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皇家规则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经过小皇帝相府探病,曹无欢很快就又上套了,勤恳忠诚、任劳任怨地去给心上人拉磨。
也幸亏曹无欢这么听话,一开工,就把前段时间积滞的政务都解决了,使整个朝廷的运作水到渠成一样顺畅了起来。
对曹无欢最感激地是朝中的大臣们,相国可真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相国生病那段时间,他们可都是战战兢兢地提着脑袋过日子的。
因为朝政积滞,问题都堆在一块儿,举步维艰。
白发妖皇这个暴君,整天都横眉怒目看他们不顺眼。
妖皇摔折子骂人是轻的,一共十几天就罢免了六个官员,还砍了两个大臣的脑袋。
连骠骑将军苏密,都给贬成平民百姓回家种田去了。
唯一能和皇帝搭上话的新贵侯爷,从来也不肯给他们说半句好话,倒是更像皇帝自己家养的亲儿子,皇帝老子指哪儿,他就打哪儿,与皇帝那是一个鼻孔出气。
一向直言敢谏的龙太尉,为了自己好哥们的面子,也不跟皇帝死抬杠了,皇帝爱咋折腾就咋折腾,他只管自己上朝来下朝走。
如今相国来了就好了,把看似一团乱麻的朝政打理地井井有条,皇帝一顺心就不再找他们的差错,朝堂上气氛缓和多了。
而且到了这年底,国事更加地繁忙,各地的诸侯王派使臣给朝廷上供缴税的,有了曹无欢的一力承当,司马子简确实轻松不少,曹无欢这头会拉磨的驴她是找对了。
曹无欢虽然还是进不去小皇帝的御书房,但是每晚在承光殿议事,最后还是剩下他和小皇帝两个人,也算是有单独相处地机会。
夏侯信是不想留曹无欢最后和司马子简独处的,但是他身兼着京城治安的重任,每晚要去巡夜,就不得不不甘心地走掉。
虽然还是那个承光殿,还是他与小皇帝,但是再也没有以前和她那样知心的气氛。
小皇帝对他的疏远好像已经成了习惯,那“曹相国”三个字是叫地越来越顺口,大概是不会改了,曹无欢暗暗叹口气。
更让曹无欢感到无奈的是,小皇帝眼底的冷漠像堵坚硬冰冷的墙,把他远远地拒绝在她的心门之外,让他无法靠近。
每当殿内只剩下曹无欢和皇帝的时候,雪姑就会给周滨打眼色,找个借口拽他出去,留那两个人单独相处。
雪姑可是一番苦心,要撮合曹无欢与皇帝的好事,她的目的就是赶紧给皇帝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曹无欢明白雪姑的好意,有了这么帮忙他的人,还是小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当然更让他增添了信心,每天就是再苦再累他都毫无怨言。
而且,他也是偶尔会有福利的!
小皇帝现在熬夜晚了有时候会犯困,便伏在龙案上睡着,他就可以到她近前去,把自己的暖炉放到她身边,给她披上皮裘。
然后,他便着迷地看着她恬美安静的睡颜,用手指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她是那么美!
这时候他就常常想起,在仙山岛上与她同床而眠的那些夜晚,虽然那时候,她只能算是个尸体,但是却让他感觉到非常幸福安宁。
他还能有机会,牵着她的手入睡吗?
承光殿的夜里,常常就是该干活的司马子简在睡大觉,心甘情愿的曹无欢在灯下替她批阅奏折。
曹无欢偶尔从那折子上收回目光,看一眼心爱的女人,心里满满地都是幸福甜蜜。
一个男人,能够为自己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排忧解难,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地疼惜,那种幸福的成就感是无可比拟的。
这正是曹无欢想要的未来。
虽然现在小皇帝对他的拒绝还是那么明显,虽然现在他还吃不到葡萄,但是每天望着她、流着憧憬的口水,也是很安心的。
每当这时候,曹无欢凤目深邃,望着熟睡的司马子简,他绯色双唇弯起迷人地微笑,夫复何求!
