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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故技重施


“听说你善于抚琴?”司马子简目光落在雪芷婴怀中抱的琴上,她问道。

        “小人只是略懂一二。”雪芷婴赶紧非常谦虚地回答。

        在妖皇面前他可不敢炫耀自己,他还得装他的软弱不起眼小虫子,才好脱身。

        司马子简沉吟一下,又问道:“那你也会修琴吗?”

        “小人只是略懂一二!”雪芷婴还是那一句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万能金言,左右逢源、遮挡地天衣无缝。

        他心里却一个劲地乞求:皇上万岁,您就赶紧放我这只小虫子逃命去吧!

        “你就给朕把琴修一下吧。”司马子简说道,她是看到雪芷婴的琴,就想着把凌风的琴修好。

        司马子简说完,也不管雪芷婴的答复,便径自就到寝殿里取琴出来。

        反正,雪芷婴是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的。

        雪芷婴只好沮丧地乖乖回来,其实修琴倒也难不倒他,他只是怵与那妖皇之间不公平地相处。

        人家是老大,手握着别人的生死,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道理再正确也没有发言权,还得小心翼翼地看着人家眼色说话行事,这种感觉是他超级不爽的。

        但是,雪芷婴看到妖皇拿来的琴,眼睛立刻放光,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焦尾琴吗?

        他只知道这柄琴一直收藏在皇宫之中,却无缘见过,今天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只是这柄焦尾琴琴弦俱断,让他看了心疼,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灭绝人性!

        雪芷婴抬眼看了一眼妖皇,一定是这个暴君的作为!他非常肯定以及确定。

        他伸手要接过这柄稀世珍宝的焦尾琴,却没想到,妖皇抱着琴敏捷地后退一步,然后是犀利如刀锋的眼神射向他,让他赶紧缩回自己的手。

        “你来教,朕自己修。”司马子简断然说道,她才不会让别人来碰凌风的琴,她要自己修。

        “是,皇上。”雪芷婴只好垂手遵命。

        都说这妖皇性格怪异,还真是不假!让他修琴,还不准他碰琴。

        不过,他是听姑奶奶唉声叹气地说过,皇帝日夜地抱着帝师的琴,不肯吃饭睡觉,把她都愁死了!

        鉴于此,雪芷婴对妖皇还是有了些好感,甚至是同情,这世间真正的情种毕竟是稀罕。

        虽然妖皇是个断袖,只要是真心真意,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感情。

        雪芷婴跟随司马子简来到雪姑所住的偏殿,司马子简把琴放在桌子上,她坐着,雪芷婴便站在一边教她如何胶柱续弦。

        看到妖皇笨手笨脚地怎么都弄不好,雪芷婴急得直搓手,终于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帮她一下,立刻便被她眼中的锋芒给逼了回来。

        雪芷婴叹口气,耐着性子教吧!他无可奈何瞧那妖皇一眼,却立刻给她专注修琴的模样吸引住。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样漂亮?那睫毛也太长了点吧?那皮肤也太白太嫩点了吧?那嘴唇!……

        妖皇的嘴唇就像两片娇艳欲滴的嫣红花瓣,因为专注认真而非常迷人地微微半张着……

        雪芷婴身上竟然起了一阵燥热,他心跳着移开自己的目光,非常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像妖皇这样美丽而危险的生物,离“他”远一点才是明智地选择。

        妖孽!根本就是妖孽!……不过,这样的妖孽才是世间真正的稀世珍宝!雪芷婴在心中暗叹。

        唉!……话说,他怎么就会对妖皇有了感觉?再好看也是个男人,有什么好期待的?

        雪芷婴便强迫自己多想点理智靠谱的事情,他就开始好怀念,自己在淮阳城的那些漂亮的姐姐妹妹们。

        虽然这皇宫里女人倒也多,而且个个如花似玉的漂亮,但是他只能看着,一个都不敢碰。

        因为皇宫里有规矩,凡是男女私通苟合者……杖毙!

