会让你过的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富贵。”忽哥赤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心里的不安也被压下。他害怕,生怕在这个时候阿诺会忽然间提出不成亲。即使现在的阿诺也是王府的女主人,可若是不昭告天下他就觉得心里不安。似乎一眨眼阿诺就会走,就会离开她,然后再也不属于他。
“其实这些日子我用阿茹娜都习惯了,王爷能不能派人去她家里说一声,家里事情处理好后让她快点回王府来?”阿诺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可却没有说出来。
忽哥赤一听,想了一瞬,“嗯,我让乌恩其去办。”
阿诺笑着拉着忽哥赤,“王爷今天既然没事,不如陪着我去逛逛街吧!很久没出门逛了,今天总觉得闷,出门或许能好些呢!”
忽哥赤一听,一口应承下来,“好。”他转向乌兰,“去备车。”即使平日讨厌去人多的地方,但只要阿诺提出来的他就会同意。
马车行驶在宽广的青石板道路上,夏季上午时分虽然烈日当头,但车内却并不算很热。阿诺让车夫直接将车停在了琼芳阁后院,然后同忽哥赤下车步行。
“我觉得很久很久都没有逛大都了,今天一定要好好逛逛。”阿诺深吸一口气,似乎从一早起来就堵在胸口的一团气也被冲散了不少。
一个小小的阴影遮挡在头顶,阿诺抬起头正见头顶上是一把水墨荷花的油纸伞。“你怎么会想起来带把伞的?”
忽哥赤一手握着伞一边瞧着阿诺,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来。“怕你晒着,所以就吩咐带了一把。”
阿诺听着忽哥赤说出这样的话语极其自然,瞧他嘴角的笑意也似乎变得柔和温暖。这样的忽哥赤以前是很少见到的,以往忽哥赤即使笑也会让人觉得有些冷。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常年都如同极北雪山上最寒冷的冰霜,如今这样的他竟然为了她收敛了自己尖锐变得柔和起来。身为一个可汗宠爱的王爷,体贴的想起来带着一把遮阳伞也让她觉得很是感动。
“你不想撑伞?”忽哥赤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那我收起来。”
阿诺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没有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能考虑到带一把伞出门。”她脸微微红了,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那日进宫瞧见宫里有娘娘出门撑伞于是我就记住了,今天天气好太阳大,所以吩咐乌恩其准备了一把放在了车上。其实,这种太阳我觉得挺好,以往训练士兵的时候这样的太阳最好,最能磨练人。”忽哥赤脸上显出一丝的兴奋,那种表情是平时很少出现的。
阿诺心里暗暗明白了,忽哥赤虽然表面未说什么,可他还是喜欢带兵打仗的。如今,天下已经尽数握在了蒙古人的手中,他们这一群战场上磨练下来的人此时却闲了起来。“听说可汗打算近期将再次用兵,不知是真是假。这一次可是去生擒幼帝?”
“前几日是听说过这件事,不过却不着急。”忽哥赤淡淡的说了一句,立刻转移了话题,“今天打算逛哪些店?喜欢什么你尽可买。”
听出忽哥赤并不想让她问太多,她也明白忽哥赤依旧认为她是南宋汉人,知晓这些一定会影响她的心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多问,顺着忽哥赤的话接口道:“你放心,准要将马车装满才能回。”
“你喜欢就好。”忽哥赤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捏了捏。
阿诺此时心中忽然有些怀念现代,若是现代两个夫妻逛街可以明目张胆的牵手,她也可以挽着忽哥赤的臂膀。而在这个时代,虽然蒙古人并不讲究那么多,可男女之间还是不得太过于亲密。
两人一路朝着大街上行去,每一家店面都不放过。
大都被大元定为都城不过几年时间,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繁华。望着眼前玲琅满目的首饰,阿诺心里不禁感慨起来。若是以往这些首饰定然都是汉人的样式,如今蒙古人入驻这些样式里竟然也融入了一些蒙古人的花样。人总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这似乎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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