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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针尖麦芒


“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你抛弃你的帝王尊崇、人世间的荣华富贵,跟我回到明月谷,做一世普通的夫妻,一生一世地相守!”

        这样的话,凌风却再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即便说了,司马子简也有一千条的理由拒绝他,不如不说。

        可看司马子简这态势,他不提点什么要求,她是绝不会罢休、觉得安宁的。

        凌风突然想到自己的义父凌俊吉,他之所以被义父推到这种境地,完全是因为凌家家奴的原因而起。

        他身为义子,受义父养育之恩,便为义父做些什么吧。

        于是,凌风放下手中的鱼说道:“那你让凌家脱离刘家的奴籍吧!”

        她不总是说她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吗,那他就顺便看看,她追求的皇权,是否真的那么好使?

        司马子简愣了一下,没想到凌风会提这种要求。

        她仔细一想,也对!凌风虽然名义上是凌俊吉的义子,可他实际上是凌俊吉的亲生儿子,是凌家的人。

        她司马子简的男人,怎么可以做他刘姓的奴隶!她心里当时就允了。

        可司马子简还是纠结,关于他自己的身世,他干嘛不对她讲实话?

        她一直都忍着没问,就是希望他能主动亲口跟她讲,但是他却对她连提都不提,他到底要避讳什么?

        她便故意说道:“你不过是凌常侍的义子,又不是他亲生儿子,何必多管闲事!”

        她就看凌风能不能对她实话实说。

        明知道司马子简是明知故问,但是凌风真的不愿意跟她提及自己的身世,那些犹如他身上丑陋的伤疤,他不愿意给她看。

        他便又拿起鱼清洗,不在意地说道:“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又这么多事,还是算了。”

        “如果我做不到,倒教你小瞧了我!”司马子简挑一下秀眉,满不在乎的说道。

        凌风就是不肯对她明言,是让她心里存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但他从没要她做过什么,这次难得开口,就是天大的难题,她也会为他办到。

        凌家是刘家几百年的奴隶,司马子简突然下旨要给凌家脱离刘家的奴籍,那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强人所难的事情。

        她的大舅舅淮阳候刘琪气的差点吐血,当时就把圣旨给退回来了,说要太后下旨,他刘家才能遵从。

        司马子简拿着给退回来的圣旨,阴阴的冷笑两声,便去找太后刘华浓了。

        “我们娘俩能有今天,刘家是功不可没的,让凌家脱离刘家的奴籍,皇帝是要自毁根基吗?”刘华浓气恼万分,拒绝拿出太后的印信盖章。

        她真没想到,司马子简先是把凌风封王,身为太后的她还没说什么呢,现在又要得寸进尺,把整个凌家从刘家的奴籍中撤掉。

        她刘华浓真要盖章同意,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刘家的列祖列宗。

        皇帝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刘华浓恨恨地打量着司马子简,皇帝一定是受了凌风的蛊惑,看来民间的传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皇帝若执意孤行,毁掉的不是刘家,是我们自己的保障呀!”对软硬不吃的司马子简,刘华浓还得好言相劝,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只不过是撤一个凌家,不是还有雪家撑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朕的帝业要靠他刘家来保障吗?还不是刘家沾了皇亲国戚的光,有用没用的都封官晋爵的。平日里说什么皇恩浩荡,居然连这点的小事都敢推脱不办。就冲刘琪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也要他非办不可!母后还是拿印信吧。”

        司马子简故意板了脸,揪住刘琪抗旨不尊的事情来说话。

        刘琪抗旨不尊这罪名,还真让刘华浓无话可说。

        心想她这弟弟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先留了圣旨再托她来周旋,皇帝也不至于没了面子,硬揪住他小辫子不放。

        “皇帝也体谅一下淮阳候,雪、刘两家为奴是几百年的传承,怎么能在他手上就丢了一家呢,那不是把祖上的基业都丢了吗?他毕竟是你亲舅舅,一时着急办了糊涂事,你就饶他一回!回头让他亲自绑来京师向你领罪!”

        明知道皇帝是故意拿了刘琪的错,来要挟她就范的,刘华浓还得忍着气,继续好言好语地安抚司马子简。

        司马子简可不是吃这一套的主,她突兀地下那么道圣旨,就是无事生非、给刘琪下套去了,难得她这舅舅还真是非常地配合。

        “还没人敢不把朕放在眼里!越是皇亲国戚就越恃宠生骄,朕倒要杀一儆百。正好夏侯信带了一万铁甲军从边关返回,朕这就下旨让他绕道淮阳,直接先斩后奏,朕也看看他夸口的铁甲军,是不是真的所向披靡。”司马子简站起来说道。

        她可不是虚张声势的威胁,她一股子邪气上来,还真是没有干不出的事。

        而且,司马子简也早预谋好了,太后如果坚持不盖印章,她就直接灭了淮阳候,趁机消减太后的势力。

        刘华浓怎么也没想到,司马子简有这么狠的招来对付她,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翻脸无情的狼崽子!