        鉴于此,他就乖乖地当自己是个太监,规规矩矩地不敢多看多想,还是留着小命,等回到淮阳城再随心所欲地风流去。

        雪姑在玉公主离开以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长春宫里伤心了好半天,缅怀了一番太后,才回到昭明宫。

        回来后,就稀奇地看到雪芷婴在教皇帝修帝师的琴。

        看起来,皇帝是不排斥自己这个侄孙了,也是,始作俑者太后已经不在,雪芷婴现在对皇帝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太后在的时候,费尽心机让雪芷婴接近皇帝,也没能如愿。现在太后没了,他倒自然而然地就与皇帝越走越近。

        如果这小子真能让皇帝喜欢上他,倒也了了她的心病,雪姑不禁暗暗有了期待。

        毕竟通过雪芷婴每次都让她满意的表现,雪姑对这个侄孙越来越觉得喜欢了,不再认为他就是废物一块、井底的癞蛤、蟆。

        看着续好的琴弦,司马子简怔怔地出神,断弦可以再续,失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

        “你来教朕弹琴吧。”她向雪芷婴说道。

        “是,皇上!不知道皇上要学什么曲子?”这次雪芷婴干脆了,一口答应,然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就刚才你弹地那一首。”司马子简想也没想就说道,那首曲子是凌风最爱弹的。

        “噢!那曲是《凤求凰》……皇上要学琴曲,首先要明白它的寓意。”雪芷婴说着,然后大着胆子把自己的琴也放在桌子上,在妖皇对面坐下来。

        他现在是师父,妖皇总不会让师父站着教琴吧,尊师重教是人之根本嘛。

        “什么寓意?”司马子简不解地问道。

        “我喜欢你!跟我走吧!”雪芷婴眼望着司马子简深情地说道。

        司马子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大怒站了起来,这个雪芷婴是活地不耐烦了!

        “您别误会,皇上,这是曲子的意思!曲子的意思!……不是小人胆大冒犯您!您要学这曲《凤求凰》,《凤求凰》就是一个男人向他爱的女人表白的曲子……”雪芷婴看到妖皇瞬间变了的脸色,赶紧向司马子简解释。

        “你说——什么?什么表白?”司马子简听到雪芷婴解释,才消了气,慢慢坐下来,问道。

        雪芷婴长舒口气,抚了抚自己被惊吓的小心脏,这个妖皇整天地抱着柄好琴,竟然连琴曲的寓意都不懂。

        看到妖皇仍然犀利地盯着他的眼睛,雪芷婴便回道:“皇上,这首琴曲的寓意就是‘我喜欢你,请你嫁给我,跟我走’,……这是曲子的意思!”

        他还没忘赶紧在最后加上一句,免得又被妖皇误会。

        司马子简怔怔地开始流泪,她现在似乎懂了,为什么凌风总是要弹这首曲子,每次他望向她的眼神那么忧伤,他是在跟她表白,请求她跟他走。

        凌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弹这首曲子的?她十五岁?十四岁?还是更久远?……司马子简努力地去想。

        她是那么愚不可及,一直都不明白他的心意,错失去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看到妖皇金豆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那么强悍的帝王哭地稀里哗啦,雪芷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把他一颗柔软的心都给揉碎了!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自己雪白的手绢,恭敬地递过去。

        妖皇看了一眼,却连接也没接,直接就用“他”自己雪白的芊芊玉手把泪水抹了去,好像个十足可爱的孩子,把雪芷婴的心瞬间给萌化掉。

        将军府到了深夜,酒席还没散去。

        倒不是宾客们没眼色赖着不走,是新郎官夏侯信不依不饶地非喝不可,他都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还不肯罢休。

        夏侯信的好兄弟龙裴琇都替他着急,而且更不懂,当初他在自己的婚宴上大醉,是因为自己娶了不爱的女人。

        可夏侯信和他情况不一样,夏侯信与玉公主是从太学院就开始相爱的情侣,经过这么多年地等待才终成眷属。

        他就算是开心,也不应该在今天晚上喝醉,等下可要怎么洞房?

        夏侯信的悲哀,只有曹无欢心知肚明,小皇帝如此对这个痴心的侯爷可是够狠的。

        但是,这样他也放心了,这证明小皇帝对夏侯信没有半点喜欢,真让他心里舒畅。

        夏侯信醉眼朦胧,看着满厅堂的人晃晃悠悠、模模糊糊,但是他还是看到曹无欢望向他的眼神。

        这个曹无欢一定是在看他的笑话,嘿……夏侯信自己暗笑了一下,不到最后,哪里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其实,夏侯信也可怜曹无欢这个骄傲自负的冷面相国,皇帝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他还一无所知呢。

        夏侯信随手提了两个酒坛子,踉踉跄跄就到了曹无欢面前,把其中一个往曹无欢面前一推。

        “曹相国,我们也算是莫逆之交……喝一个?”他有些挑衅地意味看着曹无欢。

        曹无欢爽快地接过酒坛子,同是天涯断肠人!是应该喝一个。

        “本相恭祝侯爷新婚燕尔、早生贵子!先干为敬!”曹无欢看似恭敬有礼地说完,提起酒坛子先喝起来。

        不过,曹无欢的话倒是很不客气,直戳夏侯信的痛处。

        他是戳到夏侯信的痛处了,痛得夏侯信心中一窒,他被自己深爱的女人,给逼着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做妻子,何其悲哀?