司马子简第一次,一个人在昭明宫里过年节,对凌风的思念更是如排山倒海一般泛滥成灾。
她没去皇后在宫中设的家宴,只一个人在寝殿里对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对着对面空空的椅子流泪。
八年来,她每一个年节都是与凌风一起过的,他会自己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当然都是她爱吃的。
然后他与她对面坐着,手拈酒杯,眼含笑意望着她,欣赏着她贪吃的模样。
偶尔也会让她喝一杯,反正有他在,就算她喝了就睡,也可以睡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凝望她的眼神,满满地都是宠溺爱意。
他会趁着醉意醺然,执意地给她弹琴听,那琴曲那么难听!他却专心致志弹得情意绵绵,偶然也会让她觉得心动……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斯人已逝,空留下动人地回忆悔不当时。
雪姑无奈地看着执拗倔强的皇帝,她就宁肯一个人守着孤独地思念,也不肯给曹无欢一个机会。
那么出色优秀的男人,她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幸亏相国不计较皇帝的冷冰冰,还是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长秀宫的筵席上,只有洛知鱼和司马子瑶姑嫂二人,两个人都是郁郁寡欢地相对无言。
往年的家宴都是由太后操办的,皇帝虽然是勉强,但还是会露个面的。
现在太后不在了,皇帝也不来,世人羡慕的皇家,也是有凄惨冷清的时候。
洛知鱼食不知味,很清楚,虽然太子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但是她要母凭子贵也是不可能的,皇帝爱地还是男人!
她听说,好像朝中的第一宠臣相国曹无欢,成了皇帝的新男宠,皇帝常常与他在承光殿一起呆到深更半夜,把承光殿听差的侍卫宫人们都熬得困顿到不行。
司马子瑶脸也苦得难看,素来通达开朗的她,今晚也提不起兴致。
一则为没了母后伤心;二则为在宫中孤单地无依无靠的洛知鱼伤心。
她已经知道,夏侯信答应过完年就娶她过门,她走了,这个不得宠的鱼儿日子更难熬了吧?
她就不明白,她那混蛋弟弟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放着这么如花似玉的皇后不爱,偏偏就喜欢一味地追求男人!
过完年,进了二月,将军府的聘礼就抬进了皇宫,玉公主定于月尾出嫁。
皇宫里开始热闹起来,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扫先前因太后离世,满宫笼罩地阴霾之气。
皇宫里总是显得死气沉沉,也主要是因为,那个大家长皇帝越来越冰冷阴鹜造成的,皇帝不笑谁敢咧着嘴笑?
人们倒是怀念起帝师在宫中的时候,皇帝活泼开朗,像个天真爱笑的孩子,飞舞张扬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人黑云压顶地死寂感觉。
司马子瑶成亲前一天,被皇帝宣到御书房。
本来皇帝不找她,她还想找皇帝好好唠唠呢,劝弟弟以后对皇后好一点,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静谧的书房里,司马子简抬头看看脸上掩不住喜色的皇姐,也真难为这老公主了,直到今日才能嫁进夫家。
但是,自己要她做的事,却不是去享受夫唱妇随的太平日子的。她既然是皇家的公主,就必须要为皇家服务,这是潜规则。
“让皇姐嫁给夏侯信,主要是为了让你监视他的行为。皇姐成亲以后,每个月进宫一次,向朕报告夏侯信的言行,你可记住了?”司马子简面色冷峻、理所当然地对司马子瑶说道。
司马子简必须要监视夏侯信,掌控他的一切言行,因为这个人胆子太大了!
当初她让夏侯信去杀方诚,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想到他就真的敢去,还真的就砍了方诚的脑袋回来。
现在,夏侯信又胆大包天地杀了太后,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夏侯信不敢干的?
不怕楞的、就怕不要命的,在司马子简眼中,夏侯信就是不要命的那个。
而且,日后除掉曹无欢,夏侯信就会是朝中继曹无欢之后的最大权臣,她怎么能不牢牢地将夏侯信掌控起来?
司马子瑶就是她掌控夏侯信最佳的人选,当然,这是司马子简自己认为的。
“什么?”司马子瑶震惊于弟弟冷酷无情地话语,让她嫁进将军府,就是为了让她监视她的夫君,凭什么?
“大个子对你忠心耿耿,你还要怀疑他吗?我不干!”司马子瑶气愤地一口回绝。
“他对朝廷没有二心最好!但这是你公主的责任!如果没了司马家的皇权,你也就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还是好好看好你的夫君,别让他有什么越距。……你要是不照办,朕就告诉夏侯信,你嫁过去就是为了监视他的。”司马子简淡然说道。
她恶劣地勾唇一笑,她就不相信司马子瑶不会乖乖就范。
司马子瑶怒瞪着她这个没有人性的弟弟,“他”是当皇帝当得都成没感情的怪物了!