        其实,这还得感谢她自己对司马子简成功的培养,没辱没她刘华浓的心血。

        刘华浓狠狠地咽下口气,对雪姑吩咐道:“拿哀家的印信来!”

        “是!”雪姑遵命去取太后的印信。

        转过头,雪姑心里却哀叹不已,这娘俩没半点情面的互掐,让她冷硬的心肠都揪得难受,母女两个都是雪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果哪一天,这娘俩真要到了生死相见的份上,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哪一个才好。

        看着太后盖上印信,司马子简弯起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管怎么着,这一局她是大赢家,太后盖不盖印信她都是赢家,还顺便送了凌风的人情。

        “朕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司马子简把盖好印信的圣旨拿起来,准备要走。

        “皇帝!忠言逆耳,不管你爱听不爱听,哀家都要再劝你一句,凌风留不得!他怂恿你来削弱刘家,是要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足见居心叵测。他们父子两人掌握着我们所有的秘密,若是意图不轨,我们母子将死无葬身之地!皇帝你就醒醒吧!别再为凌风迷了心窍了!”刘华浓不死心的继续在司马子简耳边诋毁凌风。

        刘华浓知道司马子简疑心重,就算表面不为所动,心里也能存的住一星半点的,若能挑拨的皇帝对凌风下手,她扳转皇帝处处占尽上风的局面就易如反掌。

        刘华浓挑拨的还真对,要说司马子简对凌风没有半点猜忌是不可能的,首先他对她隐瞒身世,这就让她如骨鲠在喉。

        而且这次凌风回来之后,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更加的体贴关心。

        不再跟她斤斤计较、生气吵架,就连她夺了明月教,他都没半点反应,很难不让她怀疑他是否有所图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司马子简这样的人,没事她也会琢磨出事来的。

        “那就有劳母后给朕盯紧了凌俊吉!”司马子简对太后说道,她知道在这皇宫里要掌控一个人,太后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她不能派人盯凌风,但是凌俊吉还是要盯的,让太后来盯,就算凌风知道了也不会怪到她头上。

        “好!凌俊吉就交给哀家了。”刘华浓终于有了笑容,看来她没在皇帝耳边白费唇舌。

        等司马子简走后,刘华浓让雪姑掩上房门,对她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除去帝师,他在皇帝身边始终都是个祸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刘华浓知道雪姑有的是计谋,她初进宫时能够站稳脚跟,一步步走向皇后的宝座,并牢牢地保住了自己的后位,雪姑可是她功不可没的智多星。

        “太后,现在帝师正受皇帝宠爱,我们不好下手,万一和皇帝闹翻,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吗?不如等等看将来的情形。”雪姑回道。

        雪姑这样说是有意偏袒凌风,她倒比司马子简都强些,坚信凌风对司马子简的情意。

        刘华浓沉吟了一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我们可以找一个人来替代凌风的位置!——你不是有个侄孙,是淮阳的大才子吗,哀家回淮阳省亲那年见过他,他叫什么来着?——雪子婴!”刘华浓问向雪姑。

        “太后,是雪芷婴!”雪姑赶紧纠正。

        她的侄孙确实叫雪子婴,后来司马子简登基,因为“子”字犯了皇帝的讳,就改为“芷”字了。

        “噢!是芷婴!他长相不错,又文武双全,不如让他进宫里来,接近皇帝试试看,到底是我们自己人,将来好掌控。也许皇帝就能喜新厌旧,等凌风失了宠,只怕我们不下手,皇帝自己也会下手了。”刘华浓得意洋洋地说道,为自己能想出这么绝美的妙计而喜上眉头。

        “太后,芷婴前年已经娶妻陈氏了,这不合适吧?”雪姑犹疑说道。

        太后这计策是妙,但雪姑知道,司马子简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冰冷坚硬,要打动她,除了优秀如帝师的男人,谁还能够做得到?

