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幕下的塔影湖度假村蕴蓄着杀气
夜幕下的塔影湖度假村,婆娑幽暗,寒气渐起。
这时,那辆曾经见过的黑色普桑轿车悄悄驶进停车场,在离凌方仪车不远的地方停下,只是车牌号又换了一个。
车上坐着郁文强和刘孝武。两个人在车内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就下了车。
郁文强借着路灯微弱的光查看着车牌,很快发现了凌方仪的车:“没错,就是这辆车。这次你可要利落点。再象上次,老板可要翻脸了。”
刘孝武说:“没问题,上次失手也不能全怪咱们。”
郁文强回到自己的车前,看了看前后的车牌问:“这个车牌没问题吧?”
刘孝武说:“没问题,我是看着车主走后下的。完事后我们再悄悄上上去就行了,你放心,神不知鬼不觉。”
郁文强试着抽下车牌,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一块车牌,他退后一步看了看,然后把抽下来的上回去。
刘孝武翻翻眼睛说:“中途再换一次车牌多麻烦。”
郁文强说:“少废话。”
俩人重新上车。郁文强给李广森发了条信息:“已到位。”
西餐厅里,张骐和凌方仪边吃边聊,很投机的样子。
张骐切着牛排说:“我就佩服你凌总,有关云长的仗义,这么多年与彭总肝胆相照,不容易啊,我其实也想这样做,就是老觉得自己靠不上去。”
“哪里,我们战友在一起,应该说都做到了肝胆相照,你、罗正、张一平,许都的郑品,还有广州的陈一清,这些年不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关照,这一生能与你们成为战友,我知足了。”凌方仪并不喜欢张骐拿自己比关云长,他更喜欢赵云。关云长刚愎自用,狂言伤人,最后不得不败走麦城,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失了刘备的半壁江山。而赵云追随刘备,一生几乎没有败绩,却有一颗平常之心。
张骐说:“遗憾的是彭兄走得早了点。”他过去习惯于称彭其川为彭总,现在为了与彭凯区分,就称彭兄了。
凌方仪感慨地说:“是啊,把这么大的摊子留给了小凯,小凯的担子不轻啊。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小凯扶上路,了了彭兄的心愿,我也就可以安心退出历史舞台了。”
彭凯去五台山已经一个多月了,凌方仪总有一种不胜责任的感觉,尽管不是他全权负责,他却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是李广森请吃饭以后,他常常想起郑品临走前的提醒,天讯公司业务涉及的面很广,有了一个李广森,下面说不定还有张广森、王广森,他盼着彭凯能早点回来,自己好把天讯公司的事一一交待清楚,协助他尽快进入角色。
张骐顺着凌方仪的话,一脸真诚地说:“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我们是一个连队滚出来的,多年的战友加兄弟,彭兄的心愿就是我们的心愿,我们责无旁贷啊。”
凌方仪轻轻摇动着酒杯说:“等小凯进入了角色,我们就可以考虑退休、颐养天年了,到时候我们几个老战友一起出去走走,一起下下棋、钓钓鱼、晒晒太阳,彼此相互损损,相互帮帮,快快乐乐的多好。只可惜了少了彭兄。”
张骐心里游移了一下,瞬间竟闪过放弃计划的念头。
只是,放弃计划的念头只在他脑海里闪了一秒钟都不到,就被他否定了。凌方仪是女儿,他有多少财产都是人家的。而自己不同,自己是儿子,而这个儿子又不怎么争气,自己必须趁现在的机会,帮他挣下份家业,子子孙孙传下去。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与凌方仪不同,凌方仪不过是个摇摇鹅毛扇子的角色,而自己却有“富贵之相”,今生如果不能有所作为将是最大的憾事。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上上来:“先生,你们的菜齐了。”
服务员离开后,张骐似乎很向往地说:“我也想啊。再干个几年退下来,享享清福,该让小一辈的去奋斗了。到那时有个孙男孙女的,其乐无穷啊。”
凌方仪说:“这些天我们都埋头忙公司的事,忙得俩个人都没有时间好好说说话。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防碍到你的工作,如果妨碍了千万别跟兄弟我计较,至少我的出发点是好的。目前,这个公司主要靠我们俩,我们之间可不能有误会。”
张骐爽朗地一笑说:“我们谁跟谁啊,就是有误会也会不解自开。不瞒你说,我这些天是心烦,彭兄走了,小凯到现在不归,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时不时给我出个难题,老觉得不顺,老觉得静不下心来,若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