        夏侯信便双手抱起酒坛子,口对口一饮而尽,好像是把那些痛苦都吞入自己肚子里去。

        龙裴琇一看可不得了,这是真的要喝醉了!他就赶紧过来把夏侯信往大厅外扯去:“夏侯,你不能再喝了!跟我走,新娘子还等着你呢!”

        “不行……我要与曹兄不醉不归!……”夏侯信兀自嚷着,甩开龙裴琇还是回去找曹无欢。

        曹无欢看到夏侯信这样子,不妨自己做个好人吧,便帮着龙裴琇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夏侯信搀扶出去。

        大厅里的官员们也好歹松了口气,开始纷纷向夏侯乔公告辞,赶紧回家睡觉去,免得误了明天的早朝。

        司马子瑶早在新房里等得花儿都谢了,还不见新郎官的影子。

        这是下半夜了吧?那该死的大个子还不进洞房,司马子瑶暗暗着急。

        丫鬟去前厅看过几次,回来说是筵席还没散。

        那些个官员们明天是不用上早朝吗?还是个个都长了胆子,不怕皇帝这只吃人的老虎了?司马子瑶自己揭了喜帕,气的直跳脚。

        她正跳脚的功夫就听得丫鬟来报:侯爷正向这边来了!

        司马子瑶又惊又喜,赶紧把喜帕盖好,然后两手交叠在膝上,温柔、端庄、贤淑地坐在床沿上,一颗芳心咚咚乱跳,等着夏侯信来揭盖头。

        司马子瑶还真等着了,夏侯信被曹无欢和龙裴琇一边一个架进新房。

        “让公主久等了……夏侯多饮了几杯,公主多担待!”龙裴琇跟司马子瑶抱歉地打个招呼。

        说着便与曹无欢把魁伟的夏侯信,费劲地弄到床上去躺着,然后两个人就告辞退出去,他们也需要赶紧回家睡觉去。

        司马子瑶头蒙着喜帕,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光景,她没想到夏侯信醉得连喜帕都揭不了。

        司马子瑶等了半天,听到床上传来夏侯信沉睡地鼾声,她才知道新郎早睡了。

        她只好恨恨地自己掀下盖头,看向身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丈夫,这个可恨的大个子是真的傻吗?不知道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啊?居然还喝这么多酒,酒是比你媳妇还重要吗?……

        司马子瑶嘟囔着去给夏侯信脱靴子、脱衣服。

        不过,她毕竟是如愿以偿嫁给他了!司马子瑶看着夏侯信英俊的脸庞,用手指轻轻地去触着他漆黑的眼眉,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以后,他们就可以像别的夫妻那样生活在一起,一个桌上吃饭,一个床上睡觉……

        司马子瑶幸福甜蜜地躺在丈夫的身边,用手紧紧地抱着他,心里兴奋雀跃地想要大声喊:你终于是我司马子瑶的了!

        事实证明,司马子瑶对未来的婚姻生活期待太高了。

        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就发现身边的人不在,一问才知道侯爷早起上朝去了。

        司马子瑶听了不由火起,皇帝不是说过给夏侯信放半个月的婚假吗?他去上的什么朝?

        但是人已经走了,她有什么办法,司马子瑶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一个人洗漱,一个人去拜见公婆,一个人吃饭……一整天都是一个人孤单单地在游荡,跟她在宫里时候的生活没什么分别。

        实话说,还不如在宫里呢,在宫里至少还有一个贴心的闺蜜与她作伴。

        司马子瑶只好盼,盼着黑天,丈夫总会回来睡觉的吧?可她盼回来的还是一个醉鬼,衣服鞋子都不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样子过了三四天,醉鬼她也盼不回来了,夏侯信直接就睡到军营去了,还美其名曰:尽忠职守!