        而且,雪姑也不想让她的侄孙来趟这趟浑水,伴君如伴虎!弄不好再让他把小命丢了。

        “这无妨,只要他能勾得了皇帝的心,娶不娶妻有什么大碍!你现在就修书让他进宫。”刘华浓无所谓地说道。

        刘华浓现在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她在刘家的时候是老大,进宫以后还是老大,以后她这老大还要继续做下去,所以她会很耐心地,搬开每一块挡在她老大之路上的障碍。

        司马子简回到昭明宫,还没进寝殿就乐得不行了,抱着喜欢和欢喜在地上撒欢打滚。

        她就喜欢斗!和各种各样的人斗!赢了之后就会自己乐半天。

        “什么事这么高兴?”凌风问她。

        见她高兴他也开心,只是她这高兴的方式不敢恭维,但他就是喜欢地要命。

        “你没见太后的样子,她要被我给气死了!”司马子简呵呵笑着回答。

        放开喜欢、欢喜,她带着一身飞扬的犬毛就贴到凌风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颈,把头偎在他怀里,依旧笑得不行。

        “为什么?”凌风问道。

        这对母女会互相算计,他现在已经不觉得奇怪,一个针尖、一个麦芒,都是恶人中的恶人、魔王中的魔王!

        以前,他会为每天都处在阴谋诡计当中的司马子简担心,怕她会受到伤害。

        但是现在他看明白了,司马子简的强大,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担忧!

        与司马子简为敌作对,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谁遇上她,谁认倒霉罢了!

        “从今以后——凌家再也不是刘家的家奴了!你满意了吧?”司马子简在他怀里抬起头,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亮闪闪的眼睛里泛着得意之色。

        “是太后反对吗?”凌风问。

        难道她是为这件事去和太后争了?其实,太后反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太后很愿意!”司马子简眼眸深邃、笑面如花说道,“要不然,我就派兵去灭了她整个刘家!”

        凌风没了笑容,他知道她干得出!

        他没想到他一句话,竟差点让一个世家大族遭受灭顶之灾,他现在是真的变成蛊惑君王的妖人了!

        她就不能让他身上的罪恶少一点吗!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帝王之爱!

        看到凌风瞬间阴沉的脸色,司马子简用手捂了嘴巴,她是太得意忘形了,忘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杀戮,尤其是她作为的杀戮。

        司马子简知道,凌风希望她是那种人——心地善良、对人好!

        可她要是对人好的话,只怕早死上千遍万遍,连渣渣都找不到了,哪还有她的帝业江山?

        不过,凌风也真是愁死她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曹无欢那样看待事情、看待她?

        是不是她要杀只鸡,他都会觉得她惨无人道?他就不能为她想想,她是一统天下的帝王!靠他那样心慈手软能保得住江山才怪!……

        虽然,司马子简总会因为凌风的看法与她不同,而觉得别扭、束手缚脚的,她却从没意识到,他们根本就是不同思想、性格的两种人。

        因为没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志趣,才会彼此爱的辛苦、甚至累!

        幸亏她精力旺盛、没心没肺,所以,还没为这貌合神离的爱情而感到疲惫。

        刚刚还亲昵无间的两个人,就这样都僵在那儿,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尴尬。

        四目相投,看到的都是对方的无奈、无语。

        许久,凌风伸手把她的头又埋进自己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胸膛。

        她本就不该属于他,不是吗!爱上她是他的错!造成了两个人的负担和不快乐。

        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实如同一个坏心眼的巫婆,搅动风云,变成一个暗无天日的巨大漩涡,把人一点点吞没、永沉地狱!

        司马子简去早朝,凌风在昭明宫院内打扫着满地的落叶。

        只不过一夜的风雨,百花凋零、树叶枯败,一叶而知秋!风中似乎还弥漫着昨夜秋雨的凄凉。

        凌风想到他与司马子简无望的爱情,就像这繁华落尽的时节,欲语还休。

        凌风突然嗅到空气中飘过一缕异香,这是明月教召唤同门独有的一个方法。

        凌风循香味寻去,在院内极隐蔽的一处拐角,他看到穿着小太监服饰的凌俊吉。

        “义父!您为何……”凌风不明白义父为何如此打扮,便问道。

        凌俊吉一把拉了凌风藏在阴暗处,“太后派人跟踪为父,所以才装扮成这样子。”他压低声音对凌风说道。

        听了义父这话,凌风心中立刻有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怕他苟且营生的安稳日子要到头了。

        “风儿,为父今天见你,是有一件大事让你去办,你去吩咐五大长老,让他们召集教众到明月谷会合,等我们父子消息。”凌俊吉在凌风耳边郑重嘱咐他。

        “有什么行动吗?”义父要召集教众,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凌风心头,他问道。

        “邑昌候王靖要造反!联络为父一起举事,等推翻了晋朝,天下两分、各占一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到时候,你我父子也君临天下,做做皇帝。”凌俊吉脸露喜色说道。