凌方仪站在张骐的角度细想,觉得张骐说得也尽情尽理,自己又何尝不是因牵挂的事多、工作繁忙,而常常顾此失彼?这些天对张骐的困惑顿时烟消云散。他心情愉快地举起杯:“张总,来,为了实现彭兄的心愿,我们干了这杯。”
张骐碰了碰凌方仪的酒,调动了几分豪气说:“干。”
俩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多小时。
张骐悄悄看了看手表。
凌方仪发现张骐看表,就说:“你还有事?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张骐赶紧说:“没事,没事。”他冲门口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张骐说:“这是2000,先把单子买了吧,然后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还要在这里说会儿话。”
服务员高兴得连连点头。
服务员去前台结账了,张骐解释说:“你不签单,他们就在这儿不停地转。这样大家都方便,我们俩好久没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我们再多坐会儿。”
凌方仪微微一笑说:“你没事就好。”
张骐叹了口气说:“我不能跟你比,你女儿那么优秀,我那宝贝儿子硬是让潘云杉惯坏了,什么都得我操心,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工作不顺,正闹着让我帮他换工作。”
凌方仪说:“俗话说‘儿女自有儿女福’,能帮就帮,该放手就放手。彭兄走后,我看开许多,我倒是更加珍惜我们多年的战友加同事的感情,相识是缘,相聚是缘,象我们这样从部队到地方,一起三十多年,更是缘。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谁没有过烦心事,常聚在一起扯扯,看开了,就过去了。”
服务员拿着一个印着塔影湖度假村标识的信封过来:“一共是1680元。这是□□和多下来的钱。”
张骐看都没看就放进口袋。
服务员很知趣地为客人泡好一壶茶,然后退了出去。
张骐举起酒杯说:“你说的对,来,我们喝个团圆酒。为我们俩的精诚合作,为天讯公司的发展干杯。”
凌方仪也举起酒杯:“好,干了我们喝茶。”
俩人又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张骐放在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张骐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刚接通,一个粗暴的声音立即传出来:“张总,你儿子赌博输了10万,不拿钱来就要你儿子的一只手。”
张骐吓了一跳的样子,急忙问道:“你是谁?”
那个粗暴的声音:“我是你老子,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张骐一副看穿对方把戏的样子:“我儿子从来不赌博,你骗人也要找准对象。”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由于那个粗暴的声音很高,凌方仪也听得一清而楚。他说:“最好问问清楚。”
张骐不在意地说:“骗子骗钱的把戏,我见多了……”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起来。他烦燥地按下绿键,喊道:“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
手机里传出儿子的声音:“爸……是我不好……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是张跃然的,凌方仪心里一揪,再看张骐,整个人愣在那儿。
紧接着那个粗暴的声音又传过来:“听到了吧,你是要儿子还是要钱。10万,送过来把儿子领走,迟了别怪我不客气。”
张骐口气软下来,说:“你……你们给点时间,我……我准备钱。”
那个粗暴的声音:“现在是8点35,10点我们在东坡桥等你,迟十分钟剁一个手指。如果你敢报警,你就从此没儿子了”
张骐喊道:“别动我儿子,别动我儿子,钱我给你们。”
手机里传出挂断的声音。张骐气得要摔手机,但又忍住了。
凌方仪安慰说:“别急,别急,冷静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张骐又急又气的样子:“这小兔崽子,竟敢去赌博。他平时不怎么打麻将啊?”
凌方仪说:“现在不是找原因的时候。先把人领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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