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情何以堪
司马子简看到曹无欢因为她要封雪芷婴做官,而瞬间变黑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大是痛快,曹无欢越是不喜欢,她越是要让他难受!
所以,司马子简更对着雪芷婴笑靥如花,妩媚亲切地向他招手。
她声音柔和、暧昧:“芷婴!既然你不喜欢做官,那以后便跟在朕的身边吧。……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从今以后,你就搬到昭明宫和朕一起住。你过来,给朕研磨。”
司马子简边说着,边欣赏着曹无欢越来越黑的脸色,还有那一双凤目中掩映地极度隐忍,她真是十足地痛快!
雪芷婴受到妖皇言行地鼓励,他站起来整整自己的衣衫,壮着胆子昂首阔步走向妖皇,接替雪姑的位置坐在妖皇的身边。
下面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那个位置原先的主人是帝师!坐在皇帝的身边,犹如半个国君的权威。
是不是说,这个雪芷婴从此就代替帝师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成为皇帝新的男宠?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可是要一步登天了!
“姑奶奶,你先回宫去给芷婴安排一下住处,朕这里有芷婴伺候就可以。”司马子简向雪姑说道。
雪姑只好告辞下去,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一步,她还真有些晕头转向吃不消。
刚刚雪芷婴与那个宫女被押上来的时候,雪姑还咬牙切齿地恨铁不成钢,担心那个混小子的狗命不保。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转眼就成了皇帝的座上宾?这对他到底是褔是祸?
不过,他若真的能够得到皇帝的欢心,帮自己照顾皇帝,她也放心了,毕竟自己已经年老,照顾不了还青春年少的皇帝一辈子。
夏侯信从头听到尾,越听越不对劲,他早听出司马子简那些话外音,是谁会给雪芷婴下这种圈套呢?
他就发现司马子简每说一句话,都会瞟一眼他对面的曹无欢。
鉴于曹无欢在邑昌候反叛的时候,阴险地给帝师下套的经验,夏侯信瞬间明白了,曹无欢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小简儿这态度可非常地危险,万一她为了报复曹无欢,而真的不顾一切,委身于雪芷婴那样一个宵小之辈,那他夏侯信也不用在这世间混了!
夏侯信一时间忧心如焚。
司马子简就故意与身边的雪芷婴亲亲热热、眉目传情。
妖皇妩媚地姿态,把雪芷婴自己都弄糊涂了,浑浑噩噩之间,他也辨不清他与妖皇的暧昧,到底是真是假?
首先告退的是洛离,他气得要呕血,才走了个帝师,皇帝消停没几天,这又来了个淮阳第一名士,他那宝贝孙女真是命苦!
对于皇帝这不良雅好,龙裴琇一直就不齿,所以随洛太傅一起走了。
这承光殿里新增的两个大臣,一个是皇帝的老丈人洛清河,一个是皇帝的叔丈人洛清晏。
他们弟兄两个本来是在外地做地方官的,司马子简要给太子司马恒培养势力,所以就在曹无欢在家养病期间,把他们两个调进京城。
可是洛知鱼的父亲与叔父,确实有点烂泥糊不上墙,都给迂腐的洛离教导笨了,所以司马子简便让他们两个每晚也到承光殿,暗中跟曹无欢学些治国之策。
洛清河、洛清晏见到老父亲走了,也赶紧告退,免得跟随晚了,回家要受到家法伺候。
最后剩了夏侯信和曹无欢,夏侯信向曹无欢打个眼色,一起退了出去,他怕曹无欢在那儿不走,越发让司马子简做些离谱出格的事情。
周滨也有眼色,看到大家都走了,皇帝单身也好久,刚找到个合适的男宠,肯定会打得火热,他就不留下来见证他们之间的爱情了。
周滨便装作去送侯爷和相国,麻溜地跟随他们出去。
出了承光殿,夏侯信才怒气冲冲地对曹无欢低声说道:“曹无欢!你若是把她逼得走投无路,跟了雪芷婴那样的龌龊小人,本侯爷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侯信眼中闪烁着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自作聪明的曹无欢,撂下这句狠话便走了。
曹无欢比起夏侯信更气愤难平,他紧紧咬着钢牙,攥了很久的铁拳已经瑟瑟发抖。
她喜欢凌风,凌风是帝师、是人间龙凤,他也认了!