        对于情敌夏侯信的无奈挫败,曹无欢着着实实地高兴了几天。

        但他的高兴劲还没下去,宫里、甚至是满京城都谣言四起:断袖皇帝有了新的男宠!这个人就是淮阳第一名士的雪芷婴!

        更让曹无欢气愤地是,京城里居然有赌坊开始设局,赌谁将是断袖皇帝未来的新男宠?

        此局有两个候选人,就是他与雪芷婴,还有标题呢:第一宠臣与风流浪子涿鹿中原!

        简直是岂有此理!若把他的对手设定成夏侯信,曹无欢还倒可以勉强接受,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可他的对手,居然是那个淮阳城来的登徒浪子雪芷婴,那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他堂堂的一国之相相提并论?

        这件事严重地羞辱了曹无欢的颜面,他恨不得把那个畏畏缩缩的小混混雪芷婴一掌打死。

        可是空穴不会来风,前段时间是听说过雪芷婴进了昭明宫,专门伺候小皇帝心爱的那两只巨犬。

        莫不是真的让雪芷婴钻了小皇帝此时空虚寂寞的空子?曹无欢立刻把宫中的眼线找来,详细询问这个雪芷婴在宫中的情况。

        眼线回禀他,小皇帝每天下午都在昭明宫和雪芷婴叮叮咚咚地弹琴,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

        曹无欢对于小皇帝宠爱雪芷婴的传闻,毕竟觉得不靠谱,小皇帝没有理由,放着他与夏侯信这么好的菜不吃,而去啃雪芷婴那样一棵野草。

        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曹无欢的骄傲自尊心作祟。所以他思量再三,要试一试小皇帝对雪芷婴到底有没有那意思。

        办法很简单,他要故伎重演,让他在宫里的眼线设计去勾引雪芷婴。

        有曹无欢那么好的导演,雪芷婴就理所当然地上套了。

        一入夜,一个叫秀珺的宫女,偷偷进了雪芷婴在承光殿附近的居所。

        因为雪芷婴的同伴们都是晚上到承光殿当差的,所以,他和秀珺就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

        秀珺是雪芷婴前几天才认识的宫女,她是个大胆豪放的女子。

        从一开始,秀珺就很直白地向雪芷婴表达爱慕之情,他还为此沾沾自喜。

        更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热情,这么快就来找他私会。

        刚开始,雪芷婴还是非常有理智,明确拒绝秀珺的。

        可他架不住人家热情奔放、软磨硬泡,与她喝了几杯酒,就再也耐不住心火,抱着人家滚床单去了。

        但是那个倒霉劲,两个人刚脱了衣服,就给人发现,把他和秀珺一起捉了,直接扭送到皇帝的承光殿。

        被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扭送进承光殿,雪芷婴与秀珺衣衫不整,那个狼狈样就别提了,殿内的人们都鄙视不夷地看着这对让人作呕的狗男女。

        刚刚被外面的冷风一吹,雪芷婴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正在悔恨自己地所作所为。

        他怎么就昏了头没把持住呢?才进宫时,那些大风大浪都安稳地度过了,现在居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还连累了秀珺这个无辜的宫女。

        雪芷婴跪在地上,恨不得有个地缝闪出来,让他钻进去才好。

        他万分羞愧,不敢抬头看妖皇,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一定让妖皇瞧不起了。

        而且,他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妖皇的事,那种荒唐地感觉。

        反正,现在不管妖皇如何处置他,他都认了,就算是要砍了他的脑袋,他都无话可说。

        听了宫人的回禀,再看看下面跪地一对狼狈不堪的男女,司马子简没有像人们所预料的那样,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她非常平淡地向雪芷婴问道:“雪芷婴,你有什么话说?”

        “皇上,小人没有话说,请皇上治罪!”雪芷婴沮丧地说道。

        “……请皇上饶了她吧!这都是小人的过错!与她没有关系!”雪芷婴自己死到临头了,还不忘仗义地替秀珺开脱,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了,能保住那个宫女的命也行。

        司马子简把目光落在秀珺的身上,她怎么都觉得这个宫女有点像当年的那个翡翠,一想到翡翠,她不由得心眼动了一下。

        正好前几天夏侯信才跟她汇报过,凌风生前曾经让白长老调查过翡翠和金魅儿,结果就是,那两个人来历不明,但是好像都与冥狱门有关系。

        冥狱门!当时司马子简就怒发冲冠,她与凌风一次次地误会争执,看来自然就是狱尊曹无欢的杰作。

        想起过往那些事,司马子简心中一阵隐痛,眼光扫向一旁道貌岸然的曹无欢,这……莫非又是他的杰作?