        太后派人盯他,已经让凌俊吉不得不放弃长远的计划,正好邑昌候主动联络他做京城的内应,所以干脆铤而走险。

        “我不赞成这样做!现在天下太平,百姓们难得过些安宁日子,如此举兵造反挑起战乱,那不是置天下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吗?”凌风毅然说道。

        他真没想到,义父也被皇权帝位迷了心窍,竟能去和邑昌候勾结在一起,图谋造反。

        “傻孩子!你替天下百姓想,这天下百姓谁会替我们父子想了?现在刘华浓母子已经开始怀疑我们,又是监视、又是□□!而且你是恒儿的父亲,她们不会容你在世上的!恒儿将来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还是两说。刘华浓、司马子简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等明月教一失,我们父子就是鱼肉、任人宰割了!所以趁着明月教还没交出去,你把这些事都办妥!”凌俊吉开导着凌风,为他剖析其中的利害。

        人家都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了,他忧虑的还是不相干的百姓,凌俊吉真是恨铁不成钢。

        “邑昌候什么时候行动?”凌风转了话题问道。

        虽然知道司马子简足够强大,对付邑昌候绰绰有余,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担忧。

        也许,他今生都会这样对她放不下、至死方休!

        “现在还没商定具体的时间,邑昌候是个胆小谨慎的人,而且他也有些惧怕司马子简这个皇帝。不过为父告诉他了,扳倒司马子简的事情交给我们父子。我们只需将刘华浓和司马子简的秘密公布天下,到时候天下大乱,我们就可以趁机夺取她们的江山。”凌俊吉说道。

        他不知道凌风此问是替司马子简打探消息,还以为凌风开始关心谋反的事情,凌风的态度让凌俊吉很高兴。

        上阵父子兵!他若有了凌风的支持襄助,取得天下指日可待,凌俊吉便无任何隐瞒的把所有计划和盘托出。

        “义父把皇帝的秘密泄露给邑昌候了?”凌风紧张地问道。

        他没想到义父是打得这样的如意算盘,凌风心中大惊,简儿的秘密一旦泄露,她还有什么胜算?

        “当然还没有!为父又不是傻瓜,皇帝的秘密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筹码,怎么能轻易交出去,要到关键时刻再用。等为父与邑昌候最后达成一致,再告诉教众具体的举事时间,先让他们都准备好,听令而行。”凌俊吉又一遍地嘱咐凌风。

        现在凌俊吉被太后盯得死紧,没法亲自指挥明月教的行动,只能依靠凌风去完成。

        他也是太信任自己的“儿子”了,觉得他们父子连心,凌风是一定会站在他的立场的,却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凌俊吉走了好一会儿,凌风还呆立在墙角的阴暗处。

        他的心也犹如这个墙角般阴暗潮冷,原来义父是仗着手中握有司马子简的秘密,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要谋取皇位。

        而他,也已经被义父推上风口浪尖,变成她的敌人!

        其实,他本身就是她潜在的敌人!他本来就是义父为今天准备的一颗棋子,为对付刘华浓和司马子简精心设的一个局。

        凌风为凌俊吉感到心痛,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已经接受凌俊吉这个假父亲。

        他没见过吉源,而且吉源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根本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他这么个儿子,所以吉源对他来说,除了血缘之亲,并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凌俊吉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但却给过他无微不至的父爱,把他抚养长大,也确实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现在凌风的内心里,就已经也把凌俊吉看做自己的亲生父亲。

        两个在他心中同等重要的亲人,就要反目成仇,让他夹在中间做出痛苦的抉择。

        凌风还是去到明月苑,吩咐他的侍卫葛凉和云朗立刻赶往明月谷,遣散谷中遗留的所有教众,不准任何明月教的人再踏足明月谷。

        然后,他命人去请五大长老齐聚京城,等待新任教主夏侯信来交接明月教。

        凌风又修书一封给冀州的甘夫人,恳请她继续保护洛知鱼母子。

        甘夫人是他江湖中唯一的红颜知己,他去淮阳的时候,曾想绕道去冀州看望她,对她派人保护皇后与皇子的恩情,表示自己地感谢。

        但是想到司马子简多疑善妒,他怕自己会给甘夫人带去麻烦,也不利于甘夫人暗中保护洛知鱼母子,他便忍了没去。

        最后,凌风把明月教搜集的关于曹无欢和狱尊的资料,捡了重要的部分点把火焚毁了。

        他不希望司马子简知道曹无欢的真实身份,这样她才能真正信任曹无欢,没有任何疑忌地依赖曹无欢。

        曹无欢——是凌风留给司马子简的一座靠山,他相信,曹无欢绝对能让司马子简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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