可这个雪芷婴,怎么能和高贵地一尘不染的凌风相比?
她那样温言笑语,取悦一个猥琐不堪的男人,让他的爱慕追求、情何以堪!
她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他在她眼里,连个淮阳城的小混混都不如?
曹无欢何曾受过这样地藐视与侮辱!他猛然转回身去,把跟在身后的周滨都吓了一跳。
“本相还有要事与皇上商议!请周常侍暂且回避。”曹无欢说着进了承光殿,随手把殿门闩上,把呆愣了的周滨挡在门外。
司马子简正要准备离开,她让雪芷婴去内堂给自己拿披风,所以只有她自己在殿内。
看到曹无欢黑着脸去而复返,来到她的面前,司马子简并未在意,坐在龙案后面动也没动。
反正他是她的血奴,他敢把她怎么样?她便有些挑衅地眼光看着曹无欢:“曹相国有事的话明天再议,朕要……”
她想说她累了,要回宫休息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没想到她话没说完,曹无欢竟然到她身边来了,一只有力的铁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儿!你是需要男人吗?我……”曹无欢眼睛里冒着怒火,苦涩、苦恼地问着她。
但是话说了一半,他便瞪大眼睛盯着司马子简露出来的手臂,再也说不出话来。
司马子简雪白的手臂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粗糙暗黄的癣疥!赛神医说过,如果她身上起了癣疥,皮肤枯亡,那她的命便不会长久。
曹无欢惊悚之下,再顾不得一切,他用手撕开了司马子简的领口。
果然,司马子简的肩上、锁骨那里,都有相同的癣疥。
他无望地怒视着,正在质问他、努力挣扎的司马子简,曹无欢痛彻心扉!
她没有忘记凌风!她正在为了那个死去的人,一点点地死去!
“曹无欢!你放开朕!……”司马子简惊怒至极,她没想到曹无欢竟然如此大胆侵犯她,她想要甩开他的桎梏站起来。
曹无欢在今夜受了一连串她的打击,尤其在看到她身体上的癣疥,更是让他接近疯狂、崩溃的边缘。
他做了多少努力,为她生生死死,却无法打动她分毫!她早晚还是会殉葬给凌风。
他疯狂地吻住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绝望悲哀的女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让她记住他!就算她死他也要她记住他!
哪怕她的心里始终都容不下他,他也要她的身体记住他!哪怕是恨!
曹无欢是被司马子简逼得绝望了!他不要自己那没用地骄傲了,他要占有她!
司马子简预感到不妙,她对男人□□地表现早不是那个无知的少女,她明白曹无欢要对她做什么。
她便伸手去摸靴中藏的匕首,管不得了,她今天势必要杀了曹无欢,也决不能让他得逞!
当初凌风也对她用过强迫地方式,但她喜欢凌风,情愿让他俘获。
可是眼前的曹无欢就不同了,她憎恨厌恶这个男人,恨不能生啖其肉、活喝其血,怎么会向他就范。
曹无欢知道她靴子里藏有匕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司马子简两只手被曹无欢控制,于是牙齿狠狠地向曹无欢伸在自己口中的舌头咬去。
这下曹无欢还真没办法,幸亏他躲的及时,要不真给司马子简尖利的牙齿把舌头咬掉了。
“你找死!”司马子简凶狠地向他说道,她两只黑色的瞳仁因为极度地愤怒,而变成血红的颜色,直视着曹无欢的眼睛。
曹无欢看到她血红的瞳仁,心中竟然不自觉地恐惧退缩。
蛊子为仆,蛊母是主,仆人怎么胆敢冒犯主人?