        关于她新宠雪芷婴的谣言,她当然是有所耳闻。

        所以,这个曹无欢又故技重施了吗?他就是打算要把她身边的人赶尽杀绝是不是?

        “把这个宫女拉出去——杖毙!”司马子简向侍卫发出指令。

        雪芷婴就听着,被拉出去的秀珺不绝口地求饶声而束手无策。

        反正他一会儿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就与这个秀珺到黄泉路上做个伴吧,他俯伏在地,静静地等待着妖皇对他的处决。

        “雪芷婴,朕赐你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万两、夜明珠一斛,你回淮阳去吧。”司马子简说道。

        这个呆傻的书生雪芷婴,让司马子简动了恻隐之心,不如就放他回家活条命。

        雪芷婴都听得懵了,他本来就等那一死,没想到妖皇给了他丰厚地赏赐让他回家。

        他也顾不得礼仪,抬头直瞪着妖皇迷茫地问道:“皇上,您不治小人的罪吗?”

        这倒好,不治他的罪他还上赶着去问。

        殿内的人们也是迷惑惊奇,难道雪芷婴得宠帝心的传言是真的?要不然皇帝怎么会对他如此宽容,他犯了宫里的规矩,不惩处他,还奖赏他?

        “你何罪之有?”司马子简反问雪芷婴道。

        然后她看了一眼曹无欢,心里不忿,便意有所指地说道:“朕放你一条生路,免得你受朕的连累!把命丢在宫里。”

        雪芷婴先是茫然了一阵,突然间似乎明白妖皇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因为受了妖皇的连累,才遭此“艳遇”横祸!

        难怪那个秀珺像只飞蛾一样,奋不顾身地扑他这团火焰?

        雪芷婴也不是很笨的人,妖皇严厉地处决了秀珺,反而给他赏赐,让他回家,这不都明摆着妖皇已经把整件事看得明白透彻。

        他是严重地遭人陷害了!——不,应该是有人给妖皇下套,借他的事情来算计妖皇的,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算计妖皇?

        雪芷婴蓦然间看到妖皇雪白的头发,一定是有人暗中算计妖皇的!要不然妖皇这么年少就白了头发?那么好心的帝师莫名其妙地失踪?

        想明白这些,雪芷婴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他要保护这个看似强大、实则可怜的妖皇,他要与“他”并肩战斗。

        “皇上!既然小人没有罪过,就不应该赶小人出宫……小人不愿回家!请皇上收回成命!”他挺直了脊梁,斩钉截铁地说道。

        雪芷婴的回答惊动了胸有成竹、淡定自若的曹无欢,这个看似唯唯诺诺的酸儒居然不识好歹,皇帝放他出宫,他还不领情。

        不过,刚才小皇帝那话说得含沙射影,难道她是看出这件事有蹊跷?不会啊!曹无欢一点点地把整件事捋一遍,并没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

        司马子简也对雪芷婴的回答大出意外,他显然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才会这样回答她。

        没想到,这个软弱可欺的书生居然还有这份骨气,她不由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不怕死吗?”

        “小人不怕死!……小人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请皇上就留下小人吧!”雪芷婴信誓旦旦,这一刻他热血沸腾、万丈地豪情,心甘情愿去为妖皇英勇赴死。

        他是和躲在暗处的那个敌人杠上了,要赶他离开妖皇的身边,他反而越不让那个人得逞。

        司马子简半天才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眼中露出赞许之意,好个雪芷婴!没丢她的脸面。

        “雪芷婴,别怪朕没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要做官吗?尽管要尽管挑,朕都可以满足你!”司马子简说道。

        既然雪芷婴这么挺她,让她在曹无欢面前有面子,她也要给他些封赏,更重要,她要刺激一下曹无欢,挫挫曹无欢的威风。

        “小人不要做官!只要还让小人照顾喜欢和欢喜,还有姑奶奶……就足够了!”雪芷婴答道。

        他才不要做官,那么多地条条框框、门门道道,他不喜欢!他只要还能和那两条巨犬,还有姑奶奶和妖皇在一起就足够了。

        司马子简点点头,不由还是为此起了一些地伤感。

        这个雪芷婴的性格像凌风,别人都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的功名富贵,对他们来说就如同粪土一般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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