可是她若不从,相信她这个弟弟什么都干得出来!……也好!弟弟既然这么无情,她不会阳奉阴违吗?反正她随口一说,弟弟也未必知道真假。
倒是鱼儿,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非要跟这么个怪物?
“我答应你不难,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司马子瑶抓住时机谈条件。
既然洛知鱼那傻丫头执迷不悔,她也就尽她最后一点心意吧。
“你说。”司马子简欣然说道,只要司马子瑶答应给她监视夏侯信,她就放心了。
至于司马子瑶有什么要求,不管什么她都会答应,但是兑不兑现还不是她说了算。
“你以后对皇后好一点!她嫁给你,还给你生了儿子,你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她是后宫之主,万人景仰的国母,你做事多少给她留些颜面。连宫人们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藐视于她,也有损你皇帝的威严不是?……别再宠爱男人了!你知道百姓们都在说你什么?断袖皇帝!祖宗的颜面都给你……”
司马子瑶正说到愤慨之处,看到皇帝面色转阴,虽然不甘心,还是知趣地住了口,真要把皇帝惹翻了,她还得罪不起。
“……算了!母后不在了,我也只能管这些。明天我就是夏侯家的人了,希望皇帝圣体安康!福禄永享!”司马子瑶说着便红了眼圈。
母后走了,这个弟弟再不好,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当然希望“他”好。
第二天,送了司马子瑶的凤辇出皇宫,司马子简就直接回昭明宫了。
在宫墙外头,司马子简就听到昭明宫里的琴声,正是凌风经常弹奏地那一曲。
她当时就如遭雷击,立刻命宫人停了辇车,自己不顾一切地跑进昭明宫,把宫人、侍卫们都看傻了眼。
不过,皇帝的怪异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惊讶也只是一时,立马就各司其职、不以为意了。
司马子简跑进昭明宫,就看到身着白袍的凌风正背对着她,面对着喜欢和欢喜在弹琴。
“风!”她惊喜、悲苦地喊一声,便向着他跑过去。
雪芷婴正专心致志地对着两个“知音”弹琴,就看到它们忽然欢喜雀跃起来,他听到背后那一声惊呼,便转过头。
雪芷婴看到来的人竟然是白发妖皇,而且妖皇美丽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水,他惊呆了,好美的妖皇!
与同样惊呆住的司马子简对视了一会儿,雪芷婴才幡然醒悟怎么个情况,他赶紧扔了琴,伏身跪倒在地上高喊着:“皇上万岁!”
雪芷婴心头一片茫然,这时候皇帝不是正在上朝吗?
他突然又想到今天是玉公主出嫁的日子,皇帝没上朝,啊!他真是找死!雪芷婴背上冒起一股凉气。
司马子简看着俯伏在地的雪芷婴,浑身一片冰凉,她怎么总是忘了?他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过了好半天,司马子简才突兀说出一句:“以后不许穿白衣!”
“是!皇上!”雪芷婴赶紧答道。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皇帝说啥就是啥。
真是倒霉!穿个衣服都犯皇帝的心病,雪芷婴当然知道,以前的帝师从来都是只穿白色的衣袍。
雪芷婴第一天穿的时候,侍卫们还跟他开玩笑,说是远看着就像帝师来了。
现在好了吧!让皇帝撞见了!以后连个白袍都不能穿了。
白色衣袍,他的最爱呀!名士的首选品牌,他这才穿上张扬了几天呀?就只能灰溜溜地说再见了。
不过,他这么宅心仁厚,也只是因为可怜这个妖皇为情所困,而心生怜悯,就不刺激这可怜的妖皇了吧,雪芷婴如是想。
“皇上,小人告退。”他还是三十六计、“溜”为上,赶紧走吧。
“站住!”司马子简在雪芷婴背后喝道。
雪芷婴抱了自己的琴,小心翼翼地绕过妖皇,心存侥幸都快到宫门口那儿了,背后就冒着冷气传来妖皇冰冷的声音。
他心肝儿颤了颤,回身又跪倒:“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39/39522/237147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