曹无欢正愣得时候,就感觉到背上重重地挨了一下,差点把他肋骨都打折。
他回过头,竟然是那个该死的雪芷婴!雪芷婴两只手上还抱着椅子,正准备再向他砸下来。
雪芷婴去内堂给妖皇拿披风,他是第一次到承光殿的里面,也不知道妖皇的披风究竟放在哪儿,找来找去终于在墙边的一个衣橱里找到。
可是,那里边有五六件不同颜色的披风,他也不知道妖皇是穿哪一件来的,思忖了半天,才下决心拿了妖皇平时常穿的黑色。
雪芷婴拿着披风回到前殿,就看到相国曹无欢把妖皇压倒在身下,要强行侵犯。
雪芷婴错愕之下,来不及思考,便赶紧扔了披风,顺手拎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向曹无欢背上砸去,嘴里喊着:“放开皇上!”
雪芷婴不是个狠辣的人,如果他够狠辣,早照着曹无欢的脑袋砸下去了,而不是后背。
但是他没那狠心,也怕失手伤到妖皇。
雪芷婴从小就不喜欢杀生和血腥,要不然他也不会弃武修文,他只想赶开曹无欢,让妖皇能够脱身出来。
曹无欢看到是雪芷婴拿椅子砸他,本来无处释放地愤怒终于找到合适的对象,他抬起铁臂把雪芷婴又砸下来的椅子劈地七零八落。
然后,曹无欢放开身下的司马子简,站起身来逼向雪芷婴,他要杀了这个敢跟他争夺女人的小混混。
“皇上快走!”雪芷婴手里拿着几块椅子的残骸抵挡着曹无欢,还不忘催促妖皇逃命。
他从来都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唯一一次悔恨,武功到用的时候不够高强,他这才恨自己当初学艺不精、弃武修文!
雪芷婴哪是曹无欢的对手,几步就给曹无欢逼到墙边,被曹无欢一手扼住咽喉,眼看面红耳赤、张嘴瞪眼地小命要玩完。
“曹无欢!放开他!”司马子简在曹无欢的身后厉声喊道,她若教曹无欢当着她的面把雪芷婴杀了,那才叫奇耻大辱!
曹无欢回过头,立刻被司马子简吓住,她手上拿着匕首,就顶在她自己的胸口上!
“你……”他脸色刷白惊叫道。
“你是要放开他、还是要与朕同归于尽?”司马子简唇角勾着冷酷地笑,好整以暇地问道。
她知道她打不过曹无欢,但是她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她不惜命!自从没了凌风,活着只有让她痛苦!如果她死了,还可以拉上冥狱门的狱尊陪葬,也是不错地选择!
看着司马子简歇斯底里的眼神,曹无欢的心被无情地肢解,他知道她根本就不爱惜她那条命。
但是他爱惜!那是他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他牺牲自己换回她那条命,就是为了今天让她拿来威胁他的命的!多么可笑可悲!
曹无欢无奈地放开手中的雪芷婴,面向他那么用心去爱的这个女人,几乎是哀求:“简儿!放下刀子!”
他还做不到!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也没办法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噩梦。
司马子简当然放下匕首,但是她拿起了龙案上的砚台,狠狠地向曹无欢脸上掷过去。
“不许你再欺君犯上直呼朕的名讳!给朕滚出去!”她极其轻蔑厌恶地说道。
砚台打到曹无欢的额头,红色的热血混合着黑色的墨汁从他脸上流下来,流到胸前的衣服上。
但他已经没感觉了,这个女人对他的憎恨厌恶、拒绝排斥那么强烈,让他很绝望!这一刻他已经爱到心力衰竭,再没有任何力气去与她抗争。
曹无欢转过身,大脑一片麻木空白,他拖着沉重无力的双腿慢慢离开承光殿。
曹无欢就这样从承光殿走出去,把殿外的人们都吓了一跳,一向威严华仪的相国是怎么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但也没人敢问,都知道,敢把一国之相打地头破血流的,这世上只有那个暴君皇帝。
周滨自然有他老道地见解,相国突然回去,一定是打扰了皇帝寻欢作乐,所以被皇帝扔了砚台给打伤,不客气地赶出来。
不过说来相国也够倒霉的,听说去年的时候,深更半夜、莫名其妙的,相国带着刀伤从皇帝的寝宫里出来。
谁叫相国总是卯着劲地讨好皇帝,拍皇帝马屁,可能是不小心拍马腿上了吧?周滨暗乐。
看看眼前相国这面镜子,他这个老奴也识相点,照这情况皇帝说不定还在气头上,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外头多呆会儿吧。
周滨就揣起手,悠闲地在殿外赏花看月亮。
司马子简看着曹无欢开门走出去,愤怒才消了些。
可雪芷婴怎么没有动静,是给曹无欢掐死了吗?她看过去。
雪芷婴没死,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光就落在她胸前。
司马子简这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刚刚被曹无欢扯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和束胸,该死!
她整理好衣服,然后严厉地对上雪芷婴的眼光,把雪芷婴吓得向墙根瑟缩一下,惊惶地看着她,还有她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雪芷婴!刚刚你可看见什么了?”司马子简眯细了自己的眼眸问道,她在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
他当然看见了!他看见妖皇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可是他决不能这样说!雪芷婴赶紧爬起来跪到地上,头也不敢抬。
他一连声地说道:“小人给皇上拿衣服……刚刚……刚刚被椅子绊了一跤,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请皇上饶恕小人办事不利!小人下次肯定不敢了!……”
他就装疯卖傻吧!
“朕是问你看到了什么?”司马子简语气温和下来,只要这个雪芷婴识相,她不妨饶过他,免得趁了曹无欢的心意。
“小人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小人刚刚被摔得头昏眼花,什么都没看到!”听到妖皇温和下来的语气,雪芷婴也来了醒悟,妖皇要的是他守口如瓶!
他说着,赶紧去地上拾起刚刚扔掉的披风说道:“皇上,小人再去给您换一件!”
司马子简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雪芷婴松口气,他又幸运地捡了条小命!便赶紧拿了披风到内堂去换。
司马子简是有了些改变,如果是在凌风去世以前,她一定在第一时间,把知道她真相的雪芷婴灭口。
但是现在的她,开始对身边的人有了信任、宽容,当然她的敌人除外,曹无欢更除外!
雪芷婴跟随司马子简回到昭明宫,雪姑已经给他收拾了一个离皇帝寝殿较远的偏殿,怕他会发现皇帝的真正身份,却没想到之前那一会儿,雪芷婴已经知道了。
雪姑给雪芷婴又谆谆教导了一些昭明宫里的规矩,告诫他不要因为皇帝对他好点,就得意忘形……
很奇怪!平时这小子都油头滑脑又油嘴滑舌的,今天怎么脸上一本正经,成了闷嘴的葫芦不吭声?是给皇帝的恩宠给吓傻了?
“这些规矩你可都记住了?”雪姑问在呆在那儿若有所思的雪芷婴。
“姑奶奶,我是不是很没用?”雪芷婴非常沮丧地问雪姑。
他今天打不过那个相国曹无欢,还得让身为女人的妖皇舍命救他,让他很丢脸!
“你是才知道自己很没用?”雪姑看他垂头丧气,便故意逗他。
“姑奶奶,您教我学武功吧!”雪芷婴突然两眼闪闪发亮,向雪姑要求道。
他知道姑奶奶的武功是雪家最高的,让姑奶奶教他,他肯定能打得过那个曹无欢!
这是雪芷婴的想法,他哪知道,就是十个雪姑也不会是冥狱门狱尊的对手,何况是他。
“你怎么会想要学武功了?”雪姑真是好奇起来,她可是听说这个小子为了不学武功,几次三番地绝食抗议、离家出走,耍尽了滑头。
“我要保护她!”雪芷婴心中地念头脱口而出。
是!他要保护她!妖皇再强悍也是个女人。就像今天,她就差点被那个无耻下流的相国欺负,所以他要学好武功保护她。
“她?……她是谁?”雪姑不解地问道,难道这小子还有牵扯没断的女人?
“她是——妖孽!”雪芷婴扬起唇角明快地一笑,眼前就是妖皇足以颠倒众生地倾城媚骨!不是妖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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